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形勢急轉直下,被中年男子用匕首抵住了脖子的野原康正成了警衛們不敢貿然上前的人質,而中年男子在短時間內控制了會場的情況之後,反手就將那盒錄像帶塞進了播映機當中,冷笑着望向大冢越智,似乎是在嘲弄着什麼,讓大冢越智的心,不由的一沉!
“這纔是你們應該看到的事實!”中年男子拖着野原康正站到了一旁,而主席臺後方的液晶屏幕上,也開始出現了一幅畫面,一看到這段錄像的內容,一旁站着的大冢越智頓時臉色大變,中年男子則冷笑着開口說道:“無恥的政客們總是喜歡玩弄手段愚弄百姓,沖繩島九十多萬人死在了惡魔的屠刀之下?哈哈哈……這是我聽到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停頓片刻,中年男子接着望向那三個所謂的遇難者家屬,嘲弄之色越發明顯:“還有你們三個,不愧是接受過專業訓練的女特工……”
“八嘎,警衛!把錄像帶取出來!”聽着中年男子嘲諷的話語,看着他臉上露出的嘲弄之色,大冢越智是再也無法保持克制了,在錄像帶開始順利播放,液晶屏幕上出現畫面的幾秒鐘後,他就已經大聲的呼喊了起來。
大冢越智知道,自己現在強行取出錄像帶,勢必會因此招惹來衆多的猜忌,但是,如果不將錄像帶取出的話,造成的影響根本就不是他所能承受的!而且……這個世界上已經出現了惡魔,那麼,惡魔襲擊新聞發佈會現場也應該是可能發生的一件事情吧?
爲了天皇陛下,爲了日本這個國家,大冢越智在高聲大喝的同時,心中也已經暗暗的做出了決定,今天到場的媒體記者,必須全部留在這家酒店的會議室內!用他們的死亡,來掩蓋事情的真相!
“嗨!”聽到大冢越智如此氣急敗壞的大喊聲,留在會議室內的十多名警衛立刻答應了一聲,其中兩名警衛阻攔住了中年男子的去路,餘下的幾個警衛則衝向了主席臺,伸手就想取出播映機當中的錄像帶。
“誰敢動錄像帶,我殺了他!”中年男子的大喊聲讓幾個已經上臺的警衛不由的有些遲疑了,野原康正是外相,級別甚至比內閣的那些部長們還要高一些……他的生命,他們無法選擇將其忽視。
播映機就在前面,伸手就能夠到,但是,中年男子的警告卻讓他們投鼠忌器,根本不敢再有絲毫的異動,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液晶屏幕上的畫面出現了一些變化……
“是那個銀甲人!”在場的記者們低呼了一聲,緊接着,他們也顧不上這裡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齊唰唰的就把各自的相機、錄像機鏡頭對準了主席臺後方的液晶屏幕,因爲在先前的畫面當中,他們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日本政府先前公佈的那段錄像,明顯是經過剪輯和處理的畫面,而現在這段錄像,似乎就是那段錄像的原版,而這種原版的錄像,纔是能夠真正反映事情真相的鐵打證據!
畫面當中的銀甲男子突然消失,緊跟着畫面當中就出現了許多被炸飛的殘肢斷臂,先前公佈的錄像到這裡就已經結束了,但是,那中年男子拿出來的錄像帶,卻是還在繼續。
就在記者們有些不明所以的時候,畫面忽然間往下一拉,緊接着……
“天吶,這是炸彈!”有一個西方的白人記者第一個壓制不住驚呼了出來,看着屏幕上不斷亮起的爆炸火光,他們的呼吸變得異常的急促!
而這時,那挾持了野原康正的中年男子,則開口說道:“這些骯髒的政客爲了攪動世界民衆的恐慌與不滿,在戰爭不利的情況下,將整個沖繩島的原住民聚集到了沖繩島中部,用他們原先已經埋下的炸彈殺死了沖繩島九十四萬多名原住民!真正的屠夫,是他們自己!”
