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媚被諸葛文玉嫌棄的拎開,她那張明豔的小臉掛上愕然,水汪汪的媚眼楚楚可憐的凝望着諸葛文玉。
她被萌王給拎開了……拎開了……拎開……拎……
她在雲族中從來都是被愛慕縈繞的對象,沒人能抵抗她的示好和撒嬌,可這回——
“萌王殿下……”
“相府的家教就是見個男人就往上撲?本王算是長見識了!”
諸葛文玉從來都是笑眯眯的像是偷了腥的狐狸,他若是板着臉訓斥人也有幾分皇室子弟的威嚴和震懾力。
雲媚和雲族其餘幾個男人全都懵了……
保持清醒的雲狂歌掃了眼受了打擊的雲媚,聳了聳肩,解釋說:“她只是家族旁支,並非是相府的正經小姐。”
雲丞是官拜一品的丞相,雲族只是個百年的家族,分支龐雜,什麼人都有,正兒八經的官家小姐就是雲丞膝下的四個女兒,其餘都算不上正經小姐。
這番話無疑是對着雲媚那張驕縱的臉使勁兒抽了幾個耳光,讓她在諸葛文玉面前無地自容。
這些年他們都仗着雲丞是丞相的勢力,自詡是高貴的官家小姐,卻忘記自家是商賈出身的事實,商人是最末端,向來被貴族歧視……
攥緊拳頭,含着淚的媚眼仇恨的看着雲狂歌,她不是被逐出雲族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諸葛文玉瞭然的點了點頭:“難怪差距這麼大,半點都不如我們家小云雲……”
小云雲……
雲狂歌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還能再噁心點嗎?
諸葛文玉給雲狂歌拉仇恨,雲狂歌的嘲諷技能也很了得,現在若非諸葛文玉在這站着,雲媚已經撲上來掐死雲狂歌了。
可即便是面對如針扎似的目光,雲狂歌依舊坦然面對,她來就是給雲媚添堵的,所以十分淡定的接受諸葛文玉的讚美,就差再說點什麼惡毒的話讓雲媚抓狂了。
雲飄飄暗暗爲雲狂歌擔心卻又因爲萌王殿下對她的袒護替她欣慰,能夠有萌王這麼大的靠山罩着,家族裡的人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只是——
她到這裡來做什麼?難道也是想闖試煉賽?可被雲丞和族長知道該怎麼辦呀!他們會再逼着她交出神兵和寶物的!
雲飄飄咬住脣怯怯的問旁邊的人:“翎羽已經被奪走了,我們走吧……”
她害怕闖入第七層,萬一族長下令讓他們圍攻雲狂歌該怎麼辦?
旁邊的那名雲族子弟瞪着她:“你怎麼這麼膽小?沒看到翎羽在雲狂歌手中嗎?只要讓她給咱們一支咱們就能通關了。”
雲狂歌可算是幫了他們一個大忙了,現在雪華狼獸死了,三根翎羽全都在雲狂歌手中,只要從雲狂歌手中搶走一支翎羽,後面的隊伍就算來到第四層也別想進入第五層,他們這回贏定了!現在唯一的麻煩就是諸葛文玉,如果萌王不在場他們就開搶了……
諸葛文玉看出他們望着翎羽的貪婪,過來伸手十分自然的攬住雲狂歌柔軟的腰肢:“我們走吧,你爹還在上面等着咱們呢!”
這話說的曖昧不清,雲狂歌卻知道他是提醒她,最大的麻煩還沒有解決,得速戰速決!
柔情似水的聲音,溫柔快要溺死人的眼眸讓雲媚差點瘋狂,萌王爲什麼對她冷若冰霜,卻唯獨對這個廢物醜八怪千依百順?她好不甘心——
“萌王,萌王殿下,請等一下……”雲媚在雲狂歌轉身的剎那喊出口。
雙拳緊握暗暗
給自己加油打氣,這時候她要忍住氣,翎羽還在雲狂歌手上,拿不到翎羽他們就無法進入第五層,就別想得到水靈珠進入宗派大門。
諸葛文玉回眸,眼眸中帶着濃濃的厭煩,幽冷的視線落在雲媚身上:“難道本王說的還不夠清楚?非要說滾,你才明白?”
