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着怎麼瓜分印尼這些最重要的壟斷企業,龐金庭對周浩道:“可是,就算我們能夠讓哈比比和國會都同意把那些股權分配給我們,可是,如果印尼政府將這些股權無償轉讓給我們,印尼的人民恐怕不會同意吧。雖然哈比比能夠幫我們做擋箭牌把大部分的矛盾都扛了,但人民對印尼政府的支持度下降的話,日後待瓦希德上臺以後,怕也不好處理吧。”
周浩笑着指向那邊的蘇哈托:“放心吧,我們不是有個大財主在那邊了麼?你剛纔也說了,他在瑞士銀行等地擁有六七十億美元的資產,哼哼哼……我們把這些錢收回來之後就拿去作爲收購股份的資金好了。當然了,這引資挽救印尼經濟的功勞,肯定是要記在瓦希德頭上的。”
龐金庭恍然,也笑眯眯的看向蘇哈托:“就怕他不肯把那些錢交出來。”
按照周浩的吩咐,在周浩跟龐金庭談話的同時,八十九號也將他們的對話翻譯給蘇哈托聽。就這麼當面聽着周浩和龐金庭商量怎麼奪取自己的資產,蘇哈托的臉色是一陣青一陣白,待周浩他們說要蘇哈托把存在銀行裡的錢全部交出來時,他不怒反笑:“想奪我的錢?你們就儘管做夢吧!哼哼!你們有什麼手段就不妨使出來,我雖然老了,好醜還是一個印尼軍人,看我會不會皺一下眉頭!”
作爲一個依靠擁軍政變而奪取國家的□□者,蘇哈托早年在軍隊時就曾經遭受過嚴刑拷打,所以對那些皮肉之苦有很強的抗性。
周浩知道蘇哈托在想些什麼,就笑道:“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們不會對你做什麼嚴刑逼供之類的事情的,沒意思。”
聽到周浩的話,蘇哈托就昂起頭來,彷彿回到了當年揮軍戎馬的時代。
“我知道你是個堅強的軍人,不過,軍人也有家人吧。”周浩笑了一聲,就見老老少少二十多人被“一軍”帶了進來,而且全部都被繩子捆綁着,頭髮凌亂十分狼狽,還一個勁的哭哭啼啼的。
蘇哈托一見到這些人就臉色大變,激動的怒吼道:“你們這些魔鬼!你們好卑鄙!”
這老老少少二十多人,正是蘇哈托的一家大小,包括子女、孫子女以及只有幾歲大的曾孫子女,蘇哈托滿門都被帶來了,沒有一條漏網之魚。
看着蘇哈托那十分狼狽的一家大小,龐金庭疑惑的看向周浩,周浩就道:“這個老傢伙早早就把家人送到國外去了,生怕失勢之後會遭到仇人報復。如果他知道哈比比已經投到我們這邊陣營的話,恐怕連他自己都外逃了。不過他沒有想到,我們的人早就監視着他們一家大小的一舉一動了,就在昨天晚上,我們的人把他們整家人從瑞士那邊抓了回來。”
然後,周浩就目光森然的盯住蘇哈托:“現在你是不是要再考慮一下,把那些錢交出來?”
蘇哈托臉色鐵青,誠然,他是一個冷酷的□□者,也是一個鐵血的軍人,但對於親人,就算是鋼鐵也得融成鐵水。不過,那可是七十多億美元,是他一家人以後在國外生活的保障,沒有了這些的話,已經習慣了窮奢極侈的他們怎麼能夠習慣?
就在他考慮了不到三十秒,就見周浩擡了擡手,後面的八十九號就掏出了手槍,二話不說就將蘇哈托的次子班邦一槍擊斃。
這變故讓蘇哈托那些被綁在一起的家人更加恐懼了,哭聲也更加的悽慘,不住的向周浩他們求饒,只是周浩絲毫也不予理會。
“如果你再不決定的話,你的長子就要倒黴了。”周浩的笑容十分燦爛,可是,不僅蘇哈托,就連旁邊的龐金庭也感覺周浩彷彿是一個看着鐮刀的死神,而李水寒和其他的“一軍”則是面無表情。
蘇哈托臉色蒼白的看着自己那倒在血泊中的次子,向周浩問道:“是不是我把錢交出來了,你就可以放過我跟我的家人?”
