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氣充沛下,很多清泉都被有了一定實力的水棲妖獸所霸佔,像這樣魚蝦共存的情況都沒有。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殘酷的生存法則下淘汰了許多種族,又讓那些強大者無食物可以食用,轉而去捕獵更加高級的生物。
“哎,你看前面那個人想要幹嘛?”棋悔看到河對岸有個二十多歲的妙齡女子,一步一蹣跚,跌撞着朝河邊走來,低頭看着地面所以沒有發現他們二人,似乎有什麼心事。
李成一看,暗道一聲不好,看這個樣子,對面這個女子顯然遇到了過不去的坎,想要投河自盡。
李成有時再厭倦這個世界,也從來沒有想過自殘的想法,他會盡力以樂觀心態對待這個不公的世界。
有句話說得好,“人定勝天”,並不是讓你去挑釁天道權威,而是隻要你肯付出努力,就可以改變天道意志,從而改變自己的生活。
女子名叫毛豔兒,上游喬家莊媳婦,她正想要跳入河中,等到河水漲潮之時變得湍急,順着河流漂到遠方,等一切都忘記的時候,才被人所發現。
之時在她跳起來的那一刻,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猛然間擡頭一看,神情變得驚愕,只見兩道人影居然能夠踏波而行,從河流的另一邊向着這邊趕來,而且速度飛快,每落下一步就能飛進一大截。
“不要救我,讓我去死好了。”女子竭力呼喊,可是話音剛落,人影已經趕至,其中一人攬住了她的身子,任她如何也動彈不得,被生生往回扯着。毛豔兒打量那人,不苟言笑,那神情就如地底寒冰一樣萬古不變。
棋悔將毛豔兒放下之後,就回到了李成的身後,也不擔心對方會繼續想要跳河。
不過毛豔兒也發現了,這兩人不一般,應該就是傳說中的修煉者了。在她看來每個修煉者都有通天徹地的能力,所以也不再想着去與這兩人對着來。
看樣子應該是面前這個年輕人爲主,毛豔兒一臉頹然,帶着怨氣質問李成:“難道看不出來我想要自殺嗎?爲什麼要救我?”
“那你爲什麼要自殺?難道活着不好嗎?只有活着才能見識到最美好的風景,像這碧波河,哪怕每天只走上一走也能讓人心曠神怡吧!”
毛豔兒苦笑一聲:“活着怎麼可能見識到美好的風景,恐怕成日都會活在他人的指指點點當中不得好受,終有一日還是會承受不住做出一樣的選擇,早一點晚一點又有什麼區別,早一點反而還是一種解脫。”
“哦?”李成沒想到,這個女子還是個有故事的人,於是對着她說道:“究竟遇到了什麼事情,我說不定可以幫助你。”
李成也學過觀相之術,雖然不能說一語成讖,可也偏差不會太多。而一旦踏上修煉之路,本身就是逆天而行,命運隨時都會發生改變,又有元氣遮掩天機,所以李成是看不懂修煉者的面相的,不過對於普通人,他倒是能看上一看。
觀毛豔兒的面相,她的生命線似斷非斷,照正常軌跡的話她現在已經死了,只不過被李成救後又有了延續,但仍心存死志,所以纔會有這樣的變化。
再看其他,發現她有一次大婚,而且就在幾日之前,這讓李成不解,一個結婚的人,會有什麼想不開的。再一看,居然剋夫,丈夫在成婚幾日後便死於非命。
而且對方這不是平常的剋夫相,是隻克他這一人。世人常說輪迴,說不準男人上輩子塊錢了女人什麼,這輩子要用生命來償還。
毛豔兒說道:“小女子名叫毛豔兒,毛家村人,前幾日才嫁給了上游的喬家莊喬公子,可是才成婚第二天,對方出門時被門檻絆倒,居然就這樣死了,而且死狀慘烈,堪稱面目全非。於是我就成了人人喊罵的喪門星,被兩村人背後議論指點,說我天生剋夫。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打擊,這才選擇來碧波河尋短見,只可惜被你們救下了。”
“非也非也。”李成說道:“被我們救下可不是可惜,而是你的幸運,是上天垂憐不想讓你就這樣香消玉損。既然這件事被我碰到了,我便去喬家莊一看,管上一管這毫無人道的事情。”
生爲一個前世生活在都市的前衛青年,李成的思想很開放。人分明是死於意外,因爲接受不了就要將這頂大帽子扣在剛過門的小媳婦身上。
而其他人還沒有了解情況就人云亦云,隨着事情發酵而扭曲事實推改輿論,讓事情變得不可爲,將一個活生生的人給逼到了絕境中。
“沒事吧,畢竟你也沒有沾上水,那麼就先去你孃家見你爹孃吧。如果連他們都視你爲蛇蠍而躲避的話,其他人也一定如此;而如果連他們都意志都改變不了的話,那面上其他人也是白搭。”
毛豔兒點點頭,經過李成的一番勸說她的心思也就淡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挽回自己的聲譽,證明自己的清白,不讓別人在看自己時再帶有審視的目光和眼神的議論交流,她希望的是所有人能將自己視作正常人來對待。
李成拍了拍棋悔的手:“這可是我第一次見你表現了,你可一定要使用溫和的手段,畢竟他們都是普通人,不過碰到那誰的話,就不要客氣了,而且應該他的實力不會太高。”
毛豔兒一進入毛家村被其他人看到,那些大嬸大媽就開始議論起來,雖然聲音很小但還是傳入到了李成的耳中。
沒有想到不但是毛豔兒,連李成二人都受了牽連。
“嘿,你說毛家這個閨女,人家男方都死了,不在家裡守着,又回來幹嘛,還沒嫌把他爹孃氣死嗎?”
“從前也沒有看出來,她是這麼一個掃把星,如此也就算了,還是個不守婦道的女人。哎,也不知道喬家是遭受了什麼天譴,要讓他的兒子承受這份罪。”
“你們看,在她後面還跟着兩個男的,其中有一個會不會是她的姘頭啊?看那兩人人模狗樣,氣質倒是出衆,說不準是相中了毛家女兒的相貌,而她也剛好想要攀附人家,這樣就沒有人敢惹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