在如此強勢的陣容之下,墨長老也徹底打消了心頭最後一絲僥倖,變的無比配合起來,很快,他便向鄭玄等人交代了廣陵宗大陣被更改的地方,並坦言,大陣已經更改,除非將其完全停滯,否則根本沒有其他辦法做出改變。
同時,墨長老也交出了大陣陣盤,完全是一副任命的模樣。
“怎樣?可是能夠更改這陣盤?”
吩咐手下將墨長老監守起來,鄭玄便將陣盤交給陳浩處理,以他看來,以陳浩的能力或許能夠解決此事,讓廣陵宗的陣法可是唯他所用,否則,此戰雖然依舊能勝,但是卻達不到想象中的結果。
果然,陳浩並未讓鄭玄失望。
片刻之後,在密閉的小屋之中,陳浩將神念從陣天書中抽調回來,有些釋懷的衝鄭玄點點頭,說道“可以更改,只是需要一些時間和佈陣的器具。”
“沒問題,這些你不需擔心,一個時辰可是夠用了?”
鄭玄神情一震,連忙追問道。
“足夠了,不過公子,你想要將這陣法改成什麼樣子的呢?廣陵宗這護山陣法共分內外兩重,內陣五雷陣,若是激發,能夠引下九天雷霆,不過這是上古大神通手段,在這個世界上就得大打折扣,就算如此,也是一等一的陣法了。”
陳浩挑了挑眉頭,待鄭玄將命令吩咐下去,找尋佈陣材料的工夫,開始向鄭玄介紹廣陵宗的陣法,順便問問鄭玄的要求。
“這外陣乃是[***]陣,一般修士一旦陷入,立即會分不清方向,甚至若是陷入的久了,連五感都會消失,這是一種很恐怖的[***]陣,想不到廣陵宗竟然還有這麼厲害的陣法,現在看來,那墨長老也只不過是掌控了些許艹控的手段而已。”
聽了陳浩所言,鄭玄心中着實有些小驚訝,儘管早就知道廣陵宗陣法非同一般,可是他卻是不知道竟然如此厲害。
這兩種陣法若是完全啓動,血神派中除了寥寥幾個七重天修士之外,其他的幫衆就會全稱爲擺設,根本幫不上絲毫忙,由此可見,前世之中血神派最後一個攻擊廣陵宗,也是情有可原。
本來以廣陵宗這等陣法,就是再加上一個血神派也破不了,奈何,城門總是在內部打開,廣陵宗這恐怖的陣法,因爲內殲之故,在前世之中直接成了擺設,卻不得不說世事無常,難以盡述。
回過神來,鄭玄又詢問了幾句墨長老的所爲,然後便吩咐陳旭將陣法設置爲內陣開啓,外陣關閉的狀態,只等到血神派大部隊進入內外陣之中的間隙時,方纔開啓外陣,定要讓他們全部困在此處。
有了陣天書在手,陳旭很是乾脆的拍着胸脯應下了此事,很快,所有佈陣材料齊備,陳旭也在衆人的幫助之下,開始更改廣陵宗護山大陣。
一個時辰之後,大陣徹底被更改,一切準備俱皆完畢,就等着血神派來攻了,此時此刻,廣陵宗表面上依然和往常一般,只是劉氏一脈卻是暗流涌動,與鄭玄等人相若,都是心情激動的等着關鍵時刻的到來。
午時三刻,太陽升到正當頂之時,藏於山周遭猛然爆發十幾道血紅色煙柱,一陣淒厲的吼叫聲從山林中傳出,彷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的劉氏族人們,紛紛臉露狂喜之色。
很快,大隊的劉氏精英便在劉氏高手的帶領下,朝着山上的一些核心之地撲去,他們知道,血神派的進攻開始了。
山巔之上,一塊巨大的石頭之後,鄭玄等人正盤膝靜坐,聽到這一陣動靜,鄭玄率先睜開眼眸,一揮衣袍,便站起身來,眼中精光閃過,低聲道“血神派終於來了,諸位,到了我們上場的時間了。”
話畢,鄭玄便引着衆人迅速撤出山巔,往山腰宗門大殿方向趕去,那裡乃是廣陵宗的核心地帶,只要貢獻了那裡,廣陵宗就算是陷落了三分之二。
於此同時,坐鎮外門大殿的陳浩也是得到了鄭玄的傳信,開始着手佈置陣法,並隨時根據血神派的動靜催動陣法。
大幕,徹底拉開。
廣陵宗主殿之中,謝宏正端坐在書桌之前,凝神處理着手頭上的事情,猛然間,殿門被轟然打開,謝宏皺眉望去,只見謝家一個長老正一臉驚恐之色的衝了進來,身上粘滿了鮮血,好像剛剛從戰場逃生一般。
一見到謝宏,這個謝家長老頓時彷彿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急忙開口喊道“家主,不好了,劉家反了,現如今,山道上各個險要的位置俱皆被劉家佔據,而且,據底下弟子飛鴿傳書,有一批神秘人正沿着山道迅速往前,估計很快就要到達這裡了。”
“什麼!劉家反了?”
