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鏡入夢精彩2更

前世裡,沈凝暄的交際面,並不廣。言愨鵡琻

而獨孤蕭逸,絕對不在她所認識的範疇之內。

今生,在初遇獨孤蕭逸之時,她還曾疑惑過,爲何這個前世中不曾出現過的人,今生會出現在她的生命之中?!

但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這個問題,始終都沒有答案睃!

可是眼下……

慈悲大師說,他也是害死她的劊子手!

這,怎麼可能?鸞!

這,簡直荒天下之大謬!

一個她前世裡連見都沒見過的人,怎麼可能成爲害死她的劊子手?!

“皇后娘娘確定,您前世不認識皇上嗎?”

面對沈凝暄冷厲的眸光,慈悲大師絲毫不以爲意,深深地,凝視着她絕美的容顏,他單手佛禮,單手捋着白鬚,目中精光閃爍。

“本宮確定!”

心中思緒,轉了又轉,卻終是沒有找到前世中,關於獨孤蕭逸的任何記憶,沈凝暄的聲音,微微有些嘶啞:“本宮前世之中,確實不認識皇上!”

“皇后娘娘,世上的事,千變萬化!”

慈悲大師面色沉靜的看着她,神情甚是威嚴:“方纔老衲已經說過了,人,看到的,永遠都是隻會是片面的真相,您和皇上之間,之所以今生如此磨難重重,完全是因爲前世之因,這一點老衲可以肯定!”

“慈悲大師?”

沈凝暄緊皺着眉心,輕動了動脣瓣,自嘲的輕笑:“本宮還沒有糊塗到,忘卻前世之事的地步,所以……本宮可以篤定,本宮前世之中,沒有皇上的參與!”

聞言,慈悲大師笑了。

他的笑,意味良深:“皇后娘娘,相信自己的眼睛嗎?”

沈凝暄蹙眉,眸色微深:“大師此言何意?”

慈悲大師笑容依舊,伸手從袖袋裡取出一面古樸的銅鏡,擡手擱在了沈凝暄面前的佛經上。

“這是……”

看着自己手邊的銅鏡,沈凝暄眸光微綻。

此銅鏡,做工古樸,以佛教經文鍍身,她……並不陌生!

“看來,皇后娘娘認得它!”

慈悲大師溫和笑着,看了眼桌上的鏡子,淡聲說道:“此物,乃陰陽鏡,可讓人看到自己的前世!”

“呵呵……”

陰陽鏡的厲害,沈凝暄早已見識過了,慈悲大師說的沒錯,此物確實厲害,曾讓她看到過自己的前世,但是……緊緊地,皺起黛眉,她目光沉沉的看着慈悲大師:“上一次,本宮已經見識過此鏡的厲害,自然也知它可以讓人看到自己的前世,但是大師……若本宮猜的沒錯,即便此鏡在手,本宮所見的,也只能是自己的前世不是嗎?”

“皇后娘娘說的沒錯!”

慈悲大師眸光熠熠的輕輕點了點頭。

“本宮還是那句話!”

眉心輕抿着,將銅鏡推到慈悲大師手中,沈凝暄輕聲說道:“本宮篤定,本宮的前世之中,沒有皇上的參與,即便慈悲大師,讓本宮再經歷過一次前世,答案也一定會是如此!”

見沈凝暄如此態度,慈悲大師老眉微微皺起。

“不說這個了!”

沈凝暄不是膽小之人,但是她打從心底裡抗拒獨孤蕭逸會跟自己前世之死有關,輕嘆一聲,她從石凳上起身,向外走了兩步,看了眼亭外秋色,她微轉過身,凝眸問着慈悲大師:“既然大師道行高深,便應該知道,皇上的現狀吧?”

聞言,慈悲大師略微一遲疑,隨即無奈說道:“出家人不打誑語!不瞞皇后娘娘,老衲確實知道。”

“是嗎?”

