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皇后了!(精彩必看)
有了齊太后的話,夏正通的底氣自然足了起來。
心想着今日夏蘭捱了打,自己也受了委屈,這筆帳無論如何都不能了了,他便也就沒有阻攔齊太后,直接帶着易容成夏蘭的獨孤珍兒,隨同齊太后一行,浩浩蕩蕩重新返回了天璽宮。
彼時,天璽宮中。
沈凝暄回宮,易容成獨孤蕭逸的獨孤宸,自然先是驚愕,再來便一臉欣喜若狂。
當着龐德盛的面,他們兩人自然演了一場久別重逢的戲碼旄。
沈凝暄回來,獨孤蕭逸心裡自然是高興的,但是礙於她私自出走,他心中也是十分不悅的,但是在沈凝暄的輕言軟語下,一切的問題也就全部都不是問題了!
終是原諒了沈凝暄的任性,他便直接吩咐龐德盛設宴,要與沈凝暄吃一頓團圓飯。
邊上,將一切都看在眼裡的龐德盛,自然不敢多言,心想着他要快些將此事稟報夏正通,他輕點了點頭,直接領命離開了御書房嶝。
這不,他纔剛剛出了御書房,便見齊太后和夏正通父女氣勢洶洶而來。
“太后……”
龐德盛臉色微變了變,忙垂眸對齊太后一行恭身行禮:“奴才參見太后,參見昭儀娘娘!”
“皇上在裡面嗎?”
微冷的視線,輕飄飄的從龐德盛頭頂飄過,齊太后的語氣,不算和善。
龐德盛在宮中多年,自然深諳察言觀色。
“在的!”
擡眸偷偷瞥了齊太后一眼,他輕點了點頭,忙又補充道:“不只是皇上,還有皇后娘娘!”
“那就好!”
齊太后冷哼一聲,直接拉着獨孤珍兒的手,擡步便向裡走去。
見狀,龐德盛心下一緊,連忙扯着嗓子高聲唱報道:“太后娘娘駕到——”
御書房內,沈凝暄與獨孤宸聞聲,不由相視一眼。
然,只一眼之後,便同是冷笑了下,兩人紛紛起身,朝着房門方向迎接齊太后的到來。
“孩兒,參見母后!”
“臣妾,參見太后!”
齊太后甫一進入御書房,兩人便或是恭身,或是福身的對齊太后恭敬行禮。
“哼!”
看着一恭一福的兩人,齊太后冷哼一聲,快步行至房內的左上位落座:“皇后是何時回來的?怎麼沒去哀家宮中請安啊!”
聞言,沈凝暄淡淡起身。
斜睨了夏正通和獨孤珍兒一眼,她神情清冷道:“臣妾也是剛剛纔回來,這不才剛見過皇上,正準備跟皇上一起跟太后請安呢!”
“是啊!”
獨孤宸附聲,也跟着說道:“皇后方纔說,爲了給朕一個驚喜,這纔回來便來見朕了,朕也正準備跟她一起到母后宮中請安呢!”
“呵呵……”
齊太后冷笑着,擡眸看了眼沈凝暄,終是對獨孤宸說道:“倘若皇后果真如皇上所言,纔回來便過來見駕,那麼蘭昭儀臉上的傷是她自己打的不成?”
聞言,獨孤宸俊眉微攏,轉身便看向獨孤珍兒。
“皇上……”
迎着他的視線,獨孤珍兒癟了癟小嘴兒,滿臉嬌柔與委屈之色,作勢便要跪下身來:“一切都是臣妾的錯,都是臣妾不好!”
“蘭兒……”
尚不等獨孤珍兒跪落,獨孤宸已然伸手扶住她的手臂,緊凝着她紅腫的側臉,他沉了沉臉色,聲若寒霜道:“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經獨孤宸如此一問,獨孤珍兒並未立即指出元兇,眼淚卻是噼裡啪啦的又開始往下掉個不停。
見狀,夏正通看向齊太后。
齊太后接收到夏正通的視線,不禁冷哼一聲道:“蘭兒,是誰打了你,你儘管說來,今兒哀家一定會給你做主的!”
聞言,獨孤宸的臉色,不禁又沉了沉。
垂眸凝着楚楚可憐的獨孤珍兒,他眉心緊皺着再次開口:“蘭兒……你的臉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上……”
擡起頭來,淚眼婆娑的看了獨孤宸一眼,獨孤珍兒的目光有些遊離的掃了沈凝暄一眼,卻是欲言又止模樣。
見狀,沈凝暄不禁在心中暗歎獨孤珍兒不去做戲子,簡直可惜了。
暗暗輕嘆一聲,她上前兩步,在獨孤宸身邊站定,垂眸蔑視着獨孤珍兒,有些目中無人的哂然笑道:“皇上不必問了,蘭昭儀臉上的那個巴掌印子是臣妾的!”
