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何見她說話吞吐不清,便開口道:“難不成這孩子是撿的?”
“這個...差不多吧。”狸兒支支吾吾敷衍道。
見此,邱何眸中深處有一縷光芒閃過,想要說些什麼,又難以開口,隨後便轉移話題道:“這樣吧,待我們穩定下來風波平息之後,在來找你。”
聽聞,狸兒眸中漸變明亮,道:“你說的哦,你一定要來尋我,我在城外西邊小鎮等你......”
“你還是離盛溪城越遠越好吧,不必等我,我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來找你,反正你就別擔心了,我一定會來找你的。”邱何輕輕把狸兒的手握在手心目露情意,似乎在告訴她,讓她放心,他一定會來尋她。
狸兒含情脈脈眸中散發光輝,似在期待着再次重逢的時刻。
炙晝在一旁無語逗娃,這兩人也是夠了,索性抱着孩童悄悄出了屋子。
第二天午時,此時炙晝邱何兩人已裝扮好了運貨人員,一左一右混在隊伍之中,這個隊伍裡面共有7 8個人,是兩個商戶一同運送貨物出城。
與狸兒同行是隔壁絲綢店的雯姐,兩家商戶一直互相貿易交好,兩者關係也很不錯對於狸兒找來的兩人沒有絲毫懷疑。
他們步入街道逐漸往城門口方向前進,在路途之中炙晝很是緊張,他不僅在臉上塗了一層泥又用顏料抹了一層,生怕被發現給逮出來。
邱何見炙晝一直顫個不停,腳尖提起一顆石子在食指一彈,只聽“嗖~”的一聲,石子打在他頭上戴着的草帽上。
炙晝爲之一愣,沒有反應過來咋回事,只聽有人咳嗽了一聲。
聽聞,他側目看見邱何此時眼神鋒利注視着他,似在提醒他不要一直抖個不停,以免露出馬腳。
一個時辰之後。
此時車隊已經臨近城門處,炙晝已經能夠看到熟悉的城門,如果不是他運氣不好剛好趕上封城,早就已經出城了,他一直都在懊悔,邱何等人被抓那晚應該直接出城的,奈何睏意綿綿索性睡到第二天去了。
現在的城門口戒備森嚴,大概有好幾十個人把關,在城門裡有好幾個人手拿畫像挨個檢查過往人員,整個城門邊圍約有上百邱家守衛。
“我去,竟然這麼多人,這是要抓窮兇極惡的通緝惡徒嗎,居然搞如此之大陣勢。”見此場景炙晝不由唏噓。
這時邱何不知什麼時候悄然走到炙晝身旁,道:“嘿!醜小子如果在過城門口時被發現了,別管那麼多我們直接就殺出去,來個先下手爲強,以免他們反應過來打開禁制就出不去了。”
“好,那我就聽你手勢行動。”
“別!一旦他們發現我倆其中一個,不管是誰直接動手,記住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哪怕拼死也要衝出城門,不然就徹底完蛋。”邱何目露瘋狂,這或許是唯一一次機會了。
不久之後,隊伍已臨近城門處,在長長人流之下,炙晝所在小隊伍正緩慢前行。
這時炙晝無意掃過四周,忽然看到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他側目看去,頓時把他嚇得差點叫了出來,“這這...是那個黑衣男。”
他隨即收回目光低下頭去,生怕邱強突然來個轉身把他給看見。
平復情緒,炙晝快步上前跑到邱何身旁,道 :“何大哥,我看見那個黑衣男了。”
聽聞之後,邱何爲之一怔,開口問道:“什麼?他現在在哪裡?在什麼位置?”
話落,炙晝指向城門口上方一處石牆之上窗口處。
邱何放眼望去,果真看見黑衣男子正在哪裡張望四周過往人羣。
“可惡啊!這下可就麻煩了,你別慌還是照計進行。”邱何安撫道,其實他自己心裡也沒個底,畢竟對方實在是太強了,哪怕他們衝出城去也沒把握能全身而退逃之夭夭。
一炷香之後,此時炙晝等人的車隊已到了城口處,正在接受檢查,很幸運他們順利通過了前面幾道關卡,馬上快到最後一道關卡了,畫像辯人。
“慢着!走得那麼快乾什麼,草帽給我摘下來接受檢查。”此時炙晝被一名守衛攔了下來。
“你幹嘛?”炙晝神經高度緊繃,被這麼一叫腦子一片空白。
“我幹嘛?老子叫你把帽子給我摘下來接受檢查懂不懂!”那守衛被這麼一問有些無語,隨即大聲叫道。
“不摘!”炙晝還是不肯摘下草帽。
那守衛怒了當即喊道:“來人!快把此人給我抓起來,交給大人審問!”
