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吾鳴這番話說出,讓西戎衆人感受到了凡爾賽本賽。
但同爲大夏人的陳熙,卻覺得受到了侮辱。
曹公也太敢說了,周懷安這樣的人,都是執金吾最弱,豈不是顯得我京兆府尹的捕快們太過沒用?
不過終歸是贏了那些西戎番邦,護住了大夏顏面。
達懶上師面色尷尬,曹吾鳴那句話,分明是告訴他,爾等也敢覬覦我大夏之兵?
“上師放心,我大夏一向對鄰邦友善,若是有一天你看到本王重新披掛上陣,肯定是有人挑釁在先。”
勇親王此言一出,達懶上師趕緊推脫道:“王爺哪裡話?世人都知道您的武勇!我西戎跟大夏可是堅定不移的盟友關係!”
臺下的金足赤顯然不願認輸,達懶上師自然清楚這位西戎後起之秀的實力。
若是拼着勝之不武的名號,展現真實實力,拿下週懷安三人肯定是易如反掌。
可單輪兵法來看,金足赤已經徹底輸了。
“金施主!我西戎技不如人,還不快快認輸?回鶻漢子,輸也要輸的乾脆利落!”
達懶上師說罷,金足赤纔看向周懷安三人,根本沒有上前進攻的意思。
開玩笑,剛纔周懷安猝不及防的一吼之下,其他人多多少少都受到了影響。
唯有這個金足赤,閒庭信步,跟沒事人一樣。
燕王世子一眼就看出此人藏拙,在楚中天和李林峰要進攻之際,果斷攔住了二人。
金足赤咧嘴一笑,“世子,恭喜你,又戰勝了在下。”
周懷安笑道:“沒什麼可恭喜的,贏你們是意料之中。”
雖然真刀真槍,我打不過你,但是彎嘴皮子,十個你都不是小爺的對手。
金足赤冷哼一聲:“世子,若是不服氣,可敢與我單對單較量?”
周懷安不甘示弱道:“輸了就是輸了,你哪兒來這麼多廢話?”
開什麼玩笑,再牛你修爲還能超過朱能不成?
有“護舒寶”防身,老子在用蕩魂鍾,打不死你這個龜孫。
眼見金足赤口中唸唸有詞,達懶上師趕緊訓斥道:“金施主,莫要多言!世子已經手下留情!”
勇親王眯眼盯向金足赤,敢對本王侄兒嗶嗶賴賴,真想給這廝一拳。
曹吾鳴則是笑而不語,西戎派金足赤過來,當真是丟人現眼。
就看他對待失敗的態度,便知道此人不足爲懼。
真正的強者,敢於正視失敗,敢於承認自己的弱小。
而不是死鴨子嘴硬,一直找理由,想要再來一次比試。
“西戎蠻子說得好聽,還不是輸不起?”
“三十個人都輸了,您哪兒來的臉找我們世子單挑啊?”
“趕緊滾回你們西戎喝西北風去吧,哈哈!”
百姓們自然毫不客氣地開啓了嘲諷模式。
張憲騰空而起,飄然落在周懷安身邊。
“乾的好啊,臭小子!不愧是爲師的愛徒!”
張憲將酒葫蘆遞給周懷安,“對面的小蠻子,你不是想跟我學生單對單較量麼?儘管來過,我大夏從來不懼挑戰!”
艹!
老師,上場的又不是你?
好歹你也給點裝備行不行?
就這一口酒?
周懷安嫌棄地看了張憲一眼,無奈老頭已經答應。
文景帝笑看向周懷安,“可有信心?”
“百戰百勝!定不辱命!”
周懷安本想拒絕,當他看到周遭百姓們期盼的目光之時,他第一次有了生爲大夏人的感覺。
英姿颯爽,爲他擂鼓助陣的冰冰。
外冷內熱,時刻關注自己的王叔。
機關算盡,爲自己籌謀的曹公。
周懷安不願辜負他們的期望。
除了那個喊他“狗東西”的傢伙,祝他媽買菜必漲價吧!
達懶上師則是緊皺眉頭,金足赤已經是武夫,就算打贏了周懷安這個煉體武徒,也沒有什麼驕傲可言。
只是此人現在已經失了智,明顯要爲自己挽回面子。
“金施主,此舉是你個人決定,與我金光寺無關!”
達懶上師果斷選擇與金足赤撇清關係,萬一雙方比拼中,傷了周懷安,金光寺的僧人不能受損。
老東西!
金足赤咬牙切齒,說好了共同進退,爲了西戎的榮譽呢?
“現在撤回比試還來得及。你看看那老禿驢,明顯把你當凱子。”
周懷安低聲道:“凱子啊,就是那種被渣女釣着,然後榨乾剩餘價值,無情拋棄的男人!跟你現在的處境一個樣!”
金足赤心煩意亂,他已經抱着一死的心態來與周懷安對戰,結果達懶上師卻如此對他。
“金施主,你的英姿,貧僧會告知西戎的信徒們!我等會爲施主搭建一座浮屠,以表敬意!”