這話說的毫不留情,嚴重打擊了雲媚那高傲以及懷春的少女心。
可這對於諸葛文玉而言只是最輕描淡寫的警告,他從來不喜歡憐香惜玉,更別提浪費時間對付這種無知又自大的少女。
他的世界很簡單,能被他認同納入他生命的人,哪怕那人惡貫滿盈,他也會傾情以待,哪怕全世界的人摒棄她辜負她,他也會爲了她傾負天下。
在他的認知裡從來不分對錯,只分異己和知己。
雲媚滿懷期待的臉上烏雲罩頂,惶恐的轉移開視線,不敢對視諸葛文玉那雙眼眸,請求的話戛然而止。
她知道,她在請求也只是自取其辱,但她優越的心無法接受諸葛文玉寧願對雲狂歌那張醜陋的臉柔情似水,對着她的美麗冷若冰霜……
諸葛文玉的話很直白也很打擊人,尋常的人早就知難而退,被打擊的哭泣的離開,但是雲媚這種人越是打擊就越能激發她征服好強的心,她尷尬的臉上又揚起明媚的笑容。
“萌王殿下,我只是想和我的堂妹聊幾句,並沒有惡意……”
無法從諸葛文玉下手,她就將目標瞄準了雲狂歌,她不會放棄這次能夠入宗派的機會。
諸葛文玉側眸看着雲狂歌,雲狂歌揚了揚眉梢,走到雲媚身邊,看着她身後那些容貌陌生的男男女女,明知故問:“有事嗎?”
“你少裝蒜了!雲狂歌你到底用什麼法子迷倒了萌王,讓他對你唯命是從!”
雲媚一把抓住雲狂歌的手腕,緊緊地捏住,力道大的幾乎要捏碎她的腕骨,一雙媚眼充滿陰厲,全然沒有方纔面對諸葛文玉的燦爛。
“嘖……”雲狂歌掰開雲媚握住她腕骨的手,望着肌膚上印出五根淤青的印記,嬌俏一笑:“你說什麼,大點聲,我沒聽到。”
“賤人你裝什麼裝!”雲媚恨不得一巴掌打上雲狂歌那張醜陋的臉上,這個賤人走過來就是爲了讓萌王給她難堪的!她還不承認……!
“媚兒你別急,快點讓她交出翎羽,不然咱們無法進入第五層啊!”
被這麼一提醒雲媚快抓狂的理智又回來了點,擺出高高在上的姿勢,探出手:“交出翎羽的話我就不將你的醜事說出去,不然……”
雲狂歌對於這種威脅全然不在意,眼角餘光瞥了眼諸葛文玉,垂下頭顱,裝作被欺凌的樣子。
雲狂歌皮膚很白,接近蒼白,所以有明顯的淤青痕跡,這讓五米外的諸葛文玉一眼就看到她受傷,臉色陡然一變。
雲媚只覺得眼前人影一晃,雲狂歌就在她眼前消失,一股大力將她推了出去,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就以一個滑稽的姿勢跌倒,渾身像是散了架一樣。
她身後的同伴也全都沒有反應上來,眼睜睜的看着雲媚不雅的倒在那已經死亡的雪華狼獸的面前,摔得四仰八叉。
雲媚恨不得抽死雲狂歌,轉頭就看到雪華狼獸那兇惡的表情,鮮血從它口中淌出,腥臭的味道快要讓她將隔夜飯給吐出來……
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站起來,髮髻散亂,裙子上也沾染了腥臭的獸血,左手手腕已經被骨折了,痛的她齜牙咧嘴。
“媚兒,你有沒有事?
