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緊迫,一行人只是在休息室放下行李就開始了工作,9個小時,是否能夠完成任務,這誰也說不準。
此時的美國大使館燈火通明,走廊大廳人來人往,大家都來去匆匆,有些人急匆匆地從餐廳打包了一些吃的快速回到自己的崗位上,有些人捧着大堆的文件來回穿梭於各個部門,雖然有些慌亂但是秩序井然。總統突然下令撤回住俄外交人員,兩國的關係緊張,現在美國在俄方的商務、投資、在俄公民事務、工程建設等等都陷入了混亂,在這最後24小時裡,所有的事務都涌進了美國大使館,讓這裡的工作人員不得不以最快的速度處理各方面事宜,如果要打個比方來說的話,此時的大使館就好像發生911事件時的白宮,一樣的繁忙,一樣的緊張凝重。
Lightman教授、Elizabeth以及Forster教授分別先去見見三個嫌疑人。他們根據三個嫌疑人的疑點設計一番,算是敲山震虎看看三個人的反應,再絕對之後單獨調查的方案。
Elizabeth來到了三樓走廊的第一間辦公室,這裡就是Daniel Matthew工作的地方。Elizabeth默唸了一下重要的資料就敲響了門。
“請進。”一個透着一絲疲憊,有些低啞的男聲從門內傳來。
Elizabeth推門進入,整個辦公室便映入眼簾。一個看起來30多歲的男子坐在桌前,此人就是Daniel Matthew,他看起來正在忙於工作, Elizabeth看到Matthew秘書現在似乎正在處理一份文件,上面是看起來像是俄文,但是注意到有人進來以後,Matthew就合上了文件,Elizabeth也沒有多做留意,不過她還是有些奇怪Matthew秘書非同尋常的緊張。她不着痕跡地打量着這個不大的房間,房間裡有一扇很大的窗戶,但是此時卻是拉着窗簾,讓人不受外部事務的干擾。標準的大使館秘書室,房間的兩邊放着大大的文件櫃,中間是一張辦公桌,上面正凌亂的放着一些各種顏色封面的文件,奇怪的是這裡幾乎沒有任何個人物品,或是彰顯個性的裝飾物,這可能意味着這個人是個極其乏味的人,也有可能說明他極力隱藏着自己。
“你好,我是Alice Black,負責這次撤離行動的工作人員,你是Matthew秘書吧。”一邊說着,Elizabeth一邊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證件,證件上就是使用着Alice Black這個假名。
“你好,我是Daniel Matthew。不好意思我這兒有些忙,請坐,請問您有什麼事?”
Elizabeth也沒多說什麼,很大方地走進房間,坐在了Matthew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兩人的距離只有4英尺,這是一個很適合觀察對方表情的距離。
“是這樣的,再過9小時不到就要離開了,我這裡還有一些事情需要你本人的確認。這裡是你的通訊記錄表,根據規定所有人在離開之前必須簽字確認,回國之後會進入備案中。”說着Elizabeth拿出了寫着Daniel Matthew名字的文件,指着下面簽字的地方看着Matthew秘書說道。
Elizabeth仔細看着Matthew的面部表情,她發現在她說出“通訊記錄”之後,雖然他的表情掩飾得很完美,但是他從原先靠前坐的姿勢,轉爲了重心靠後豎直身體,並雙手交叉在胸前的防備姿勢。不過在聽到只是要簽字確認之後,就放鬆地靠在了椅背上,但是防備的姿勢仍然沒變,同時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帶了些審視。看來這裡面果然是有些貓膩,Elizabeth如是想着。
“好的,等我一下。”Matthew拿過文件,仔細看了看,彷彿是在反覆確認着什麼,過了一會兒纔在文件的底下籤下自己的名字。
於此同時,Isaac參贊的辦公室裡,Lightman教授把Isaac之前對於自己工作失誤的報告給他簽字確認,趁此機會,Lightman教授正光明正大地看着這位年輕的參贊。Isaac的目光很沉穩,對自己的報告沒有一絲異議,偶爾眼光中會閃過一絲懊悔,但是卻沒有慌張,似乎是坦然的承認了自己的疏忽。參贊的背挺得很直,他的坐姿非常的端正,有些軍人的影子。Lightman教授很快就在辦公室的牆上找到了答案,那裡掛着Isaac應徵入伍的照片,以及一個被擦得閃閃發亮的榮譽勳章。
“參贊,那個勳章是你入伍參戰的時候得到的?”Lightman對低着頭看報告的Isaac問道?
