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雪雲的話讓周浩愣了一愣,“一個人睡不着”,這句話給人的遐想也確實多了些。
“不,不行嗎?”電話那邊的何雪雲嘆息了一聲,“沒關係的,這麼晚了還打擾你,是我不對。那,再見了。”說罷就要掛上電話。
“等等。”周浩連忙喊出一聲。
本來,何雪雲是許晉聲的妻子,周浩雖然很爲她感到可惜,但也沒有想過要招惹她,畢竟,她許太太的身份擺在那裡,而且周浩跟許晉聲之間也不可能冰釋前嫌。
不過,當週浩聽到何雪雲在電話中那種藏着深深哀傷的聲音,周浩就不忍心拒她於千里之外。反正周浩自問也沒有帶着邪念,問心無愧的也就不用再在意什麼了。
於是周浩就對何雪雲道:“好吧,那,在哪裡?”
聽到周浩答應了自己,何雪雲心下一喜,就道:“到半島酒店的咖啡廳吧,那裡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而且比較安靜,也沒有那麼多人。”顯然,她也知道讓其他人見到的話會有不妥。雖然她自問跟周浩清清白白沒有‘私’情,但這些事情傳了出去也始終不好。
“那我現在過去吧。”周浩說罷就放下了電話。
懷裡的樑曉冰‘迷’‘迷’糊糊也知道他要出去,就輕聲問道:“這麼晚了,要去哪裡啊?”在心裡面,她對那個打擾了自己跟周浩享受二人世界的人也不多不少有些不滿。
“去見一個朋友。”周浩溫柔的把樑曉冰放到□□,又俯身在她額頭上親‘吻’一下,“你乖乖睡覺,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了。”
“嗯。”樑曉冰微微頜首,“那你快去快回。”
周浩應了一聲,又幫她掖了掖被子,然後就自顧穿戴好衣服,才放輕腳步離開了房間。駕着車,他就一直來到了半島酒店,並乘着電梯來到了上面的咖啡廳。由於現在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所以這咖啡廳裡也只有寥寥幾桌客人。
“請問是周先生麼?”進入咖啡廳後,一個年輕的服務生就上前向周浩問道。
周浩一愕,然後就對他點點頭,“沒錯,我就是。”
“何小姐已經在裡面等着你了,請跟我來。”服務生對周浩說道,就把他帶到一個房間前面。
周浩聽他說那是“何小姐”,心裡就不禁尋思起來了。這個“何小姐”顯然就是何雪雲了,但她如今卻不用“許太太”的身份。正想着,這服務生就把房間的‘門’推開了,帶着周浩走進裡面。便見這房間面積不大,但佈置得十分雅緻,而且燈光幽暗,還有陣陣輕柔的音樂,環境非常的好。
而房間中央有張桌子,一個穿着深藍‘色’絲綢連衣裙的美麗‘女’子正坐在那邊,赫然就是何雪雲了。何雪雲見到周浩,原本有些茫然和憂鬱的臉上就頓時出現了一抹笑容,並站了起來向周浩打招呼,“周先生。”
周浩也對她點點頭,兩人就相對坐了下來。那服務生也去到何雪雲身邊,禮貌的問道:“何小姐,請問可以下單了嗎?”見何雪雲點頭,他又問道:“那請問你想喝些什麼?”
“紅酒吧,一瓶八二年的拉菲吧。”何雪雲輕聲說道。
服務生寫在單上,然後又轉過頭來看向周浩。周浩見何雪雲都點紅酒了,自己一個大男人,要是喝雪碧或者咖啡什麼的也沒什麼面子,就道:“那就拉菲吧。”
這服務生離開以後,這幽暗的房間裡就只剩下周浩和何雪雲兩人了。周浩不經意的看着對面的何雪雲,只見她臉上依舊沒有刻意化妝,只有那抹櫻‘脣’上稍稍塗了一層淡彩。而她如今穿的這襲深藍‘色’絲綢連衣裙,除了質地和顏‘色’跟早上那黑‘色’連衣裙不同以外,樣式其實差不多,也能看出何雪雲對這種款式的連衣裙很鍾愛。
不過這種剛好及膝的連衣裙,也很好的把何雪雲那修長窈窕的身材展現出來,既高貴又沒有那種刻意暴‘露’的感覺。
或許是察覺到周浩的目光,又或許是獨自面對周浩,何雪雲顯得有些侷促。她對周浩道:“對不起,周先生,這麼晚了還叫你出來陪我喝東西。你,你剛纔應該還在睡覺吧。”
周浩聳肩笑了笑,“沒有,我在看電視,還沒有睡。”
何雪雲卻是知道周浩應該已經睡覺了,這麼說不過是不想讓自己內疚而已。心裡不禁尋思,周浩這人還真體貼細心,跟許晉聲所說的完全不同。
“對了,許太太,你這麼晚出來,家裡,不會擔心麼?”周浩對她問道:“許先生他,不在家麼?”
