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
當凌若水在王五帶領下，進入地下280層，又來到一個不大的房間，進入神紋流轉的模擬艙，看到白色祭壇，進入祭壇空間後，徹底驚呆了。
她很難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感受，但沖天而來的血煞之氣令她險些站立不穩。
無邊無際的偌大空間，飄飄蕩蕩着紛紛血霧，完全被濃郁的血腥味籠罩，便是呼吸都變得紊亂。
凌若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是什麼地方？
九龍軍團的底蘊之一嗎？
她本身就是軍人，對血腥肅殺的氣息非常敏感，無法想像，這究竟得死多少人，纔會造成空氣中飄蕩不散的血霧。
難道……九龍部的隊員們就在這裡訓練？
啪。
王五打了一個響指，示意她跟上。
空間裡的血腥味實在太過濃郁了，上空的血霧瀰漫開來，連視線都阻擋了。
行走之間，凌若水一臉戒備，身體崩的筆直，渾身上下起了一層層細小的顆粒。
時間很長，或者很短。
她很快看到了包括常山在內的十四名隊員。
他們的動作很怪異。
全都是彷彿野獸一樣，口中發出一聲聲低吼，雙目赤紅，無意識的來回走動着。
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
令凌若水難以置信的是，遠遠地，她便從隊員們身上感到到了刺鼻的血腥味以及濃郁到極點的肅殺，甚至帶給極度危險的感知。
“他們……他們怎麼了？”凌若水有些擔憂，更多的是戒備。
“沒事，只是殺的人多了些，經受不住肅殺和血煞的侵蝕，被戾氣控制了。”
“殺了多少人？這才短短几天。”
“這裡的時間和外面不同，一天相當於外界的一百天。”
嘶。
聞言後，凌若水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但緊接着，她便忍不住想要下黑手給王五來個黑虎掏心。
這傢伙的心究竟是不是肉長的，沒有指導和引導，將氣勢融入肅殺和血煞，純碎是在找死。
“混蛋，你怎麼能這樣，我跟你拼了……”
她怒瞪王五，忍不住大吼一聲，當
即就要動手。
但下一刻，噶然而止。
因爲她的聲音……引起了不遠處陷入狂暴隊員們的注意，他們現在就像是野獸，神志雖然不清，但感知卻敏銳到了極點。
唰。
十幾道目光透過血霧投來，凌若水只感覺頭皮一陣發麻。
尤其他們腥紅如血的雙眸，那是隻剩下殺戮的本能，令人心悸。
“啊……”
也不知是誰咆哮了一聲。
嗖嗖嗖。
霎時之間，他們如同發現獵物的兇獸，開始奔跑。
地面上，一團團血水被踐踏而起，迸濺的血色中，十幾道矯健的身影劃過一道濃烈的血雨腥風。
同時，四周飄蕩着的血霧，如同活了一樣，向着他們身體中滲透。
這是怎樣的震撼畫面。
很難形容。
凌若水只知道，如果自己單獨對上這十幾個人，或許最終能將他們斬殺，但絕對做不到全身而退。
“殺！”
像是被觸動了某些契機，突地，凌若水瞳孔開始凝聚血色，口中清冷嬌斥，蓄勢待發，就要向前衝去。
看她這幅模樣，王五頓時皺起了眉頭。
因爲此時此刻凌若水的狀態，像極了無極腦海中那位天上地下獨尊的……女帝！
“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他頗爲苦惱咒罵一聲，一把拉住她，“你幹什麼？”
“我……”凌若水頓時醒悟，有些恍惚，搖搖頭，卻是不語。
“啪！”
這時，王五揚起手打了一個響指，外面祭壇乳白色光柱和房間內牆壁上的所有神紋，迅速流轉。
同時，嗡的一聲，祭壇空間上空出現一層血色漣漪。
砰。
正在急速飛奔的紀墨，忽然砰的一聲摔倒地上，接着，像是傳染一樣，砰砰砰，其餘隊員全部相繼重重倒在地上。
噠噠噠。
王五邁步走了過去，身後凌若水略微猶豫，咬了咬嘴脣，也跟隨上去。
唰。
當走至近前時，十幾個人重新睜開了眼睛，緩緩站了起來。
他們雙眸之中的猩紅已經消失不見，換而取之的是如磐
石一般堅定，臉色雖然蒼白無血，身上卻透射一道道極爲強烈的冷酷與肅殺。
那是鐵與血的融合。
“你們……”
看着醒來後一言不發迅速列隊的隊員們，凌若水心中的驚駭猶自未定。
剛纔帶給她的震駭太過強烈了，那種驚世駭俗的血腥肅殺足以沖垮千軍萬馬。
而此時，他們身上每個人透射出來的氣息，根本就是從地獄中殺出的修羅一般……這得殺多少人？
此刻，列成一列的隊員們，齊刷刷將目光對準了王五，臉上是不加掩飾的狂熱與崇敬。
王五走至近前，眯着眼，一個挨一個打量着每個人。
最後，他揚起雙臂，張開五指。
乳白色微光，電弧、藍芒瞬間形容，而後迅速打入了每個人的身體之中。
“現在就像我以前教你們的那樣，練習健身九練，調動感知力，將肅殺收斂、融入。”
頓了頓，他看了看時間，“五個小時完成，完成之後再離開。”
“是！”
衆隊員齊齊應聲。
夜，繁星點點，夜色如水。
王五來到美食街小吃坊時，不由一愣。
顯得有些破舊的合金門，緊緊閉合着，竟然打烊了。
以往這裡凌晨才關門，看了看時間，現在剛十一點，王五搖了搖頭，走向另外的小吃坊。
只不過剛走了幾步，身形一頓，眉頭大皺。
四周來往行人並不多，走至一個陰暗的角落，王五的身形一閃，突兀消失。
片刻後，他的身形又突兀的出現，只是臉色微微陰沉，眯着的眸子中有冷光在閃動。
邁步向前走去。
就在他離開不久，三道黑影亦從陰影中浮現而出。
他們相互對視，點點頭，一閃身，如同黑夜中的幽靈，只留下三道殘影。
當行至麥田區時，三道黑影再次碰面。
“人呢？”
“跟丟了。”
“算了，回去吧，下次再有可疑之人，直接動手。”
簡短的三句話，三人當即就要退走，但就在這時，一道平淡的聲音響起。
“你們在找我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