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你,讓你去找別的男人嗎?
房間之中,到處都充斥着濃郁的馨香。
那香味濃到,讓北堂凌忍不住俊眉蹙起。
他北堂凌是何許人也,見如此情景,豈能不知向俊要送的大禮是什麼!
冷眸之中,流轉着一絲曖昧之意,他薄脣緩緩勾起,哂笑着準備轉身離去,卻因體內莫名的燥熱感,而驀地頓下腳步!
平日,在新越,他的身邊是從來都不缺女人的檳。
但是,自新越一路而來,他心裡有了那個人,便不曾再碰過任何女人。
心想着,可能是自己禁慾太久了,也想着藉由男女之事,暫時忘卻腦海中那個總是不時浮現,揮之不去的女人,他輕皺了下眉宇,深吸口氣,然後緩緩上前,終在在牀榻邊落坐!
脣角邊勾起的笑意,微微有些冷壑。
他俊眉輕皺着緩緩伸手探過紗帳,輕輕撫上沈凝暄如凝脂般柔嫩的小臉兒。
感覺到北堂凌溫熱的大手,沈凝暄在心裡將沈凝雪又痛罵了千八百回,眉心因強烈的反感而緊緊皺着,清晰的感覺到那略帶薄繭的大手,在自己臉上游走,她怒極想要出聲喝止,卻無法出聲,想要伸手將他推離,卻也無能爲力。
是以,她心中火氣暴漲,卻無法發泄,只得啞巴吃黃連,用力將脣瓣都快咬出血來。
恰逢此時,北堂凌的溫熱的手掌,不偏不倚的落滑至她的脣邊。
心中驀地一緊,她想都不想,直接張口,狠狠的,用力的,咬了下去!
";還是一隻小野貓!";
指端的痛楚,使得北堂凌俊眉挑起,冷冷的哼笑一聲,他一臉陰霾的撩開牀帳。昏暗的燈光下,不曾明辨眼前女子的容貌,他猛地傾身向下,薄脣霸道而帶有懲罰興的狠狠覆上沈凝暄的早已咬出血的脣瓣。
若說,一日之間,被人打暈了兩次,沈凝暄就快抓狂了。
那麼,一日之間,被人強吻了兩次,冷傲如她,已然出離了憤怒,眼看就要瘋了!
因脣上的刺痛,她心頭猛地一震,瞳眸怒睜着張嘴死死咬住北堂凌的下脣,勢要從他素日優雅的脣瓣上,咬牙一塊肉來,方能解恨!
";不識好歹!";
脣間吃痛,北堂凌一聲暴喝,甩手便要朝着沈凝暄的臉上打去,但……當他藉着角燈處的昏黃光線,瞥見沈凝暄怒瞪的杏眸時,不禁瞳孔驟然收縮,隨即猛然收手!
";依兒?!";
原本陰鬱深沉的眸,在這一刻蓄滿震驚之色,北堂凌不曾理會自己被沈凝暄咬傷的脣,怔怔的看着眼前躺在牀上一聲不響,一動不動,正死命的瞪視着自己,恨不得將自己千刀萬剮的女人!
雙脣緊抿着,一臉憤恨的看着眼前俊美的一塌糊塗,卻讓她恨不得咬死的男人,沈凝暄索性雙眼一閉,來個眼不見爲淨!
真的是她!
難得,一向冷靜鎮定的北堂凌臉上,此刻出現了震驚之色。
直到半晌兒之後,他才脣角一勾,擡手便要輕撫她的發頂。
感覺到他的碰觸,沈凝暄雙眸霍的一睜,眸光如刀似刃,再次怒瞪着他。
見狀,北堂凌心下驀地一緊,卻是無奈苦笑。
近幾日,他想她想到茶不思飯不想,平生第一次知道思念爲何物,可是再見她時,她卻一臉憤恨的看着自己,如此情形任誰心裡也不會好受!
無奈一嘆,他薄削的脣瓣,緊緊抿起,眉宇間的苦澀,於轉身化作千年寒意,轉身朝外吼道:";藍毅!";
";屬下在!";
只下一刻,藍毅便已然沉穩的在窗外應聲。
北堂凌眸色微冷,沉聲道:";讓向俊給本王滾進來!";
聞言,藍毅心下一驚,急忙應了是,他一把扯過邊上的向俊,伸手推開~房門,擡手之間便將向俊扔了進去。
砰的一聲!