沈凝暄此言一出,獨孤珍兒的淚水,不禁流的更兇了。
看着獨孤珍兒臉上的模糊的淚水,齊太后立時震怒起身,道:“皇后,你那是什麼態度?莫說蘭昭儀是哀家的侄女,你不該隨意打罵,如今她腹中懷有皇嗣,是爲千金之軀,你即便不看哀家的面子,也該看在皇嗣的面子上,不能隨便與她動手纔是!”
“太后!”
沈凝暄轉身,神情清冷的面對齊太后沉冷的怒容,不卑不亢道:“太后只知臣妾打了她,可曾問過臣妾爲何要打她?”
聞言,齊太后神情一怔,卻是強詞奪理道:“不管是爲了什麼,如今她身懷六甲,你都不該動手!”
沈凝暄聽齊太后此言,眸中冷光流轉,旋即緊皺黛眉道:“在宮中母憑子貴,臣妾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但是臣妾是皇后,她對臣妾不敬,她就該打!”
“皇后!到了此時,難道你還不覺自己有錯嗎?”
驀地,一拍身邊的桌子,齊太后怒氣衝衝的又朝着沈凝暄走近一步,“照你的意思,哀家是太后,你現在頂撞哀家,哀家現在也能打你!”言語之間,齊太后的手,也跟着驟然擡起,朝着沈凝暄的臉揮舞而去。
“母后!”
獨孤宸見狀,驀地驚叫一聲,然,下一刻,卻見沈凝暄擡手攫住齊太后的手腕!怡然無懼的迎着齊太后盛怒的瞳眸,她手下用力,森森然道:“臣妾打蘭昭儀,是因頂撞臣妾,那是她該打,但是太后現在打臣妾,卻並非因爲臣妾的頂撞,而是在替蘭昭儀出氣,今日這一巴掌,臣妾若是挨下了,日後便成了宮中女眷的笑柄,還如何在宮中立足?”
語落,她手下力道一鬆,將齊太后的手放開,不等齊太后發作,便轉身對獨孤宸福身說道:“皇上,臣妾是爲後宮之主,蘭昭儀卻仗着腹中皇嗣,在臣妾面前以下犯上,出言不遜,這宮中尊卑分明,等級森嚴,您說……她該不該打?”
“皇帝!”
齊太后見狀,臉色沉鬱難看,不禁輕喚獨孤宸一聲。
獨孤宸微微轉身,看向齊太后,見齊太后臉色難看的厲害,他臉色微微一變,卻並未對沈凝暄如何,而是轉頭問着獨孤珍兒:“蘭兒,皇后方纔所言可是真的?”
“皇上……”
獨孤珍兒蹙眉,一臉委屈道:“是皇后娘娘先要將臣妾趕出天璽宮的,如此臣妾才……”
“無論是因爲什麼原因,皇后始終都是皇后!”
驀地,打斷獨孤珍兒的話,獨孤宸微沉了臉色,面色不悅的訓斥道:“在這皇宮之中無規矩不成方圓,即便朕再如何寵愛於你,你終究只是宮妃,怎可以下犯上,對皇后不敬?”
“皇帝!”
但見獨孤宸言語之間,始終都在維護沈凝暄,齊太后臉色一沉,張口便要言語:“蘭兒她……”
“皇后的爲人,朕還是很清楚的,蘭兒冒犯皇后在先,皇后即便出手重了,也定是她囂張跋扈所致!”沒有給齊太后說話的機會,獨孤宸一意將沈凝暄維護到底,冷冷瞥了夏正通一眼,他口氣不悅道:“蘭兒日後誕下皇嗣,可是要封妃的,宮中不比相府,大大小小的禮儀,她也該開始學習了!”
聞言,邊上始終不曾言語的夏正通心絃一顫,連忙低垂下頭。
“皇帝……”
齊太后出聲,欲要替夏正通解圍,卻聽獨孤宸冷冷的轉換了話題:“母后,皇后這纔剛回來,朕準備了午宴,還請您列席!”
“呃……”
齊太后一窒,擡頭看着獨孤宸平靜無瀾的瞳眸,緊皺着黛眉說道:“可以,不過哀家要先回長壽宮去換身新衣!”
聞言,獨孤宸微微斂眸,恭身行禮:“兒臣恭送母后!”
“臣妾恭送太后!”
