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馬長嘯,周懷安利用木棍跳着點燃的爆竹,便衝向了城門。
噼裡啪啦的爆竹聲,瞬間吸引了一衆東夷浪人的注意。
衆人不敢大意,抽出腰間倭刀,便衝向周懷安而去。
“唉!回到上京城,一定要讓宋師兄搞點手榴彈!”
火力不夠,爆竹來湊!
“你們想要爆竹,早說啊!”
周懷安振臂一甩,赫然將爆竹扔在了一衆東夷浪人臉上!
砰砰砰!
濃重的火藥味,使敵人嗆得難受,周懷安則已經抽出了心愛的小刻刀。
嗖!嗖!
手起刀落,小刻刀所過之處,東夷浪人盡數到底。
遠在城外的熊孩子們,則是心嚮往之,“那是什麼招數,好厲害哦!”
“殺人於無形之中,能不能教給我們!”
“我也要學!我也要學!”
周懷安呵斥衆人,“城裡的壞蛋太多,你們都給我藏好!記住,這招叫小李他媽的飛刀!”
說罷,不等熊孩子們感慨,周懷安已經徑直衝進徐州城。
城中火光大作,李泊岐所說的與民無擾,只不過是句空話。
周懷安本想謹慎前行,可他卻看到了一片令其憤怒的場景!
年邁的老者被一刀兩斷;啼哭的嬰兒被刀尖挑起。
男人們唯唯諾諾不敢還手;女人們哭鬧着被拖進了民房。
“畜生!你們這些畜生!我大夏徐州軍到來,一定會將你們一網打盡!”
“你們這些東夷蠻子,也敢對我們大夏子民動手,不怕陛下天威麼!”
“趕快放下那些女眷,否則袁某就是死,也要跟你們同歸於盡!”
誰說百無一用是書生?
一衆東夷浪人,已經將袁子脩和金足赤團團包圍。
袁子脩手中拿着一卷書,不斷念道:“汝等不得拔刀!”
此言一出,言出法隨的能力,使得東夷浪人無論如何用力,刀始終沒辦法從刀鞘中拔出。
金足赤則掄起長槍,開始無情收割着敵人的性命。
兩人將後背交給對方,共同禦敵。
“不是我說!自從給周懷安當了跟班,我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不是在被追殺,就是在被追殺的路上!”
金足赤忍不住吐槽道:“若是老子死在這裡,周懷安要負全責!”
袁子脩本來愁眉不展,看向遠處,面露喜色,“哦?這麼說,以後你不打算跟我師弟混了?”
金足赤冷哼一聲:“那要看他表現了!我怎麼說,也是西戎有名的後起之秀!能侍奉他周懷安,那是他祖上積德!否則就算十六擡大轎來請,我都不去呢!”
袁子脩無奈攤手,金足赤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嗯,果然是人無完人,金無足赤!本想幫你們一把,你既然這麼厲害,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說罷,周懷安轉身欲走。
“世子!我是您最忠誠的跟班啊!都是袁子脩這個書呆子,哄騙我詆譭世子!”
“我對世子的忠心天地可鑑,日月爲證啊!”
“請世子相信!我們主僕之間的關係,不能被外人挑撥啊!”
袁子脩看到眼前之人的嘴臉,才明白什麼叫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可惜周懷安已經走遠了,東夷浪人並未管這位不速之客,對方能夠突破城門的防衛,可見其厲害之處。
金足赤欲哭無淚,憤恨地看向袁子脩,“袁子脩!你這書呆子,我的後背就交給你了!”
袁子脩輕哼一聲:“你剛纔還罵袁某人是王八蛋,現在就要讓我保護你的後背?”、
金足赤率先回頭,確定周懷安已經不見了身影,這才說道:“要不是我家世子棄我而去,我至於跟你作伴?可憐我一片赤膽忠心……”
金足赤話音未落,東夷浪人已經一擁而上,袁子脩謹慎道:“別嘮叨了!準備迎敵!”
嗖!嗖!嗖!
無數火矢襲來,正中東夷浪人背後,衆人紛紛倒下,纔看到不遠處的猥瑣脆皮,正彎弓搭箭。
“唉!永遠不要把後背留給你的敵人!小爺我是又便宜不佔的人麼?”
周懷安解決了敵人後,纔出現與袁子脩會和。
“袁師兄,你們不實在陶府麼?”
“師弟有所不知!我與金足赤查到了賬簿上的東西,正想要去糧倉佐證,誰知卻遭遇了東夷人攻城!”
袁子脩大怒道:“指揮使孫伯牙玩忽職守!待我們回到上京城,一定要參他一本!”
孫伯牙差點被做掉……
周懷安長話短說道:“現在你們二人聽着,明顯是我們的人更多,但卻被這幫東夷人壓着打,知道原因麼?”
金足赤搶答道:“他們兵多啊!咱們能打的纔有多少人?”
