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那一世,轉山轉水轉佛塔啊,不爲修來生,只爲途中與你相見 10
紙是包不住火的,呂墨跟徐思捷的事情,很快就被曝光。
那天,徐思捷從呂墨的公寓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圍了一圈一圈的記者。徐思捷帶着大大的墨鏡,面色不改,淡淡的迴應八卦的提問。
BCV原當家花旦,現臺高層,再加上嵐合太子爺,這是一個全新卻又勁爆的組合,足夠吸引很多人的眼球。所有的八卦記者都跟打了雞血般的興奮,試圖要在這件事情上挖掘點隱秘出來,才肯罷休。
很多人都看到了當天的視頻報道,徐思捷被追緊了問的時候,便面無表情,說,這是私事,不便公開,請大家原諒。
郎常悠悠從何子衿那裡回來後,便關了機,把自己丟到牀上。身體裡彷彿充滿着無限的疲憊,就連邢老太太喊她起來吃飯,她開口和老太太說話都有些無力。
她感冒了,接着發熱,連着躺了兩天。昏睡的這段時間,她的腦子裡反反覆覆的,出現的都是何子衿和呂墨的身影,他們像是兩隻大手,緊緊的掐住了她的脖頸,讓她窒息。
常有良去房裡看她的時候,發現她睡的極不安穩,緊鎖着眉頭,眼角還有些溼潤。
韻這兩天,呂墨在一直在到處找常悠悠,他打電話,關機。他一個一個的去找雲薇她們幾個,結果一一碰壁。最後,他去海棠苑,隔着大鐵門,喊常悠悠的名字。
常有良黑着臉,坐在客廳中央拍桌子:“你們誰要敢放那兔崽子進來,回頭都給我收拾東西走人!”
邢老太太一聽,便走到玄關處,探着身子往外看,扯開了嗓子,喊:“小夥子,哪兒來的還回哪兒去吧,別再來煩我家悠悠小姐了。”
呂墨敲着鐵門:“我就跟悠悠見一面,我有話跟她說。”
並沒有人迴應他,他只好更爲使勁的敲着大門,因爲太大聲,喉嚨都彷彿要冒煙似地。他想要解釋,明明知道,此時此刻,不論怎麼解釋也已經晚了。
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漫長的彷彿時間和空間都已經凝固,他們兩人明明隔着不遠的距離,可他卻已經舉步維艱。
他記起她第一次出現在他面前的情景,明明的窘迫的要命,卻還強裝鎮定。很長一段時間,她的臉都跟煮熟了的蝦子一樣,紅撲撲的,晶亮的眼睛裡彷彿要滴出水來。
他是真的想好好跟她在一起的,否則,也不會下決心去跟從前的那些女朋友們斷絕來往。
可是那天,徐思捷……
他們都喝的有點兒大了,他們經常一起這麼喝酒,也從來沒有出過事。那天,他記不清是怎樣發生的,似乎是她主動貼了上來,他們抱作一團,進了浴室。熱水如雨一樣傾瀉下來,他不知她哪裡來的那麼大力氣,讓他靠着牆,自己的整個身子便貼了上來。
熱水灑在他們的身上,不消片刻,他們就渾身溼透了。分不清是誰的親吻,也分不清是誰在主動,他們曾是無話不談的朋友,如今卻以如此坦誠的方式面對彼此。他也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碰身邊的人,可是那一刻,他無法按捺住自己的欲-望。
他聽到悠悠敲門的時候,心裡着實一驚,他從來沒有這樣慌亂過。他在她的眼裡看到了震驚,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幻滅。她轉身的那一瞬間,他甚至連衣服都沒有穿好,狼狽到,讓他生平第一次厭棄自己。那段分手的話,在耳邊響起的時候,他分明感受到心尖的某個地方忽然傳來一陣刺痛。
呂墨無力的敲着鐵門,他知道,他失去她了。
徐之蓮看了一眼邢老太太,搖搖頭,上去撫着常有良的後背:“這麼大火氣做什麼,你當自己還是年輕小夥子不成。”
常悠悠雖沒有跟他們提起過自己的感情,可前段日子,這呂墨的殷勤可獻的不少,電話一通接着一通。如今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大家自然把帳都算在呂墨的頭上。
所有人都覺得,這件事的確讓常悠悠很受傷。悠悠已經不想見任何人了,包括何子衿。
所以,當常悠悠決定接受Colmbia-niversiy的邀請函,去進修兩年,這個消息傳開來的時候,所有人都不覺突兀。而她決定離開,態度堅決的竟讓常有良說不出個不字來。常有良看着她,心想,讓女兒出去散散心也好,也就順着她的心意去了。
事情一定下來,常悠悠便開始積極做準備。彷彿有意一般,所有準備事宜都進行得極其低調,好像刻意避着某人。
到了走的那天,應俊說要開車送她。常悠悠拒絕了,她不想讓任何人送她離開。常有良也沒有勉強,只是安靜的坐在屋子裡,也不許旁的人去幫忙。
外面下着雨,常悠悠拖着行李箱,往外面走。
應俊在後面說,那也得幫她攔到車才行啊,悠悠一個人……
常有良搖搖頭,盯着女兒的背影,沉默不語。
應俊便只好皺着眉,看着常悠悠消失在大門的身影。
就在常悠悠走到路口,準備攔出租車的時候,何子衿舉着一把黑傘,有如從天而降般,站在了常悠悠跟前。
他舉着傘,給她遮住雨水。那雙黑眸晶亮晶亮的,帶着一股炙熱,緊緊的落在她身上。他眼底的光太亮,亮到常悠悠發覺四周的景物,都在迅速地隱去,直到再也看不見。
亮到常悠悠的眼淚,啪嗒啪嗒的開始掉個不停,混着從頭髮上滴落的雨水,從臉頰上劃過。
老高下車把常悠悠手裡的箱子接過來,在後備箱放好。
何子衿牽起常悠悠的手,走過去打開車門,收了傘,自己也坐進去。常悠悠止住了眼淚,呆呆的看着雨水一點一滴的拍打在車窗上。許是太出神,她竟沒有察覺,自己的手還一直被他握着。
