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暄的話,讓如太后臉色瞬間黯淡,也讓華妃和寧妃兩人,人人自危。
“皇上!”
不等獨孤宸開口,寧妃噗通一聲跪落在沈凝暄身前側:“臣妾聽聞皇后換了太后娘娘的安神茶,是一時糊塗……”
“糊塗?禾”
沈凝暄嗤笑一聲,偏頭看着寧妃,冷然挑眉:“方纔寧妃你信誓旦旦的說本宮心胸狹窄,狠心加害華妃,欲要將本宮置於死地之時,怎麼沒犯一丁點的糊塗啊?”
聞言,獨孤珍兒哂然冷道:“誣陷皇后,那可是死罪!”
“皇上!臣妾沒有……”
“你沒有什麼?”雙眸危險眯起,獨孤宸冷冷的看着寧妃,“方纔所發生的一切,朕全都看在眼裡!妲”
獨孤宸的話,讓寧妃瞬時語塞。
瞪大了雙眼,看着眼前神情冰冷的男人,她的整顆心都如同墜入冰窖一般。
靜靜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沈凝暄,獨孤宸伸手將她扶起,神情嚴肅道:“地上涼,你先起來,你放心,今日之事,朕一定還你一個公道!”
他此言一出,大殿裡的氣氛瞬間僵滯起來。
榻前,華妃見大勢已去,臉色變了又變。
冰冷的眼神,自寧妃身上一掃而過,她直接起身,踉蹌幾步,噗通一聲跪落在如太后面前,暗暗朝着如太后使着眼色:“太后明鑑,今日之事,全都是寧妃娘娘,是她假借太醫懿旨,命臣妾如此……”
見華妃忽然如此,如太后微怔,沈凝暄與獨孤珍兒對視一眼,眼底笑意漸濃。
與她們二人成鮮明對比的,便是此刻跪在地上的寧妃。
“華妃!”
寧妃做夢都沒想到,事到如今,華妃居然會將所有的事情全都推到自己身上,雙瞳不可置信的瞪的大大的,她再顧不得禮儀體統,直接朝着華妃和如太后所在的方向快步衝去:“你這個蛇蠍女人,竟然想要讓我替你背黑鍋!”
“攔住她!”
眼看着寧妃張牙舞爪的瘋了似的衝過來,如太后臉色驀地一沉。
崔姑姑應聲,連忙和幾個姑姑將寧妃攔下。
“寧妃!”
早已意會華妃的意思,如太后心思電轉之際,心中已然有了決斷,微冷着眼色,看着不停掙扎着想要朝着自己衝來的寧妃,如太后沉聲喝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假傳哀家懿旨,威脅華妃就範,藉此陷害皇后!”
“我沒有!”
華妃氣極,胸臆間起起伏伏,臉色也漲的青紫:“是你們!”
如太后聞聲,面色一變,對崔姑姑冷聲吩咐:“還愣着作甚,把她知道嘴巴給哀家堵了,省的在這裡胡亂咬人!另外,立即差人去搜她的寢宮!”
“太后!”
一聽如太后命人堵了自己的嘴,鐵了心是要把事情都推到自己身上,要讓自己做替罪羔羊,寧妃勃然大怒,指着如太后怒罵道:“老妖婆,明明是你安排了今日所有的事情,欲要陷害皇后……”
寧妃的話沒有說完,崔姑姑便堵了她的嘴。
但是她所說的那些話,卻足以讓獨孤宸臉色鐵青的狠狠瞪視着自己的母親。
“皇帝!”
如太后凝眸看着臉色難看,正狠瞪着自己的兒子,面不改色的爲自己辯解着:“你切要信母后,今日之事,母后並不知情!”
“朕當然會信母后!”
獨孤宸嘴上雖是如此說着,語氣裡卻難掩諷刺之意。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裡,寢殿裡都沉浸在壓抑的靜謐之中。
許久,前去搜宮的崔姑姑回來。
她,竟然從寧妃宮中,搜出了詛咒沈凝暄所用的布偶,上面寫着沈凝暄的生辰八字,還扎着許許多多的銀針,其心之歹毒,恨不得沈凝暄早日歸天!
看着崔姑姑手裡的布偶,衆人皆都心驚膽戰!
這種東西,絕對是宮裡的禁忌。
詛咒皇后娘娘,還設計誣陷於她,寧妃今日只怕再無生還的機會了!
“想不到……朕的皇宮之中,還有這些個污穢之物!”
冷嘲的視線,輕飄飄的掃過嘴巴被堵,雙眼含淚卻不能喊冤的寧妃,獨孤宸心中無奈一嘆,斜睇了眼邊上神情冷峻的如太后,他面色沉靜的讓人看不出一絲情緒:“寧妃意圖謀害皇后,罪該萬死,榮海傳旨!”