聽了Lightman的問題,Isaac參贊下意識地想掛在牆上的勳章看去,頗有些懷念的說:“是啊,那是我從阿富汗回來之後,總統親自頒給我的,不知不覺也快十年了。”
也許是觸及到了他心裡的底線,Isaac眼眶有些溼潤,“現在的我簡直就是侮辱了這枚勳章……”男子只是這麼說着,只是這一句話,就沒有再多說什麼,沒有一句辯解,只是自責。
看着這樣的男子,Lightman教授沒有特別的同情,他只是一個以旁觀者的角度來觀察Isaac臉上細微的變化,他那樣認真仔細地看着,想爲自己心中的疑惑找出一些線索,他總是覺得Isaac的表情有些僵硬,可是想不出導致他這樣的原因,但不管怎麼說,這個人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
“雖然情報泄露你已經造成了,但是你站出來承擔很讓人佩服,你的精神並沒有給你的榮耀抹黑。”Lightman教授非常難得地說出了寫安慰的話,然後也不再多做停留拿了報告就走了出去。
而Isaac參贊轉過視線看着Lightman教授離開的背影,臉上的愧疚和悲傷已毫無蹤影,只是意味深長地看着……
再讓我們將視線轉向Forster教授這邊,Forster本來還沒有想好要用什麼來試探Megan秘書,正巧這個時候在走廊裡碰到了給Megan送私人信件的助理,Forster就攔下了他提議由她將信件給Megan送去。
Forster教授看了看信,這個寄出地址她記得應該是Megan的家庭住址。Forster回想了一下,Megan秘書的母親最近查出患有尿毒症,這封信應該是有關她母親病情的。
打定主意的Forster敲響了Megan秘書辦公室的門。得到裡面人的迴應之後,她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你好Megan秘書,我給你送來了你的私人信件。”Forster的話讓埋頭於工作的女人終於從一堆文件中擡起頭來,Forster因此看到了一個極其憔悴的女人,此時的她已完全和之前看到的資料裡意氣奮發的照片有着天壤之別,現在的她面容蒼白,有着明顯的細紋,髮型有些凌亂,衣着更是有着明顯的褶皺,這和原本人們心目中注重外表的漂亮女人背道而馳。看來母親的病給這個人帶來了很大的精神負累。
然而出乎Forster意料的是,女子幾乎是有些憤怒的急速撲來,從她的手裡搶過了信,死死地盯着Forster,似乎要從她的身上盯出一個洞來,還非常不禮貌的幾乎算得上是歇斯底里地對她喊道:“你是誰,爲什麼那我的信?”
“Megan秘書,你冷靜些,我是來這的外交事務特別小組的工作人員,路過這裡的時候,您的助理突然有事,託我把信交給你的。”Forster儘量用溫和的語氣說着,她發覺這位女士的精神狀態有些不穩定。
“這樣的話,你就可以出去了。”說着Megan就推着Forster出了門,當着Forster的面很大力地關上了門。
遇到這樣的情況Forster並沒有感到有任何的不快,反而Megan這樣的表現更容易讓人看透。現在的Megan處於完全緊張的狀態,可以看得出她經受着極大的壓力,並且極其缺乏安全感,這種缺乏安全感像是自己的生命沒有保障,也有可能是做了什麼事讓她可能面臨生命威脅,這樣的她對於一個陌生人的反應就會過激。
Forster低頭想了想,她幾乎可以確定,這個Megan不會是那個間諜,但是她肯定和我們要調查的有關或者說她知道些什麼。
Elizabeth回到他們的臨時辦公室的時候,其他兩人已經在了,而CIA的那些人從到達大使館以後就不再見到,估計他們還有另外的秘密任務。這間辦公室和樓上的那些佈局都差不多,只是略顯簡陋,而且現在整個大使館幾乎是忙得腳不沾地,這裡也就沒有配備助理人員,負責Lightman三人的其他事物。
Lightman教授到處在找咖啡抱怨着“怎麼連個招待我們的人都沒有。”待Elizabeth坐定以後,才放棄自己的“尋寶之旅”開口問道:“你們有什麼收穫嗎?”
Foster對Elizabeth投去一個無可奈何的眼神,有的時候他真是受不了這個男人。Forster有些認命地向後倒去,靠着椅背讓自己覺得放鬆些,纔開始說道:“我認爲Megan不會是那個間諜,她現在的精神情況很不穩定,就好像她正處在絕對的不安全環境中。如果她是那個間諜的話,那麼她就不用等到今天,一定會在很早以前就被人發現了。不過我直覺認爲,她和我們要查的真相有一定關聯,我覺得可以從她入手,這會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
Elizabeth對於養父的表現已是見怪不怪,她坐定後說道:“那個Matthew我覺得有可疑,當我說到他的通訊記錄的時候,雖然他的表情掩飾的很好,但是他的肢體語言出賣了他,他開始對我有所戒備。而且他的辦公室給我的感覺像是故意壓抑着自我個性,這種表現很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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