神情一愕,謝宏長身而起,直接將面前的書案撞翻在地,不過卻好像絲毫都未察覺,他此時陷入了巨大的震撼之中。
儘管早就得到鄭玄的警告,可是在內心深處,謝宏還是不相信劉家會反,畢竟,整個廣陵宗就是謝劉兩家共同支撐起來的。
“劉家怎麼會反?劉家怎麼會反?”
這個時候,謝宏腦海之中翻來覆去就是這幾個字,看樣子是受到的打擊不輕。
見狀,謝家長老急忙上前,急切道“家主,速速決斷,若是推斷不錯,山下的那幫人肯定就是血神派了,這劉家是聯合了血神派,是想要置我廣陵宗於死地啊!”
“血神派狼子野心,江湖傳言碧天宗和臨水閣已經盡皆落入血神派之手,以前我們只當是謠言,有些人別有用心,現在看來,真正傻的是我們啊!”
謝家長老這幾聲催促,彷彿暮鼓晨鐘一般,頓時將謝宏從巨大的震撼之中砸了出來。
狠狠的晃晃頭顱,謝宏定定神,急忙追問道“護山大陣呢?速速命令墨長老開啓護山大陣!”
“家主,既然血神派敢這麼大張旗鼓的進攻,想必護山大陣已經名存實亡了,否則就是再給他們幾個單子,他們也不敢攻上來,爲今之計,還是先召集人手的是。”
苦笑一聲,看着驚慌失措的家主,不知爲何,這個長老心中竟然陡然升起一陣家主老了的感覺,卻是心中有些酸楚。
曾幾何時,分光無限的廣陵宗竟然落到了現在這個境地,竟然在敵人入侵之時,連護山大陣都未曾打開,說起來也算是史上最大的笑話了。
“速速敲響聚英鍾,將廣陵宗所有弟子全部召集到此處,我們再次和血神派還有劉家一決雌雄。”
強行定下心神來,謝宏也是恢復了些許宗主的氣度,開始一條條的發佈着命令,調兵遣將。
儘管知道這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可是身爲廣陵宗的宗主,身爲謝氏一脈的支柱,謝宏卻不能頹廢,若是連他都沒有信心了,那這場戰鬥也就別打了,還是直接投降的好。
吩咐完畢,眼見謝長老就要離開,謝宏眼中閃過一陣遲疑之色,又說道“小三,將族中精銳弟子挑選出來,帶往老祖宗們所住的後山,若是是不可爲,就安排他們逃命去吧,我謝氏一脈不能亡在了我謝宏的手中。”
身子顫了顫,謝家長老猛然迴轉身形,朝着謝宏鞠了一躬,緊接着便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
從這句話之中,他看出了謝宏的死志,若是今曰廣陵宗不保,這個驚採絕豔的宗主就會成爲歷史。
儘管平曰裡對這個宗主有些意見,可是此時此刻,謝家長老卻是覺得眼中一陣酸澀,幾乎不能自已,若是有可能,他也願意留下來,可是他知道,相比於他的戰力,謝宏交代的他的事情反倒是對謝家更爲重要。
不管如何,謝家不能滅!
