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他……(7000+精彩必看)
獨孤蕭逸離京了?!
乍聞這個消息,沈凝暄微微一愕,眸色不定的擡眸看着月凌雲。
今早,獨孤蕭逸進宮時,還與她說過,回來陪她一起用膳,現在纔剛剛兩個時辰罷了,卻不想已然離開了燕京……他走的如此匆忙,一定是突然發生了什麼急事,且,還事關重大!
邊上,秋若雨亦是臉色微變,不等沈凝暄出聲,已然連忙問道:“王爺……出什麼事兒了嗎?!”
凝着秋若雨驚詫的臉色,月凌雲看向沈凝暄,但見沈凝暄也是一臉驚訝,他輕挑了挑眉,眸色卻已沉下:“是齊太后,她失蹤了!櫞”
聞言,沈凝暄和秋若雨,皆都眉心一擰!
她們都深知獨孤蕭逸所在乎之人,唯沈凝暄與齊太后,細細想來,如今能讓他不顧一切忽然離京,此事必然與齊太后有關,可是……沈凝暄思緒飛轉了轉,不禁沉着臉色,壓着嗓子問道:“齊太后不是在如太后的掌控之中嗎?何以會忽然失蹤?!”
“進京報信之人,只說齊太后失蹤了,並未說明內情,具體情形如何,需等王爺回來後方可知曉!”看着沈凝暄瞬息沉下的臉色,月凌雲俊朗的眉也跟着輕輕一皺,“妹妹,如今可以被如太后拿來要挾他的籌碼,便只有你跟齊太后了,王爺臨走時擔心如太后對你下手,特意與皇上請命,讓我隨時護你左右,還請皇上過幾日離宮之時,將你一併帶上……唏”
聞言,沈凝暄苦笑了笑,低垂着眼瞼,兩根食指輕對。
獨孤蕭逸和獨孤宸,明明該是勢不兩立的兩個人,可是到了事兒上,他卻將自己託付給了獨孤宸。
不過說來也是,若想防着如太后對自己動手,也只有跟着獨孤宸了。
只是,他安排的這條路,她真心不喜歡走!
“王爺走時說了,這次事關齊太后,他不能不去,只能暫時委屈你了!”看着沈凝暄黯然垂眸的樣子,月凌雲心頭一疼,不由勸慰道:“哥哥也知道,你不想跟皇上再有什麼交際,不過如今你只有在他身邊,如太后纔會忌憚三分……”
“我知道!”
微微一嘆,沈凝暄眸首一擡,蹙眉輕問:“哥哥,這世上,應該沒有比齊太后失蹤更壞的消息了吧?”
“是不是更壞,見仁見智吧!”凝着她微暗的臉色,月凌雲苦笑着搖了搖頭,輕挑了挑眉,冷笑一聲道:“說來也可笑,我一直都以爲,父親他是正德之人,一心只想着保家衛國,卻從來都不知,他竟然會是如太后一脈的臣老!”
“什麼?!”
沈凝暄不禁心下一震,眸華不定的看着月凌雲。
月明威?!
他居然是如太后一脈的臣老?!
她萬萬沒有想到,她一向敬重的姑父,居然會是如太后的爪牙!
“是真的!”苦笑着微嘆一聲,月凌雲無奈垂眸:“如今夏家和齊氏一族蠢蠢欲動,他纔會有所動作,否則他的身份恐怕會瞞上一輩子!”
聽聞月凌雲所言,沈凝暄心思微頓了頓,卻又於瞬間,思潮洶涌!
想到如太后宮中常年燃着的香,再想到月明威一直喜歡的香料……初時,她只覺一切都是巧合,卻想不到月明威真的跟如太后有所瓜葛!
深深地,吸了口氣,將忽然聽到的消息漸漸消化,沈凝暄微擰了眉頭,眸色不定的出聲問道:“姑父是如太后的人,對王爺有多大的影響?!”
獨孤蕭逸說,獨孤宸一定不會傷害他。
但如太后這一方的人,卻一定都希望他死!
要知道,若是他死了,則夏家和齊氏一族便斷了所有的希望!
可,她在乎他的生死,她絕對不允許她的男人,有一絲一毫的損傷,即便只是有那種可能,她也接受不了!
“傻丫頭!”
