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也想不到顧長封毫無徵兆就忽然出手殺掉伍世華,尤其他臉上仍舊是那種平淡如水的淺笑,跟他手上那殷紅的鮮血形成了非常強烈的對比。
此人的冷酷程度,比“一軍”的二當家,那個在談笑中對人下殺手的七殺更讓人不寒而慄。因爲伍世華畢竟也是他的手下,他卻能毫不留情的下毒手,甚至連看都不看伍世華的屍體一眼。
他拿過一條手巾,緩緩的抹去手上的血跡,並對周浩笑道:“周兄,這傢伙冒犯你的事,我之前是完全不知情的,現在我已經替你殺掉他了,而且你也廢掉了我手下的雙手,我看這事就算了吧,你認爲如何?”
看了一眼伍世華的屍體,周浩在心裡嘆了口氣,人家都做到這份上了,自己也不好再追究了,而且顧長封和他父親顧春秋跟大當家也有交情。所以他道:“既然顧先生你都這麼做了,我也無話可說。不過我先把話說在前頭,我希望你們青幫不要再招惹我,否則,就算大當家爲你們求情,你們也不要怪我手下無情。”
“一定,一定。”顧長封對周浩笑道:“其實我們早就想要結交周兄你了,誰料伍世華這狗東西竟然不識好歹開罪了你,周兄,就由在下做東,再給你賠罪賠罪怎麼樣?”
周浩擡了擡手:“不必了,我還有事,或者下次吧。”
顧長封神色中露出了些許失望,但也沒有勉強周浩,而是恭恭敬敬的給周浩遞上了一張印有龍圖騰的青色名片,上面就只有顧長封的名字和一個手機號碼。顧長封道:“周兄如果有什麼用得上我們青幫,請務必通知在下,在下竭盡所能也會爲周兄你效勞的。”
“謝謝了。”周浩把他的名片收下,然後對他告辭一聲,就離開這房間了。
待周浩離開後,顧長封臉上的笑容就頓時收斂起來,清秀的面目顯得有些陰鬱。他垂眼看了看地上伍世華的屍體,就自顧罵了一聲:“沒用的東西!”
接着他就拿出了手機,對話筒說道:“給我把伍世華那個兒子幹掉!”
離開白天鵝賓館以後,周浩就到了廣州軍區的指揮部,一來是看望看望趙定州,二來是給他說一下顧長封的事,既然顧長封他們認識大當家,那大當家便肯定知道青幫的情況。
見到趙定州的時候,他正跟一個二十餘歲的年輕男子聊天。這男子西裝革履的十分斯文,而且眉目間跟趙定州很是相似。周浩一看就猜到這男子是什麼人了,顯然就是趙定州那個在美國唸書的兒子趙澤邦。
“小浩,怎麼樣,找到那個伍世華了嗎?”周浩一進來趙定州就問道。
周浩點點頭,臉色凝重的道:“不過他已經死了。”於是,他就把剛纔在白天鵝賓館的事詳細的告訴了趙定州。
“顧長封?顧春秋?”趙定州摸了摸下巴:“沒聽說過他們啊,他們跟寒梅先生有交情?難道‘一軍’和青幫有交集?”
雖然趙定州是趙日新的兒子,但因爲“一軍”屬於國家最秘密的部隊,只對主席、總理以及趙定州三人負責,除這三位國家最高領導人之外,其他人就算清楚“一軍”的存在,也不知道“一軍”的具體情況,那些都是屬於國家最高級別的絕密。
“這件事我得問一問老爺子,不過你說那個顧長封眼睛都不眨就殺掉了伍世華,這傢伙可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啊。”趙定州正色道。
周浩深以爲然:“這人武功不算高,又是笑面迎人的,但他給我的感覺,是一個很危險的人。”
“小浩,我看你對這人應該多加提防。雖然他一再示弱於你,但那也是因爲你的武功還有我們趙家,難保他不會在暗處給你發冷箭。”
“大哥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的了。”周浩點點頭。
揭過顧長封這事以後,周浩的目光就落到了趙澤邦的身上。
趙澤邦當年是在高中畢業以後被美國斯坦福大學商學院錄取的,在美國呆了六年。開始的三年,趙澤邦在斯坦福大學裡苦修商學,積累了牢固的理論基礎。在大三那年,他就跟同校的幾個朋友合夥辦了一家物流公司,將書本上的知識運用到實踐裡面。儘管在過程中有不少挫折和困難,但都被趙澤邦他們一一解決了。現在,他們的物流公司已經是一家年利潤達千萬美元的成功企業了。
在創業期間,趙澤邦沒有借用過家裡的能量,就連最初跟朋友合夥時出的十萬美元,也是他自己向銀行貸款的。不過,就算他沒有向家裡求助,他終究是趙家的人,美國政府的情報機構知道趙澤邦的身份以後就多次找他,威逼利誘企圖將他策反。
但趙澤邦繼承了趙日新和趙定州骨子裡的那種烈性,對美國當局的威逼利誘無動於衷,還把這些事告訴了家裡。當時趙日新跟趙定州都異常震怒,趙日新還立即調動“一軍”以及某個機動部隊,將美國情報局在阿富汗的三個秘密據點連根拔起了,還故意留下“證據”,作爲對美國的一個警告。
美國當局知道趙日新在中國軍方可是典型的“□□”人物,所以自那以後,他們再也不敢騷擾趙澤邦了,甚至還派人秘密保護他,深怕他在美國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會讓趙家誤會是美國所爲。
這時,趙定州立即對趙澤邦道:“澤邦,還不快來跟你小叔見禮?”