脣角高高揚起,沈凝暄以勝利者的姿態,斜睨了夏正通和獨孤珍兒一眼,然後垂眸對齊太后福身一禮。
見狀,齊太后面色瞬間陰沉而下。
緊咬滿嘴銀牙,她沉眸起身,帶着夏正通和獨孤珍兒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齊太后和夏正通等人離開之後,一直在門外觀察戰局的龐德盛便連忙去了御膳房。
如此,御書房裡,便只有沈凝暄和獨孤宸兩人。
回想方纔之時,齊太后和獨孤珍兒的一舉一動,獨孤宸不禁苦笑着搖了搖頭:“小姑姑會演戲,我倒是知道的,想不到齊太后也如此精通此道!”
聞言,沈凝暄意味良深的淡雅一笑。
想當年,齊太后是如何俘獲先帝芳心的?!
論心機,她也許不諳謀算,但是論演戲,有如太后這樣的對手,自然也差不到哪裡去!
腦海中,忽然想起如太后,沈凝暄心思微頓,想起獨孤蕭逸的境遇與如太后之間的因果關係,她臉上的笑,自然也漸漸僵滯,直到不久後,消失不見,化作一片冰冷:“在這世上,論演技,誰也比不得你的母親!”
沈凝暄此言一出,獨孤宸眸色瞬間黯淡。
沒有去接她的話,也不知該如何去回她的話,他輕蹙着眉心,淡然說道:“你,我,太后和小姑姑,我們所有的人都在演戲,將夏正通這老狐狸玩弄於鼓掌之中,就不知這老狐狸,會不會有所懷疑!”
“三個臭皮匠還頂一個諸葛亮呢,更何苦你我和師姐,還外加一個太后娘娘……”目光悠遠的,望着空蕩蕩的御書房門口,沈凝暄冷冽勾脣,笑意微涼:“放心,我早已做了萬全的準備,即便夏正通那個老狐狸,會心存疑竇,我也照樣可以讓他乖乖的跳進我給他挖好的陷阱!”
聞言,獨孤宸薄脣輕抿,心思微頓了頓,到底還是開口問道:“你所說的萬全準備,指的是?”
“比如……”
沈凝暄起身,轉身笑看着獨孤宸,雲淡風輕道:“由太后出面,逼着皇上廢黜了皇后……”
深深地,凝視着沈凝暄冷豔的眸光,獨孤宸眸波起伏,始終不定:“你想要將自己置之死地而後生?”
“也不算!”
沈凝暄擡步,緩緩向外走去:“只要皇上這裡不鬆口,誰也廢不了我!”
聞她此言,獨孤宸不禁無奈一笑!
“看來,你是要讓我做個爲了女人,不惜與朝臣和太后反目的昏君啊!”
“後宮是皇上的事,容不得朝臣多事!”
停下腳步,轉身再次面向獨孤宸,沈凝暄黛眉高高一挑,輕笑着說道:“話說回來,以前你不是一直都想在天下和我之間選我的嗎?如今我不過是給你一個重新來過,改正過往的機會!”
“有這次機會,我獨孤宸死而無憾了!”
輕笑着深凝着沈凝暄,獨孤宸眸間光芒閃爍,看着沈凝暄再次轉身擡步,他不禁脫口問道:“你要去哪兒?待會兒還有午宴呢!”
“經由方纔太后和蘭昭儀一鬧,臣妾怎麼還能有心思參加午宴?此刻臣妾委屈的很……”淡淡的,輕勾了薄脣,沈凝暄款款步出御書房“要回寢殿歇着!”
凝着她翩然離去的背影,獨孤宸不禁微微苦笑。
以前那個雲淡風輕,任何事都能從容應對的沈凝暄又回來了!
現在的她,跟以前的她,還真是像的很!
也着實,讓他的心,不時痛着,還有……深深的悸動着!
————獨家發佈————
齊太后和夏正通一行回到長壽宮時,已然到了午膳時分。
桌上,早已備好了午膳。
可是從天璽宮回返的三人,卻一個個都陰沉着臉色,誰都沒有用膳的意思,這其中獨孤珍兒更是哭哭啼啼,將夏蘭的楚楚可憐,表現的那叫一個淋漓盡致!
“好了,你就別哭了!”
似是被獨孤珍兒的哭聲,攪的心煩意亂一般,齊太后終是忍不住開口,輕斥了她一聲:“今日之事,即便是你對皇后不恭在前,哀家又沒有要怪你的意思!”
聞聲,獨孤珍兒身形一滯!
擡眸看了齊太后一眼,見她正臉色不悅的看着自己,她緊咬着朱脣,眼淚卻還愛噼裡啪啦的往下掉着。
“太后娘娘!”
