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翳沒有公開和他做對前,他沒有資格也沒有藉口對他的兄長動手,白澤心裡還殘存兄弟之情。
他還抱着僥倖的心態想,再沒有確定背後黑手是誰的情況下不能貿然揣度,萬一不是白翳呢?
“七殿下,屬下雖然未能救回殿下的影身,卻無意中抓到了這個。”綠玉從懷中取出一塊類似於令牌的青銅物件。
如果白澤還遲遲不肯下定決心,這枚青銅令牌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盯着令牌上面的‘翳’字,白澤閉眼睛無聲的笑了,良久才睜開眼睛,眼眸中殺氣盎然,隱隱露出的強大妖氣讓綠玉心生畏懼。
“殿下……”綠玉有些怕,從前的七殿下從來都是和風細雨,可自從殿下元神被毀重塑元神之後身上的戾氣就重了不少。
“去藥池療傷吧,傷勢好些回到雲狂歌身邊替我照顧好她,找個適當的機會告訴她一切。”
綠玉猶如一隻呆頭鵝傻傻的看着白澤起身,幾乎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殿下您去哪?”
“去找白翳。”丟下這麼一句話和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綠玉,轉身離開,白澤眼眸冰如寒霜,同時在心裡默默祈禱,白翳最好雲狂歌不在你手裡,不然——
……………………
風間千夜抱着雲狂歌再度來到方丈島,島中守門的弟子看到風間千夜懷裡又抱着一個女人,仔細辨別了下,二話不說轉頭就跑。
打算閉關清修的神機子看到風間千夜抱着雲狂歌找上門來,頓時流露出特別嫌棄的表情:“你們來這幹什麼?走走走,我這是道門清修之地,不適合你們入洞房!”
雲狂歌風間千夜:“……”
風間千夜並未將神機子酸溜溜的語氣放在心中,他早就習慣了神機子這種吃不到葡萄說葡萄算的個性。
風間千夜開口就說了兩句話。
第一句:“她腹痛難忍。”
第二句:“有沒有仙丹?”
聽到風間千夜獅子大開口問他要仙丹,神機子給氣笑了,你女人腹痛你就來要仙丹,假若要生孩子,勞資還不得把整個方丈島賠給你?!
神機子一甩拂塵,大聲道:“沒有!就算有也不給你這麼糟蹋!女人腹痛你就找醫婆啊!沒有醫婆就去找大夫,你找我做什麼?老夫又不是大夫!”
他煉丹不假,但他又不是那種包治百病的神棍,扶乩找他!受傷找他!失戀還找他,現在女人肚子疼這種小毛病也裡找他!風間千夜真拿他當魔界那些魔醫隨他呼來喝去啊!?
風間千夜沒有生氣,而是淡淡的道出實情:“她腹痛是因爲喝了本帝的血。”
抱怨的話嘎然而止,神機子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魔帝的血及其珍貴是大補的東西,按道理不該肚子痛的……
“老夫瞧瞧!”神機子很看好雲狂歌,不僅因爲她是修仙的好苗子還因爲這女娃娃雖說戾氣重了點,但性格還是挺和他胃口的,他連珍藏了萬兒八千年的龍珠都送給她,哪能不捨得幾顆
仙丹?
診脈後,神機子眉頭微皺,責怪的瞪了眼風間千夜:“你對她做什麼了?”
這話本身沒什麼歧義,但說出來那味道就變了,神機子說出來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忙補救道:“老夫的意思是她怎麼會喝你的血……你們別想歪啊……”
本來沒想歪,現在被他一提醒馬上就想歪了,這使得原本腹部疼的雲狂歌現在腦子都開始疼了,渾身都開始不舒服。
風間千夜見雲狂歌難受極了,臉色頓黑:“拿仙丹給她止痛。”
“你當仙丹是糖豆豆你想吃就有?我那些仙丹是我的寶貝……哎你幹什麼,別毀了我的仙爐……”
剛開始還嘚瑟的神機子表情大驚趕忙攔住一言不合就動手的風間千夜,好歹數十年萬年的交情,他說翻臉就翻臉啊!
“仙丹不能救她!你給她吃了也沒用,反而與她身體的魔氣相抵,你想要害死她你就儘管給她吃,老夫不心疼,老夫心一點也不疼!”
風間千夜果然停手:“與魔氣相抵?什麼意思?”
