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曾經的旅長,巨大的驚喜令他激動萬分。如果不是眼前這個中年人,他可能早就變成枯骨一堆,被埋在緬北那片吃人不吐骨頭的原始森林裡。
森林裡什麼都少,**最多,即便是生活在那裡已經幾十年的張呈棟,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證說哪裡就一定不會有**。每天都有不少村民或者戰士被炸斷腿腳,由於醫療條件落後,很多人失去性命不說,相當一部分人都落下了終身殘疾。
那是一片被遺忘的土地,那片土地上生活着一大羣被遺忘的人們。
廖化緊握着張呈棟的雙手,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您、您怎麼會在這裡啊?”
天海市距離緬北相當的遙遠,張呈棟同樣用力拍了拍他的手背:“怎麼不能在這兒?呵呵,年年難過年年過,處處無家處處家!你小子不也過得挺自在嗎?”
“那是,”廖化彷彿一下子找到了組織,覺得很自豪,“我先是當了幾天保安,現在給大少爺當保鏢,挺好的,雖說年年難過年年過,但事事無成事事成!”
“哈哈,說得好,事事必成!”張呈棟臉上總算是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他也是東躲西藏了好久,在緬北都躲了四個月,後來才翻山越嶺跋山涉水地回來,趕緊遠離那一片是非之地,誰知道到了天海才發現,這舉目無親四處遊蕩的日子還真不好過。
天海的消費水平極高,雖說張呈棟也有不少存款,可無論如何也架不住坐吃山空,一家老小都得靠他養活,兒子還在國外讀書,也需要用錢。若是再不找份工作,當真是難以爲繼了。
幸虧聯繫上了老戰友趙廣,在聽說他的困境後,很慷慨地給他找了個住的地方,又把他請到公司裡來,給了個安全顧問的位置。張呈棟心裡明白得很,投桃報李地拿出全部存款的一半,用一百萬買了一點公司的股份。
他做出的姿態令趙廣非常滿意。雖然用不上他這點錢,也增加不了自己在董事會的控制力,可多一個相對值得信任的自己人幫襯,趙廣還是很樂意的。
有這麼層特殊的關係在,趙廣在閒聊的時候提起了兒子身邊的廖化,張呈棟一聽就興奮了,兩人深談一番後,他這才願意接受廖化的存在。
在趙廣看來,都是從那個地方出來的,在天海市沒有任何根基,又有個對他了解熟悉的自己人,這樣的人放在兒子身邊也是一件好事。就算現在用不上,以後兒子也可以用上啊,他們也只能依靠趙家。
兩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雖然頂了個顧問的名頭,但廖化一直都在小區值班室裡優哉遊哉,因爲水軍部已經走上了正軌,沒有什麼值得他操心的事情了。
如今網絡已經相當發達,網民都有四五億,依託網絡這個平臺,只要用心,就可以發現無數個賺錢的平臺。
趙夢吉人生第一次把握大局,何止是躊躇滿志,經常晚上通宵加班,先是把整體結構和規章制度給弄了出來,將員工們又遣返回了原崗位,當有任務發佈的時候,才又都聚集在車庫裡,而且他實行了類似網遊的等級制度,調動了員工們的積極性。
在開拓財源方面,除了傳統的論壇傳播、事件營銷之外,廖化覺得話題炒作與******這兩塊更加重要。比如之前對付馬西平的時候,用的就是標準的話題炒作。
而******更加重要。如今很多人稍有不平就會首先選擇到網絡上發泄,各種各樣的負面信息充斥其間。幫助企事業單位和私人,清除掉這些對他們不利的負面信息,其中的利潤空間相對更大一些。
“不要灌那種沒有意義的廣告水,太容易被刪,”在開會的時候,廖化向衆人說道,“你們賺不到錢,我們同樣也賺不到,”
“那些影視娛樂公司的活可以接,汽車、奢侈品這些都可以,但是一定要注意,灌的時候要言之有物,不要總是複製黏貼,你糊弄我,就是在糊弄你自己的工資。一個帖子就五毛錢,但如果審覈的時候查不到,這五毛就沒有了。你一天能賺多少個五毛?”