“嘶……”中年男子的話,頓時引來了媒體記者們一片倒抽涼氣的聲音,心裡發毛後背發涼的他們,此時卻是完全明白了過來,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應該是……
日本自衛隊不是銀甲人的對手,爲了引起全世界民衆的恐慌,爲了爭取國際的援助和聯合,他們不惜爲此屠殺了將近九十五萬沖繩島原住民,並且隱瞞了事情的真相,意圖通過剪輯的錄像畫面將這件事情栽贓到銀甲人的身上……惡毒,實在是太惡毒了!
回過神來的媒體記者們齊齊望向了被中年男子制住的野原康正,再看向臉色陰沉的大冢越智……一抹濃烈的不安感,在他們的心頭忽然騰起!
大冢越智表現的太平靜了,那陰沉的臉色,似乎是在向他們傳達着某種含義,有幾個機靈些的記者突然間渾身一震,一抹驚恐之色躍然臉上!
以大冢越智爲首的日本政府,爲了對付銀甲人甚至不惜殘殺了九十多萬無辜民衆,那麼,現在醜聞已經被公佈了,按照他們對待沖繩島原住民的殘忍手段……他們這些得知了事情真相的媒體記者,還會有逃生的希望嗎?
一想到這一點,這些提前反應過來的記者就臉色慘白,對於死亡的恐懼,開始折磨着他們本就不算堅韌的神經……
似乎是注意到了那幾個記者驚恐的目光,已經被逼上了絕路的大冢越智突然間展顏一笑,神態輕鬆的望向那中年男子,啪啪鼓掌的同時,朝着他說道:“恭喜你,你全都猜對了!不過,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受到了誰的指使,但是,你們顯然是太小看我了。”
說到這裡,大冢越智無視了媒體記者們驚恐的目光,直接就把視線集中到了野原康正的身上,很是無奈的一攤雙手:“野原君,爲天皇陛下玉碎,是一件非常光榮的事情,你放心,我會在事情結束之後,將你的事蹟轉告給天皇陛下,嗯,我來想想。”
擡起手揉了揉下巴,大冢越智笑吟吟的說道:“今天早上七點二十分鐘,我們在星宿大酒店召開新聞發佈會,公佈了大量有關銀甲惡魔的錄像資料,前半段一切正常,但是在新聞發佈會召開後的第四十三分鐘,星宿大酒店內突然發生大爆炸,我們英勇的外相野原康正爲了保護首相大冢越智,奮不顧身的爲大冢越智阻攔下了一塊從天而降的石板,當場死亡。”
“而這一次大爆炸,不僅摧毀了整座星宿大酒店,同時造成無數死傷,在會議室內的各國媒體記者,因爲躲避不及而被坍塌的樓層砸到,非常不幸的,全部死亡……”
“不,你們不能這麼做!”聽到大冢越智面帶笑意的說出了這番話,那拿着照相機的黑人記者猛烈的搖起了頭,驚呼道:“我們是記者,我們受到法律的……”
“不不不,記者先生。”大冢越智搖頭打斷了黑人記者的話,一抹陰狠之色在他臉上一閃而過:“你們不是被我們殺害的,而是惡魔,那個銀甲惡魔!你們的死亡,只會讓世界上的民衆將仇恨的目光轉向銀甲惡魔,而不是我們日本政府,所以……”
“呵呵。”這時,被中年男子用匕首抵住喉嚨的野原康正忽然間輕笑了一聲,他的這一聲輕笑,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其中也包括了大冢越智。
“大冢君,或許你應該先看一下主席臺上的那五塊令牌。”野原康正的話,頓時驚醒了自以爲已經控制了現場局勢的大冢越智,他臉色一沉,二話不說便擡腿走向了主席臺,伸手撿起了主席臺上掉落着的五塊令牌當中的其中一塊,定睛一看……
“咣噹!”手中的令牌滑落,跌到其餘的令牌上發出了一陣脆響!
大冢越智的臉色已經完全的變了,令牌上寫着五個字:神獄,逮捕令!