沈凝暄一挑眉,朝着慈悲大師走近兩步:“那麼本宮敢問大師,現在皇上可還活在世上?”

“皇后娘娘!”

定定的,看了沈凝暄許久,慈悲大師終是起身,對她一欠身,方纔眸色幽深道:“此乃天機,不可泄也!”

又是這句話!

沈凝暄冷笑,緩緩收回看向慈悲大師的視線,然後轉頭再次看向亭外:“既是天機不可泄露,那麼可否請大師也如方纔開解本宮的父親一樣,開解本宮一番!”

“可以!”

慈悲大師頷首,面色沉靜的回以一佛禮!

沈凝暄聞言,長而微卷的睫毛微顫了顫,旋即再次轉身,靜看着慈悲大師,等着他接下來的開解。

迎着沈凝暄灼灼的視線,慈悲大師微斂了眉目,取了桌上的陰陽鏡,然後恭身呈於沈凝暄身前:“皇后娘娘,所謂前世因,今世果,如今一切答案,都在鏡中!”

“都在鏡中?”

高高的,挑起黛眉,沈凝暄漫不經心的反問:“可是鏡中,本宮只能看到自己的前世,並沒有本宮想要的答案!”

“有!”

慈悲大師輕輕的吐出一個字,眉眼裡,盡是深沉與凝重:“皇后娘娘,只需將皇上和娘娘的血,滴入鏡中,便可隨血入夢,進入皇上的前世!”

“皇上的血?”

看着眼前泛着幽光的銅鏡,沈凝暄神色一冷,訕訕然的看着慈悲大師:“大師既知皇上的現狀,便該知道,本宮現在根本拿不到他的血!”

“皇后娘娘忘了……”

慈悲大師笑得眯了眼,眼中鋒芒漸露:“這宮裡,有人~流着皇上的血!”

聞言,沈凝暄眸色微沉:“你指的是……”

“是太子殿下!”

慈悲大師知道,沈凝暄已經知道答案,便親自將答案說了出來。

“不行!”

得到慈悲大師的肯定答案,沈凝暄立即語氣堅決的搖了搖頭。

“皇后娘娘擔心看到太子殿下的前世?”

與沈凝暄揣度人心不同,慈悲大師根本就可以看透人的內心,見沈凝暄堅定搖頭,他淡笑着將話鋒一轉,“至於這一點,皇后娘娘可以放心,太子殿下並不存在於娘娘和皇上的前世之中!”

聞言,沈凝暄心裡一驚,還未曾深想慈悲大師話裡的暗意,便見慈悲大師又從袖袋裡取出一本佛經:“這本經書,是我佛家的度人經,娘娘若是不信老衲所言,大可到時候命人誦出此經,老衲敢以性命擔保,太子殿下不會有有任何差錯!”

“若是太子有一絲差錯……”

冷冷的,凝着慈悲大師,沈凝暄一挑眉,清冷說道:“即便大師不說,本宮也不會留着大師的性命!”“萬望皇后娘娘知曉前世今生之後,可以放下屠刀,重拾善念……”慈悲大師並未因沈凝暄無情言語而動怒,而是始終如初,淡定非常。

見她如此,沈凝暄伸手取了他手裡的經書,然後又取了石桌上的陰陽鏡。

在深深的又看了他一眼後,方纔微斂眸華,轉身離開八角亭。

細雨微涼!

絲絲沁入肌膚。

未曾讓人打傘,她抱着經書和銅鏡,踩着溼潤的落葉,一步步向前。

凝着她離去的背影,慈悲大師眸色微深。

手中佛禮依舊,他輕蹙老眉,朝着沈凝暄遠去的背影,恭身施禮。

愛也好!

恨也罷!

情路坎坷,蹉跎了歲月與人。

前世因,今世果。

他惟願——善字當頭,普渡衆生!

也好讓沈凝暄在洗盡鉛華之後,迴歸本真!

