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鸞倒鳳(精彩2更)
沈凝暄瞳眸大睜着,整個人被人拖着往後走。
心中震怒之餘,她驀地張口,狠狠的咬住那人的手掌,卻不曾如願讓其鬆手。
在一片黑暗之中,她震怒之餘,想要看清身後之人,卻在被人拖出暗處之後,瞥見中軍大帳外的玄武,快步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而來。
玄武!
沈凝暄見狀,心下一凜,剛想要掙脫身後之人的手,欲與玄武求救,卻見他朝着她身後之人恭敬一禮,壓低了嗓子說道:“皇上!”
聞聲,沈凝暄心下一震妲!
恰在此時,身後之人也已將她鬆開。
她定了定心神,轉過身來,果真見獨孤蕭逸一臉溫柔的站在眼前。
“怎麼回事?”
心中的感覺,就像是即將墜入地獄,卻又瞬間被提上了天堂一般,沈凝暄看了中軍大帳方向,滿心驚喜又充滿疑惑的問着眼前的男人:“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你難道不知嗎?”聽沈凝暄問自己是誰,獨孤蕭逸不禁輕笑出聲,低眉看着自己被咬出血的手,他不禁輕嘶一聲:“小暄兒,你下口真狠,想要謀殺親夫啊!”
相同的聲音,一樣的笑容,看她的眼神永遠帶着春意的繾倦。
眼前的男人,不是獨孤蕭逸還能是誰?!
可是……
他,在這裡。
那麼方纔在中軍大帳裡的那個人跟人顛鸞倒鳳的又是誰?!
“那個人不是我!”
輕笑着,將沈凝暄擁入懷中,獨孤蕭逸心中暗歎幸虧方纔尋到了她,否則到時候,只怕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不是你?”
凝着獨孤蕭逸在夜色中,神秘而俊美的容顏,沈凝暄心中的疑問一個接着一個。
“好好守着!”
獨孤蕭逸在與玄武吩咐一聲後,輕擁着沈凝暄,緩步朝着寢帳方向走去:“這裡太冷,等我回去再跟你解釋!”
————
中軍大帳中。
歡愛過後,帳內仍舊瀰漫着奢靡之氣。
夏蘭一身薄紗,青絲散落枕側,靜靜窩在錦被下。
擡起頭來,愛不釋手的輕撫着身側男子俊美的容顏和精壯的身子:“皇上……”
“怎麼?”
男子挑眉,在夏蘭的翹臀上輕捏一把,邪佞斂眸,不羈問道:“朕還沒餵飽你?”
“皇上!”
柔柔的聲音,似是能讓男人酥了骨頭,夏蘭不施脂粉的大眼,水波盪漾:“蘭兒如今都是皇上的人了,總不好一直這麼偷偷摸摸的!”
“放心吧!”
壞笑着睇了夏蘭一眼,男子翻身將她抱坐在自己身上,帶着厚繭大手不停揉捏着她的圓潤雪臀,他將自己的昂揚對準她溼潤的四處磨蹭着,細細撥弄:“沈凌兒如今懷着朕的孩子,朕若要仁義之名,便不能拋棄她,不過……只要你懷上朕的龍種,朕便封你爲妃!”
“啊——”
因男子的動作,夏蘭忍不住嚶嚀一聲,氣息轉急,她聲音微喘着催促道:“既是如此,皇上便別再逗弄蘭兒,快……我受不了了!”
聞言,男子眸中欲~火高昂,再次蓄勢待發!
“蘭兒,你真美,比朕見過的任何女人,都讓朕瘋狂……”毫不吝嗇讚美之意,他精壯的腰桿往上一提,將自己下腹的火~熱重重搗入夏蘭溼滑的甬道。
“啊——皇上!”