身爲影衛翹楚的向俊,以嘴啃泥的方式狼狽落地。
低眉看着向俊,北堂凌眸色深沉如海,聲音冷的毫無溫度:";這就是你要送與本王的大禮嗎?";
見主子動怒,向俊心下一緊,臉上盡是疑惑。
見狀,北堂凌擡手輕揉了揉眉心,又命人掌了燈,低眉凝了眼牀帳後的沈凝暄,他冷聲喝道:";你最好給本王個合適的解釋!";
他承認,眼前的女人,他覬覦已久,於他而言,確實是份大禮!
但他恨極了手下人這種送禮的方式!
若是如此,他對她,又跟對以前的那些庸脂俗粉,有何不同?
這,是對她的褻瀆!
擡眼看了臉色陰鬱的北堂凌一眼,見他嘴脣殷紅,似是已被咬破,藍毅心下一凜,以爲他之所以震怒,完全是榻上女子不識好歹,作勢便要上前收拾牀榻上的女子。
但,當他擡眸向着帳子裡望了一眼,模模糊糊看清裡面的人,不禁微張了脣,一臉驚詫!
如此,再看北堂凌的臉色,他心中思緒電轉,隨即擡起一腳便將身邊一向交情不錯的向俊踹了出去:";你這個混賬東西,怎麼當差的?竟敢對依兒姑娘如此不敬?!";
雖然沈凝暄平日氣死人不償命,但有主子護佑,即便是他,也只是在她極端的挑釁下,對她不假顏色,卻從不曾對她如此不敬!
可此刻,他的屬下,竟然將她綁在牀上送到主子面前!
這……雖說能一解主子相思之苦,但……但……以他家主子對她的愛惜和寵溺,勢必會給她一個交代,到時候向俊不死也得剩半條命啊!
";藍毅,我……我冤枉啊!";
被藍毅一腳踢在肚子上,那感覺可想而知,向俊從地上掙扎起身,天地良心,他若知道被送來的女人是王爺的心上人,打死也不敢來這一出啊,可是現在,事已至此,若事情挑明瞭,王爺必定饒不了他勾結外人往他牀上送人一事。是以,在仔細權衡利弊之後,他噗通一聲跪落在北堂凌腳下:";王爺,屬下是看您這兩日因爲依兒姑娘的事一直鬱鬱寡歡,這纔想着要幫王爺解憂,但依兒姑娘一心不回來,屬下也沒別的法子,只得如此行事了!";
聽向俊忠心爲主的這一番話,沈凝暄不禁在心底冷哂!
說的好聽,他是要爲自己主子解憂,其實呢,根本就是跟沈凝雪狼狽爲奸!
一個李庭玉還不夠,現在又多了個向俊,她家姐姐還真是跟狐媚子一般,到處招蜂引蝶呢!
";王爺!";
在北堂凌發作之前,向俊接收到藍毅的眼色,忍痛上前,硬着頭皮伸手扯住北堂凌的下襟,戰戰兢兢道:";屬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
眉心輕輕一擰,北堂凌眸色幽深,雙眸危險的眯起,聲音冷若寒霜。
他在想,該如何處置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屬下,才能讓牀上的女人消氣!
不敢與他的視線接觸,向俊縮了縮脖子,心中暗暗叫苦,他緊皺眉心顫聲道:";雖然屬下讀書不多,但卻也知道,對女子最重要的,便是貞潔,這世上只要是好人家的女兒,從來都遵從女誡,從一而終……屬下知道,王爺喜歡依兒姑娘,可依兒姑娘的心太野,依屬下看,若王爺得了她的身子,即便她的心再野,也得死心塌地的跟在王爺身邊啊!";
聽向俊所言,沈凝暄心中那個氣啊!
呼吸驀地一急,她忿忿轉頭,看向北堂凌,卻見北堂凌眸色微閃了閃!
見狀,她心下一凜!
而向俊忙則看出北堂凌的猶豫,忙再接再厲道,諂媚笑道:";這世上之人,能夠讓王爺傾心的,只有依兒姑娘,在屬下眼裡,也唯有王爺,才最適合她,也唯有王爺,可配得上她!";
";是啊!";
見主子神色有所鬆動,一直沉默不語的藍毅,也跟着開口了:";王爺不是一直擔心她不給我們會新越嗎?若是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她便只能是王爺的!
藍毅此言一出,北堂凌的心,果真微微一動。
冷冷的,凝視着藍毅,北堂凌不曾多說什麼,眸中光華劇閃,他回頭凝了沈凝暄一眼,伸手便要解開她的穴道。
";王爺!";
但見北堂凌之舉,向俊將頭低到不能再低,連帶着聲音也悶悶的:";依兒姑娘如今中了魅酥之毒,此毒若沾了酒水,立即便會發作……";
聞言,北堂凌如玉般的手,驀地僵在半空,與此同時,他那雙比女人還要漂亮的雙眼中,瞬間掠過無數中情緒。
這其中,有震驚,有懊惱,還有……那隱藏在流光下***!