他所說的許先生就是許晉聲了,而何雪雲則是嘆了口氣,“他常常不在家的,你應該知道他,他幾乎每天晚上都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根本就不願意回家。”
周浩聞言,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像何雪雲這樣的佳人,就算是誰娶了都應該放在家裡好好呵護。可是現在看來,何雪雲不僅是所託非人,而且還得忍受許晉聲的冷落。
何雪雲將鬢邊的髮絲撥到後面,眼睛看着前面茶几上那晶瑩的玻璃杯子,目光漸漸的有些‘迷’離了,“他剛纔喝醉了回來,知道是你從那些銀行劫匪的手上把我救出來之後,居然說,居然說寧願我被那些匪徒打死了,也不讓你救我。”
她螓首低垂,眼中卻是淚光閃現。周浩聽到這話,也是驚訝得目瞪口呆,自己雖然跟他恩怨很深,但他竟然如此不顧妻子的安危,這簡直就是狼心狗肺了,連周浩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她了。
這時候,房‘門’被敲響了,何雪雲連忙伸手抹去眼角的淚光,“進來吧。”
就見房‘門’被打開,剛纔那服務生拿了一瓶紅酒進來,並手法熟練的將其打開,分別倒到周浩和何雪雲的杯子裡。
“兩位請慢用。”服務生說道,就放下酒瓶退了出去。
周浩還來不及說話,何雪雲就已經舉起了杯子對周浩道:“來,周先生,陪我喝了這一杯。”
原本,何雪雲是矜持而優雅的大家閨秀,如今卻如此舉動,可見她心裡有多難過多失望。周浩知道這時候,什麼安慰的話都是徒勞無用的,也只好舉起了酒杯。
何雪雲仰起脖子就把那杯紅酒灌進了嘴裡,竟然跟個豪客似的一飲而盡,把周浩都看呆了。而且何雪雲一杯喝完之後又倒了一杯,然後再次一飲而盡。
如此喝了三四杯紅酒下肚,何雪雲那動人的臉龐上就升起了兩團紅雲,看起來更加嬌媚了。紅酒雖不像白酒和洋酒那麼烈,但後勁很大,不知不覺就會讓人醉的了。
而何雪雲顯然不是有酒量的人,這麼三四杯下去,雙眼就變得‘迷’‘蒙’起來了。
但她彷彿不知道自己醉了似的,還要伸手去倒酒。周浩連忙抓着她伸到酒瓶上的‘玉’手,勸道:“許太太,夠了,再喝就要醉了。”
卻見何雪雲看了周浩一眼,然後就充滿自嘲和悲涼的一笑,“許太太?我不是什麼許太太,我從來就不是許太太。我跟許家……我跟許家,是一點關係也沒有。”
臉上是笑着,淚水卻已經從她眼眶裡涌了出來,慢慢的在臉上劃出兩道溼痕。
看到她這個樣子,周浩心裡也不好受,而且那是人家的感情‘私’事,周浩也不好胡‘亂’‘插’嘴。
“你知道嗎?”何雪雲撐着螓首,看着手上那高腳玻璃杯,“我跟許晉聲,根本就不是什麼夫妻。他,他在我面前,根本就做不了男人。”
本來,這種極度‘私’密的事何雪雲是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就連許晉聲的父親許劍銘,也並不知道這件事。不過,如今在這酒意的推‘波’助瀾之下,而何雪雲又受了太久太多的委屈,急需一個人來讓自己傾訴,所以就把這些告訴周浩了。
周浩聞言也被嚇了一跳,因爲之前那次遊艇事件裡面,許晉聲明明就帶着幾個模特兒出海的,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性’無能的人啊。
此時又聽何雪雲說道:“不過很奇怪,他就只有在我面前才這樣,對其他‘女’人,他卻是龍‘精’虎猛的,一點都沒有不正常。”她搖了搖頭,“不過這樣也好,也免得我的清白身子被糟蹋在他手上。”
周浩心下一驚,沒想到何雪雲跟許晉聲結婚多年,竟然還是處子之身。好奇之下,他就忍不住用觀人之術仔細觀察何雪雲,就發現她眉‘毛’未散,氣息不濁,身子果然還是冰清‘玉’潔的。
“他去過很多醫院做身體檢查,但所有檢查都表示他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何雪雲彷彿在自言自語的道:“後來我懷疑是他心理有問題,所以就自己去詢問過一些心理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