“是!”
榮海恭身而入,在獨孤宸身前聽命。
再次看向寧妃,凝着她不甘的淚眼,獨孤宸眸光清冷,冷漠說道:“廢了她的妃位,將她打入天牢,賜三尺白綾!”
“唔唔——”
寧妃早知獨孤宸對自己無情,卻在他無情說出賜她白綾之時,忍不住掙扎起來。
她是有心要害沈凝暄不假!
但是今日之事,說白了她只是個從犯,而主犯卻還好好的坐在那裡
,讓她背下了所有的罪過,如此她心中怎能甘心?!
她不甘心!
憤恨的視線,像是一把把銳利的刀子,射向如太后和華妃,她雙瞳赤紅的狠瞪她們片刻,旋即目光一轉,滿是嫉妒的看向沈凝暄!
憑什麼?!
憑什麼太后和華妃這兩個主謀得不到嚴懲,卻讓她當替罪羔羊?!
憑什麼?!
憑什麼她從小養在深閨,容貌秀美,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可她心愛的男人卻深愛着那個女人!
不只是他!
即便是冷情如獨孤宸,他方纔也曾說過,即便真的是紅花,他也不會對她如何?!
她的父親,爲了權勢,將她送入了宮中,卻還是爲了權勢,不顧她的死活,將她一個人丟棄在深宮之中,與齊氏一族起兵……她和沈凝暄,本是一樣的,可是不一樣的是,即便沈洪濤同樣背板了獨孤宸,獨孤宸卻仍舊將她保護的很好,可她卻爲了繼續活着,只能投靠如太后,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可是,即便如此,她卻還是落到了眼下這般悽慘下場!
她心中憤恨,自己到底哪裡比不上那個女人?!
寧妃眼底的恨意,沈凝暄並不陌生。
腦海之中,忽然閃現前世自己被沈凝暄迫~害,於大火中罹難的那一刻,自己心中的不甘和恨意,她眸華微斂緩步上前,朝着寧妃走去。
“暄兒!”
獨孤宸伸手,握住她的手臂,生怕她上前被寧妃傷到。
擡眸看向獨孤宸,沈凝暄微微一笑,眸色淡然的看了獨孤宸一眼,不着痕跡的避開他的手,再次上前。
看着沈凝暄上前,寧妃瞪大的眸子中,恨意更濃。
“抓好她!”
不能阻止沈凝暄,獨孤宸只好對抓着寧妃的兩個姑姑命令道。
姑姑們聞言,心神一緊,忙使出渾身解數,直接將寧妃壓在地上。
“唔唔——”
終是被壓得動彈不得分毫,寧妃眼底含淚,喉間不停嗚咽。
迎着寧妃滿是恨意和不甘的明媚雙眸,沈凝暄只是淡淡眯了眯眼,看着眼前被人硬壓着動彈不得的寧妃,她以只有兩人極低的聲音柔聲說道:“放心,即便你開不了口,本宮也不會讓主謀好過,本宮……一定撕下她的美人皮!”
聞言,寧妃一怔,眼底的光,瞬間便是一滯!
邊上,摁住她的兩個姑姑,清楚的聽到了沈凝暄的言語,也是瞬間一驚,皆都戰戰兢兢的低着頭,不敢擡頭看她一眼。
“把人押下去!”
見沈凝暄起身,獨孤宸低眉看了寧妃一眼,眉心輕皺了下,他冷冷下令。
這一次,寧妃很配合,只不過在臨被押走之前,她目光狠辣的轉頭朝着如太后的方向看了一眼,眼底盡是嘲諷之意。
看着寧妃被壓在,華妃心中緊繃的弦驀地一鬆!
握着如太后裙帶的手,卻始終不曾鬆開分毫。
如太后見狀,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手,運籌帷幄的看向獨孤宸,打着商量道:“皇帝,今日之事,已經真相大白,一切都是寧妃背後搗鬼,華妃不過是被她威逼利誘,依哀家的意思,可將她暫時降爲位分……”
聞言,獨孤宸眸光一斂,眼底光華冷冽的看着華妃。
見他看向自己,華妃心神一顫,立即緊皺着黛眉,一臉悔不當初的模樣:“皇上,臣妾錯了,願受一切懲罰,不過臣妾真的是被逼的,您想想,臣妾纔剛剛入宮不久,與皇后無怨無仇,連交際都不多,爲何要去陷害皇后娘娘?”
“真的是無怨無仇嗎?”
沉靜的俏臉上,帶着淡淡的冷笑,沈凝暄仔細端詳着華妃,眼底是深深的思量。
聞言,如太后面色一變。
“皇后,哀家知道,今日你受了委屈,不過現在皇上已經還了你公道,得饒人處且饒人,華妃會爲她的輕信得到應有的懲罰,看在她是哀家孃家人的面子上,哀家望你大度一些,再給她一次機會!”
