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無完膚(6000+精彩)
燈光昏暗,陰暗的牢籠中,透着一股子黴味兒。。
鐵欄之中,寧妃披頭散髮,癲狂不止的笑着,在她身前的矮桌上,早已備上一桌珍饈美味。
可她,卻無心品嚐。
因爲,在美味旁邊,還有白綾三尺,那潔白的顏色,與陰暗潮溼的環境,形成強烈的對比。
緩緩的,上前一步,終是出現在兩間牢室之間,沈凝暄看了眼噌的一下從地上站起的沈凝雪,冷漠一笑後,轉頭看向寧妃所在的牢室,“打開!禾”
“小的遵命!”
牢頭不敢怠慢,連忙上前,開了牢門上的鏈鎖妲。
吱呀一聲,牢門打開。
寧妃癲笑着轉身,待看清來人之後,眉心皺起,頓時噤聲。
迎着她的視線,沈凝暄冷笑着進入牢內,在她身側,秋若雨和朱雀一左一右,確保她萬無一失。
怔怔的,看着沈凝暄走近自己,寧妃微微回神,眼底的神色雖不甚熱絡,卻也沒有多大的反感與厭惡,只是哂然笑了笑,道:“怎麼?皇后娘娘是來送我上路的?”
聞寧妃此言,沈凝暄淡淡一笑,回頭看了眼對面,眼神憤恨的看向自己的沈凝雪,她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或許,是來落井下石的呢?”
“落井下石?”
輕輕的,勾起脣角,寧妃無懼的迎視着沈凝暄的目光,語氣中帶着濃濃的嘲諷:“你這女人的心,還真是夠狠,夠毒,我都快死了,還不想放過我!”
“放過你?!”
清雅的嗓音緩緩溢出,沈凝暄臉上的笑容,始終淡淡的:“寧妃!如果今日關在這裡的是本宮,你也會走上一遭的吧?”
聞言,寧妃眸光一閃。
沒錯!
沈凝暄說的一點都沒錯!
若是今日陷害沈凝暄的計謀得逞,被賜了三尺白綾的罪人是沈凝暄,她也一定會來走上一遭!
身後,牢頭已然小心翼翼的搬了椅子來。
施施然,在椅子上落座,沈凝暄低蔑着眼前衣衫華麗,卻髒亂不堪的寧妃,聲音中無喜無憂,淡淡問道:“你心裡,一定很恨本宮吧!”
“是又如何?”
自嘲的笑,淺淺掛在脣角,寧妃知自己死罪難逃,也便不再害怕什麼,輕攏了攏衣襟,頗爲淑女的坐下身來:“皇后娘娘,你集萬千寵愛於你一身,是個女人都會恨你!”
寧妃的這個答案,沈凝暄並不覺得意外。
輕輕的,抿了抿紅脣,她聲音清冷,微淡:“你是爲了獨孤宸恨,還是爲了獨孤蕭逸而恨?”
聽沈凝暄提起獨孤蕭逸,寧妃蒼白的臉色,不禁微微一變!
本該明媚的大眼中,盡是晦暗之色,她悽然一笑,無奈嘆道:“先是爲了獨孤蕭逸,後是爲了獨孤宸……兩者都有吧!”
聞言,沈凝暄眉心輕顰。
寧妃淺笑,苦澀說道:“我愛了獨孤蕭逸太久太久,久到自己都忘了到底有多久,可是他的眼裡,從來都只有你,此爲奪愛之恨!”
“接着說下去!”
似是有意讓寧妃將心裡的恨意,全部一一說明,沈凝暄準她繼續。
“若你們,兩情相悅,得以長相廝守也就罷了,可是,你們不能,他愛你愛的太苦了!”