他無法理解神獄是什麼意思,但是,中文寫着的逮捕令,卻在他心底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因爲這五塊令牌出現的非常離奇,就是憑空出現在主席臺上的,如此詭異的情形,在加上逮捕令這三個字……
“警衛!”猛的轉過身去,對着門外便是一聲低喝,大冢越智等不下去了,他覺得,自己現在應該儘快完成現場的清理工作,然後在最短的時間裡撤離星宿大酒店!
炸彈的安置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在這半個小時當中,他必須指揮警衛控制住發佈會現場的局勢!
“嘭……”隨着大冢越智的低喝聲響起,原本緊閉着的會議室大門隨即就被打開了,只不過,門不是被推開的,而是被直接撞開的!
“砰……”一道黑影從會議室門外以極快的速度衝進了會議室,只聽到砰的一聲,一名穿着黑西裝的中年男子重重的摔在了大冢越智面前的地板上,口中噴出了一口鮮血,染紅了大冢越智的褲腳……
“誰?!”一見到這名警衛被人當做衝擊大門的工具,落地的時候已經半死不活,大冢越智的心神再次大震,連退了兩步之後,陰晴不定的目光投向了被生生撞開的會議室大門!
五個人,準確來說是五個穿着黑色皮質勁裝,帶着黑墨鏡的男子站在會議室的大門外,他們的胸前,寫着一個漢字當中的‘捕’,明晃晃的,特別顯眼!
五個男人的臉色都冷若寒霜,而他們的出現,立刻就引起了會議室內十多名警衛的警惕,他們立刻掏出了手槍,打開了保險,唰的一聲,就將槍口對準了這五個突然出現的黑衣男子。
但是,面對這十多個警衛警惕的舉動,甚至還帶有威脅性的動作,五名黑衣男子卻沒有絲毫的膽怯,冰冷着一張臉,齊齊朝前邁出一步,順勢就進入到了會議室當中……
“你們是誰?!”大冢越智的臉色已經顯得非常緊張了,但他還是擡手製止了身邊幾個警衛準備開槍的舉動,強裝鎮定的朝前邁出一步,問道:“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你們……”
“大冢越智,五十七歲,祖籍日本中部上越市,涉嫌挑起國際爭端、殘害無辜民衆等十七條罪行,經神獄審判殿批准簽發……你被捕了。”
“野原康正,五十三歲,祖籍日本東北部仙台市,涉嫌挑起國際爭端、殺害多名無辜中國留學生等十一條罪行,經神獄審判殿批准簽發……你被捕了。”
“黑田原木,四十九歲,祖籍日本中西部大阪市,涉嫌參與制造多起國際性恐怖襲擊事件、殘害無辜民衆等二十三條罪行,經神獄審判殿批准簽發……你被捕了。”
“伊藤青文,五十六歲……”
五名神獄拘捕獄卒根本沒有搭理大冢越智的意思,面色冷然的宣佈了包括大冢越智在內五名在場內閣大臣的罪行,齊齊朝前邁出了一大步,同時一抖右手,逮捕批文赫然呈現!
五名獄卒齊聲道:“你們被捕了,跟我們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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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大冢越智不是聽不懂中文,但正是因爲聽懂了這五名神獄拘捕獄卒的話語,他的腦子纔會隱隱的呈現發懵跡象……
五個穿着打扮都十分古怪的男子,操着一口標準的中國話,出現在日本首相以及多位內閣大臣的面前,說……你們被捕了!
這……這是在開什麼國際玩笑?!
中國人什麼時候成了世界警察了嗎?他們憑什麼到日本,來抓捕日本政府的主要領導人?!
念及此處,大冢越智猛的擡頭望向了這五名神獄的拘捕獄卒,低沉道:“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麼,警告你們在十秒鐘內離開這裡,結束這場無聊的玩笑!否則……”
“咔嚓……”十多名警衛再次撥弄了一下手中的槍支,發出一陣咔嚓聲爲大冢越智的話語壯勢。
但,面對大冢越智等人的舉動,五名神獄拘捕獄卒卻是相互間對視了一眼,齊齊冷聲道:“神獄辦事,無關的閒雜人等,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