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平道一衆人的禮送下,趙極離開了廣陽郡城,返身看了一下高大的廣陽郡,心中有一種複雜的情緒。
在廣陽郡之中,經歷了來到天界的第一場血與火,更讓趙極親身感受到了冷兵器時代的血腥廝殺,是何等的殘酷。
本該落敗的一場戰爭,因爲張角這名金丹境強者的出手,挽回了局勢,連朝廷的威武侯都被擊殺了,下一次,蜀國的報復必將更加猛烈。
如果留在廣陽郡中,趙極將要面對的,必是一番更加兇險的血戰,所以,這個時候退出,確實正是時候。
不過,趙極將要面對的任務,並不比在城中與蜀國官兵廝殺來的差,甚至,還要更加兇險。
去聯絡附近郡縣的太平道中人,還讓他們遵循自己的號令,哪有那麼容易的,即使趙極的手中,有張角給予的一枚令牌,卻也不那麼容易的。
數百年沒有怎麼管理太平道,張角對太平道的掌控力,本就沒那麼好,他自己出面,都未必可使太平道衆人甘心情願的聽從,僅憑一塊令牌,又哪裡管用。
便是夏天真的可以湊起一支隊伍,想要做到張角所期望的,在蜀國大軍攻城的關鍵時刻,給予他們決定性的一擊,也沒那麼容易的。
在威武侯身亡,知道了廣陽郡的太平道人之中,有金丹境的強者,朝廷不可能不派同等級的強者。
如果有一名金丹境的強大武者,便是有千軍萬馬,都不一定管用的,所以,趙極領的任務,真是十分兇險的。
這樣重要的任務,張角又付出了不小的代價,趙極本以爲,即使他不在自己身上下什麼禁制手段,逼自己服下什麼也是可能的。
讓趙極意外的是,張角竟然什麼都沒有幹,就那麼放趙極出城了,他不禁捫心自問:我竟然那麼值得信任嗎?
知道此行的艱難,趙極的第一個想法,是立即逃開,可,在猶豫了片刻之後,他最終還是掐死了這種念頭。
趙極雖從來不自詡爲善人,卻也曾是一諾千金之人,而且,張角確實給了自己一些好處,總不能白拿。
心中這樣想着,趙極辨別了一下方向,便向着東北的方向走去,才行出了不到一里路,趙極便感覺到了地面輕微的震動了起來。
“難道,有千軍萬馬過來了嗎?”
看着前方,趙極的神情凝重。
本來,趙極想要避開的,前方卻突然有幾匹馬奔行過來,速度極快,眨眼之間,就到了眼前。
幾匹馬上,乘坐的幾名騎士,身上穿着輕皮甲,手中握着的是那種長長的刀具,刀已出鞘,在太陽光之下,寒光閃閃。
“小子,幹什麼的。”
幾名騎士中的一人,手中的長刀指着趙極,沉聲問道。
幾名騎士,莫看英姿颯爽的樣子,各自的修爲卻不算多強,不過都是先天初期的武者。
此時,趙極的修爲已經到了先天十層,張角幫趙極煉化了穴竅之後,更灌注了一些真氣給他,將他的修爲硬生生提升到了先天十層。
金丹境的武者,實力強大無比,可以做到各種匪夷所思的事情,甚至,將一名先天初期的武者硬生生拔高到先天后期。
不過,這樣做的話,也不是沒有代價的,除了十分親近的關係,一般金丹境的武者,不願損耗自己的修爲,去成全別人。
在金丹境的武者之中,張角都算是實力比較強大的,將趙極的修爲由先天八層提升到先天十層,付出的代價或許沒那麼大,多少卻也有一些。
以其先天十層的修爲,擊殺幾名先天初期的武者,不要太容易,趙極心中也確實有過這種想法,但,卻沒有動手。
在前方的遠處,數千大軍蜂擁而來,那是數千騎兵,萬馬奔騰之下,怪不得讓地面都微微震動了起來。
既然見到了千萬騎兵馳來,趙極心中已經有了猜想,自然不敢動手,連忙回答道:“我是趕路的。”
那人騎在馬上,拿凌厲的目光上下打量趙極,沉聲道:“趕路的?不像啊。”
趙極微微皺眉,道:“哪裡不像了?”
那人道:“你太鎮定了。”
趙極道:“你這說法真是稀奇,我爲什麼不能鎮定呢,難道,害怕的瑟瑟發抖纔算正常嗎。”
頂了一句,趙極不再想理會這幾人,繞過旁邊,便想要離去。
“慢着。”
那人一聲輕喝,策馬攔在了趙極前面。
趙極心中一緊,做出了廝殺突圍的準備,面上卻不顯,淡淡的道:“你們想幹什麼?”
騎士朗聲說道:“我們懷疑你有問題,你暫時留下吧,等我們調查清楚了,你再離開。”
平淡的臉色,瞬間發生變化,趙極輕喝道:“你們想幹什麼,莫非,以爲我好欺負不成。”
儘管不知幾人留下自己是爲了什麼,但,趙極絕對不想束手就擒,任他們宰割,一股強橫的氣勢,在身上凝聚而起。
只將先天十層的威勢微微釋放出了一些,便給了幾名騎士很大的壓力,先前那騎士一驚,忙大聲喝道:“大家小心。”
一聲輕喝之中,那名騎士首先揚起了手中的長刀,身邊的一衆同伴,紛紛舉起了長刀,於是,一柄柄長刀,排成了一排。
一排斬馬刀,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閃出了明亮的光芒,倒十分耀眼,又在那人的一聲命令之下,紛紛揚刀劈下。
“唰”的一聲,整齊如林一般的呼嘯之聲,閃爍着太陽的光芒之下,片片耀眼的陽光,讓趙極的雙眼不自覺地一眯。
“哼,找死。”
冷哼一聲,趙極出手了,雙掌連綿拍出,大力金剛掌施展而出,拍在了一柄柄長刀之上。
“噹噹噹”的聲音響成一片,似樂器一般的悅耳,趙極展現出來的力量,卻絕對不弱。
蜀隊的制式長刀,品質不錯,但,在趙極的大力金剛掌下,依然有行受不住,紛紛斷裂而開。
又在趙極強橫真氣的一震之下,幾名騎士紛紛被震下了馬,在地上滾了幾滾,皆口如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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