————獨家首發————

沈凝暄回到天璽宮後,便將經文和銅鏡,都擱在桌上,然後在窗前靜立了許久。

此刻,她心中想到的,全是獨孤蕭逸對自己的好。

他,溫潤如玉,如風一般。

她無論如何,都不能相信,他會是前世害死她的劊子手!

前世,害死她的人,是沈凝雪啊!

前世,她根本就不認識他。

他又怎能欠下她的情債?!

原本,不見慈悲大師還好,如今見過了慈悲大師,她心中反倒有些迷惑了。

心思飛轉間,也不知過了多久,獨孤珍兒抱着獨孤煜進殿。

見沈凝暄站在窗前賞雨,她勾起脣角,笑望着沈凝暄說道:“怎麼?跟慈悲大師參禪過後,心得頗深,竟然有了賞雨的雅興?”

聞聲,沈凝暄微轉過身,凝着獨孤珍兒的笑靨,她嘲諷一笑,十分誠實的說道:“我哪裡有賞雨的雅興?不過是在想些事情。”

“那……”獨孤珍兒笑着上前:“皇后娘娘在想什麼?”

“我在想皇上!”

沈凝暄脣角,始終掛着那麼淡淡的笑意,不過在言落之時,她脣畔的那抹笑意,略微有些發苦:“師姐,你知道嗎?慈悲大師說,皇上之所以今生要幾經生死,受這麼多的苦,完全是在還上輩子欠我的債!”

沈凝暄此言一出,獨孤珍兒臉上的笑,瞬間僵在了脣角。

“你這話什麼意思?”

沈凝暄凝着獨孤珍兒微僵的俏臉,苦笑着接過獨孤煜,然後抱着獨孤煜一步步,重回窗前:“我,是歷經前世,來今生報酬索命的厲鬼,而皇上……則是前世中害死我的劊子手!”

“師妹……”

看着沈凝暄與獨孤煜站在窗前,獨孤珍兒勉強的扯了扯脣角,然後擡步上前,將窗子關上,回眸對上沈凝暄沉鬱的眸子:“你開什麼玩笑?”

“師姐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迎着獨孤珍兒的視線,沈凝暄不緊不慢的幽幽嘆道:“這些,全都出自慈悲大師之口!”

聞言,獨孤珍兒輕咂了咂嘴,然後沉眸說道:“我看那老禿驢是還記恨着上次你打他的幾個耳刮子,尋思着要報復你才這麼說的!”

“師姐早前不是也說,他道行高深嗎?”

輕蹙着娥眉,笑吟吟的看着獨孤珍兒,沈凝暄眸華微轉,看向桌上的經文和銅鏡:“我原本念着他道行高深,想要問問他,逸的下落,但是他卻以前世因,今世果爲由,給了本宮這兩樣東西,讓本宮自己去看,如此一來,我既可以看到逸的前世,也可以知道他今生的結果……”

聽完沈凝暄的話,獨孤珍兒多少也搞明白了眼下是什麼狀況。

朝着桌上的銅鏡和經文望了一眼,她面色沉重的問着沈凝暄:“你想知道逸今世的結果,但是卻不想承認他是前一世那個劊子手?”

“師姐說的沒錯!”

輕吻着獨孤煜的額頭,沈凝暄盈盈擡眸,但是最終卻露出一絲苦笑:“正因如此,所以我方纔一直在想,到底要不要去看他的前世!”

“若是我,我也會糾結,真相到底會是什麼樣子的?”

雙瞳之中,似是沒有了焦距一般,獨孤珍兒輕嘆一聲,苦笑着說道:“不過,即便如此,我還是要勸你一句!”

“嗯?”

沈凝暄眉梢輕輕聳動着問道:“師姐想勸我什麼?”

獨孤珍兒蹙眉,輕道:“不管他前世做錯了什麼,不管他做了如何殘忍的事情,今生今世,他已經付出了代價,他愛你愛的那麼辛苦,這份愛足以抵消一切過往了……”

“師姐……”

靜靜的,聽完獨孤珍兒的話,沈凝暄輕輕笑了!

