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心的目光掃了一眼風若塵和徐建國,臉色有些陰沉。
“兩位老爺子,你們到底知道些什麼?希望你們能夠告訴我,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尋找着傷害我父親的仇人,到底是誰殺了他?”寒心的情緒瞬間變得有些激動,周身的青筋暴起,憤怒漸漸的淹沒了他的理智。
寒心的瞳孔內佈滿了血絲,目光之中折射出了不少的殺氣。
“風老哥,你看這小子現在的樣子……”
徐建國朝着寒心瞥着,一臉的詫異。和寒心認識這麼久了,寒心還是第一次在自己的面前表現出如此強大的一種氣場。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讓徐建國和風若塵突然間想起了什麼。
“寒心,這件事情怎麼說呢,其實我早就跟你說過是跟魔門有關係,雖然不是魔門門主親手所爲,但是也是間接性的一些關係的。”風若塵默默的嘀咕着。
“什麼?魔門?”寒心微微的一愣。
徐建國朝着風若塵瞥了幾眼,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風老哥,你還是少說兩句吧。這件事情不過是一些傳言,你我並未親眼所見。冷鋒到現在是死是活還是一個謎,我們可不能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掉鏈子。”
寒心自然明白徐建國所指的關鍵時候是什麼意思,如今正邪跨越了彼此間的成見,難得的達成了合作的意向,如果在這個時候去破壞這樣的一種難得的平靜,這確實似乎有些不太好。
“呼……”風若塵努力的平復着心情,然後才朝着寒心瞥了幾眼,“徐建國說的不錯,不過我還是不太贊成你們和魔門之間的合作。”
“正派勢力從來都很少跟邪惡的勢力合作,我個人認爲,是黑的就是黑的,永遠都不會變白。”
風若塵似乎對於魔門的勢力相當的排斥,語氣之中充滿着不屑。
“風老哥……”
“不用多言,我反正是不會答應的。”風若塵的態度有些絕決。
徐建國癡癡的笑着,突然間冷不丁的說道:“如果這是天山童姥的意思呢?”
“不可能!”風若塵根本無法確信。
“不信你可以問寒心,你就算不信我,至少你也得信寒心的話吧?”徐建國正說着,然後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確實如此。”寒心非常肯定的說着,然後將事情的前前後後都說了出來。
風若塵的消息雖然靈通,不過有些細節上的東西卻很少有聽聞,都只是聽了一個大概而已。
“怎麼會這樣?”風若塵始終都無法置信這一切,不過寒心既然都這麼說了,卻又讓他不得不信。
“哈哈,你這個老犟驢,這輩子也只有天山童姥可以降住你!”
風若塵朝着徐建國一瞥,一臉的鄙夷:“切,你還好意思說我,你還不是一樣?這些年你要不是一直都記掛着天山童姥你會到現在一直都耍着單?”
“彼此彼此。”徐建國看着風若塵呵呵一笑。
嘎!
寒心聽到了這裡瞬間似乎明白了什麼,難道風無涯也不是風若塵的親孫子?
徐建國沒有娶妻生子,徐優雅不過是他領養來的而已,那麼照着徐建國剛纔那句彼此彼此推測來看,豈不是……
風若塵和徐建國兩個人一見面就掐,都這麼大歲數了還在爲了一個女人而爭吵的喋喋不休,寒心也是醉了,搖頭嘆息着,一個人獨自的走出了營帳。
“心哥,談的咋樣了?”
“是啊,我剛纔看見風老爺子進去了,然後裡面嘰嘰喳喳的都是嘈雜的聲音,是不是吵起來了?”
老黑和猴子互相的凝視着,然後同時將目光轉向了寒心。
“嗯,不錯。只不過他們在爲一個女人爭吵呢。”寒心癡癡地笑着,一想到兩個老頭都到了這把歲數了還在爭風吃醋就覺得挺有意思的。
“心哥,我可能要離開幾天。”
猴子突然間話鋒陡轉,朝着寒心看了一眼道。
“嗯?去哪兒。”寒心一臉的茫然。
猴子寒心很少給他分配任務,因爲知道他有妻兒老小,所以寒心每次出任務的時候都會把最最安全的那份給他。
一直以來猴子都非常感念寒心的恩德和照顧,如果不是遇到了寒心,或許自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永遠都要生活在社會的底層,庸庸碌碌的過一輩子。
鹹魚翻身費了好大的勁兒,猴子一直都很珍惜自己現在所得到的一些。
親情也罷,友情也好,猴子一直都把寒心當成了自己最最要好的兄弟,所以幾乎什麼事情都會跟寒心說。
猴子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咋了?是不是墨者雅居又出什麼事兒了?”寒心有些淡淡的問道。
猴子是墨家的鉅子,手中有鉅子令,可以召集羣雄。不過墨者雅居之中有兩股勢力在暗中的爭鬥着,這些年明墨和暗墨之間的較量已經讓墨者雅居承受了前所未有的一些損失。
“不瞞心哥你說,我剛收到消息稱,鳥國這次的大規模的武裝和墨者雅居也有關聯,所以我必須去處理。”猴子冷冷的說道。
寒心心頭不由的一顫,神色有些難看:“你的意思是你要重回鳥國?”
“不錯,事態嚴重,我身爲墨家的鉅子,如果不能夠親自去,我想會落下很多的口實。況且,如果我能夠解決了這件事情,或許也是變相的在幫心哥你處理掉一些難題,你說呢?”