酥軟的嬌吟聲再次逸出檀口,夏蘭貝齒緊咬朱脣,忍不住微仰着頭,任頭上髮絲如瀑般垂落腰際。她的嬌吟聲,於男子而言,就是一道不可抗拒的命令,接獲命令之後,男子低吼一聲,緊握着她的雪白的腰肢,猛烈的上下挺舉起來。
一熟悉的快感襲上心頭,夏蘭弓身迎合着身下男人的律動,她妖嬈的嬌軀,放肆的在他身上跳躍舞動,小嘴嬌喘不斷:“就是這樣,好舒服……”
聽到夏蘭舒服的喟嘆聲,男子身下的衝刺再次加速,不再自稱爲朕,他雙眸如黑曜石般,死死盯着夏蘭欲仙欲死的嬌顏:“美人兒,願意懷上我的孩子嗎?”
“願意!蘭兒願意!”
俯身輕吻男子的脣,夏蘭只覺渾身上下暢快不已,那種極致的暢快,讓她忍不住輕顫着嬌軀。
體內,一陣陣快感襲來,她水眸微斂,睇了眼男子滿臉迷醉之態,旋即低喘着,再次就勢翻身躺落榻上。
“累了?”
男子邪肆一笑,翻身壓在夏蘭身上,單腿分開她雪白的雙腿,作勢便要搗入,卻被她忽然而來的纖手,緊緊握住了分身。
“蘭兒?”
眉頭緊皺着,雙眸之中是那深深的欲~火,男子眼底盡是莫名。
迷濛的雙眸,漸漸變得明亮,夏蘭迎視着他深情火~熱的眸子,“皇上,蘭兒要做您的皇后!”
“
蘭兒?!”
明白夏蘭的貪心,男子心下微震,眼底的火熱微微一蕩,卻又很快又變得滾燙起來,他皺眉說道:“只要沈凌兒在一日,她便會是朕的皇后!”
聞言,夏蘭神情微變:“皇上!”
“蘭兒!”
眸色更加複雜,男子緊皺的眉頭,瞬間擰成川字:“朕知道,你委屈,但是她是朕從獨孤宸手裡搶來的,如今又懷着朕的孩子,天下悠悠衆口,朕不能廢了她!”
“皇上放心,此事……父親會想辦法的!”
夏蘭緊蹙着黛眉,輕撫着男子精壯的身子,顫聲說道:“至於孩子……蘭兒過不了多久,一定會懷上皇上的孩子的!”
“可是……”
深凝着身下的女人,男子心中似是正處於天人交戰之中。
“皇上……”輕擡柔荑,撫上男子堅毅的面龐,夏蘭語氣柔軟無比:“以後你是皇上,蘭兒是皇后,你還會有孩子,只屬於你我,我們的孩子……”
聞言,男子神情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定定的,凝視着他眼底的複雜的神情,夏蘭眸色微冷,赤~裸着酮~體,一臉委屈的作勢便要起身:“既是皇上不願,便也就罷了,蘭兒累了,先回寢帳洗漱安置了!”
“蘭兒!”
急急攫住她的腰肢,男子不讓她從自己身上起身,迎着她晦暗的水眸,他擰眉說道:“朕對她好,是做給天下人看的,朕現在心裡的人,是你!”
聞言,夏蘭微擡眸華,眸波流轉,苦澀笑道:“皇上愛我,卻捨得讓我受委屈!”
“蘭兒,我只是……”
深凝着眼前美麗女子晦暗苦澀的笑容,男子深深的吸了口氣,他咬牙說道:“你真的想要除掉她?!”
“皇上……”
輕皺娥眉,夏蘭長嘆一聲,纖白的手指,輕撫男子精壯的身子,她低聲喃喃道:“我只是想跟皇上雙宿雙棲!”
因她輕輕揉捏的動作,男子的目光,再次變得灼熱起來,伸手握住她的柔荑,他沉聲說道:“你回去告訴你父親,你可以除掉她,但是條件時,必須在朕統一燕國,成爲燕國獨一無二的帝王之後!”
聞言,夏蘭原本晦暗的眸,瞬間恢復原本的柔媚之色:“我就知道,皇上對我是最好的!”