周浩不置可否,只是臉上笑容依舊。蘇哈托長長的嘆了一聲,頹然的坐倒在地上,然後就把自己的所有賬號和密碼都說出來了,“一軍”的人也趕緊將其記下。
花了數個小時,“一軍”就把蘇哈托放在各家銀行裡的錢,合計七十三億三千萬美元轉賬到了他們準備好的賬戶裡,用作之後收購那些股份。
曾經在印尼叱吒風雲三十餘年的蘇哈托,如今卻如同鬥敗了的公雞一樣。他垂頭看了周浩一眼,落寞的道:“好了,你想要的東西都已經拿到了,那你應該可以兌現你的諾言,放過我跟我的家人了吧。”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放過你們一家了?”周浩冷笑道。
蘇哈托,包括蘇哈托那二十多個家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周浩,蘇哈托的長子和長女不約而同的嘶聲喊道:“你不說過會饒了我們的嗎!你出爾反爾!你這騙子!卑劣的騙子!”
對於死亡的恐懼,讓他們都不禁痛哭流涕起來,徹底失去了往日那高高在上的印尼第一家族的威嚴,而那幾個只有幾歲大,纔剛開始記事的小孩也感受到了大人們的慌亂和恐懼,都哇哇大叫起來。
而蘇哈托也使勁的想要掙脫“一軍”的鉗制,仰着頭朝周浩吼道:“你們中國人都是這樣恃強凌弱的麼!他們都是手無寸鐵的平民,你殺了他們還算什麼男人!有種你就殺了我,別這麼卑鄙的拿我家人開刀!”
“哈哈哈哈哈哈……”周浩忽然仰頭大笑起來,然後就用陰森的目光瞪着蘇哈托:“虧你有面目說這樣的話,你執政的這幾十年來,死在你手下或者因你而死的華人,有多少個時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有多少個是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老弱婦孺?你也知道保護親人?被你弄得家破人亡的華人家庭何止千萬!你也有資格要求我饒了你一家?”
對於蘇哈托,周浩是恨之入骨的,其仇恨的強烈甚至還要超過殺死了自己的黃萬科和曾穎。周浩原本對印尼排華的認識,就只侷限於上輩子那十分有限的網絡新聞和部分照片。而現在,他卻親身目睹了也經歷了印尼華人是如何慘死在那些毫無人性的屠夫手上的。而且,受害者裡比例最大的並不是青壯年的男子,而死沒有抵抗能力的婦孺。
僅僅是根據國際□□組織的調查所得,在蘇哈托執政的三十餘年裡,被殘殺的華人就達到五十萬,這還只是保守估計,確切的數字只多不少。
這已經超過抗日戰爭時期南京大屠殺中的死亡人數了,何況蘇哈托對印尼華人的殘殺並不是所謂的“戰爭行爲”,那數十萬華人,是死在和平年代裡的!
既然現在有機會,周浩自然不會放過蘇哈托,否則,莫說他過不了自己這一關,那數十萬印尼華人的英靈恐怕都不會原諒他。
至於蘇哈托的家人,除了那些孩童以外,每個人的手上都沾有華人的獻血,所以根本用不着同情。
周浩對蘇哈托說道:“我不僅要讓你失去所有的權勢和財富,我還要用你和你一家大小去祭奠那些死在你們手上的華人同胞!不過你不用覺得寂寞,等維蘭託和普拉博沃沒有利用價值以後,他們跟那些有份屠殺華人的劊子手,一個都逃不了,將會全部下去地獄陪伴你們!”
“求……求求你,你有什麼仇怨,就全部算到我頭上好了,請你放過我的家人吧。”面對家人的安危,蘇哈托終於放下所有的尊嚴和驕傲,朝着周浩不斷叩頭。
周浩旁邊的李水寒也道:“周浩,那些成年人可以不管,可是那幾個孩子……”
周浩擡手止住了李水寒的話,淡淡的道:“想想登登,還有那些死於非命的華人孩子吧。而且,那幾個小孩開始記事了,已經認得我們了,難保他們日後不會尋機報仇,再次禍害華人。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斬草要除根!”
想到死得極爲悽慘的登登,以及那些還沒有記事卻已經死於屠刀之下的華人孩童,李水寒終於收回了她那最後一絲憐憫,不再爲蘇哈托那幾個曾孫子女求情了。
周浩看向蘇哈托,淡淡的道:“放心吧,我至少要比你仁慈,不會讓你們死得太痛苦的。我們的人已經爲你們準備了專門的藥物,不要害怕,只需兩秒,就跟睡覺差不多,你們不會感到痛的。”
而後他就跟八十九號說道:“完事之後,將現場佈置得好一些,然後對外界宣佈蘇哈托迫於國內外的壓力,畏罪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