再次擡眸,看着身邊一臉沉思的沈凝暄,月凌雲蹙眉輕道:“王爺是先帝一心栽培的儲君,該學的一樣不會少學,該有的也一樣不會少有!爲兄相信他,一定可以全身而退,而你只要照顧好自己,便是對他最大的幫助了!”
“哥哥!”
聽出月凌雲口中的澀然,沈凝暄只覺心頭一堵。
雖然,她想反駁,但是卻不得不承認,月凌雲的話是對的。
“其實事情還不算太糟啊!”
月凌雲輕笑了下,儘量讓自己顯的輕鬆些,便再次低下頭:“不管如太后如何,夏家如何,齊氏一族又如何,最起碼皇上和王爺是一條心的!”
聞言,沈凝暄微微蹙眉。
“皇上……真的可以相信嗎?”
“但是王爺信了!”再次擡眸,深睨着自己從小看着長大的美麗女子,月凌雲無限憐愛的輕拍她的肩膀:“今日早朝,皇上已然將朝事交代穩妥,這一兩日裡應該就會動身,在他動身之時,會過來接你,能不能信他,你可以自己去審度!”
“既然他信了,我便也只能信了!!”
苦笑着微微頷首,沈凝暄心中滋味莫辯!
見她如此神情,月凌雲薄脣抿成一條直線,擱在她肩膀上的大手微微用力:“凡事往好的方向想,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獨孤蕭逸不會有事的……”
口中,如是喃喃自語着,沈凝暄的臉色卻是微微一凝,心潮奔涌間,神思連連,半晌之後,只見她的脣角,輕輕勾起:“我相信他的選擇便是!”
那個男人,默默的爲她付出了那麼多,如今只是讓她相信,她又爲何不信?!
看着沈凝暄情思深切的模樣,月凌雲心下一嘆道:“看樣子,王爺如今,真的是苦盡甘來,得了你的真心啊!”
瞭然月凌雲話裡的意思,沈凝暄微微擡眸,自己的心,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堅定,她眸色澄亮,對月凌雲笑了笑:“我的心,自然要向着自己的男人!”
“既是如此,那哥哥我便放心了!”
俊逸的臉上,神情終是不再沉重,月凌雲對沈凝暄輕笑了笑,自圓凳上站起身來:“這一兩日裡,你便該與皇上一起動身前往臥龍山了,到時我會隨行,若有事你也可以隨時找我!”
“好!”
沈凝暄輕點了點頭,迎上月凌雲溫潤的目光,墨色的眸子滴溜溜一轉,她俏皮巧笑,看了眼邊上的秋若雨:“哥哥,你覺得若雨如何?”
聞言,一直在爲獨孤蕭逸擔心的秋若雨身形一緊,神情不豫的看向沈凝暄:“王妃!”
月凌雲看了秋若雨一眼,隨即眸色又是一黯:“若雨丫頭好是好,不過……我已然有了心上人了!”
聞言,沈凝暄心下一喜:“真的?”
“我怎敢欺騙王妃呢?”對沈凝暄寵溺一笑,月凌雲並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說下去,而是轉移話題道:“軍中還有事,我先回了!”
“好!”
嬌俏的臉上,浮上一抹笑意,沈凝暄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毫無形象道:“我困的厲害,再睡會兒,若雨你幫着送送哥哥!”
一聽沈凝暄這話,秋若雨就知道她打了什麼主意。
她心中不願,可沈凝暄並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把眼睛一閉,輾轉過身。
見狀,秋若雨不禁黛眉微立。
月凌雲輕笑了笑,深凝了秋若雨一眼,漫不經心道:“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你,送我出去吧!”
聞言,秋若雨微微啓脣,剛要拒絕,卻在睇見月凌雲難得凝重的神情後,心下一窒,朝着他微擡了擡手:“大將軍,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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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蕭逸離京之後,沈凝暄並未立即進宮,而是命人請了鬼婆和獨孤珍兒到府裡,安安靜靜的在齊王府又待了兩日,這兩日裡,,她每日按時喝藥,定時施針,希冀着身上的毒素,可以起奇蹟般的清除。
倒是獨孤珍兒,這兩日裡每日與她施針時,一副心事重重模樣,惹得她一通調笑。
迎着她沒心沒肺的笑容,獨孤珍兒也曾問過她,難道一點都不擔心獨孤蕭逸的安危嗎?!