寧妃擡頭看向沈凝暄,眼底的淚水,衝框而出:“因爲愛你,他被皇上賜了毒酒,經歷穿腸之痛,因爲愛你,他墜入寒江河,九死一生,還是因爲愛你,他捨棄自己的性命,將你從斷崖救下……沈凝暄,我愛的那個傻瓜,因爲愛你,三生三死,最終丟了性命,你卻與獨孤宸在這裡相親相愛,同樣是叛臣之女,爲何我在宮中要戰戰兢兢的活,你卻可以肆無忌憚的享受着他的萬千寵愛?你與獨孤宸溫存之時,可曾想過,獨孤蕭逸是怎麼死的?你如此忘恩負義,我……如何能不恨你!如何能不跟如太后聯手?我恨不得讓你去死!”
寧妃的話,成功的觸動了沈凝暄的心絃。
她說的沒錯,獨孤蕭逸當真是個傻瓜,可是他爲了愛她,所遭遇的三生三死,卻讓她忍不住溼潤了眼框!
眼中的淚,尚未落下,卻已悉數嚥下,她心思微轉,清楚明辨出寧妃話裡的重點!
她說,爲了愛他,那個傻瓜,三生三死,最終丟了性命?!
心念一轉,知夏家和齊氏一族起兵之後,寧妃該是早已斷了宮外的聯絡,加之如太后刻意爲止之,她極有可能不知全部的真相!
“你知道嗎?”
冷笑着看着沈凝暄,又看了眼她不仔細看,看不出什麼的腹部,寧妃眸色狠戾道:“我每日最痛快的時候,便是抱着娃娃,拿針扎你的時候,每扎你一針,我心裡就會快活幾分!”
“寧妃……”
看着眼前,滿心滿眼都是狠厲之色的寧妃,沈凝暄暗暗的,在心中一嘆,她迎着寧妃憤恨的視線,與她四目相對:“你不知道他
還活着嗎?”
“什麼?!”
寧妃脣瓣輕顫了顫,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你果然不知!”
輕笑着,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沈凝暄低眉斂目,看着眼前淚眼朦朧的可憐女子,幽幽聲道:“他不僅還活着,如今更是齊氏一族所擁立的王,不久後便會帶着千軍萬馬回到這裡,奪回屬於他的一切!”
“蕭逸哥哥,還活着嗎?”
眼中的淚滴,忽地滾落,寧妃臉色慘白的坐在雜草堆上:“他還活着?”
“只可惜……你再也見不到他了!”
微冷的視線,掃過桌案上的白綾,沈凝暄看着寧妃似是即將崩潰的樣子,清冷一笑,“人都說,癡情的女人,最讓人心疼,你若一直是那個安分守己,癡癡守候的寧妃,亦或你不曾與如太后聯手,欲要置我於死地,我大約會留你一條命,但是現在……你只有最後一條路了!”
從來,都知惻隱之心不該有。
沈凝暄在看到獨孤蕭逸背後那密密麻麻的傷痕時,也早已下定決心,既然毒便要毒到底,即便知道寧妃被人利用,卻也知道她是真的想要害自己,沈凝暄此時此刻對她,除了惋惜和心疼,卻沒有半分的惻隱之心!
心狠嗎?!
也許吧!
前世之中,她本純良厚德,卻被沈凝雪迫~害致死。重生而來,她爲報仇而來,也爲自己而活,卻從來都不曾真正想要做個惡人,但是現在……在經歷了獨孤蕭逸的三生三死和一次死裡逃生之後,她的心若是再不狠,即便連她都無法再原諒自己了!
人,之所以不狠,是因爲沒有被逼到份兒上。
而如今,那些想要害她的人,早已過界,她不得不摒棄善良,讓自己心狠起來。
她的時間有限,若對敵人不心狠,便是對自己,對愛人,最大的殘忍!
心中如是想着,沈凝暄眸華一轉,冰冷的雙眸,直直對上隔壁牢室裡的沈凝雪。
沈凝雪沒有想到,她會忽然看向自己,在她冰冷的目光下,忍不住心下咯噔一下,向後倒退了一步!