黛眉緊皺着,凝視着北堂凌怔半空的手,沈凝暄不禁在心中苦笑!
沈凝雪說她吃的是毒藥,這廝倒好,直接說她吃下的是魅酥。
他這是欺負她被點了啞穴,一心要促成她和北堂凌之間的好事嗎?!
若非此刻她身子不見一絲異樣,一定會以爲中了媚藥的人是自己,而非北堂凌!
室內的氣氛,瞬間又降至了冰點。
藍毅偷偷瞧了眼自己主子的臉色,見他剛剛好轉的臉色再次變冷,擡起又是一腳將向俊踢飛,";向俊,你這個混賬東西,你怎麼敢?誰給你膽子對依兒姑娘下藥的?!";
砰的一聲,狠狠撞在牆上,向俊口吐鮮血,吃痛的匍匐跪地,原本尚算英俊的臉上,盡是痛苦之色,他垂首認罪:";屬下混賬,屬下該死!";
";死不足惜!";
狠狠的怒瞪向俊一眼,藍毅面色難看的轉頭看了看帳內,又看向北堂凌:";主子……事到如今……您看……";
";都給本王滾出去!";
聲音冰冷的似是凍了一地冰碴子,北堂凌手握成拳,猛地用力,砸在牀邊的小几上!
見狀,無論是藍毅,還是早已被打的吐血的向俊,亦或是藏在牀底的沈凝雪,皆是心神一顫,個個心中驚惶不已!
只牀上的沈凝暄,仍舊緊皺着黛眉,一臉寒色,不曾露出一絲懼意!
臨走前,向俊面色陰沉的朝着牀底望了一眼。
他知道,方纔北堂凌和藍毅,因爲牀上的女人,全都亂了心神,所以未曾發現她,但是接下來這齣戲,該如何收場?!
此刻,他若上前,將她揪出,只怕她會死無葬身之地。
如此,他心意動了動,便只能用力咬了咬牙!
罷了,死就死了,今日就聽天由命吧!
待藍毅帶着連滾帶爬的向俊離去後,屋內便只剩北堂凌和沈凝暄兩人。
當然,牀底下還有藏着一個見不得人的沈凝雪!
沉寂許久,北堂凌眸色時明時暗,似是在心中做着決定,又過了片刻,他眸光微涼,靜待心中思潮平復,方纔微轉過身,重新將視線停留在沈凝暄身上。眸色溫潤的深凝着她的俏臉,看着她被他吻的脣,紅豔豔的,煞是好看,他微彎了彎脣,輕輕擡手,啪的一聲解開了她的啞穴!
";北堂凌,將我的穴道解開!";
啞穴被解,沈凝暄說的第一句話,便是聲線清冷的要求北堂凌替她解開身上的穴道。
";放開你,讓你去找別的男人嗎?嗯?!";
眸色中,點點溫柔***流淌,北堂凌輕撫沈凝暄散落在一側的秀髮,無奈的嘆息一聲,起身行至桌前,端起桌上酒壺,將邊上的兩隻酒杯斟至滿溢。
見他倒酒,想到魅酥的藥引,沈凝暄黛眉緊蹙,眸色不由一沉!
緊咬了牙關,眼看着北堂凌端着酒杯重新踱回榻前,她哂笑一聲,眸底是濃濃的失望之色:";北堂凌,你說過,我們只做朋友,若我不願,你也不會逼我……";
";你是大夫,不會不知道魅酥之毒,到底有多霸道!";
深幽的眸光,並未因沈凝暄的話,產生一絲絲的波瀾,北堂凌臉色冷峻的重新坐下身來。
微冷的視線,掃過北堂凌手裡的酒杯,沈凝暄不禁更了了幾分:";北堂凌!";
";我……";
似是早已料到,沈凝暄會是如此神情,北堂凌不以爲意的低笑了下,猶如沈凝暄初見他時,那個冷魅卻多情的風流王爺,魅惑的讓人無法抗拒:";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你投入別人的懷抱!";
聞言,沈凝暄的臉色微微一變:";你敢!";
";美色在前,又是是自己心頭之人,我有何不敢?";邪肆不羈的輕輕的,抿了酒杯裡的酒水,北堂凌微眯了華眸,在沈凝暄的怒瞪下,俯身而下,軟軟的薄脣貼上她的,作勢便要將口中酒水渡入她的口中。
";唔……";
雖早一步將頭別開,卻仍舊被北堂凌的嘴賭住,辛辣甘冽的酒水,流過齒縫,流入喉嚨中,嗆得沈凝暄忍不住咳嗽起來,明豔的俏臉上,也不知是因爲氣的,還有羞的,早已脹紅一片,她眼底盛怒,痛罵北堂凌:";北堂凌,你明知這媚藥遇酒則發,卻餵我酒水?你這個混蛋,趁人之危,卑鄙無恥下流,你不得好死!";
明知她中了魅酥,卻故意喂她酒水。
北堂凌現在意欲何爲,根本就已是昭然若揭!