趙澤邦連忙來到周浩身前向他深深一躬:“小叔,澤邦有禮了。”
“不不不,這,這怎麼行呢。”周浩趕緊扶起他。
雖然周浩是趙日新的義子,按輩分來算確實是趙澤邦的叔父輩,但趙澤邦的年齡比周浩還大,這讓周浩聽着非常彆扭。
“怎麼不行,他是小浩你的晚輩,禮不可失啊。”趙定州堅持道。
趙澤邦也笑道:“小叔,沒關係的,因爲爸爸和爺爺都給我說過小叔你的事了,澤邦對小叔你很佩服呢。”
他說的是心裡話,從趙日新和趙定州的口中,趙澤邦知道了周浩不但武功高強,在商業上的成就也非常大,尤其是趙澤邦作爲商學的人才,周浩在商業上的成就更能讓趙澤邦折服。
“小叔,聽爸爸說,你在金融上的投資從來沒有吃虧過啊。”趙澤邦對周浩笑道:“不知道小叔你有沒有興趣投資美國的股市呢?”
周浩頜首笑道:“美國的股市我倒是很感興趣,比起國內或者亞洲的金融市場,美國的空間要廣闊多了,畢竟那是全球最發達的金融中心。只不過我手上絕大部分的資金,暫時還不能抽調出來,所以短期內還不能在美國有什麼所爲。澤邦,你在美國看中哪支股票了麼?”
“是啊小叔。你知道美國那邊的納斯達克吧,這兩年來,納斯達克指數上升了五百多點啊,尤其是新興工業的股票,升起來跟火箭似的。”趙澤邦非常興奮的道。
對於美國的納斯達克,周浩自然是知道的,對於周浩以及很大一部分人而言,納斯達克的成立時間以及發展歷程或者是運營情況等等的常識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納斯達克的價值在這幾年裡會大幅度膨脹,其直接原因就是以互聯網爲代表的新興行業的迅速發展。
按照周浩的記憶,納斯達克指數在一九九七年七月時達到1500點,一年之後就升到了2000點,一直到二零零零年三月份達到的歷史最高點,而在二零零二年開始,納斯達克指數就開始了跳水式的下跌,最後跌至1108點,其原因就是科網股泡沫的破滅。
所以周浩認爲,進入納斯達克市場的最好時機,就是在一九九七年到一九九八年之間,當然了,最遲要在二零零年退出來,否則會因爲科網股泡沫的破滅而損失慘重。
從重生的第一天起,周浩就沒有忽略過納斯達克的市場,對絕大部分人而言,那場新舊世紀交替時的科網股泡沫是一個巨大的陷阱,讓無數人損失了無數金錢,但對周浩來說,這是一次可遇不可求的商機。
在之前周浩是因爲資金不充足,又忙着在亞洲金融風暴裡大肆撈錢,所以並沒有把目標瞄準納斯達克。還有一點就是,日後雄踞中國互聯網的四大中文門戶網站還沒有出現,所以周浩也不急。
“納斯達克是各種新興行業發展的巨大舞臺,尤其是互聯網的發展,簡直可以說是一日千里。”趙澤邦興奮的對周浩道:“我聽說張朝陽博士回到了國內,要在互聯網這條路上發展,所以我才急着從美國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