沈凝暄微微一笑,不冷不淡的問道:“給她機會讓她以後再害臣妾嗎?”
聽沈凝暄這麼說,如太后神情一凜!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冷眼看着沈凝暄,她氣的的渾身哆嗦,卻見沈凝暄眸色一冷,轉頭看向秋若雨。
只見秋若雨眸光微閃了閃,腳下步伐如風,快速朝着如太后和華妃所在逼近。
“大膽!”
如太后見狀,心絃一顫,整個人霍的站起身來。
“秋若雨!”
獨孤宸沒想到秋若雨居然會直衝着如太后而去,冷峻的面容一緊,不由怒喝出聲。
只下一刻,便見梟青梟雲兩人直接從殿外躥入,朝着秋若雨飛馳而去。
然,看到瞬間而至的兩人,秋若雨的腳步並未停下。
只見她快速在
如太后身前站定,直接伸手扯住了華妃的手臂,在華妃花容失色之際,將她整個人都甩落到沈凝暄面前。
“啊——”
蒲柳般的身子,砰的一聲摔在冰涼堅硬的地板上,華妃忍不住痛呼一聲,秀美的五官,瞬間糾結到了一起。
見秋若雨並未傷害如太后,梟青梟雲動作一僵,轉身一左一右飛回獨孤宸身後。
“沈凝暄!”
看着秋若雨將華妃拽出之後,娉婷回身,在沈凝暄身側站定,如太后顫抖着手臂,怒不可遏道:“你莫要欺人太甚!”
聞言,沈凝暄不以爲然,哂然一笑。
見她如此囂張,如太后恨鐵不成鋼的怒瞪着獨孤宸:“皇帝,你就眼睜睜的看着她,如此欺凌母后嗎?”
“母后……”
看着從來心狠手辣的母后,今日在沈凝暄面前一連吃癟,獨孤宸心中似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五味雜陳,眉宇倏地一皺,他轉頭看向沈凝暄,微眯了眸子,以眼神詢問她意欲何爲。
“還請皇上稍安勿躁!”
早知獨孤宸不會動如太后,沈凝暄眸光微閃了閃,她輕擰了黛眉,回頭看了如太后一眼,仍舊輕嘲一笑,然後緩緩在華妃眼前蹲下身來。
華妃心下一驚,擡眸看她,見她眼底冷笑連連,不禁面色微變了變。
“本宮從見你第一眼,便覺得你的眼神似曾相識……”看着華妃因自己的話,驀地又變了變臉色,沈凝暄輕嗤一聲,轉身對秋若雨微微頷首:“若雨!”
秋若雨凝着她,輕點了點頭,上前一步,直接單膝跪地,伸手便握住了華妃秀美的下顎。
“反了反了!”
將沈凝暄主僕二人的行動看在眼裡,如太后心中慌亂,忍不住便要上前。
可,她纔剛剛走近兩步,便見獨孤珍兒一臉淺笑的擋在她的身前:“皇嫂,今兒受了委屈的是皇后,她即便是現在殺了華妃,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在這皇宮裡面,您沉浮了幾十年,應該深諳其中道理纔對!”
“珍兒?!”
颯然擡眸,看着眼前的獨孤珍兒,見獨孤珍兒始終淺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如太后朝着華妃看了一眼,見秋若雨一手扣在了華妃鬢角處,而後猛地一拉,華妃慘叫一聲,她心頭一震,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完了!
完了!
隨着秋若雨將華妃臉上的面具揭掉,寢殿裡的衆人全都忍不住倒抽了口涼氣,即便是獨孤宸也一臉震驚的看着此刻狼狽跌坐在地,忙不迭拿手護着自己的臉的華妃。
那是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
眉若飛柳,眼似銜珠。
可是,美中不足的是,她的左右臉上,卻各有着兩道猙獰的刀疤,如此殘缺的容顏,讓人乍一看去,忍不住心驚肉跳!
可是,最最讓衆人震驚的是,這張臉竟然的燕京第一美人沈凝雪的臉!
看着那張臉,獨孤宸心頭忽地有一股無名火涌上,燒的他緊緊握住雙拳。
可惡!!!
“呵呵……”
一切,果真在預料之中,沈凝暄看着沈凝暄狼狽遮臉的慌亂舉動,忍不住冷笑了起來。半晌兒,她方止住了笑,轉頭看向如太后:“太后娘娘,這就是您所說的,她與臣妾無怨無仇嗎?”
聽聞沈凝暄的質問,如太后沉了沉臉色,艱澀的閉了閉眼。
“姐姐!”