微微起身,她以舌尖兒輕輕勾勒着男子緊抿的薄脣,柔潤的香舌,順着他的脖頸,一路吻落他最敏感的地方。
“啊——”
身子驀地一緊,舒服的感覺直達四肢百合,男子忍不住低喘一聲!
淺笑着擡眸,睨了他一眼,夏蘭微垂眸華,仍想繼續,卻被男子驀地提起,急切的分開她的雙腿,低吼着貫入她的身體……
夜,清冷薄涼。
大帳內激烈的歡愛仍在持續着,一對男女貪婪的共享着彼此的歡愉,不停不休……
————添香作品————
彼時,獨孤蕭逸的寢帳裡,溫暖如春。
沈凝暄已經被獨孤蕭逸重新安置在榻上。
靜靜的依偎在獨孤蕭逸懷中,聽着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沈凝暄腦中思緒飛轉,想起自己所看到的那靡靡一幕,沈凝暄耳根火熱,臉色卻變得極爲難看。
“還在想剛纔的事情?”
溫雅柔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打斷了沈凝暄的紛擾的思緒,那……是獨屬於獨孤蕭逸的聲音。
“嗯……”
輕輕的,擡頭看着獨孤蕭逸的俊臉,見他臉上仍掛着那抹習慣性的淺笑,沈凝暄想要輕勾脣瓣,卻始終無法做到,只淡淡出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別急,我會告訴你一切的!”
擡手將沈凝暄壓回到自己的胸口,獨孤蕭逸眸色微動,語氣裡盡是不確定:“小暄兒,我比較好奇,如果今日的一切是真的,你會如何以對?”
聞言,沈凝暄緊皺着眉頭。
沉默半晌兒,她陰沉着臉色說道:“我會殺了你們這對姦夫淫婦,然後服了聖丹,跟北堂凌一起遠走高飛!”
聞言,獨孤蕭逸心下一窒,卻很快便微垂眼瞼,將沈凝暄抱的更緊了些,十分鄭重道:“我不會給你和任何男人遠走高飛的機會!”
“你該慶幸,方纔在中軍大帳裡的男人不是你!”
沈凝暄冷哼一聲,輕蹭了蹭獨孤蕭逸的胸口,淡聲說道:“若我真的想走,沒有人能夠攔得住!”
聞聲,獨孤蕭逸微愣了愣。
是啊!
只要她想走,誰也攔不住!
想着沈凝暄接連兩次,都從獨孤宸的眼皮子底下溜了出來,獨孤蕭逸靜默許久,終是無奈低笑出聲:“以前,我離開齊氏行營前往燕國皇宮看你時,會安排血影樓的手下銀血,在這裡喬裝成我,但是這一次回來,他卻扭扭捏捏跟我說,出事了……”
聞言,沈凝暄不禁輕
皺了娥眉,等着他接着說下去。
“他們在銀血的晚膳裡,下了催情藥……”
苦笑,變成了哂然,獨孤蕭逸忍不住輕嘆出聲:“然後夏蘭便爬上了銀血的牀,與他顛鸞倒鳳,成就了好事!”
“好事?”
沈凝暄冷笑一聲,喃喃說道:“若夏蘭知道,那人不是你,而是銀血,只怕會氣瘋的!”
“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凝視着沈凝暄悻悻的俏臉,獨孤蕭逸微微眯着雙眼,輕撫她的頭頂:“既然銀血和她,已經木已成舟,我便將計就計,讓她以爲跟她在一起的是我,藉此降低他們的戒備之心!”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
低垂着頭,沈凝暄輕喃一聲,卻很快便又挑眉看向獨孤蕭逸,凝眸問道:“如今獨孤宸即將親率大軍而至,只爲清剿齊氏一族,既然他從未想過要害你,這一仗到底打不打,若打又該怎麼個打法?還有……這齊氏一族的實權,實則掌握在下夏正通的手裡,你接下來打算如何行事?”
如今,她們是夫妻,她要知道,他心裡真正的打算!
“一切有我,這些你不必操心,我自有決斷!”眸色微微一深,不想讓沈凝暄爲任何事情操心,獨孤蕭逸輕抿着薄脣起身,讓她轉身躺好,從背後將她擁入懷中:“你知道眼下什麼時辰了嗎?趕緊睡覺!”