話語剛落,炙晝徹底失控,“給我滾開!”他一聲低喝,暴起就給那守衛一拳,那守衛瞬間被打飛徑直撞擊到後邊牆上,而此時炙晝也被火速趕來守衛攔截下來。
乍一看,這些人竟都是清一色的鍛體境三層武者,配合專項所學武技攻防並肩極其難纏,炙晝打得頗爲費力,現場一片混亂,周圍民衆也跟着起鬨,逐漸有動盪局勢。
正當邱何要出手幫炙晝脫困時,一股極其恐怖威壓驟然臨下,感受到如此強大威壓,他下意識以爲是邱強來了,待他反應過來後,才發現這威壓比邱強的壓力還要弱許多。
只見一名一角七脈青年男子,站立在劍符之上從城門上方赫然臨下。
“城口之處聚衆鬥毆成何體統,還不通通給我停手。”劍符上青年男子開口道。
邱何仔細打量着這名陌生青年男子,此人其貌不揚面容沉穩,眼神淡然加上有着鍛體境七層修爲,給他的感覺此人較好說話。
這名青年男子名叫邱爲是管事大人安排過來協助處理此次事件的,不過卻是邱強協助邱爲,不要看他才鍛體境七層初期,現在他可比邱強職位略大一些了,是他接替了邱強,在管事大人手下做事。
“大人!此人頭戴草帽,拒不摘下接受檢查,還暴起行兇打人,行爲極度可疑。”那名守衛拍了拍身上灰塵,向青年男子稟告道。
聽完之後,青年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異芒,看向四周民衆,道:“諸位閣下,前些日子出現了兩名罪大惡極兇徒,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我邱家堅守城口以防兇徒逃脫,給大夥兒帶來些許不便,希望你們能夠理解,我等捉拿兇徒不光爲了我邱家,也是爲了城內百姓安危着想,望大夥兒能夠理解。”
邱爲往四周抱拳謙道。
周圍民衆看邱爲如此客氣有禮,完全不像邱強那麼蠻橫霸道,也不好再生事端,紛紛投過善意目光平復下來。
邱爲滿意一笑,回頭看向炙晝,道:“閣下還是把草帽摘下,別讓我等爲難啊,大夥兒也都在後邊排隊等着出城去呢。”
就在這時,邱何從人羣中擠了過來,對着邱爲一抱拳,道:“大人,實在不好意思耽誤你們寶貴時間,我這小弟怕生,腦子也不好使,所以鬧出這一烏龍,我向你們賠個不是。”
說完,也向着四周抱拳鞠躬。
正當邱何拉着炙晝想要匆匆走掉時,最開始那守衛卻忽然叫道:“給我慢着!”
那守衛雙眼微眯眼中帶有一絲狡黠,隨即道:“哼!腦子不好使的傻子,也能修煉到鍛體境四層?你他娘當灌水呀!”
“這...這個...”邱何被這麼一問竟一時語塞,當時事況緊急如果在不上去幫忙解圍炙晝就可能會被抓了,他也就隨口找個藉口說說而已,着實沒有想到竟然說出如此矛盾的話來。
“那個大人,我弟意外打通任督二脈修爲纔會突飛猛進。”此刻邱何他自己都不知該如何解釋了。
“哦?真有如此神奇的訣竅?不妨閣下拿出來讓大夥兒鑑賞鑑賞。”那守衛道。
“這...恐怕不太好吧,這我等私物怎能隨意拿出讓人觀摩。”
“哼!真當我們是白癡不成,老子自幼七歲練武,現已有二十餘載,奈於資質平庸才堪堪修到鍛體境三層巔峰,你他娘一傻子竟隨隨便便鍛體境四層,真當我等全部都是傻子不成。”
那守衛口齒伶俐字字鏗鏘指出疑點。
此時炙晝胸膛起伏,強忍着想把這守衛痛揍一頓衝動,被人當這麼多人的面罵成傻子,換作是誰都不好受,而邱何看到炙晝渾身抖動,也用指頭搓了他一下示意不要衝動。
正當邱何苦惱不知如何回答時,劍符之上邱爲開口道:“好了夠了!別人修煉的功法我們不好探究,我相信我邱家功法決不必任何功法差,請二位閣下摘下草帽一觀。”
邱何見邱爲幫他們解圍也不好在過拖沓,隨即把他與炙晝的草帽摘下,兩張面容平凡髒兮兮的臉赫然顯露在邱爲和守衛面前。
“哼!臉弄得那麼髒怎麼看,還不快把臉洗乾淨,再讓我們仔細辨認。”那守衛不依不饒道。
“嗯…不用了,讓他們過去。”這時邱爲淡淡道。
“可是大人!我覺得他們行爲很是可疑,依小的看,是否稟報給邱強大人,讓他來...…”
“不必叫他過來,這那兩人臉上只是髒點罷了,沒有什麼疤痕跡象,我們沒有必要作得太過,否則有損我邱家聲譽,不能讓後面排隊的人們等得太久。”邱爲眼中閃過一絲異芒,遙望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