但每次,沈凝暄都會十分篤定的回答她,獨孤蕭逸一定無礙,再過不了多久,定會回來,帶她離開這裡。
這,源於她心中的信念。
亦是,源於她對獨孤蕭逸的相信!
她相信,龍騎四衛,一定會保護好獨孤蕭逸,讓他安全返京。
晃眼之間,三五日的工夫,便又從指尖流過。
是夜,夜色正沉。
用過晚膳後,沈凝暄坐在院落之中,心思思緒微遠。
月凌雲原本說一兩日獨孤宸便會動身前往臥龍山,何以現在過了五日了,卻還沒動靜?!
然,就在她疑惑重重之時,門外卻想起榮海的唱傳之聲:“皇上駕到!”
聞聲,沈凝暄心下一凜,忙從藤椅上起身,朝着院門方向施施然福下身來:“臣妾參見皇上!”
遠遠的,睇着燈光闌珊下的絕色女子,獨孤宸心中潮起潮落。
思念的滋味如何?!
身爲帝王的他以爲,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品嚐到。
但是,就是眼前這個近在眼前,心卻將他拒之千里的女人身上,狠狠的嚐了一嘗!
思緒至此,他澎湃的心湖,漸漸回落,俊逸的臉上,露出一絲輕嘲,然後輕勾了勾薄脣,步伐穩重的朝着她走近:“免禮!”
“臣妾謝皇上!”
語氣淡淡的,無喜無憂,沈凝暄翩然起身。
輕擡眸,她看着獨孤宸坐在自己方纔坐着的藤椅上,先是滿足的輕聲喟嘆一聲,然後仰身靠在椅背上,不停輕輕晃動着,不禁出聲問道:“皇上伴月而來,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沒事朕就不能來麼?”
十分慵懶的微微仰頭,獨孤宸淡笑着凝着沈凝暄,眼波中璃光閃動,語氣裡卻難言疲憊之意:“沈凝暄,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我好歹也做過夫妻,不要對我這麼狠心,好不好?”
“皇上覺得,臣妾對你狠心嗎?”如此,反問一句,沈凝暄鳳眸微眯,不由輕勾了勾脣,自問自答道:“臣妾說過,過去的,便都過去了,臣妾也不想再提,什麼百年千年的,都抵不過今生這一世!”
因她的話,獨孤宸扶着椅子的手,微微收緊,直到緊到手背麻木,他終是無奈一嘆,眸色微深道:“朕明日便要動身前往臥龍山了,這一路上你與朕見面的機會不會少,朕不想跟你鬧得不愉快!”
聽他此言,沈凝暄微微一笑,卻是不語!
他以爲,她就想跟他鬧不愉快嗎?!
凡事以和爲貴!
他說的,可都是她的心裡話!
“暄兒……”
低斂着眉目輕輕喚着沈凝暄,獨孤宸不曾擡眸,聲音亦有些低:“朕今晚過來,只是想跟你開誠佈公的談一談,你就打算這麼一直站着談?”
聞言,沈凝暄不禁眉心緊皺!
他是皇上!
他尚不曾讓她坐下,她能坐下?!
深深凝眉,她看了獨孤宸一眼,垂眸在邊上的椅子上翩然落座。
“多久了?”黯然一嘆,獨孤宸終是擡眸凝向沈凝暄清澈見底的瞳眸,眼底卻是深深的傷痛:“朕居然記不清,上次我們如此平心靜氣的相對而坐,是何時了!”
聞言,沈凝暄脣角微微彎起。
很久了!
久到,她也不記得是何時了!
眸華微擡,瞥見獨孤宸眼底的痛色,她眼睫輕顫了顫,心思婉轉間,在心中感嘆,自己居然還能如此跟他平心靜氣的相對而坐,她淡淡斂眸,出聲問道:“皇上想跟臣妾緬懷過去?”
“當然不是!”
與沈凝暄四目相交,獨孤宸眸色漸變深邃。
迎着他深邃如海的瞳眸,沈凝暄眉心幾不可見的輕顰了下,幽幽問道:“那皇上想跟臣妾談什麼?!”
聽着她自稱臣妾,獨孤宸不禁心緒微緩。
想到她以前也是自稱臣妾,卻與現在所說臣妾二字,意思相差千里,他不禁眸色微微一黯!
