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葉深深的嘆了口氣,又拆開了藍雨夕的信。 上面寫着:“唐葉,我今天結婚,希望你能來捧場,許晴走了,我希望你能來當伴郎,我的男朋友是,你最好的兄弟。”
唐葉納悶,到底是誰?關明?孫恆?他沒有想太多,因爲這幾個兄弟,已經很久沒有聯繫了。
喬櫻說:“如何?”
“很好。”
“什麼很好。”
“信的內容。”
“爲什麼?”
“沒有原因。”唐葉愣頭愣腦,確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此刻的心情,難受之極,像是衆叛親離的感覺。
“怎麼了你?”
唐葉並不說話,而是拉開自己的房間,一頭載倒在了牀上。蒙塔娜走了進來問:“唐葉哥哥,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有些疲倦。”
“你明天要回安陵,去拜你爸媽嗎?”
“當然,這不用說的。”
“好的,我陪你一起去。”
“嗯。”
喬櫻走了進來,坐在唐葉牀前的沙發上面。“閻王呢?”
“她走了。”
“去哪兒了?”
“不知道,我給了她一筆錢,是房租錢,大概有十萬左右。”
“你拿我的錢給別人?”唐葉擡起臉來。“反正我知道就算是你在這裡,你也會答應的。”
唐葉說:“幹得漂亮。”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最近三個月,上海有沒有發生過其它什麼事情?”
“沒有。”
“那就好。”
“不過,我聽說,你父母的墓碑被別人砸了,你最好回家看看。”
“嗯?”唐葉一聽此話,猛的站了起來,眼神中血紅,佈滿了血絲,像是滿腔仇恨,他已經受不了了。竟然出現這樣的事情,真是讓他心如刀割。
他當即拉開門,就要出去。“你去哪兒?”喬櫻問。“回安陵。”
“這麼晚了,明天回去也不遲。你現在回去,萬一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報不了仇了。”
喬櫻一番話,讓唐葉冷靜了下來。他說:“我要查出來,無論是誰,他將付出沉重的代價。”
“好,我相信你會知道的。”喬櫻說着走進了自己的刻意。唐葉看蒙塔娜一直坐在沙發上,在看電視。便對她說:“你住我房間,我晚上睡沙發。”
“嗯,唐葉哥哥,看你滿臉怒氣,怎麼了?”她關心的問。“沒事,別擔心。”唐葉拿起被子,睡在了沙發之上。
夜半,唐葉忽然想起了什麼。他跳下樓來,架起車輛,朝一零一大廈駛去。到了大廈前,這裡早已經竣工,門前停了許多汽車。唐葉朝頂部望去,又想起了那天晚上,七郎跟自己的決戰。綠子,竟然爲此而死,唐葉心痛不已,眼淚涮涮的往下掉落。
這時,忽然身後一個叫聲說:“是唐葉先生嗎?”
是個男子的聲音,唐葉較爲熟悉。扭過對來,卻發現這人竟然是霍英東。他本是日本人,起了箇中文名字叫霍英東,是古風的師父,功夫高強。
古風古云現在何處,唐葉並不知情。便吃驚的問:“是你,你怎麼在這裡?”
“我跟蹤你好一會兒時間了。”
“哦?”唐葉很奇怪,他跟蹤自己的動機是什麼。“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唐葉問。
“我就住在美女花園。”他如實回答。
“爲什麼不找我,古風古云在哪兒?”
“他們沒有跟在一起,他們消失了,消失了很久了,你走之後半個月,他們就不見了,我甚至相信,是黃子青殺了他們。”他走近唐葉,盯着唐葉的雙眼。在高手面前,何處都是在較量。
“嗯,你說?”唐葉對黃子青的話題,比較感興趣。“你回來了,黃子青的命運,也已經到頭了。”
“我不想殺他,我也不想與他爲敵,死的人太多了,霍英東,你是日本人,我唐葉也絕對不允許你在我們國家的地盤上撒野。如果你想在這裡找份普通工作,安度餘生,我會表示理解。如果你想在這裡殺人,或做一些危害我們同胞的事情,我唐葉也絕對不會答應。”
霍英東笑說:“好,不過我有一樣東西,要送給你。”
“什麼東西?”唐葉扭頭問。
霍英東將一把東洋刀,從背後解下,遞給了唐葉。“給我刀幹什麼?”
“綠子死前,讓我送給你的。”
“綠子,不會吧,你跟綠子什麼關係?”唐葉沒有接刀,內心大驚。“我是她的父親。”
“嗯?”唐葉有點不相信,但仔細觀察霍英東的五官,確實跟綠子十分相似。便問:“他們三姐妹,可是三胞胎,那你定是他們三個的父親嘍?”