”平日裡對雲媚大獻殷勤的雲族子弟趕緊上來攙扶。
雲飄飄沒料到傳言中溫和十分謙謙君子的萌王諸葛文玉會發這麼大的脾氣,竟然摔斷了雲媚的胳膊,看這架勢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
小吱眼睛崇拜的看着雲狂歌身邊的諸葛文玉:打得好!打的壞女人呱呱叫!
“嘶……”雲媚稍微一動就痛的倒吸口涼氣,小臉蒼白,捂住自己左手:“好痛……我的胳膊好像斷了……”
“要不要緊?天啊,要是胳膊斷了還怎麼進宗派?”雲媚的跟班雲若遮住眼底的幸災樂禍,誇張的大叫。
任何一個宗派都不會要一個斷了手,無法繼續修習鬥氣的廢物當宗派弟子。
雲媚是受了傷,但是傷勢還沒有嚴重到無法修習鬥氣,但是讓她躺在牀上休養上三五個月沒有半點問題,修養不好骨頭錯了位才更麻煩。
沒摔死還真算命大……
雲狂歌有些惋惜,諸葛文玉下手還真是太輕了,如果讓她出手,雲媚那隻手就別想要了。
雲媚不憎恨罪魁禍首諸葛文玉,準確的說她得罪不起諸葛文玉,就將仇恨轉移到無依無靠的雲狂歌身上,捂住斷掉的左手一臉的抓狂。
“雲狂歌,我不會放過你的……!”這隻手要是不廢還好,如果廢了,她就算拼了命也要找雲狂歌算賬!
雲狂歌離開的腳步頓了頓,轉眸笑顏如花的回答:“好啊,我等着你,想找我報仇?請參照雲沐魚和雲若雪的下場!”
雲媚渾身一抖,雲沐魚和雲若雪身上發生的事情是家族裡的大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雲沐魚被砍斷了四肢,刮花了臉,還被割掉了舌頭,變成了十足的廢人,現在還被關在獨立的院落裡養傷,說是養傷實際上就是幽閉,讓她自生自滅。
至於雲若雪從萬花樓那次拍賣會回來後就被家族所有人所不齒,不吃不喝不睡,像是活死人一樣,全靠蔘湯在續着那半條命……
她記得上次去看望雲沐魚,她白嫩的肌膚被牙齒撕咬,已經潰爛,身上還有許多青紫色的齒痕……
“啊——!!!”雲媚回憶起雲沐魚和雲若雪的慘狀就嚇得花容失色,捂住臉發出尖叫。
聽到身後發出的恐懼的尖叫,雲狂歌勾起一抹冷笑。
翎羽已經打開了第五層打開。
諸葛文玉被雲狂歌脣畔那抹冷笑驚了一驚,很快就轉化揶揄的笑:“單純柔弱的小姑娘可不是向你這樣笑的。”
方纔以雲狂歌的實力,別說對付一個雲媚了,就是一個打十個也完全不在話下。
雲媚攥住她的手腕,掐出淤青,她連吭都沒有吭一聲,也沒有出手,而是裝作備受欺凌沒有還擊之力的柔弱少女。
這丫頭是在博取他同情心,等着他替她出頭呢……
“邪惡腹黑的王爺也不會向你這樣仁慈的。”
“那我返回,將她掐你的爪子給剁下來!”
雲狂歌嘴角抽搐了下,趕緊將磨刀霍霍的諸葛文玉拽回來:“辦正事要緊……!”
對付雲媚那種小角色根本不勞煩諸葛文玉出手。
諸葛文玉垂眸望着握住他手腕上柔軟的小手,狐狸眼淺淺的眯起,屁顛屁顛的跟着雲狂歌踏入玲瓏塔的第五層。
雲狂歌提醒了他,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邪惡腹黑的王爺是不會留下禍患的!
諸葛文玉將右手背在身後,食指和中指交疊做出一個×的神秘手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