這回神機子不擺譜了,生怕動手能力極強的風間千夜拆了他這正暉堂,趕忙道:“隨我去廂房,我與她診脈確定後再說。”
雲狂歌雙眼已經出現疊影和模糊,面前的風間千夜就像是三個人不停的晃,晃的她頭暈,只能死死的揪住風間千夜的衣服,就像即將溺水而忘的人抓到救命稻草一般。
風間千夜說了什麼話,她完全不記得了,只覺得渾身發燙,像渾身置入薪火烈炙中,猶如滾油沸煎,五內俱焚。
神機子一臉肅穆的替雲狂歌把脈,經過半響的思忖後,得出結論:“這丫頭魔道雙休本就及其危險,修爲限制倒也相安無事,可喝了你的魔血,這下遭到反噬了。”
魔修和道修能夠同時修煉的人極少,那種人屬於先天很有慧根的天才,百年甚至千年都難出一位,雲狂歌就是那個幸運兒。
可這也是她不幸的地方,魔與道,正與邪從來都是水火不相容,她兩樣都修,最容易遭到反噬,而反噬結果要麼是萬劫不復,要麼是修爲盡失變成廢人!
神機子勸導道:“我能暫時抑制住她體內的魔氣,但這隻能解燃眉之急,爲今之計還是讓她順利進入仙門,早日洗滌乾淨體內的魔氣纔要緊。”
風間千夜指尖微涼,不發一言。
神機子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偷偷覷了眼風間千夜的表情,得了,白勸了!他快要放棄的時候,就聽風間千夜悶悶的回答一個:“嗯。”
准許了?!!!
神機子轉身大驚,難以置信的看着沉着臉又不說話的風間千夜。
躺在牀榻上的雲狂歌腦子都快炸開了,根本聽不道他們達成了什麼協議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雲狂歌已經回到了龍騰國的皇宮內,正躺着正陽殿內的軟榻上,身側霧氣繚繞中一人盤腿而坐,面色清冷,長眼微闔,氣息沉長。
身穿抹紫色繡着流雲滾邊的花紋,肩
上銀色流蘇樣式的裝飾物,半披的髮絲如春風潤拂萬物帶風的形態,飄逸而灑脫。
真騷包……睡覺還擺poss……
雲狂歌鄙視完,半撐着身子起身眼眸無意中掃到他瑩且直的修長手指,身子瞬間僵住。
他支着額頭的手上戴着與她相同款式的紫色寶石戒指,花紋與她相同,只是寶石好像更大點……
雲狂歌攤開手看着她手指上拴的戒指,表情有點複雜,正要仔細端詳那枚戒指,還未靠近,那雙眼眸兀自睜開。
墨紫色的眼眸震懾人的靈魂,雲狂歌靠向前的動作頓住,有種被抓包的感覺……
倆人距離近在咫尺,雲狂歌櫻粉的脣微張,有點像索吻的樣子。
“醒了?”他瞥了眼湊近的雲狂歌,聲音有點沙啞。
四目相對,呼吸似乎都交纏在一起,雲狂歌不受控制的心跳加速,然而風間千夜卻沒有向從前那樣趁機刷流氓,而是伸出手,搭在她的脈上。
雲狂歌撇嘴,也對,她喝了他的血差點小命不保,他要是趁機佔他便宜那就是禽獸!
脈象平穩,風間千夜鬆了口氣,命令道:“打坐,屏息,內運三十六週天。”
不用說雲狂歌也要鞏固自己的元神,掀開被子,盤腿打坐,照做後發現疼痛感已經全無,只是貌似魔修的力量減弱。
雲狂歌不敢確定,再用靈識試探,她進階到二段力的魔修退到了一段力……
“我修爲倒退,是你搞得鬼?”雲狂歌短暫的失神後就感覺到氣惱,風間千夜竟然趁着她昏迷的時候削弱她的實力,這太可惡了!
“嗯。”風間千夜供認不諱:“你現在封印未解,靈根不穩,不適合魔道雙休。”
他說不適合就直接給她減弱了實力?她在比賽的時刻被削弱的實力不亞於在最關鍵的時刻被人戳中肋骨,這感覺比風間千夜爲了三公主將她關入乾坤鏡更糟糕!
憑什麼事實都由他做決定?這種被主宰的感覺是雲狂歌討厭甚至痛惡的!
但她就算再氣再惱也無濟於事,她打不過風間千夜,就算風間千夜躺平任由她撕咬發泄,可他的血對她就是穿腸毒藥,非死即傷……這感覺糟糕透頂!
看着沉默不發聲的雲狂歌,風間千夜心裡一沉:“你在生氣?”
猛的想起上次將她關入乾坤鏡,這次又害的她腹痛難忍,她要是不生氣就有點麻煩,太昊玄冥說女人就是個矛盾體,若是鬧脾氣有點小情緒就是在乎你,若是波瀾不驚如死水一樣那就是心裡沒有你。可看着雲狂歌現在這個模樣,風間千夜有喜有憂,她生他氣就是在乎他的……可生氣了該怎麼哄?
“誠然,本帝是有地方做了欠妥當了點些,卻並沒有對你有惡意!”
清淺這麼重要的棋子被她差點給打殘廢了,他寢宮被燒了個精光,奇怪的是他並不生氣,反而有點自豪。
自己帶出的女人就是與那些尋常女子不同,敢砸了他的宮殿,將來必定會有一番大作爲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