人死了,有什麼用?
金足赤攥緊拳頭,問向周懷安:“世子,可能救我一命?以後在下爲世子當牛做馬,也會償還這份恩情!”
金足赤頭腦恢復了冷靜,他已經看出了自己的死局。
打傷周懷安,取得勝利,他能走出上京城的門?
倘若不敵周懷安,他還能回得去西戎?
無論輸贏,對他而言,都是修羅場。
如今還能救自己一命的,恐怕只剩下眼前的燕王世子了!
周懷安擡眼望去,上京城百姓已經震怒,他們高舉拳頭,喊着“打死他”!
可見之前金足赤的行徑,徹底得罪了百姓們。
就連一向不善武藝的太學府學子們,也都期盼周懷安能夠動手,直接斬殺金足赤。
唯有此人身死,才能夠洗刷他們的屈辱。
“先放馬過來打一場再說。”
周懷安已經抽出龍雀刀,金足赤一臉釋然,既然對方不放過自己,那邊沒有手下留情的道理。
金足赤拿出兩個小巧的圓環,利用食指不斷轉動。
嗖!
圓環突然殺出,輕鬆斬斷了周懷安的髮絲,隨後回到金足赤手中。
“這幅環刃,名爲繞指柔,還請世子賜教!”
“這把刀,叫真他媽的好,還請你賜教!”
周懷安怒罵道:“你這人還真是不講武德!沒聽說過有句話麼,頭可斷,髮型不能亂!大夏沒有託尼老師,你知道小爺打理頭髮,需要花費多少時間麼?”
說罷,周懷安刀法迅猛,分明是曾紀常的六合刀法。
曾哥滿臉欣慰,“沒想到長卿只看到我用了幾次,便能夠掌握!”
楚中天和李林峰則是瞪大雙眼,曾哥在他們面前,用此刀招的次數更多,可他們別說掌握其中要領了,連一招半式都沒有學會!
反觀周懷安的刀法,已經有了幾分氣候。
“刀勢綿密,如海納百川!”
曹吾鳴笑道:“紀常的家學,果然犀利。”
周懷安狂攻之際,還不忘撩妹,“郡主!接着擂鼓接着舞!沒有你的鼓聲,我便感覺渾身無力,實力只能發揮出三成!”
好羞人!
冰冰俏臉嬌羞,玉手握緊鼓槌,繼續擂鼓助陣。
咚!咚!咚!
鼓聲振奮,百姓們喝彩叫好。
金足赤的繞指柔由真氣掌控,像裝了追蹤器一樣,他想要和周懷安保持距離,然後遠程狙殺對方。
可惜經過隔壁老楊淬體的周懷安,身體強度可不是一點半點。
尤其是爆發力,更非金足赤能比!
轉瞬之間,周懷安已經貼近金足赤,只需要手起刀落,便能將其一刀斬殺。
“還不投降?你不主動認慫,本世子怎麼救你?”、
“世子要救我?”
金足赤反應極快,周懷安順勢踢了其一腳,前者一個懶驢打滾,幡然起身。
周懷安緊皺眉頭,對方這是要死磕到底的節奏?那就別怪他了!
燕王世子全力加速之際,只聽到“噗通”一聲,金足赤已經跪在了其面前。
“世子神威,無堅不摧!是在下輸了!”
金足赤順勢一跪,徹底驚呆了所有人。
按照達懶上師的設想,此人是死是活,都不重要,反正已經脫開了跟金光寺的關係。
金足赤心高氣傲,肯定會跟周懷安死磕,現在倒好,兩人不僅沒打起來,金足赤更是滑跪求饒。
“殺!殺!殺!”
大夏百姓豈能放過痛打落水狗的機會,金足赤額頭冒汗,他也算是將身家性命賭在了周懷安身上。
“陛下,對方已經認輸。我大夏一向仁義,對待毫無還手之力的人,定然不會痛下殺手,否則會有損陛下千古一帝的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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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懷安一記馬屁,拍到了文景帝的爽點上,尤其是什麼千古一帝的詞,對他而言是多多益善。
這臭小子,莫非前世是馬屁精轉世?
達懶上師還是看走了眼,他只看到了周懷安對待外敵強硬的一面,卻沒想到燕王世子還是個能去能軟,能軟能硬之人。
“所言甚是!金足赤,你的頭顱,暫且存在脖子上吧。”
文景帝淡然一笑,“周懷安,此次盂蘭盆節,你居功至偉,想要什麼封賞?”
曹吾鳴面帶笑意,從文景帝的態度中,他已經清楚,周懷安暫時不會有危險。
“陛下謬讚,微臣不過是做了一個大夏兒女應該做的事情。身爲陛下的兵,就該捍衛我大夏榮光!”
借坡上驢誰不會,一大一小兩隻狐狸,開始太極輪盤。
還是文景帝遭受不住,“呵呵,那朕便賜予你大夏第一兵的稱號!賞金千兩!其餘兩人賞金百兩吧!”
大夏第一兵!
周懷安自言自語道:“當個小兵也不錯,見勢不妙,我先溜未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