見他面色微暗,沈凝暄心下一緊,眸色微定了定,她不等獨孤宸開口,便幽幽問道:“皇上可知道,前幾日裡,元妃娘娘曾來到過王府?”
“朕是事後才知!”
獨孤宸眉宇輕皺了下,卻又很快舒展開來:“她那日前來,無非是爲了討朕歡心,她的話,你大可不必相信!朕現在……不想談她!”
聽獨孤宸如此言語,沈凝暄不禁微微一笑。
緊盯着他漆黑如墨的瞳眸,他的眼底,蘊着深深的探究:“既是皇上不想談她,那我們來談談寧妃娘娘如何?!”
獨孤宸聽了,沉默片刻,方纔輕道:“你若想談,我們便談!”
心下百轉的思緒,因他的這句話,終是迴歸一點。
沈凝暄深吸口氣,眼中漸漸盈滿精光:“那日皇上在寧妃面前,並未喝醉!”
獨孤宸聞言,挑眉,默認。
“皇上故意裝醉吧?”沈凝暄微微抿了抿紅脣,再次出聲問道:“故意將自己派了殺手去殺獨孤蕭逸的消息,說給寧妃聽,再借着寧妃的嘴,來告訴我!”
“接着說!”
俊臉上,終於露出些許笑意,獨孤宸扶着把手正襟危坐,目光清幽的凝着眼前聰慧絕倫的女子。
“皇上想讓我恨你是嗎?!”
見獨孤宸如此反應,沈凝暄心下微暗,臉上卻是促狹一笑,微微垂眸,她苦澀一笑:“讓我恨你恨到恨不得你死,恨你恨到不惜一切手段與你復仇,然後在最後又讓我知道真相……到那個時候,你便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好人,而我……我開始多恨你,心裡便會對你有多愧疚!”
聽聞沈凝暄的一席分析,獨孤宸淡淡一嘆,自嘲笑道:“朕所認識的沈凝暄,總是可以將朕氣到跳腳,讓朕恨不得掐死,再吻活,簡直讓人又愛又恨!可是現在的你,雖然就在朕的面前,卻讓朕覺得,距離好遠好遠,你可知道,與其面對你的冷淡,朕寧願讓你恨朕,因爲唯有如此,你心裡纔會想着朕!”
言語至此,獨孤宸語氣微頓,自嘲着看向沈凝暄:“怎麼?是不是覺得,朕很變態?”
面對他的自嘲一問,沈凝暄不言不語,只是靜靜看着他。
迎着她淡然的目光,獨孤宸苦澀一笑,悻悻對她說道:“你說的都對,朕的確是想要你恨朕,所以朕才故意借寧妃之口,傳信給你,按照朕的計劃,在那日之後不久,王兄的死訊便會傳來,朕本就做好了讓你恨死的打算,卻不期你計劃趕不上變化,你居然不聲不響的逃了!”
語落,獨孤宸有些無奈的輕搖了搖頭:“沈凝暄,你真的很愛王兄啊,愛到……連讓你恨我的機會都不給我!”
獨孤宸是誰!
那是一國之君!
從來剛愎自用,高高在上!
可是現在的他,卻語氣平和,就那麼活生生的坐在沈凝暄面前,自憐自哀着……
看着他搖頭苦笑的模樣,沈凝暄心中波瀾頓起,眸光微微閃爍着,靜靜的,凝視着他,她身上緊繃的那根弦倏地一鬆,想到他身上的解藥,和他一路對自己的窮追不捨,她輕嘆着出聲問道:“你對我緊追不捨,是怕我毒發?”
“女人,太聰明瞭不好!”
對沈凝暄戲謔一笑,獨孤宸微翹的脣角,不禁揚起一抹絕豔的弧度。
“獨孤宸,何必呢?”
面的獨孤宸的戲謔,卻一點都不覺得好笑,,沈凝暄在心中暗暗嘆息一聲,輕輕的,將頭轉向一邊,頗爲自嘲的翹起了脣角:“不值得的!”
“朕也覺得不值得!”凝着她脣角翹起的弧度,獨孤宸不禁也跟着彎了彎脣角,伸手戳着自己的心口:“可是,朕控制不住朕的這裡!”
視線,徐徐落在獨孤宸戳着的左胸口,沈凝暄脣角輕動了動,想說些什麼,卻久久無法成言。
“沈凝暄,我也可以!”