趙夢吉畢竟年紀小,對新事物接受能力特別快,沒過幾天他就舉一反三,接到了幾筆大生意,一個是某產品的發佈會之前需要造勢;一個是某企業對商業對手的炒作、還有幾個網遊的造勢活動。
通過發帖比賽等這種手段,取得的效果是超出想象的。在推手拿走該得的那些後,部門的盈利也是相當可觀的。
薪水多了,腰包鼓了,廖化終於解決了手機的問題。在值班無聊的時候,也可以上上網看看小說什麼的,趙夢吉還有十幾天才能開學,這十幾天的時間裡,他纔不願意去公司總部被人當猴欣賞,還不如在這值班舒服呢。
比如今天中午,老蔫已經做好了飯菜,兩個人圍着桌子吃飯,老蔫規規矩矩地,廖化卻邊吃邊玩切水果的遊戲。老蔫探着頭看了幾分鐘,似懂非懂地問道:“就這麼好玩?”
“當然好玩了……算了,我教你!”廖化幾口把飯拔完,正準備教老蔫玩遊戲,趙夢吉的電話去卻打了過來:
“有個人用MSN跟我聯繫,說想跟咱們做筆生意,內容呢……是讓咱們的人先集中到一個叫網容的門戶網站的各個子論壇裡,然後專門發佈一些針對**和社會的負面信息,再讓咱們的人把帖子給頂起來,只要能在現實社會裡造成一定的影響,就算成功,”
“他把合同也給我發過來了,要求是每個月必須發夠一千條負面信息,只要能頂起來三個,他就會打款——三萬美元!”
廖化差點把嘴裡的飯噴出來,他喝了口湯,沉聲問道:“那個人說他們是什麼公司了嗎?”
“說是個什麼文化研究所,實體公司地址就在天海市,他還說咱們如果不放心的話,不如一起面談一下。我覺得吧……這活可以做,給的錢挺多的,不知道你怎麼想?”
手機那頭,趙夢吉的聲音顯得很猶豫。廖化同樣很動心,但他更知道,這個所謂的文化研究所是什麼東西,他不動聲色地道:“可以做,每個月三萬美元,憑什麼不做?咱何必跟美元過不去,不過正是因爲錢多才要小心,別被這哥們蒙了——你先以商量細節的名義拖住他,叫幾個人直接查他IP!”
IP地址很快查了出來,是在天海市呆彎人聚集區的一棟別墅裡。至於那棟別墅的背景,則是幾年前被呆彎人賣給了一個國內知名的經濟學家,而到目前爲止,這個公知的所有公開信息都顯示,他依然住在那兒。
而且此人的背景很快也被水軍部那羣高手們給人肉了出來:他於兩年前赴美深造後回國,從此開始發表各種專門針對白兔國經濟的崩潰言論,而且還很有市場,更爲關鍵的是,他有一個公開身份,是福特基金會的會員。
福特基金會,是白頭鷹國汽車大王福特成立的一個“民間慈善組織”,以“幫扶捐贈醫療教育”爲主,已經有很多年的歷史。
如果說白頭鷹國網絡戰爭司令部是人的大腦,那麼福特基金會、卡特基金會等就是人的四肢,愛因斯坦研究院是人的軀幹。這幾個部門,就組成了白頭鷹國通過網絡對外和平破壞目標國政權的主要力量。
前幾年歐洲社會發生的亂局,幾個“不聽話國家”合法政權的垮臺,例如法老國穆巴拉克被迫下臺,就是福特基金會成立至今最偉大的戰績之一。
此人有這樣的背景,足以說明一切了。
老子一個小小的水軍團隊,居然能召來這樣的大神?廖化半天都沒想通,可是三萬美元……十八萬多華夏幣呢!
“這個錢,咱們這麼賺……”廖化迅速趕到車庫,與趙夢吉、周泰等人商量一個萬無一失的辦法。
週末的人民公園總是人山人海,一些上了年紀的老頭老太太們,一大早就趕了過去,跳舞的跳舞、打太極的打太極,伴隨着音響裡的音樂聲,一片寧靜祥和的局面。
在一個花壇邊上,毛玉時提着一本全英文的國外經濟類工具書,津津有味地看着。每次只要來天海,他都喜歡在早上到這個公園來轉一轉,散散步看看書。到了他這個年紀,金錢地位什麼都有了,對物質上的享受也就淡了許多。
在搖頭晃腦地讀了一會兒後,看了看錶,已經七點十分,就站起來活動活動身子骨,準備去永和吃個早點,誰知到他剛剛走出公園的門,從門口一輛雪佛蘭科帕奇上就走下來幾個年輕人,把他團團圍住了:
“毛先生,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毛玉民有些驚懼地望着這幾個西裝革履、板寸頭的年輕人,每個人都帶着透明的耳麥,在西裝小翻領上,都有一個小小的國徽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