想到他方纔竟是有嘴喂着自己,沈凝暄簡直快要氣爆了!
但,可恨的是,面對她的怒火,北堂凌絲毫不覺生氣。
";方纔向俊說的沒錯,你心性太野,不想留在本王身邊,但我卻一心想要留你在身邊,既是如此,如今本王能做的,便只有讓你成爲我的女人!";深深的,極爲深情的凝視着沈凝暄滿是怒容的俏臉,北堂凌緩緩擡手,將酒杯裡剩下的酒水微一仰頭,悉數飲盡:";我不計較你到底是蕭依兒還是月凌兒,這酒……就權當你我的合巹酒!";
見狀,沈凝暄心中惱羞不已!
想着北堂凌稍後便會毒發,沈凝暄不禁氣到發笑:";狗屁的合巹酒!你以爲我喝了酒便會任你擺佈嗎?做夢!";
";我是不是在做夢,過了今夜必然見分曉!";深諳魅酥的厲害,北堂凌抿脣一笑,無視眼前女子的抗拒與反感,他某沉下,緩緩傾身靠在沈凝暄身側,故意在她耳邊吹着熱氣:";你放心,過了今日,你便會是新越攝政王府裡唯一的王妃,我北堂凌一定會真心待你,絕不相負!";
";我呸!";
因他深情依依吹在耳邊的熱氣,不由自主的輕顫了下,沈凝暄幾乎抖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也許全天下的女子,聽他如此言語,都會喜極而泣,但唯她直覺渾身發冷,怒氣衝衝的噴了他一臉唾沫星子,她恨恨叫囂道:";你今夜若敢碰我,我事後立即死在你面前!";
聞言,北堂凌心下狠狠一窒!
眸色驀地轉冷,擡眸看着眼前自己心愛的女子,見她眸色堅定,他神情複雜的輕皺了皺眉。
緊皺的眉宇,幾成川字,他眼底冷意微斂,輕輕挑了挑眉,終是手指輕輕下滑,而後倏地用力,將她身上的穴道解開。
他想要的,是等她身上的藥效發作,自己求他!
然,終於重獲自由的沈凝暄卻快速起身下榻,顧不得整理自己的衣衫,她擡步便要向外。
但,她方纔走出幾步,便覺自己心頭一熱,周身泛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眉心倏而緊皺,想起方纔向俊說過的話,她心中大驚,眸光狠戾的轉身向後看向隱於牀榻下的沈凝雪。
該死!
她居然,真的喂她吃了媚藥!
再加上北堂凌……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面色陡地一變,顧不得揭穿沈凝暄,轉身便要加快腳步離去。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她尚未行至門前,便見北堂凌陰沉着臉色,閃身擋在他的身前!
";北堂凌,你讓開!";
猩紅的眸子中,有不安,也透着害怕,沈凝暄想也不想,直接擡腳便朝着北堂凌踹去,就在北堂凌側身之際,她身形一側,作勢便要從他身側越過。
";我沒說要讓你走!";
輕鬆躲過沈凝暄踢來的一腳,北堂凌深幽的瞳眸中,冉冉升起勢在必得的笑意。
見狀,沈凝暄毫不客氣的快速出手。
早知她會動手,北堂凌冷然一笑,凝着她揮舞而來的纖纖玉手,他心頭一熱,眸光瞬間綻放,在不傷到她的前提下,從容應對。
如此,一連數個會合之後,沈凝暄的額頭,已然佈滿細汗,可最要命的是,她一時失察,瞬間便被北堂凌封了自己的兩處大穴。
一時間,再次失去行動能力,沈凝暄怒瞪着北堂凌。
若眼神化作利刃,她敢保證,此刻北堂凌早已被她凌遲而死!
";你中了媚藥,現下不給我,也會給了別人,到時候只怕更活不了!";迎着她怒火中燒的眸,北堂凌不以爲然的輕笑了笑,擡手將屋裡的燈重新熄滅,他的眼底是清冷後的愉悅,傾身將沈凝暄抱起,轉身朝着牀榻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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