“不錯,確實如此。”他很嚴肅的回答。唐葉頓時覺得有點對不起霍英東,便說:“對不起,她是爲我而死的,我對不起她,願意受您的懲罰。”
“不,這是綠子自願這樣做的,我無話可說。其實我已經退出江湖很多年了,也不想再管這些事情。”
“我知道。”
“黃子青不是個好人,希望你早點除掉他。”
“我儘量吧。”唐葉此時又改變了主意。
“拿好這把刀,這是綠子的遺物,她死之前,還叫着你的名字,雖然我知道,你或許根本就沒有在意過她,世界上很多事情,就是這麼殘酷,這就是人類。”霍英東輕笑着說,他好像並沒有爲女兒的死感到憂傷。或許他已經看透了人世很多風情,已經不再爲之動容。
“我會的。”
“嗯,我走了。”他說着轉過身要離開。唐葉說:“你住在美女花園,幾棟幾號房,我可以找你。”
“不必了。”
“我可以查物業的名單,能免查詢出來的。”
“哈哈。”她笑着頭也不回的離開。唐葉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叫道:“對了,前輩,你可知道韓雪現在哪裡?”
“我不知道韓雪是誰,我不認識她。”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漆黑的深夜中。
唐葉將東洋刀拔了出來,上面銀光閃爍,還依稀有些血跡。唐葉想起那晚上的事情,淚珠閃動。
“對了,前輩,綠子的墳墓在哪裡?”但是,那邊已經無影無蹤,只有過往的汽車的嗡嗡聲。
唐葉坐上自己的海馬汽車,駛回住處。回到房間,唐葉將這把東洋刀,放在了客廳的桌子上面。很久,才慢慢睡去。
次日中午,開着車唐葉載着二女,到達安陵墳場。這裡橫豎整齊的排列着數十萬個墳墓。唐葉找到自己的父母的墓碑前,只見墓碑被砸,骨灰盒都破碎了。
看守墓園的一個老頭保安,跑過來連聲道歉。唐葉並不怪他,因爲如果有人要報復自己,他根本就攔不住。
便問老頭說:“知道什麼人乾的嗎?”
“對不起,我不知道,那是夜半時分,所以我不清楚。”
唐葉又說:“爲什麼不幫忙重新把墓碑搞好呢?你們這些墓園保安,怎麼這麼沒有良知?”
老頭被唐葉的氣勢嚇壞了,便說:“骨灰已經收起來了,換了個新的盒子,這個骨灰盒之所以放在這裡,就是想等親人過來好好看看,而且曾聯絡了家屬,便電話無法接通。”
唐葉從口袋掏出一沓錢來,遞給老頭說:“幫我把墓碑重新修好,剩下的錢,都歸你。”
“是,是,是。”老頭高興不已。唐葉跪下扣了幾個頭,嘴中喃喃道:“爹,媽,放心吧,妹妹一定會安全的,我準備將她送往國外讀書。至於我,你們要更加放心。我知道你們不喜歡打打殺殺,善良本分的做個老實人,腳踏實地,與世無爭,安全的生活一輩子,我答應你們,等我找到了妹妹,把我心愛的人救出來,我就離開這裡,永遠不會再打打殺殺。”
“是嗎?”遠處傳來一陣熟悉的女子的聲音。三人立即扭過頭去,卻看到董巧巧走了過來。她穿着女人的西裝,戴着墨鏡,隻身一人,站在五米外處。
“巧巧?是你?”唐葉不敢相信。“是啊,是我,真巧,我昨天從加拿大飛了回來,來給我爸爸祭拜,沒想到遇到了你,太巧了。”
喬櫻也愣了一下說:“巧巧?”
唐葉納悶的問:“伯父不是在監獄嗎,怎麼死了?”
“他自殺了,埋在了這裡。”董巧巧走到唐葉身邊兒,眼圈通紅。除了看得出她無比激動,還壓抑內心的情緒外,還能看出,她這幾天,並沒有休息好。
“自殺?”唐葉愣了一下。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董巧巧問。“前天到了大陸,昨天回到上海,剛纔回到安陵。”
她咬着嘴脣,點了下頭說:“這兩位小姐,都是你的女朋友嗎?”
“不是,是我的朋友,異性的,純潔的關係。”唐葉連忙解釋。他在面對董巧巧時,有一些尷尬。
喬櫻趕緊說:“巧巧,用不着這樣說吧。”
“不錯。”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蒙塔娜,這位是喬櫻。”
“我知道,不用介紹。”董巧巧脾氣有些古怪。唐葉說:“一起吃個飯吧。”
“好哇,正好中午了。”
四個人來到了一個飯店內,唐葉隨便點了一大桌子的菜。董巧巧說:“咱們之前的醫院,現在都已經扒掉了。”
“也好。”
“你以後,打算以什麼爲生?”
“我,可能會移民到新西蘭去,我喜歡擠牛奶,無憂無慮的。”唐葉輕笑着。
“不可能,你仇人滿天下,你逃不掉的。”
唐葉卻說:“爲什麼?”
“我在加拿大的時候,曾經有好幾次,有人將紙信扔進我的收信箱中,裡面有好幾個,都是在詢問你的蹤跡,還威脅我,要殺了我。”
“對不起。”唐葉覺得自己確實有些過分了,他讓身邊所有的人,都處在危險之中。
蒙塔娜一直沉默不言,她吃飯也是挑着菜吃,因爲神教的人,有一個戒令,那就是不吃豬肉。
喬櫻說:“你見過那些人嗎?”
“沒有,但至少可以肯定,他的仇人,遍佈全球。”董巧巧低着眼說。
唐葉知道,自己無論是在歐洲,東亞,或美州,都有一大堆仇人,有些仇恨,是不會隨時間而消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