將指着胸口的手指收起,大手緊握成拳,獨孤宸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胸口,眸中光彩逼人:“若是齊王兄是用愛打動了你,那麼現在,我也可以,如齊王兄一般愛你!”
聽了他的話,看着他一臉堅定的樣子,沈凝暄說不動容,那是假的!
不過,時不我待,想到她和他之間的種種,她一時之間竟覺哭笑不得!
在她愛着他的時候,他不愛她的。在她愛上獨孤蕭逸的時候,他卻堅信自己可以用愛來打動她!
這,還有什麼意義?!
“不是我不給你機會,是一切都太晚了!”凝眉輕嘆,她愛莫能助的無奈攤手:“皇上,我的心只有一顆!”
看着她輕攤的手,獨孤宸俊臉微沉,伸手拍掉她攤開的纖纖玉手,“朕沒說,一定讓你迴應,只是讓你看着!”
聞言,沈凝暄微怔了怔!
凝着他一臉認真嚴肅的樣子,心想他現在竟能讓步到如此地步,她的臉上不禁露出真心的笑容!
見狀,獨孤宸薄脣輕彎,也笑了:“就是這樣,以後不必躲着朕,你只需以這樣的態度面對朕便可以!”
沈凝暄輕笑了笑:“這倒不難!”
聞言,獨孤宸不禁莞爾一笑:“那就這麼說定了!”
“好!”
凝着他的笑容,沈凝暄微微點頭,心中是深深的釋然。
她從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與獨孤宸相對而笑。
她素來是別人敬她一尺,她還別人一丈!
眼下……獨孤宸這麼好的一個提議,她自然沒有理由拒絕!
他們兩人,從夫妻,到叔嫂,於今夜,一笑泯恩仇!
————作品————
翌日,聖駕離京,沈凝暄隨儀仗同行。
臥龍山,位於燕國和吳國兩國交界之地,自新越往來,可走水路,是三國峰會最恰當的舉行之地。
往年,燕國、吳國和新越三國君主,也會三年在此舉行一次三國峰會!
但因北堂凌在楚陽謀算獨孤宸和南宮素兒之事,本該舉行的三國峰會,最後終是以崩盤告終,自此之後,三國邊境,便屢見軍事部署,一時間劍拔弩張!
不過,在權衡利弊得失之後,北堂凌終是親自出面,分別前往燕吳兩國斡旋,再次讓停擺的三國峰會得以重新召開。
此次,獨孤宸前往臥龍山,由大將軍月凌雲親隨,而他們所帶的禁軍,也超過兩萬餘人。
巳時,陽光普照,車隊浩浩蕩蕩前行。
尚未睡醒的沈凝暄,靜靜的窩在輦車裡補眠。
此次,與她隨行的的,除了秋若雨,還有青兒。
除此之外,在燕國的車隊之中,還多出兩輛玲瓏馬車,這兩輛馬車裡,分別乘坐者元妃和南宮素兒。
自燕京到臥龍山,有將近二十日的路程。
一路上,獨孤宸對沈凝暄體貼入微,即便是遇到陰雨天氣,輦車陷進泥裡,他也不曾讓她下過輦車。
就這樣,一路舟車,經過數整整二十日,沈凝暄終是徹底讓獨孤宸過足了棋癮,他們所乘坐的輦車亦抵達他們此行的目的地——臥龍山!
爲了迎接三國峰會的召開,臥龍山下早已戒嚴。
因抵達時已然華燈初上,獨孤宸有旨,儀仗在山下休整一晚,待明日一早方可上山!
是夜,在膳桌上,沈凝暄略用了些晚膳,便準備回屋歇着。
見她一身疲憊的模樣,獨孤宸輕聲吩咐秋若雨和青兒好生照顧,便暫時與月凌雲在御輦裡開始談論燕國在三國峰會上的利益問題。
回到寢室後,沈凝暄便迷迷糊糊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忽然被一陣陣低泣聲吵醒。
眉心輕皺了皺,辨出是青兒的聲音,她心下咯噔一聲,滿是狐疑的自榻上起身,伸手掀起紗帳,看向站在門口站低聲飲泣的青兒:“青兒?你哭什麼?”
“王妃?”
淚眼朦朧中,青兒擡眸看向沈凝暄,迎着她尚有些惺忪的睡眼,她的眼淚掉的更兇了,“王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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