見她如此,沈凝暄淡淡勾脣,轉身便要向外走去。
寧妃見狀,不由聲若蚊蠅道:“皇后娘娘!”
聞聲,沈凝暄腳步一頓,微微轉身。
不曾擡頭,寧妃輕捋着自己糾纏在一起的長髮,苦澀哀求道:“容你的人,幫我梳梳頭吧!”
她,出生在夏家,是大家閨秀!
從來是,一直是,即便是死,也想死的體面一些。
深深的,看了寧妃一眼,沈凝暄微微彎脣:“若雨,幫寧妃娘娘梳頭!”
“是!”
秋若雨應聲之時,沈凝暄已然出了牢室,在沈凝雪的牢門前停下腳步。
姐妹二人,一人在牢內,一人在牢外,四目相對……
————紅袖添香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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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姐妹的美貌,從來都是天嫉人妒的。
即便沈凝暄此刻戴着人皮面具,她那雙眼睛,也清澈透亮,美的讓人心驚;而沈凝雪……她的臉毀了,可精緻的五官猶在,她臉上的疤痕,就像是嵌在美玉上的瑕疵,讓人看後,深感惋惜。
自進入牢房之後,沈凝暄便靜靜的坐在那裡,清冷漠然的俏臉上,沒有太多情緒。
她們姐妹倆,誰都沒有說話。
牢房之中,姐妹二人兩兩相望,卻是心境各不相同。
許久,沈凝雪笑了,笑的陰冷,慎人:“妹妹是來落井下石的?”
聞言,沈凝暄黛眉輕輕一挑!
看着眼前過去曾不可一世的沈凝雪,想着她與李庭玉的曾經,想着她與獨孤宸的過去,想着她跟了北堂凌,卻又勾~引北堂航,沈凝暄不禁脣角輕勾,無奈輕嘆道:“過去,我印象中的姐姐,一直眼高於頂,高高在上,可是爲了權勢,你出賣色相爬上一個又一個男人的牀,我本以爲如此你便可以得到榮華富貴,卻不想而今的你,竟淪落到如此地步!”
她,並沒有否認沈凝雪的問話。
只不過,她不僅僅是來落井下石的,她今日此行,是爲了讓沈凝雪,再無翻身之力!
“我今日落到如此地步,全是拜誰所賜?”黛眉輕挑着,想到獨孤宸方纔對沈凝暄的好,想到狠毒如北堂凌,可以毀了自己的臉,卻對沈凝暄照顧的無微不至,沈凝雪眸中閃過深沉怨毒。深吸口氣,她隱去眸底顏色,視線落在沈凝暄的小腹上,不禁冷然一笑:“妹妹說我,出賣色相,爬上一個有一個男人的牀,可是妹妹呢?不着就在兩個男人之間來回搖擺……仔細說起來,妹妹與我這當姐姐的,還真是姐妹,你現在,是在五十步笑百步嗎?”
聽了沈凝雪的話,沈凝暄不禁微微一笑。
“我不是你!”
見沈凝雪眼底的怨毒看的一清二楚,沈凝暄本就淡漠的眸,再次深邃幾許,
輕輕一嘆,她伸手撫上自己的小腹,淺淺淡淡道:“我和身心和孩子,從來都只屬於一個男人,比起姐姐,乾淨太多太多了!”
聞言,沈凝雪的神情微怔,終是變了臉色!
看沈凝暄現在的神情,她十分輕易便分辨出,她口中的那個男人是獨孤蕭逸!