但見齊太后看着自家女兒的臉色不算好看,夏正通不禁臉色一沉,心想着自己的女兒捱了打,如今又捱了罵,回來齊太后還不向着自己,他心思微微沉下,壓低了聲音說道:“今日之事,就算是蘭兒的不對,如今她打也捱了,罵也捱了,您就莫要動氣了!不過話說回來,老臣覺得,今日蘭兒即便態度有問題,皇后也不該動手,她這樣做,根本就是沒把太后您放在眼裡!”
聞言,齊太后黛眉一緊!
轉頭看着夏正通,她看似心中怒火未平,語氣冰冷道:“這話你不說哀家也知道,你以爲……哀家是因爲蘭兒在生氣嗎?”
“太后!”
夏正通擡頭,一臉疑惑的看向齊太后。
“哀家是在生皇上和那個賤人的氣!”齊太后怒哼一聲,置於桌上的手驀地收緊,然後用力捶了下桌面:“皇后都跟哀家正面頂撞了,皇上卻還是護着她,這點你們難道都沒有看見嗎?”
“……”
齊太后一語落地,夏正通不禁一陣緘默。
獨孤珍兒見狀,看了夏正通一眼,忙蹙眉說道:“是啊!太后娘娘說的一點都沒錯,皇后忽然回來,皇上必定心中歡喜,可憐嬪妾……皇后當初離開時,皇上心傷難耐,一心要對臣妾好,現在皇后回來了,他的魂兒便又去了皇后那裡!”
“皇上的心,一直都是向着那個賤人的!”
齊太后怒哼一聲,徑自站起身來,在大殿中來回數步,最終在夏正通身前站定:“如今皇上龍體每況愈下,皇后這個時候回來,想要的是什麼,你我都清楚,倘若日後,皇上有個三長兩短,她必定母憑子貴,到那個時候,有月凌雲做後盾,不只是哀家,只怕夏家和蘭兒,我們大家的好日,都要到頭了!”
聞言,夏正通心神一震!
擡起頭來,與齊太后四目相對,他眸色深沉道:“太后的意思是……”
“哀家不能留她了!”
眸光沉浮不定的說出這句話,齊太后緊蹙着黛眉,臉色一片晦暗。
“太后!”
深凝着齊太后的晦暗的臉色,夏正通陰沉的臉色,時青時白:“皇后深諳醫術,加之早前曾遭如太后暗算,若再想加害於她,只怕難如登天!”
“那就讓她活着!”
齊太后嗤笑一聲,眸光瞬間冷冽如刀:“身爲燕國皇后,那個賤人私自離宮不說,還跟新越攝政王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北堂凌對她的情深意重,她如今回了燕國,他必定會追隨……哀家要你暗地裡查清北堂凌的下落,然後秘密聯絡衆臣,讓他們一起上書,逼皇上以不貞之名廢黜皇后!”
聞言,夏正通眸光倏地一亮!
仔細思忖片刻,他輕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對齊太后恭身道:“太后的意思,老臣明白了,此事老臣立即去辦!”
語落,他起身對獨孤珍兒略使眼色。
獨孤珍兒佯裝一怔,連忙也跟着福身:“太后,如今臣妾被趕出了天璽宮,便只得先回昭儀殿了!”
“委屈你了!”
凝眉沉眸,齊太后輕扶了下獨孤珍兒,對她輕聲說道:“你先在昭儀殿好好待產,等皇后廢黜,哀家便會立即想辦法讓皇上封你爲後!”
聞言,獨孤珍兒一臉喜色,連忙再次恭身:“嬪妾謝太后娘娘!”
須臾,出得長壽宮,她臉上笑意不減,滿是雀躍的對夏正通炫耀道:“父親,您方纔聽到太后的話了嗎?廢了皇后之後,她便要封女兒爲後了,我要做皇后了!”
“你傻高興什麼?”
從出了長壽宮便一直沉默不語的夏正通,在聽到獨孤珍兒的話後,驀地便發作了起來。回頭看了眼遠處的長壽宮,他語氣不善道:“皇上命不久矣,你即便做了皇后,過幾日也只是個寡婦!”
“父親?!”
好似被夏正通忽然的怒火,驚的渾身一顫,獨孤珍兒緊蹙着眉頭,顫聲問道:“您怎麼了?”
“怎麼了?”
夏正通冷哼,怒瞪着獨孤珍兒說道:“太后要廢了皇后,可沒說要廢太子,太子再怎麼說,也是太后的孫子,如此不久的將來,若皇上活的時間長些倒也罷了,如若不然,即便你是皇后,登基稱帝的卻還是她沈凝暄的兒子,你不過是個後孃,有什麼好高興的?”
聞言,獨孤珍兒面色灰敗一片。
深凝她的隆起的大肚子,夏正通沉了沉臉色,幾乎是緊咬着牙關,沉聲說道:“你肚子裡的這個,要趕緊生出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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