“逸……”
知獨孤蕭逸是不想讓自己擔心,但沈凝暄卻仰着臉,眸色晶亮的看着他,一如多年以前,在相府時的模樣:“你覺得,你不與我說,我便不會去操心了麼?”
凝着沈凝暄晶晶亮亮的眸子,獨孤蕭逸黝深的瞳眸,輕輕閃動了下,卻又在瞬間之後,一臉平和:“此事說來話長,不是一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要說也不是現在,你現在好好給我閉上眼睛!”
“獨孤蕭逸!”
擡眸看向獨孤蕭逸,沈凝暄紅脣輕動,滿是不依之色。
見她如此,獨孤蕭逸邪肆一笑。
“你不睡是嗎?”
擱在她肚子上的手,微微上移,壞壞的罩在她的胸前,獨孤蕭逸咬着她的耳朵,輕輕吐息:“那我們來做點別的事情!”
聞言,沈凝暄耳根一熱,頓時惱羞不已!
見狀,獨孤蕭逸再接再厲,輕揉着她因懷孕而更加豐滿的柔軟,滿富磁性的低聲說道:“小暄兒……方纔看了場真人版的春宮,你難道就沒什麼想法嗎?”
“有屁的想法!”
伸手將他不正經的俊臉推開,沈凝暄的臉紅的跟煮熟的蝦子一樣,轉過身去,她緊擁着被子,恨恨說道:“睡了,睡了,你個色痞!”
“哈哈……”
沈凝暄在人前,從來都淡定自若,甚少露出小女兒嬌態,此刻見她如此,獨孤蕭逸不禁被她嬌羞的反應,逗得哈哈大笑,暢快不已!
夜,真的深了。
他輕擁着她,酣然入眠……
————添香作品————
第二日,獨孤宸並沒有與沈凝暄主動提起他的打算。
知他是真的不想讓自己操心,沈凝暄便也心照不宣的不再多問。
如此,一過便是幾日。
這幾日裡,齊太后不曾再找過她的麻煩,金燕子也銷聲匿跡了,沈凝暄的日子,過的平平淡淡,有獨孤蕭逸相陪,卻也幸福愜意。
這一夜。
燕國,晉陽城外,燕軍行營中。
隨着帳簾掀起,一陣冷風侵入中軍大帳,將桌案上的燈火,吹的明暗不定。
見狀,榮海連忙上前,拿自己手裡的拂塵一擋。
看着桌上明暗不定的燈火,獨孤宸擡眸看向榮海,濃眉緊緊擰起。
才短短不足一月的工夫,他原本清白儒雅的俊臉,已然明顯削瘦,那如雕刻版的俊美容顏,文雅不在,卻越發剛毅,只他緊緊抿起的薄脣,透着深重的薄涼之氣。
“有事?”
擡眸斜睇榮海一眼,他眸色微閃,卻空洞的讓人看不出一絲情緒。只一眼之後,便微垂着眸,再次看向桌案上的地圖,面色平靜,無波無瀾。
“皇上!”
榮海將手裡的紙條,小心翼翼的放在獨孤宸面前,輕聲說道:“是齊王殿下的飛鴿傳書……”
聞言,獨孤宸眸光一頓,伸手接過榮海的遞來的紙條,緩緩將之打開。
榮海見狀,並未吱聲,轉身斟了盞熱茶,置於他身前的桌案上。
紙條上的內容,很短。
獨孤蕭逸並未追究,他故意欺騙他沈凝暄跟北堂凌一起去了新越一事,卻讓獨孤宸知道,她已經到了齊氏行營,兩人相守相依,讓他……一切勿念!
勿念?!
捫心自問,卻是癡癡自嘲的笑着,獨孤宸將紙條緊握在手中,而後淡淡擡眸,眸光微遠。
若是自
己的心,可以控制自如。
她也不想去想她!