想到她從開始到現在,只跟了獨孤蕭逸這一個男人,沈凝雪心中恨意陡的躥起,只見她忽而疾步上前,卻被剛剛進入牢室的秋若雨伸臂當下,衝不開秋若雨的阻攔,她聲音輕顫,哆嗦着啓脣:“獨孤宸既然不是你想要的,你爲什麼還要當他的皇后?爲什麼——”
問出最後一個爲什麼時,沈凝雪的嗓音陡地拔高,幾乎尖叫着。
“因爲那是你想要的!”苦澀輕語,沈凝暄眸色霎然轉冷,直接從椅子上起身,她與沈凝雪怒目相對:“你問我爲什麼?那我就告訴你爲什麼!你娘害死了我娘,你搶了的嫡女之位,搶了我的父愛,搶了本該屬於我的一切,我……只是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罷了!”
“沈凝暄!”
忍不住尖叫咆哮,沈凝雪嬌顏猙獰:“你這個狼心狗肺的蛇蠍女人!”
“姐姐!”
淡淡揚眉,沈凝暄清冷笑道:“我知道,你恨我,可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你的孃親,若她沒有殺了我娘,又豈會有今日,所以……不管她死的有多慘,那都是罪有應得,而你……霸佔着本該屬於我的一切,卻不知足,又有什麼資格恨我?”
“沈凝暄!”
想到虞氏的慘死,沈凝雪臉色一黑,瘋了似的伸手朝着沈凝暄抓去:“我要殺了你!”
“大膽!”
沈凝雪此聲一出,便見秋若雨早前橫在她身前的手臂驀地一擡,緊接着便見她手掌起落,啪的一聲,用力打在她疤痕交錯的臉頰上。“你現在死到臨頭,還是不知悔改嗎?”
“你……”
沈凝雪伸手捂着自己被打疼的臉,眼神冰冷的望着身前的秋若雨。
對她,她並不陌生!
自然也知,她身手高強,自己與她動手,根本毫無勝算!
生生的,忍下秋若雨的這一巴掌,沈凝雪緊咬着牙關,眼神冰冷幽寒的看向沈凝暄。
“就是這個眼神!”
迎視着沈凝雪看着自己的眼神,沈凝暄哂然一笑,雙手環胸道:“姐姐可知道,我是如何認出你的嗎?”
沈凝雪聞言,心下狠狠一窒!
緊接着,便聽沈凝暄清冷出聲:“因爲你看我的眼神,陰暗冰冷,似有深仇大恨,姐姐……你在想要找我報仇之前,應該先學會如何隱忍!”
因心中的怒氣,沈凝雪早已渾身不停的顫抖着。
看着沈凝暄不可一世的模樣,她的心絃,緊了又緊。
沈凝暄見狀,冷冷說道:“姐姐你何不想想,當初我忍了多少年?”
聽聞沈凝暄的話,沈凝雪眸色微微一變!
想到沈凝暄早些年的隱忍,她不禁心中發笑。
是啊!
當初沈凝暄真的忍了很多年!
試想,如若她一早便露出真容,鋒芒畢露,她和她的母親,又怎麼可能容她長大成人?!
思緒至此,纖纖玉指,顫抖着蜷縮,緊握成拳,她整個人都軟了下來,徑自跌坐在地上的雜草上,聲音嗚咽道:“暄兒……你說的對,千錯萬錯,都是我孃親的錯。我這個做姐姐的,霸佔了你的東西,自然也沒有資格恨你,可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驀地擡眸,眼底的淚光,在火把照耀下,晶瑩閃爍,沈凝雪整個人俯跪在地上,像是一條狗一樣,緩緩的朝着沈凝暄爬去:“暄兒,你給姐姐留一條活路吧!”
對於沈凝雪忽然的轉變,沈凝暄眸光微閃。
眼看着她一步一步,朝着自己爬來,沈凝暄微微擡手,示意秋若雨稍安勿躁。
她倒要看看,事都如今,沈凝暄又想要如何做困獸之鬥!
“暄兒!”