寒心似有擔心的朝着猴子瞥了幾眼,好像對於猴子一個人回鳥國非常的不放心。
“要不然你帶着老黑一起吧,多個人也好多個照應,你說呢?”寒心癡癡的笑着。
“鳥國現在的局勢非常的危險,你一個人回去我始終有些放心不下,你帶着老黑我覺得就好多了。你肩膀上擔負着不小的責任,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情,那麼墨者雅居還有你的妻兒……”
說到了這裡寒心不由的頓了頓,沒有再說下去。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
寒心做的就是刀頭舔血的勾當,每天都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他就連自己的生命都無法保證,更別說是手下的兄弟們的了。
猴子知道寒心是在關心自己,不過華夏的局勢也不太樂觀,相對於自己而言,寒心更需要人手。
“心哥,要不然我設法聯絡一下老三他們,讓他們到時候照顧一下猴子,你看如何?”老黑有些提議着說道。
寒心輕輕的點了點頭,似乎對於老黑的這個提議感覺很不錯。
“那就這樣吧,猴子你一個人小心點兒。”
“心哥你放心,我會注意的,你也多留神。”
猴子和寒心作別之後,便很快的消失了。
看着猴子漸漸遠去的身影,寒心的心中掠過了一絲擔憂。
“猴子走的這麼匆忙一定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寒心似有感嘆的說着,一臉的惆悵。
墨者雅居里面有明墨和暗墨兩股勢力的存在,如果說這次的鳥國風暴是暗墨的人聯合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發動的,那麼可以肯定的是這些傢伙是唯恐天下不亂,想要將這世界攪亂,然後渾水摸魚。
暗墨的人一直都意圖拿下這個墨者雅居,只是這樣的一種想法一直都是一種奢望而已。
暗墨的勢力不斷的壯大着,明墨的人正在急劇的銳減着,這是一種非常危險的訊號,長此以往下去是非常的有可能將明墨的勢力一下子給瓦解掉的。
墨者雅居是古武傳承的一大重要的古老門派,有着近千年的悠久歷史,在歷史的長河之中,墨者常常以消除戰爭,守衛和平爲己任,可是到了如今暗墨的人卻悖逆了墨家最最基本的一些宗旨,背道而馳。
任何的一個組織經歷了歲月的沉澱和累積之後都會出現一定程度的變革和爭鬥,明墨和暗墨之爭由來已久,卻一直都沒有消停下來。
猴子雖然手中握有鉅子令,不過沒有用,暗墨的勢力太過龐大,而莫知一這樣的明墨高手又不肯現身相助,猴子想要一統墨者雅居似乎成爲了一種非常艱難的事情。
老黑長嘆了一聲,心中滿是惆悵:“心哥,你說暗墨的人這麼拼了命的折騰到底是爲了什麼?難道他們不怕受到懲罰麼?”
“懲罰?呵呵,你這是在逗我麼?”寒心冷笑了一聲,不由的朝着老黑一瞥。
“如果這個世界真有所謂的懲罰,那麼就不會有壞人和好人之分了。”
猴子的突然離去讓寒心對於眼下的時局更加的難以揣測了,內心裡各種惆悵着,好像一下子想了很多。
寒心和老黑正在閒聊着什麼的時候,風若塵氣呼呼的走了,而後徐建國也緩緩的走了出來。
“呦,老爺子,你們這是幹嘛呢?一個個吹鬍子瞪眼睛的,這是鬧哪樣?”寒心嗤笑着打趣的說道。
“汗,別提了,說起來我就生氣,風若塵這個老小子跟我鬥了一輩子了,剛纔在營帳里居然跟我扯舊賬,怪我當初非要追天山童姥,害得他一直癡等到了現在。”
“特麼的,他怪我,我怪誰去?愛情這玩意兒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要是沒有他,我跟天山童姥早成了。”
徐建國一臉的不悅,一下子將自己心中的心事都給說了出來。
寒心一個勁兒的偷笑着,老黑雖然強忍着笑意,不過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笑屁啊笑,趕緊幫老子支個招兒,這老小子八成是去找天山童姥去了。”徐建國好像醋意大發,有些非常的焦慮。
“哈哈,老爺子你這可就問對人了,我老大可是情感方面的專家,你看看他給我們找的那麼多的嫂子你就知道了。”老黑有些打趣的說着。
寒心朝着老黑狠狠的白了一眼,有些沒好氣的說道:“你個臭小子,是不是欠啊?總有一天老子非得把你小子的嘴巴給縫上,讓你小子一天到晚的胡咧咧。”
“嘎嘎,你們先聊着,我還有點事兒,先走了。”
老黑還是比較識趣的,知道寒心這是在示意自己離開,所以知會了一句便離開了。
徐建國見老黑走了,一下子整個人也放開了不少。
“臭小子,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你要是有辦法,趕緊幫忙支個招。”徐建國有些似有懇求的說道。
“額……”寒心瞬間愣住了,沒想到徐建國居然是認真的,他朝着徐建國瞥了幾眼,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下,“老爺子,我幫你有啥好處?”
“好處?”
“當然了,我幽靈寒心的時間很珍貴的,出場費小則幾百萬,多則上千萬,你覺得你不意思意思能成麼?”
“滾你丫的,老子沒錢!”徐建國氣呼呼的朝着寒心幹瞪了一眼,這個寒心可真是,張口閉口就是錢,特庸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