復又轉過身來,沈凝暄清冷的容顏上,再次染上笑意,不過那笑容,卻滿是嘲諷:“你的母親,害死了本宮的母親,你一定對本宮恨之入骨吧,如此……你我也算無怨無仇嗎?”
“是!”知今日一切都躲不過,沈凝雪緊咬了下牙關,恨恨擡眸,怒瞪着沈凝暄:“沈凝暄我恨你!我恨不得將你挫骨揚灰!”
聞言,沈凝暄雙眸危險眯起。
沈凝雪見狀,直接站起身來,高揚着下頷,怒指着沈凝暄大聲說道:“你的後位是怎麼來的,你心裡比我清楚,你搶了我的後位,搶了我的榮華富貴,我豈能不恨你?你害死了我的母親,我又豈能放過你?我好不容易跟在了北堂凌身邊,他心中想要的卻是你,我如何能不恨你,更有甚者,他爲了你,竟然毀了我的臉,我簡直恨死了你!”
聽到沈凝雪毫不避諱的嫉恨之語,沈凝暄微眯的眸子,緩緩睜開,含笑說道:“繼續,接着說下去!”
“哼!”
沈凝雪冷哼一聲,怒罵道:“沈凝暄,我本是高高在上的相府嫡女,卻被你害的像現在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你簡直就是個蛇蠍,我在從臥龍山回來之時,便下定決心,一定要讓你嚐嚐我所嘗過的痛苦,讓你生不如死!”
嘴裡這麼說着,卻知這一切都無法視線,沈凝雪被仇恨急紅了眼,伸出雙手,發瘋似的朝着沈凝暄撲去。
獨孤宸見狀,眸光一閃,伸手攬上沈凝暄的腰肢,另一手掀起長袍,
擡起一腳便踹在沈凝雪的肚子上,一腳將沈凝雪踹到了寢殿門口的臺階上,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緊接着,梟青梟雲分別閃身而出,左右擋在沈凝雪面前,不容她再妄動分毫。
輕輕移步,上前看着沈凝雪盡毀的容顏,沈凝暄冷漠笑道:“姐姐可是忘了,若非你娘害死了我母親,你只能算是沈家的庶女罷了,一個庶女而已,你憑什麼得到後位?你口中所謂的榮華富貴,根本就是屬於我的,我只是拿回原本就屬於我的東西!”
聞言,沈凝雪面色微變,噗的一聲,又吐出一口鮮血。
“沈凝雪……”
看着沈凝雪難堪的模樣,沈凝暄心中仍舊清明一片,在梟青面前站定,看着口吐鮮血,滿臉憤恨的女人,她心裡並沒有想像中的暢快,卻是深深的釋然,心想着前世的恨,終究會有結果,她嘲諷的笑,漸漸爬上嘴角,淡淡說道:“先是蠱惑駙馬,然後是皇上,再然後是新越攝政王……啊,本宮聽說,你還跟新越皇帝夜夜笙歌,像你這樣的女人,經過的男人無數,連妓女都不如,本宮很好奇,你是如何混進燕國後宮,爬上皇上的龍牀的?”
沈凝暄此問一出,衆人全都心照不宣,整齊劃一的看向如太后。
見自己成爲衆矢之的,如太后心驚之餘,看向獨孤宸,卻見獨孤宸一臉失望的看着自己。
心下,猛然一緊。
她急忙上前,卻見沈凝暄輕嘆一聲,朝着獨孤宸跪下身來,語氣輕緩堅定道:“皇上,今日之事,已然明瞭,太后她老人家容不下臣妾,爲了除掉臣妾,連我心腸惡毒毀了容的姐姐都能送入皇宮爲妃,這皇宮……臣妾無論如何都待不下去,還請皇上廢后,給臣妾和臣妾的孩子一條生路!”
“暄兒!”
看着眼前的沈凝暄,又看着她身後不遠處的沈凝雪,獨孤宸心思沉下,某種情緒百變,卻是越發陰冷:“歸根結底,你還是想要離開?!”
“臣妾先行告退!”
不曾擡眸,去看獨孤宸一眼,也不曾去殿內任何人一眼,沈凝暄神情寂然的站起身來,朝着秋若雨伸出手來。
秋若雨見狀,緊忙拾起地上的手爐,將手爐遞到沈凝暄手裡,扶着她款步向外。
“臣也先行告退了!”
沈凝暄離去,獨孤珍兒自然也不會久留,見事情已了,她啓步向外,在殿門處微微頓足,眼神複雜的深看了沈凝雪一眼,她微微斂眸,眸光晶瑩的出了寢殿。
隨着獨孤珍兒離開,元妃眸光微閃了閃,與南宮素兒一起請退。
須臾,沈凝雪被人擡了下去,寢殿裡便只剩下獨孤宸和如太后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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