山道之上,劉輝領着劉家一衆長老,神情激動的看着山腳下不斷蠕動的血紅色,他們知道,那邊是代表着血神派的力量,只要那股血紅色到來,今曰廣陵宗就會徹底成爲歷史,而他們劉家則會有着新的輝煌。
片刻之後,在衆人面前的山道之上便出現了一行人,爲首一個乃是一身紅袍的紮鬢大漢,正是血神派幫主血萬天,在血神派幫主後面則是臨水閣的三個一流高手,還有碧天宗的兩個一流高手。
見狀,劉輝急忙迎上前去,雙方見面完畢,劉輝直接當先引路,直往半山腰大殿方向而去。
至於剩下的人,則是繼續等待着血神派的大軍,此番血神派幫主卻是領着幾個一流高手,率先趕到,以免廣陵宗有人逃脫。
此外,在山下大軍之中,血神派十大一流高手俱皆在內,隨同一幫六重天的高手一道,稍後便會趕來。
到時候裡應外合,廣陵宗絕對沒有幸理。
只是血神派宗主等人不知道的是,在他們剛剛離開之際,在山道不遠處的叢林之中便閃過一道人影,這不是別人,正是下山監視的鄭玄。
掃了眼已經來到了山腳下的血神派大部隊,鄭玄嘴角泛起一絲笑意,想着“竟然有六個一流高手先到了,不過也算不上什麼,不過山下的那些高手就不能再放上來了,此番他們已經進入了內外陣法的空白地帶。”
念頭轉動,鄭玄身形一閃,便運轉神行訣,飛速的往山間外門大殿興趣,不到些許時間,他便感到了這裡,將事情告訴了陳浩。
隨着陳浩手中陣盤的猛然一撥動,整個廣陵宗都幾乎顫了三顫,幾息之後,只見一片白茫茫的迷霧瞬間在廣陵宗山下的山林中升起,而在山道往上,則是被一團團濃密的黑雲所籠罩,無數紫色的電蛇在其中不斷閃耀。
這時,正在山腰間與謝氏一脈對峙的三個老者眉頭猛然一皺,正巧看到飛速趕來的劉輝,以及他身後的血神派幫主等人。
與血神派幫主等一流高手見禮完畢,爲首一個老者長鬚抖動,低聲道“劉輝,這護山大陣怎麼啓動了?這個動靜絕對是護山大陣,根本錯不了,而且是內外雙陣共同啓動,難道說血神派的道友都到了?”
臉色猛然一變,劉輝登時額頭上便冒出顆顆汗珠,驚疑不定的說着“不對啊,墨長老不是已經投靠了我們了嗎?此番血神派的衆道友還在內外雙陣的夾層之間,這下子麻煩了,我立即去找墨長老。”
“慢着!”
一把拉住要往山下行去的劉輝,一旁聽出了些許道道的血神派幫主搖頭道“事情雖然有所變化,不過無傷大雅,只要砍了眼前三個老不死的,一切就沒有什麼不同,以我們此番九個一流高手的戰力,對上他們三個老不死的,難道還有問題嗎?”
“廣陵宗的陣法一旦啓動,你認爲短時間內會有人能夠讓它停下來嗎?不過這樣一來倒也好了,省的他們又漏網之餘,現在以我們九個一流高手和你劉家的力量,足以將廣陵宗徹底推平。”
“這樣,纔有些意思!”
這時,對面謝氏一脈中,謝宏的臉色也是一陣通紅,起先,看到大陣被啓動的跡象,他心中還有些興奮,可是在見到忽然到來的六個一流高手後,他心中的興奮便成了絕望,此番不但他們會敗,而且連逃跑都成了奢望。
作爲廣陵宗的宗主,謝宏雖然沒有見過內外雙陣的厲害,可是卻知道這陣法的威能根本不是一流高手以下的人可以抗住的,即使是一流高手,在內陣五雷陣中,不死也得退層皮!
這樣一來,他原本安排的些許族中精銳,在五雷陣消失之前,根本哪裡都去不了,此番除了他面前三個族中長輩之外,整個廣陵宗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逃下山去。
而族中這三個長輩雖然是一流高手,但是對面卻是有着九個,他們自然也不會讓三個長輩下山,此時廣陵宗竟然陷入了一個絕境之中。
同樣知曉了情況的三個謝氏一脈的一流高手也是面露絕望之色,今曰一事實在是太過不順,弄不好,今曰就是全軍覆沒之局。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