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劉禪剛要說出自己的想法的時候,趙雲隨即上前一步,低聲附耳將他請蓋猛撥出一支二千人的騎兵隊秘密尾隨在後面的事情說了。
劉禪聞言大喜,忍不住讚道:“四叔的思慮果然總是那麼周到!這樣一來,我們就要非常非常之充足的實力了。四叔,趕快派人通知那支騎兵隊,接受我的授命,先往大荔縣北面把所有出境的道路都封鎖起來!”
趙雲隨即跟趙風說明了情況,讓他趕快派出人馬去執行劉禪的命令。
然後,趙雲才問道:“陛下,末將有個疑問,不知爲何要讓騎兵隊首先到北方封鎖道路,而不是立刻趕過來大荔城,跟我們匯合呢?”
劉禪笑了笑,說道:“我的想法其實不是很複雜。我只是很想當然地認爲,這世界上最想要我的命的人,絕對不是蜀漢的人,而應該是曹魏那邊的人。加之,大荔縣已經靠近幷州的邊境。這正是刺客最容易逃回幷州的地方。”
趙雲再度被劉禪的應對能力所折服,笑道:“末將也明白過來了。大荔縣以南、以西和以東的地區,都是我們的腹地,即使被刺客逃到了那邊去,雍涼本地地廣人稀,想要尋找起來也是比較容易的事情。但是一下子被策劃者逃入幷州境內的話,他即使是蜀漢人,那要捉拿起來的話,只怕也是遙遙無期了。”
劉禪笑道:“正解!四叔果然明瞭我的心思!”
趙風很快就將劉禪的幾條命令執行完畢,兩撥出去通知的人手首先出發。
然後,撥給負責保護高時黎的白耳禁衛的人數,最終在趙風的建議之下,被減少爲二百人。他們也很快保護着重傷昏迷的高時黎出城去了。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大荔城的守將似乎纔剛剛得到消息,帶着幾十個郡兵才匆匆忙忙地來到出事地點。
看着滿地血戰之後留下的慘烈景象,那個守將的臉色再度變得比死人的臉還要蒼白。他立刻直奔到劉禪的身前,跪倒在地不斷磕頭請罪。
看着眼前的這個傢伙,劉禪的眉頭頓時就緊皺了起來。
這個傢伙真的是夠無能的了,事情發生了這麼久之後,他才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劉禪雖然沒有任何理由去懷疑此人已經被刺客所買通,但是卻也不能夠原諒他的行事太過緩慢。
這樣的沒有行動力的人,放在軍隊裡面,一旦上了戰場,對軍隊而言不會發揮任何幫助的作用,更加可能的情況是,此人會成爲軍隊的負擔,成爲軍隊的累贅。
更加可恨的是,這裡的騷亂髮生了這麼長時間了,守城的部隊直到現在居然還沒有出動!
劉禪別的方面可以能耐,但是行動力方面絕對不允許出差錯,所以他這次不可能原諒這個守將了。而魏延用人不明,也必須爲此承擔一部分的責任!
於是,劉禪當即免去這個守將的職務,暫時收押起來,然後再進行審查。
然後,劉禪讓趙風先接管這座大荔城內的所有守軍人馬。
做完此事之後,劉禪這才帶着趙風等人調轉方向回到了大荔城內的府衙。
然後,趙雲這才接管了城內的事務。
而趙風則是立刻着手安排人手,將府衙內外都嚴密保護了起來。
當天入夜時分,趙雲已經掌管了城內的部隊的情況。隨即調動了五百人的部隊,在大荔府衙外圍層層保護,除了白耳禁衛的成員之外,絕對禁止任何進出府衙。
然後,趙雲這纔來見劉禪。
由於擔心可能再次出現什麼危機,所以趙雲這個時候依然是甲冑在身,不敢有何人攜帶。但是這樣一來,對他身上的傷勢就變得很痛苦了,甲冑壓在傷口上面,那可是每時每刻的事情,即使傷勢不是很嚴重,但是持續性的疼痛科不是任何人能夠忍受得住的。
但是趙雲不愧是堂堂的男子漢大丈夫,臉上並未因爲疼痛而露出一星半點的異色,以至於劉禪都忽略了他的四叔,就在今天跟兩撥刺客進行了兩場生死大戰,而且身上還因此受傷了。
趙雲隨即就將自己在跟那些刺客大戰後,當時對刺客的一些看法稟報了劉禪。
劉禪聽完之後,想了想,說道:“那些刺客的謀劃主使者是我蜀漢人的可能性其實很小,甚至要遠小於那些想要爲孫權報仇的江東人。”
趙風聽得一怔。
這些年來,江東方面的局勢一度非常穩定,以至於趙雲心裡本能地就將江東曾經是孫權的地盤的事情給忽略了過去。
但是如今揚州在刺史溫恢的治理之下,民生變得很穩定。加之,劉禪也在鼓勵原來的那些江東的豪門大族展開對外貿易,他們倒也逐漸失去了對蜀漢的抵抗情緒。
所以,江東的豪門大族想要花巨資請刺客刺殺劉禪的可能性,其實也非常之底。
所以,這次針對劉禪的刺殺行動,無論從哪個方面去想,最大的可能性還真的應該就是曹魏那邊的人乾的了。
趙雲想了想,隨之又告訴劉禪道:“陛下,末將在剛纔的戰鬥之中發現他們之中居然夾雜有羌胡人在裡面。你說,這其中是不是也有涼州的擁護曹魏的羌胡人在搗鬼呢?”