因爲,她現在,早已不屬於他,再多的相思,都只是自尋煩惱。
但是,他控制不了!
也不想再去控制!
現在,知她平安到達齊氏行營,他心裡的大石,總算是落了地!
輕嘆一聲,他輕聲對榮海詢問道:“大軍還有多久可到衢州?”
榮海聞言,忙恭身回道:“回皇上,還有大約十日光景兒!”
薄脣淺淺一抿,獨孤宸輕嘆道:“傳朕旨意,加快行程。”
“奴才遵旨!”
榮海連忙恭身領旨。
見狀,獨孤宸輕點了點頭,轉身朝着內側的寢帳走去。
看着獨孤宸進入寢帳,邊上的榮海不禁面色晦暗,心中憂慮重重。
原本,在還未曾登上帝位之時,獨孤宸愛說愛笑,活的逍遙。
但是,當他成爲燕國帝王之後,卻隱去了自己所有的真實性情。
直到後來,沈凝暄的出現,他纔像是在爲自己活着。
但是,這樣的日子,卻並沒有持續多久,便又屢生變故,直至如今,他變得冷清薄涼,再不像他記憶中那個翩翩少年了!
————添香作品————
衢北城。
顧名思義,位於衢州以北,如今是爲齊氏一族管轄之地。
衢北城內,有一條偌大的城中河。
因爲此河貫通楚平城,乃是活水之河,所以即便到了冬日,也不曾結冰上凍。
就如現在,雖是隆冬之日,北堂凌卻坐身在城中最大的花船之中,聽絲竹悅耳,賞美人妖嬈。
淡淡的,恭身立於他的身後,藍毅的臉上無喜無憂,彷彿事不關己一般。
也不知過了多久,有人自船外而入。
見那人進來,北堂凌微側了側臉,卻只是一側之後,便再次意興闌珊的欣賞起歌舞來。
藍毅見狀,則快步上前。
“王爺!”
須臾,藍毅返回北堂凌身前,輕恭了恭身子。
“皇上又來信了?”
淡淡轉眸,笑看藍毅一眼,北堂凌俊眉輕挑,笑眯眯的看着船艙裡翩翩起舞的舞姬們,心情看上去很好,但他的眸色,卻泛着幽冷,不容任何人看清。
“是!”
輕應一聲,藍毅擡眸看了眼北堂凌,低聲說道:“皇上請王爺儘快趕回京城。”
聞言,北堂凌無所謂的笑了笑:“天下是他的,如今本王只做個逍遙王爺即可,回去作甚?”
“王爺!”
輕啓薄脣,藍毅還想繼續勸說,卻見北堂凌已然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你與本王盯緊齊氏行營便是,本王如今只關心依兒的安危,其他的事情,本王一概不想過問!”
“……”
神情有些負責的看了北堂凌一眼,見他不想多言,藍毅在沉默片刻之後,終是無奈的點了點頭:“屬下明白!”
出得花船,藍毅心情不鬱,臉色更是難看。
回眸看了眼身後的花船,聽着船艙裡不時傳來的絲竹聲,和女子嬌笑聲,他既無奈又懊惱的抓了抓頭髮,只得坐在船邊的石柱上生悶氣。
好麼!
他們王爺從新越趕到燕國,是爲了沈凝暄。
如今沈凝暄平安回到獨孤蕭逸身邊,合着他們早該回新越了,可他的主子,他們家王爺,不但隻字不提回國之事,就算皇上來信急催,也不見動過一動!
他知道,北堂凌之所以留在這裡,是不放心那個女人!
他怕她出事,怕她熬不下去。
所以便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靜靜的看着她,只要她已有危險,便奮不顧身的趕過去。
如此心境,簡直讓他心疼的厲害!
那是他們家王爺啊!
他們家獨一無二的新越攝政王!
何以在感情的世界裡,他竟然活的如此卑微?!
“藍都統!”
遠遠的,見藍毅站在花船外,有一藍衫男子,俊逸迎風,伴着夜色緩步而來。
看清那人是誰,藍毅心神一凜,忙對他輕拱了拱手:“李公子!”