獨孤珍兒說的沒錯。

不管獨孤蕭逸前世做錯了什麼,做了如何殘忍的事情,今生今世他的愛已然足夠抵消過往的一切的。

而她,爲了今生,會去將他的前世看個明白。

————獨家首發————

與獨孤珍兒談過之後,沈凝暄心中已然做了決定。

她準備入夜,以獨孤煜的鮮血入鏡。

如此,便要在入夜之前,將國事處理完。

彼時,她尚在御書房處理國事,青龍進來,恭身稟道:“皇后娘娘,太后娘娘駕到!”

聞言,沈凝暄娥眉微蹙,放下硃筆起身相迎。

片刻之後,齊太后便領着宮人,拎着一個食盒,自門外而入。

“臣妾參見母后!”

輕輕的,朝着齊太后福了福身,沈凝暄微顰眉心,迎上前去:“母后這個時辰怎麼過來了?”

“在國事上,哀家幫不了你什麼,便尋思着做幾樣兒你喜歡吃的糕點給你送來!”白皙的臉上,始終掛着慈愛的笑容,齊太后走到桌邊,端出三碟做工精細的糕點,放在桌上。

看着桌上花樣兒雕工一絕的糕點,沈凝暄不禁笑着問道:“這些都是母后親手做的?一定花了不少工夫吧?”

“哀家別的沒有,閒工夫倒是一抓一大把!”齊太后擡頭,眸中帶着期盼的看着沈凝暄,輕聲催促道:“莫要愣着了,皇后趕緊嚐嚐哀家的手藝!”

“好!”“萬望皇后娘娘知曉前世今生之後,可以放下屠刀,重拾善念……”慈悲大師並未因沈凝暄無情言語而動怒,而是始終如初,淡定非常。

見她如此,沈凝暄伸手取了他手裡的經書,然後又取了石桌上的陰陽鏡。

在深深的又看了他一眼後,方纔微斂眸華,轉身離開八角亭。

細雨微涼!

絲絲沁入肌膚。

未曾讓人打傘,她抱着經書和銅鏡,踩着溼潤的落葉,一步步向前。

凝着她離去的背影,慈悲大師眸色微深。

手中佛禮依舊,他輕蹙老眉,朝着沈凝暄遠去的背影,恭身施禮。

愛也好!

恨也罷!

情路坎坷,蹉跎了歲月與人。

前世因,今世果。

他惟願——善字當頭,普渡衆生!

也好讓沈凝暄在洗盡鉛華之後,迴歸本真!

————獨家首發————

沈凝暄回到天璽宮後,便將經文和銅鏡,都擱在桌上,然後在窗前靜立了許久。

此刻,她心中想到的,全是獨孤蕭逸對自己的好。

他,溫潤如玉,如風一般。

她無論如何,都不能相信,他會是前世害死她的劊子手!

前世,害死她的人,是沈凝雪啊!

前世,她根本就不認識他。

他又怎能欠下她的情債?!

原本,不見慈悲大師還好,如今見過了慈悲大師,她心中反倒有些迷惑了。

心思飛轉間,也不知過了多久,獨孤珍兒抱着獨孤煜進殿。

見沈凝暄站在窗前賞雨,她勾起脣角,笑望着沈凝暄說道:“怎麼?跟慈悲大師參禪過後,心得頗深,竟然有了賞雨的雅興?”

聞聲,沈凝暄微轉過身,凝着獨孤珍兒的笑靨,她嘲諷一笑,十分誠實的說道:“我哪裡有賞雨的雅興?不過是在想些事情。”

“那……”獨孤珍兒笑着上前:“皇后娘娘在想什麼?”

“我在想皇上!”

沈凝暄脣角,始終掛着那麼淡淡的笑意,不過在言落之時,她脣畔的那抹笑意,略微有些發苦:“師姐,你知道嗎?慈悲大師說,皇上之所以今生要幾經生死,受這麼多的苦,完全是在還上輩子欠我的債!”