這是劉禪並不知道的新情況,就讓趙雲將事情詳細說個清楚。
趙雲隨即就將那個羌胡女射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劉禪。
劉禪聽完趙雲的敘述之後,不由得嘖嘖稱奇。
但是轉念一想,羌胡人從草原進入大漢境內定居,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了。如今不僅雍涼境內分佈有大量的羌胡人在定居,就是在幷州和幽州,其邊境地區不僅有羌胡人在定居,就是連一些鮮卑人也已經開始進行內遷了。
所以,刺客的人裡面雜有羌胡人,就如同現今走在街上看到藍眼睛白皮膚白頭髮的老外一樣,並不以成爲多麼意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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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劉禪說道:“這個情況也許只是意外,並不能夠說明有雍涼的羌胡人也參合了進去。四叔,咱們現在再等等吧,趙風的人應該已經在開始審訊那些被白耳禁衛所俘虜的刺客了。”
而當時的情況是如此緊急,加之趙雲殺機大盛,那些跟他交手的刺客,居然全部被他跟趙風殺得一個不留。索性,最後還是有幾個刺客落入了白耳禁衛的手裡。
但是從趙風那裡也相繼傳來了消息,白耳禁衛的審訊進行得很不順利,有兩個刺客在被俘的時候,當場就瞅準機會自刎了。
剩下的幾個是被押進了大荔城內的大牢,但是相繼又有三人自殺身亡。以至於,如今還活着的被俘刺客,就只剩下了三個身受重傷的人。
其實要不是他們因爲重傷而不太能夠工作的,趙風的人都相信,他們會繼續如同其他的被俘的刺客一樣選擇自殺。
由此也可以看出,這些刺客究竟是不是一羣亡命之徒,也是多麼兇惡殘忍的一羣人了!
所以,劉禪雖然這樣對趙雲說,完全是出於一種安撫趙雲的目的。其實,他的心裡根本不相信,趙風的人,能夠從那幾個重傷者的口中問出什麼有用的訊息來。
而這些情況,劉禪既然能夠知道,趙雲又何嘗不知道呢?白耳禁衛是他以前訓練出來的人馬,趙風是他的入室弟子,試問消息還能夠瞞得了他?
趙雲嘆了口氣,知道劉禪的這些話用來安慰他的成分居多吧。
趙雲這個人爲人很是細膩,從不讓人感覺到彆扭,也不會違逆別人的號衣,隨即說道:“現在也唯有暫時將希望寄託在趙風那邊了,希望他們真的可以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若是能夠得到幕後黑手的訊息的話,那就是最好的事情了。不過,也請陛下不要對此抱有太大的希望。”
劉禪想不到最後反倒是由趙雲來安撫自己了。
他笑了笑,說道:“四叔,我知道的。我看,刺殺行動的策劃者,由魏延那邊追查出來的可能性最大。”
然後,劉禪這纔想起來,趙雲身上可是受了很多處的傷,連忙詢問趙雲的傷勢現在怎麼樣了。
然後,劉禪又看到趙雲現在身上還穿着甲冑,顯然是爲了應對任何可能出現的危機而不願意脫下甲冑。
劉禪的心裡不由得非常感動,連忙勸說趙雲脫下身上的甲冑,免得又影響到了那些傷口。
但是趙雲有時候也會很固執,只是執意不肯脫下身上的甲冑。
劉禪無奈,只好不再勸說了。
而等到劉禪送走了趙雲的時候,時間卻是已經到了子夜時分了。
趙風方面也送來的消息,果然如同劉禪和趙雲所猜想的那樣,那些刺客死活不肯開口透露任何訊息。但是白耳禁衛又不可能對一羣重傷患用刑,若是都死了的話,一切的線索可就全部中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