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王五心頭一跳。
“時空盡頭？那是什麼地方。”
“吾不知……”
說着，他的氣息越發虛弱，顯然很疲憊，不知是真不知道，還是不想說，忽然間，他盯住了王五右手拇指上的黑色扳指，雙目露出驚異之色。
“那是什麼？”他第一次主動開口詢問。
王五心中一動，將拇指上的扳指摘下來，道，“你見過？”
“這是一把刀。”
刀？
王五怔住了。
這分明是空間戒指……怎麼就被這傢伙看作一把刀呢？
他無法理解。
“很熟悉的感覺……”
他流露出疑惑的神色，當他手觸及到扳指的剎那，黑色的扳指中竟然騰出一道黑水烏光，一道道烏光射入了他的體內。
“啊……”
一聲巨大的魔音如九天炸雷般徹響，整個空間都猛烈搖動起來。
這傢伙的氣勢太過驚人了，這一刻彷彿太古巨神一般降臨，驚天動地，虛空一片沸騰。
黑色烏光一閃而沒，回到扳指中，對方也停了下來，此刻的他似乎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彷彿得到生命精華的澆灌，精神了許多。
“看來我不用隕落了，也許能夠堅持到迴歸的那一天。”
他滄桑的話語在空間中迴盪，而後仰起頭看着王五，道，“裡面有一股時空本源的力量，似乎是我在很久之前存入裡面的。”
聞言，王五很無語，而且很憋屈，他很少有好奇心，可這唯一的一次總是被卡在關鍵之處。
毫無疑問，這個自稱無極的傢伙很強大，而且通過他的話可以確定，這個黑色扳指似乎就是他的。
但問題來了，傳授蓋九幽，滄海寒等人功法的那個無極……又是什麼身份？
難道是對方的本尊？
這樣的想法甫一生出，便被王五否定了。
因爲無極並沒有相關記憶，而且，以王五如今的眼界判斷的話，只怕是十個無極也不及對面一個分身強大。
但他可以確定，兩者絕對有關聯，可眼前這個傢伙卻是真的……失憶了。
“既然如此，你總該告訴我時間盡頭究竟在什麼地方吧？”
無極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過了很長時
間，才道，“時間盡頭，在宏觀世界。”
頓了頓，他又道，“空間到了極致便是黑洞，時間到了極致便是輪迴……”
這又是一句扯淡之極的話，王五看他似乎不願多說，當即再次問道，“時空盡頭，亦有魔兵，究竟是什麼意思，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古井無波的對方聽到這八個字，忽然間露出無比悲痛之色，斷斷續續的自語道，“破壞容易，復建難，人類一直都在自我毀滅……”
王五的心中怦怦直跳，終於要觸碰到秘辛了。
對方的聲音如在夢囈般，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人，神，都瘋了……都死了，在自我毀滅，時空盡頭，不，應該叫做毀滅的盡頭，自我毀滅，自我毀滅啊……”
王五聽的雲裡霧裡，所謂時間盡頭究竟發生了怎樣的慘烈，能夠讓如此強大之人陷入痛苦，他有很多疑問，但是對方卻陷入沉默，不再說話。
直到過了很久，王五忍不住問道，“人類爲何自我毀滅，難道沒辦法阻止麼？”
“待到一個可以強大的出現，能夠與之對抗。”
“與誰對抗？”
可是，對方又陷入了沉默中。
“與魔兵對抗麼？”
“數不盡的強者隕落，人類近乎滅絕，想來我的本尊亦是隕落了，否則，我不會感應不到回去之路。”
王五被鎮住了，很久很久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究竟怎麼回事？”
他搖了搖頭，陷入沉默。
看他如此，王五隻好換一個話題，問道，“我曾經逆流時空兩萬年，看到一具屍體從旋窩中跌落，那應該就是你的本尊吧，他那麼強大，是誰能將他轟殺？”
王五明顯看到極的面色微微一滯，他良久才道，“也許這個世界終將破滅吧，可是……終將破滅的又豈是一個九星世界。”
說完，他再也不肯多說一個字，而是緊盯着王五。
王五被他那雙怪異的眼睛盯的有些發毛，不自然的後退幾步。
“你……”
他的聲音傳來，王五當即反問，“怎樣？”
“你竟然莫殤的卦象之一。”
“什麼？”
“她想要成爲遁去之一，以九爲極數，利用九個空間世界，以輪迴通道衍化大衍
之數，而你是其中棋子之一。”
“什麼意思！”王五凝眉望着，“我是她的棋子？”
“是了，不會錯，你的確有輪迴通道中棋子的氣息，因爲她的小六道神通乃是我幫她鑄就。”
他閉上眼睛，像是感應着什麼，接着又道，“這氣息雖然被你的雙眸掩蓋，但它的確存在，不會錯，我不會忘記這種氣息，因爲六道輪迴中有我的氣息。”
話落，他再次睜開，忽然又是輕咦一聲。
“不對，你本身便是遁一真命，她沒有必要如此做，如此說來，她並不知道你是你，嗯？怎會這樣？”
他齊腰的長髮換狂亂舞動，兩點青芒自雙目中透射而出。
王五被他的話說的雲裡霧裡，正欲開口詢問，驀然，心頭一怔，神色微微一變，後退兩步，立即固守命海。
命海乃是一個人的本源所在，一個人的一切幾乎都可以在命海內呈現出來，而對方好像在試圖窺探王五的命海，他自然不會讓其得逞。
“好古怪，你的身體孱弱的連普通人都不如，而且，你的一切竟然都是被賦予的，也就是說，同樣有人在關注着你。”
“是那個增你時間之花至寶之人麼？”
王五沒有立即迴應，而是感應着自己的命海，他的命海無邊無際，無盡黑暗，上空命輪已成，命輪內，一個黑色旋窩緩緩轉動，八相極致元靈和殺意，皆是被緩慢的吞噬融合，生出的源力卻是少的可憐。
似乎命海沒有什麼異常狀況。
嗯？等等。
王五赫然發現，在命輪邊緣似若有一顆淡金色的顆粒，這淡金色的顆粒在浩瀚無垠的命海內宛如一顆閃耀的星辰，雖然微小，卻異常耀眼。
這顆金色顆粒是什麼？
什麼時候出現的？
王五當即鎖定，意識觸及，察覺到一種特殊的感覺。
這感覺有些熟悉，猛然，王五一愣，赫然想起當時在夢幻仙山遇見一個叫陸天佑的傢伙，那傢伙有神女莫殤座下神龍使守護，後來自己把陸天佑的意識抽離製成了人形墓碑。
可是，現在這顆顆粒竟然讓他有熟悉感覺，感覺這就是一道金色龍形神紋。
莫家龍刺……乞力馬扎羅山昊天抽離神紋……
一時間，王五想到了許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