沈凝暄此言一出,獨孤珍兒臉上的笑,瞬間僵在了脣角。

“你這話什麼意思?”

沈凝暄凝着獨孤珍兒微僵的俏臉,苦笑着接過獨孤煜,然後抱着獨孤煜一步步,重回窗前:“我,是歷經前世,來今生報酬索命的厲鬼,而皇上……則是前世中害死我的劊子手!”

“師妹……”

看着沈凝暄與獨孤煜站在窗前,獨孤珍兒勉強的扯了扯脣角,然後擡步上前,將窗子關上,回眸對上沈凝暄沉鬱的眸子:“你開什麼玩笑?”

“師姐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迎着獨孤珍兒的視線,沈凝暄不緊不慢的幽幽嘆道:“這些,全都出自慈悲大師之口!”

聞言,獨孤珍兒輕咂了咂嘴,然後沉眸說道:“我看那老禿驢是還記恨着上次你打他的幾個耳刮子,尋思着要報復你才這麼說的!”

“師姐早前不是也說,他道行高深嗎?”

輕蹙着娥眉,笑吟吟的看着獨孤珍兒,沈凝暄眸華微轉,看向桌上的經文和銅鏡:“我原本念着他道行高深,想要問問他,逸的下落,但是他卻以前世因,今世果爲由,給了本宮這兩樣東西,讓本宮自己去看,如此一來,我既可以看到逸的前世,也可以知道他今生的結果……”

聽完沈凝暄的話,獨孤珍兒多少也搞明白了眼下是什麼狀況。

朝着桌上的銅鏡和經文望了一眼,她面色沉重的問着沈凝暄:“你想知道逸今世的結果,但是卻不想承認他是前一世那個劊子手?”

“師姐說的沒錯!”

輕吻着獨孤煜的額頭,沈凝暄盈盈擡眸,但是最終卻露出一絲苦笑:“正因如此,所以我方纔一直在想,到底要不要去看他的前世!”

“若是我,我也會糾結,真相到底會是什麼樣子的?”

雙瞳之中,似是沒有了焦距一般,獨孤珍兒輕嘆一聲,苦笑着說道:“不過,即便如此,我還是要勸你一句!”

“嗯?”

沈凝暄眉梢輕輕聳動着問道:“師姐想勸我什麼?”

獨孤珍兒蹙眉,輕道:“不管他前世做錯了什麼,不管他做了如何殘忍的事情,今生今世,他已經付出了代價,他愛你愛的那麼辛苦,這份愛足以抵消一切過往了……”

“師姐……”

靜靜的,聽完獨孤珍兒的話,沈凝暄輕輕笑了!

獨孤珍兒說的沒錯。

不管獨孤蕭逸前世做錯了什麼,做了如何殘忍的事情,今生今世他的愛已然足夠抵消過往的一切的。

而她,爲了今生,會去將他的前世看個明白。

————獨家首發————

與獨孤珍兒談過之後,沈凝暄心中已然做了決定。

她準備入夜,以獨孤煜的鮮血入鏡。

如此,便要在入夜之前,將國事處理完。

彼時,她尚在御書房處理國事,青龍進來,恭身稟道:“皇后娘娘,太后娘娘駕到!”

聞言,沈凝暄娥眉微蹙,放下硃筆起身相迎。

片刻之後,齊太后便領着宮人,拎着一個食盒,自門外而入。

“臣妾參見母后!”

輕輕的,朝着齊太后福了福身,沈凝暄微顰眉心,迎上前去:“母后這個時辰怎麼過來了?”

“在國事上,哀家幫不了你什麼,便尋思着做幾樣兒你喜歡吃的糕點給你送來!”白皙的臉上,始終掛着慈愛的笑容,齊太后走到桌邊,端出三碟做工精細的糕點,放在桌上。

看着桌上花樣兒雕工一絕的糕點,沈凝暄不禁笑着問道:“這些都是母后親手做的?一定花了不少工夫吧?”