終是,爬到沈凝暄腳下,沈凝雪匍匐在地,乞求聲道:“我娘是做錯了事情,但是你我血脈相連,卻還有同一個父親,不看僧面看佛面……”
“哈哈……”
隔着獄欄,看着沈凝雪匍匐在沈凝暄腳下的那一幕,隔壁早已梳妝整齊的寧妃,不禁又癲狂的笑了,顫手指着沈凝雪,她無比鄙夷道:“沈凝雪,你不提你那老爹還好,眼下提起他來,豈不是雪上加霜?!要知道,他可是爲了權勢,置皇后性命於不顧,跟着齊氏一族造了反的!”
聞言,沈凝雪身形一僵,一臉憤恨的側目看向寧妃。
“你看我作甚?”
寧妃莞爾一笑,伸手取了桌上的白綾,纖纖玉手,拂過柔軟的白綾:“我一個將死之人,難道還怕你這個水性楊花的賤人不成?”
被寧妃罵水性楊花,沈凝雪的撐在地面的手,驀
地一緊,尖尖的指甲,刺入硬土之中。
但是,即便如此,她再次擡頭,卻仍是楚楚可憐,哀怨求道:“暄兒,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如今我容貌盡毀,即便是出去了,也不會再出現在你的眼前了……”
“晚了!”
低眉斂目,深凝着匍匐在地的沈凝雪,並未因她忽然示弱的舉動而露出一抹異色,沈凝暄的聲音,仍舊是淡淡的,卻透出幾分威嚴。
聞言,沈凝雪嬌軀一顫,擡頭看向沈凝暄,眼底有一抹陰暗閃過。
緩緩的,蹲下身來,沈凝暄與沈凝暄雙目對視,眼神交匯:“實不相瞞,我能認出姐姐你,除了你的那個眼神,還有一個最重要最重要的原因!”
“什麼?”
幾乎是反射性的,沈凝雪脫口問出。
沈凝暄輕輕一笑,伸手扣住沈凝雪的皓腕,指尖掃過她的脈門,她冷冷笑道:“早在很久很久之前,你身上便中了我下的毒,那中毒奇癢無比,可是後來我用另外一味藥,幫你暫時壓制住了,後來在我逃離皇宮之中,還與你下了另外一種毒……那中毒,只需三個月,便會將那味藥的藥效侵蝕殆盡……”
十分清晰的,感覺到沈凝雪聽到毒字時的顫抖,沈凝暄聲音輕柔道:“如今算算時間,再過不了幾日,便也該三個月了,到時候姐姐你便會毒發,這一次毒發,比之以往要癢上千倍,萬倍,姐姐會忍不住用力去撓,但是不管你怎麼撓抓,卻只會越撓越癢,直到你容顏盡毀,渾身上下皮膚潰爛流膿,體無完膚,再也撓不動了爲止……”
“沈凝暄!”
終是,再也忍不下去了,腦海中想到沈凝暄所說的種種情形,沈凝雪驀地伸手,反握着沈凝暄的手,另一手朝着她的脖子探去:“我讓你陪我一起死!”
看着沈凝雪快速伸來的手,沈凝暄瞳眸驟縮。
只下一刻,她出手如電,直接點了沈凝雪的穴道,讓她以一個極其怪異的姿勢定在那裡。
此刻,她一手伸出,一手緊握,趴在冰冷的地上,再加之她毀了容的臉,和散亂的頭髻,根本與女鬼相差無幾。
看着她淒厲憤恨,卻無處宣泄,只是拼了命的咒罵着,沈凝暄鳳眸微微眯起,卻又皺眉將自己的手,從她手中抽離。
“走吧!”
輕揉着自己被抓疼的手腕,眸光冷冽的最後朝着沈凝暄看了一眼,暗道前世的一切,今日了……沈凝暄對秋若雨和朱雀輕道一聲,面色清冷的轉身向外走去。
出牢門時,擡頭便見寧妃將白綾甩上牢室的房樑,她心下一沉,轉身向外走去。
直到在即將抵達天牢大門時,見一身着藍色太監服飾的男子,低垂着頭對自己行禮之後,腳步匆匆的進入天牢,她眸華一轉,颯然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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