袁子脩沉默不語,周懷安一巴掌拍在金足赤的腦門上,“你是豬腦子麼!人多人多!百姓不是人啊?”
金足赤不敢怒也不敢言,無論在西戎,還是在大夏,統治者們還真沒將百姓們當人看。
“我要動員百姓一起對抗東夷人!”
說罷,不等二人反應,周懷安已經彎弓搭箭,對準了正在燒殺搶掠的東夷人。
嗖!嗖!
箭如流星弓滿月,瞬間被洞穿胸口的東夷人,來不及反應,已經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救命啊!軍爺救我們啊!”
“這是我大夏的軍人,快請救救我們!”
“軍爺您別走啊!這裡還有東夷人啊!”
幾個大男人扯着嗓子喊,周懷安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厭惡。
正如他前世的某個朝代,男人的脊樑已經被壓彎,面對外敵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我只有一個,而敵人還有成千上百!你們若是男人,就提起武器跟他們拼了!”
“你們也有妻女,如果能忍受別人當着你們的面淫辱他們,那你們就幹看着!”
“是男人的,跟我衝過去!”
說罷,周懷安已經再次啓程,袁子脩毫不猶豫地跟在身後,上陣師兄弟,他絕對會追隨師弟而去。
“忠誠” 的跟班金足赤,滿臉苦笑,那笑容比哭還要難看。
他們只有三個人,而堵在陶府的東夷浪人,還不知道有多少呢!
可他現在除了跟周懷安一條路走到黑,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
“世子!等等我啊!”
周懷安前腳剛走,有一名裝死的東夷浪人,趕緊提起刀,惡狠狠地盯向徐州百姓。
他清楚大夏的百姓,就像一羣羊,溫順勤勞而沒有任何反抗的念頭。
“你們這些混賬,剛纔還想要讓人殺了我?”
東夷人背後中箭,明顯是強弩之末,可面對大夏百姓,卻絲毫沒有懼怕。
“剛纔的軍爺說了,是爺們,就跟他們拼了!”
“這些畜生,殺了咱們多少鄰里親朋!你們還能忍麼!”
“老子,殺了你!”
砰!
以往用來耕地的鋤頭,化爲了兇器,直接砸穿了那東夷人的腦袋。
憤怒的百姓一擁而上,菜刀,剪刀,鋤頭,耙子!
凡是能夠傷人的物件,都變成了兇器!
甚至有人,拿起石頭,就往東夷人的頭上砸!
周懷安三人繼續前進,金足赤謹慎道:“世子,咱們只有三個人!重新城中的東夷人,至少也有千人!說不定都是身經百戰之人呢!”
燕王世子點了點頭,笑問道:“然後呢?你的意思是?”
金足赤見有商量的餘地,悄聲道:“在下以爲,咱們當務之急,是儘快聯繫徐州指揮使,讓他派兵前來救援……”
周懷安擺了擺手,拒絕道:“這條路走不通,不用想了!指揮使有別的事情要做!”
金足赤眼珠一轉,“世子萬金之軀,豈能以身犯險?”
哦?
周懷安笑道:“那你上吧,我給你殿後!”
此言一出,金足赤當場懵逼,“世子!在下的意思是,咱們先保全實力,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不等金足赤說完,周懷安已經向前一步,赫然走向前方的敵人。
“袁子脩,你讀書多,你不會騙人!你倒是告訴我家世子,其中的利害關係啊!”
袁子脩手不釋卷,隨後跟上了周懷安。
金足赤吼道:“前面可是有近千的敵人!你們兩個怎麼打得過!你們這是送死!”
轟隆隆!
腳步聲在身後迭起,金足赤虎軀一震,“完了,肯定是東夷的援軍跟來了!世子,你等等我啊!忠誠的跟班,怎麼能讓您一個人走呢?”
東夷人按照約定,準備將陶府團團圍住。
內應李泊岐的話,他們權當是放屁,與民無擾?
“後方有人靠近,不過是兩個男人罷了!”
“不對,是三個!一個像是大夏官員,另一個是書生?最後那個是奴才?”
“呵呵,他們敢靠近,我等就敢殺!可惜啊,一千人砍三個人,真不過癮!”
東夷浪人最喜歡的便是以多欺少,紛紛抽刀,走向周懷安三人。
金足赤大怒道:“你們還有羞恥心麼!有能耐單挑啊,老子一個人打你們十個,哦不,五個!”
爲首的浪人,正是周懷安的老熟人加藤燼,此人“滾”出戰場後,很快就重操舊業,再次成爲入侵大夏的浪人。
“天下還真是小,沒想到咱們又見面了!沒有了狼筅,汝等豈是我等劍法的對手?不過麼,我喜歡人多欺負人少!”
轟隆隆!
腳步聲越來越大,成千上萬的徐州百姓,揮舞着武器,前來助陣!
周懷安負手而立,笑道:“說得好,我就喜歡人多欺負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