“哀家別的沒有,閒工夫倒是一抓一大把!”齊太后擡頭,眸中帶着期盼的看着沈凝暄,輕聲催促道:“莫要愣着了,皇后趕緊嚐嚐哀家的手藝!”

“好!”沈凝暄笑着拿起一塊棗酥,咬了一口後,淡笑着讚歎道:“母后的手藝,果真好!”

齊太后見她這般,不禁和藹一笑,拉着她坐下身來:“好吃,就多吃一點!”

“嗯!”

沈凝暄輕點了點頭,邊吃着糕點,邊擡眸看向齊太后,但見齊太后正眸色深深的看着自己,她眸光一閃,不禁蹙眉問道:“母后還有事?”

“呵呵……”

齊太后乾笑了下,無奈垂眸:“被你看出來了?”

聞言,沈凝暄眉心微微舒展:“母后與臣妾之間,不必如此!有什麼事情,您但說無妨!”

“皇后……”

齊太后微嘆一聲,擡起頭來,對上沈凝暄清亮的雙眸:“哀家方纔去見過慈悲大師了!”

聽到齊太后的話,沈凝暄心絃微顫。

看着齊太后黯然的眼神,她略微猶豫一下,輕聲問道:“母后此去,也是爲了皇上的下落,是嗎?”

“是!”

齊太后輕點了點頭,黯然的眸華中,水光涌動:“哀家想知道,逸兒是不是還活在人世之間,可是慈悲大師卻說讓哀家來問皇后……”

聞齊太后此言,沈凝暄不禁眸色微深。

“母后……”

凝着齊太后氤氳着水霧的淚眼,她微斂了眉目,放下手裡的糕點,對齊太后問道:“慈悲大師既然讓母后來問臣妾,自然也該將事情的緣由都告訴了母后吧?!”“他都跟哀家說了!”

齊太后點點頭,始終在眼底打轉的淚珠,終於滾落下來,伸出手來,握住沈凝暄的雙手,她眼底滿是希冀的凝眸看着沈凝暄:“皇后,不管曾經發生過什麼,哀家希望你看在逸兒對你好的份上,看看那陰陽鏡,看看逸兒是不是還活着……”

“母后完全不必如此!”

略有些無奈的看着齊太后的淚眼,沈凝暄的心,不禁微微泛着疼意:“你放心吧,我會照着慈悲大師所說的去做的。”

“皇后……”

齊太后聞言,緊擰着眉心,淚水便又一顆接一顆的掉了下來。

沈凝暄深深的凝了她一眼,微彎了紅脣,重新又拿了一塊糕點,遞給齊太后:“母后做的糕點,是真的好吃,您自兒個也嚐嚐!”

————獨家首發————

晚膳時,齊太后並沒有離去,而是隨着沈凝暄一起去了天璽宮,和獨孤珍兒與獨孤煜一起用膳。

一頓晚膳,用的格外溫馨。

齊太后時不時的轉頭看向獨孤煜,含笑看着他,滿眼都是慈愛。

如今,兒子不知去向,孫子已經成了她全部的寄託了。

晚膳過後,齊太后返回長壽宮。

待送走了齊太后,沈凝暄便懷抱着獨孤煜,將慈悲大師所給的度人經交給了青兒:“今夜,要委屈你了,等太子入睡,你便守着他,念這度人經,等着什麼時候本宮醒了,你再去睡!”

“是!”

青兒頷首,接過度人經,擰眉對沈凝暄說道:“奴婢伺候主子,是天經地義的,皇后娘娘怎麼能說委屈呢?”

聞言,沈凝暄莞爾一笑,伸手扶了扶青兒的肩膀。

輕嘆一聲,看了眼榻前小几上的更漏,她轉頭對獨孤珍兒說道:“今夜有勞師姐,若我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立即叫醒我!”

“別說的那麼客氣!”

獨孤珍兒滿是不悅的嗔了沈凝暄一眼,一臉鄭重:“我會一直守着你!”