直到手背傳來隱隱的疼痛,她才扭頭,隔着一片朦朧,他伸出手,用毛巾給她細細的擦着頭髮,擦乾淨臉,再替她捋好頭髮。
她害怕,他的手太燙,燙得她渾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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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的眼睛裡有水汽,卻倔強的不肯出聲。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她就這麼任他握着手,感受着他手心傳來的溫度。
有何子衿在身邊,真好,只是,這是她最後一次接受他的好了吧。一直到機場,常悠悠還這樣想。
老高忙前忙後,辦好了所有的手續,她卻只是被他牽着手,坐在貴賓室休息。
廣播裡一遍一遍的提示航班飛行的時間,她所乘的航班也該過安檢了。她稍稍掙扎了下,沙啞着聲音說:“我該走了。”
她不敢看他。
何子衿滯了滯,臉上讀不出表情,他站起身來,說:“走吧,我送你。”
常悠悠不知他使了什麼法子,竟跟着她一起過了安檢,一直送進候機室。
時間總是過的飛快,即便他們一直保持着沉默,轉眼離飛機起飛也只剩下三十分鐘,她該登機了。
起身朝着甬道而去的時候,常悠悠終於哭了,溼溼涼涼的液體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她回頭茫然的看了一眼,恨恨的說:“這個鬼地方,我再也不要回來了!”
然後,話一出口,她便覺出不對勁。
何子衿的眼裡,跳躍着她看不懂的火苗。
就在下一秒,她還來不及反應,何子衿牢牢的箍住她的腰肢,把她拉到懷裡。她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他卻已經準確的尋到她的脣。
他們貼的那樣近,近到她可以看到他濃而密的睫毛,口裡輾轉的卻全是他清清爽爽的味道,起初仍是淡淡的,接着,便鋪天蓋地的向她襲來。
他像是在壓抑着什麼,一開始的吻有如蜻蜓點水,稍稍觸碰就離開,好像在試探着。隨着彼此嘴脣接觸的時間越來越長,慢慢變成了一個纏綿的親吻,緊接着,這個吻變成了何子衿單方面的掠奪,他的動作開始激烈而火熱。
她分明已經覺得喘不過起來,眼底像是被燙着了一樣,一股一股的溼潤和酸澀,她卻依然捨不得推開他。她只是不懂,他還要來招惹她做什麼呢?
兩個擁吻的人,出現在登機口,引來不少人側目而視。甚至還有人掏出了手機來,試圖拍下這一畫面,卻很快走來幾個黑衣男,擋住衆人的視線。
何子衿用力的親吻着懷裡的人,似乎一點也不擔心圍觀者的騷動,好不容易尋着喘息的功夫,他說:“常悠悠,你給我聽好嘍,你最好再也別回來了!”
常悠悠詫異,紅着眼睛,呆呆的望着他。
“否則……“
他的聲音卻低下去,極盡溫柔的吻,落在她的發上,額頭上。
常悠悠整個處於呆滯的狀態,想要哭,想要拒絕,想要發泄,滿腹的情緒只是幻化成細細的哽咽。
在脣重新落在她嘴角的那一剎那,他鬆開箍着她腰的手,替她攏好頭髮,接着捧起她的臉,他低低的說:“後果你曉得的……”
到時候……他不會再放開她。
她真的以爲,他何子衿把一個女人放在手心裡寵着、護着、也縱容着,是讓她跑去別人的懷抱,還是讓她遠走高飛,離開他?他就這麼無聊?
他的目光裡不再蘊藏着笑意或是寵溺,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化不開墨色,甚至還帶着一絲狠厲,更多的是讓常悠悠看不透,猜不出的情緒,絲絲密密的將她纏繞,包裹的緊緊的,這種感覺,讓她幾乎要窒息。
柔柔女音的廣播聲,清脆地迴盪在候機廳裡。常悠悠知道,她該登機了。
直到飛機離開國際機場,所有的一切在眼中化爲一顆顆的黑點,最後逐漸消失。
常悠悠終於哭出來,天昏地暗,哭到腦仁都隱隱作痛,卻還是停不下來。
機艙裡很多人都站起身來朝她看,空服不得不維持秩序,提醒大家注意安全。
可不論旁邊的人怎麼看她,常悠悠就是止不住眼淚,她覺得疼,她只有哭出來,狠狠的哭出來。她在心底對自己說,何子衿,再見了!
終於,在空服第N次來詢問她需不需要幫助的時候,常悠悠閉了眼,靠在位置上。她只覺得空調冷得不行,連皮膚都隱隱生寒。她向空服要了毛毯,裹在身上,卻仍住遮不住那股寒氣。
她終是離開了。
ωωω ▲ttk an ▲c o 那時候的常悠悠,真的以爲,只要離開了,所有的事情就都可以解決,所有的事情,也都可以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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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個,眼睛出了點問題,明天要去醫院做一些檢查,不知道要耽誤多久,所以這兩天的更新不太給力。少更的,等我從醫院回來,會補給大家。謝謝。
還有,這兩天大家的評論、道具,都沒有及時回覆,但是都看到了,特別特別給力,特別特別謝謝。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