來人,不是別人。
正是被獨孤珍兒迷昏了,丟在衢州的那位被休了的駙馬爺——李庭玉是也!
在藍毅身前停下腳步,李庭玉朝着他身後的花船望了一眼,淡聲問道:“攝政王在裡面嗎?”
“在!”
藍毅輕點了點頭,剛說要去稟報,卻見李庭玉隨性擺手,大搖大擺的向裡走去:“不用通稟了,麻煩!”
見他如此,藍毅眉心輕皺了皺,卻並未多言,便也跟了進去。
花船裡,歌舞已歇,兩名長相豔麗的舞姬,正一左一右,
伺候着北堂凌飲酒作樂!
“王爺!”
雖知此刻出聲,必然引北堂凌不悅,但藍毅別無選擇。
“藍毅!”
飲了舞姬奉上的美酒,北堂凌擡眸看向藍毅:“你是鐵了心不讓本王痛快是麼?”
“王爺!”
無奈出聲,藍毅苦笑着看了眼身邊的李庭玉,輕聲說道:“李公子來了!”
“李公子?!”
北堂凌聳眉,轉身回望,見李庭玉面色不鬱的站在身後,他冷笑了笑,道:“李公子好雅興,居然也來喝花酒!”
李庭玉聞言,不以爲然的笑了笑。
擡步上前,在北堂凌身前立身,他淡聲說道:“我想進齊氏行營,可是需要攝政王幫忙!”
北堂凌挑眉,妖孽一笑,傾國傾城:“不是本王不想幫你,是大長公主不想見你!”
李庭玉當然知道,獨孤珍兒不想見他。
否則他早進了齊氏行營,也不必趕來衢北,找北堂凌幫忙!
想到獨孤珍兒對自己的絕情,他便覺得好像有東西堵在了他的胸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眸色起伏不定,他暗暗將心中鬱結壓下,伸手自懷中取出一封密信,俊雅的臉上,露出淺笑:“這封信,是大長公主府的信鴿傳出的,近日纔到了衢州,指名是給攝政王的,如果攝政王幫我,我便將信交給你!”
聞言,北堂凌眉心輕擰了擰,不動聲色的看了眼李庭玉手裡的密信,他眸光微閃了閃,不羈說道:“本王在大長公主府,沒有熟識之人,李公子不必故弄玄虛!”
見他如此反應,李庭玉微變了變臉色。
靜看着北堂凌左擁右抱,溫香軟玉在懷,他拿着密信,輕笑着行至一邊的火盆前,作勢便要鬆手:“其實這寫信的人,跟攝政王還真的不算熟識,她老人家不過是公主和皇后的師傅罷了!”
聞李庭玉此言,北堂凌微冷的眸中,隱隱透出一縷冷冽的光芒:“神醫鬼婆?”
見他如此,李庭玉輕嘆:“罷了,反正攝政王也不認識她,這信我還是燒了算了!”
“等等!”
淡淡出聲,北堂凌眸中波光閃動,沉聲說道:“本王會帶你進齊氏行營!”
“在下多謝王爺了!”
李庭玉拱手,將密信隨手丟給了藍毅。
“王爺!”
藍毅恭身,將密信呈於北堂凌身前。
微擡手,目光冰冷的將身側的兩名舞姬推離,北堂凌自座椅上站起身來,伸手接過密信,打開看過,他眸光驀地一滯,握着密信的手,竟微微有些顫抖。
“王爺?!”
看着北堂凌不停輕顫的手,藍毅不禁一頭霧水!
他們家王爺,面對家國大事,從來都沉穩內斂,從不曾如此失態。
可是現在,他卻如此激動……
就在他思忖之時,北堂凌已然將密信收起,只眨眼之間,便見他大步向外,頭也不回的吩咐道:“備馬,本王要先回齊氏行營,然後立即動身以最快的速度趕回新越!”
ps:親們,今天更新一萬五哦,最後一天了,月票不要忘了投,然後求各種道具,愛你們哦~~ ({看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