接收到她不悅的眼神,沈凝暄不置可否。

重新看向自己懷裡的獨孤煜,沈凝暄眸色慈愛的輕吻了下他的臉蛋,然後抱着他行至桌前坐下,取了一根銀針來,握住他的小手,在他的小手上猛地紮了一下。

人都說,十指連心。

小小的手指上,猛的被紮了一下,獨孤煜自然哇的一聲啼哭了起來。

傷在兒身,痛在娘心。

聽到獨孤煜嘹亮的啼哭聲,沈凝暄的心也跟着痛着。

但,即便如此,她卻仍舊緊蹙着娥眉,用力捏着他小小的手指,將一滴鮮豔的紅色,滴落在了陰陽鏡上。

血,落在鏡面之上,本不溶於鏡面。

但是,奇異的人,獨孤煜鮮血,在落在陰陽鏡的時候,原本固態的鏡面,卻像是水波一般,慢慢盪漾,將那朵晶瑩剔透的血花,悉數吸入境內。

見狀,沈凝暄心下驚異,在與獨孤珍兒對視一眼後,她看了獨孤煜一眼,然後將他遞給了青兒,並對青兒輕聲囑咐道:“帶太子殿下去偏殿歇着!”

“奴婢遵旨!”

青兒頷首,抱着獨孤煜退出寢殿。

伸手拿起陰陽鏡,沈凝暄不曾直面鏡面,而是擡眸看向獨孤珍兒:“我已經將白虎派去了佛園,若我有什麼閃失,師姐知道該怎麼做!”

“你一定會沒事的!”

獨孤珍兒迎着她的視線,面露凝重之色。

見她如此,沈凝暄倒是淡然一笑。

拿着陰陽鏡起身,她緩步龍榻前,然後兀自放下帷幔,和衣在龍榻上躺下身來。

暗暗將心沉下,她眼睫微顫着,將陰陽鏡舉起。

從頭髻,到額頭,再到眉黛……

當她的眼睛與鏡面直接接觸的時候,只覺腦海思緒一蕩,便再沒了任何知覺……

————獨家首發————

失去意識之後,沈凝暄覺得,自己的身子,輕飄如雲,在黑暗與光明之中不停的穿梭着。

這種穿梭的速度,隨着時間的推移,漸漸轉慢。

直到……一切歸於平靜,她才緩緩睜開雙眼。

入目,是豔陽之下,斑駁的流彩。

她心神微怔了怔,半晌兒纔回過神來。

左右顧盼,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環境,恍然此處爲何地,她心下咯噔一下,不禁輕聲喃道:“這裡……是前世的月府!”

前世中,月家一開始也是在邊關之中的。

但是後來,隨着月明威回調京城,沈如歌和月凌雲也都遷了回來。

這,與今世的月家,多少有些出入,但是沈凝暄以爲,是自己重生之後,選擇了在月家休養生息,所以一切纔有了改變!

她做夢都想不到……她入陰陽鏡,竟然來到了前世的月家!

心思微轉間,擡眸向前,看着百花叢中,那道輕靈的身影,她心頭一顫,不由脫口喊道:“凌兒……”然,面對她脫口而出的喊聲,在百花叢中的那道身影,並沒有回頭看她,而是輕笑着,朝着花園涼亭的方向望去:“王爺……哥哥……”

聞聲,沈凝暄心下一窒,循聲望去。

卻不期,一眼望見涼亭中,兩張一模一樣的俊逸臉龐!

“那是……”

心,猛地一揪,沈凝暄怔怔地,站在原地,直愣愣的看着不遠處那如出一轍的兩張俊臉,她的腳下,似是灌了鉛一般,沉重如萬鈞一般!

兩個月凌雲!

可是,月凌兒卻喚他們……王爺和哥哥……

ps:第二更七千字送上,親們今天更一萬字哦,謝謝菱絲親親的賞,親們還有沒有賞?很快就要結局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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