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逃愛

48.逃愛

母親氣憤地指着焦凱說:“我們也不要你那二百元錢,你趕快走,你爸有冠心病,大過年的別給氣犯了病。”

父親一看氣得罵焦凱:“你趕快滾吧,滾得遠遠的,從今往後再也沒人管你了,就當你死了。”

他一聽這麼罵他,他就開始回罵自己。跟母親喊道: “你都聽見了,是她先罵我的。”

於是他就破口大罵:“你她媽的你得比我先死……”出門時重重地摔了一下門。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蘇曦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沙發裡,周圍寂靜無聲。她將頭靠在沙發上,臉上滿是淚水,不停地無聲地滴落!

她的思維漸漸模糊起來,她覺得虛弱無力,甚至無法看清自己。

人站在別人的面前,對別人永遠都是清晰的,對自己永遠是模糊不清的。要看清自己確實很難。

牆上的石英鐘指向八點半鐘,蘇曦一臉黯然地坐在沙發上。

她打了一個電話,沒有回話。

“莫非他又跟那個女人在一起?我爲什麼要和別人分享丈夫的愛呢?”她自言自語地叫着自己的名字:“蘇曦,你怎麼會如此深醉不醒?他不值得你這樣。”

在這個寂靜的沒有邊際的夜晚,她獨自尋找着自己。她想,我應該同焦凱離婚。如果不離婚,那麼就得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重複這種等待、盼望、希冀、失望、痛恨、流淚。永遠也擺脫不了這種生活在等待之中的日子。

她緩緩站起身,拉上窗簾,將那片漆黑、寂寞隔在窗外。

與其這樣委屈求全地過一輩子,還不如高高興興地活一輩子,幹嘛非得抱着他不放。娟子說得對:

“憐憫和同情,那不是愛,捆綁着不是夫妻。他的心已經不放在你身上了,你怎麼能留住?他與那個女人這麼親密,他怎麼能有多餘的精力照顧你和孩子?你想讓他回家,那個女人還盼着他留下,他又不會分身術。那個女人用她的長處比你的短處,你當然比不過了,你的優點,她怎麼不敢跟你比?那個女人千方百計地討好焦凱,爲了得到他不惜一切手段,把他的魂兒勾走了。”

娟子說得對極了。

蘇曦想,她不能再任由這事再繼續發展下去了,得想辦法解決,不能只坐在這兒傷心、自憐、生氣。這麼長時間自己都沒有采取行動,無非是不想失去他,可是,焦凱又是怎麼做的呢?

我不能再軟弱下去了,應該有所行動。蘇曦堅決地告訴自己。

她擦乾臉上的淚水,挺直了背,決定勇敢地面對這場挑戰。

如果說一切都是命中註定的,那麼人們也不必爲一些偶然發生的插曲擔憂。但是,這些插曲一旦發生,人們還會說,要是沒有這件意外發生的事情,也許不至於如此,也許會是另外的結局。

生活中的偶然是必然的前奏,衆多的偶然,才形成必然,說明心裡早就有這個想法或者早就想這麼做了,只是由於偶然才使事件提前發生或者由於偶然變化使一些潛意識中早就存在:的可能變成了現實。

一位偉人說過:“生活中偶然的一件小事兒往往就可以改變整個歷史的進程。”對於個人也是一樣。如果王蕾那天不捱打,他們就有可能不離婚。

焦凱一切都收拾停當,就要馬上離開單位回家,他知道妻子着急地等着他。

這時,門被旋風般地推開了,只見王蕾上氣不接下氣,氣喘吁吁地進來了,一看到焦凱,便撲進他的懷裡,大哭起來。焦凱一見到王蕾,就被她臉頰的紅腫和淤青給嚇了一跳。

他急忙問:“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有誰欺負你了?”

“我跟張富終於攤牌了,我們倆打起來,我堅決跟他離婚,這不,我把家裡的存摺、現金還有首飾都拿出來了。這麼多年我跟他受夠了,你看我怎麼辦呢?這個家我不能回了,我要是再回到他的身邊,他會殺了我,我可能也會衝動地拿刀砍死

他。”

焦凱微微一愣,氣憤地蹙起眉頭。

由於下班已經很長時間了,辦公室已經空無一人。焦凱把門關上,來到王蕾身邊摟着王蕾的臂膀,看着王蕾臉上的傷,不由得心疼起來,這個該死的張富出手真重真狠,兩個眼窩都青紫淤血,腮幫子腫得老高,渾身是傷。他在心裡發着誓,非得替王蕾報仇,看着王蕾這個樣子,恨不得殺了她丈夫張富。焦凱一邊用手絹給王蕾擦淚,一邊詢問着,於是王蕾開始對焦凱哭訴着事情的經過。

王蕾下班回到家,客廳裡通明透亮。但沒人,丈夫亮着燈坐在臥室裡。

他寒着臉問她:“你到哪裡去了?”

王蕾悻悻然地瞪着他:“那兒也沒去,這不才下班嗎?誰像你沒有什麼事。”

張富咄咄逼人上前道:“十分鐘應到家的路程,你走了近兩個小時,該不是去約會了吧?”

“你少滿嘴雌黃,胡謅八咧。”王蕾強硬地反駁着。

“怎麼,說到你痛處了。”張富譏笑着,點燃了一支菸。

王蕾沒有理他,來到客廳走到了窗前。一朵荷花令箭開着粉紅色的花,她覺得它開得真美。她的好心情是焦凱帶給她的,她想着焦凱……

她現在恨她身後的這個男人。這個男人肥胖、矮短的身材,凸起的肚子,還有那張突出的大嘴,破壞了面部的和諧,厚嘟嘟的嘴脣像女人一樣豐滿、肉感,流露出一種粗俗的慾望。

她現在越來越鄙視張富。

他是個農民的兒子,無論他在大城市裡混了多少年,怎樣消融,怎麼腐蝕,都不能完全洗掉自己身上的農民味。更何況,他沒什麼學歷。他靠農民的狡黠和精明、能屈能伸的吃苦精神以及膽識和機遇,居然致富了,發達了。

當年,張富的父親每天天不亮就趕着馬車進城,車上掛着兩隻大糞桶,走街竄巷淘大糞。由於淘大糞掙的工分高,張老漢靠挑大糞養活了四個兒子。張富小學畢業後就子承父業,跟着父親進城淘糞。他能吃苦耐勞,能忍辱負重,而且比父親精明,他承包了全市所有的公廁,慢慢地變富了。現在買賣越做越大,在外地承包了好幾個工程。他想找一個城市裡的女人,更想找一個漂亮的女人,他要徹底改變他的身份,更想讓下一代徹底消除農民的味道。他嘗夠了農民味帶給他的屈辱,因此他不怕花錢。

倘若王蕾那時不是剛剛失戀,而他又百般關懷,殷勤呵護,他就永遠不會走進王蕾的生活。王蕾並不願找一個掏大糞的,爲此哭過好多次,可當時剛失戀,非常需要有人來安慰,又經不住張富的甜言蜜語,一狠心就嫁給了張富,人們還一致認爲她是傍大款呢。

結婚前張富急王蕾所急,喜王蕾所喜,一舉一動全看王蕾的神色行事,對王蕾言聽計從。三室二廳的房子,家中所有傢俱都是高檔的;家用電器一應俱全,小家庭佈置得高檔華貴,家裡應有盡有,還有一部私家車,雖然是國產的,但畢竟跨入有車族行列,這在本地也是不多見的。這一切才使王蕾那顆不平的心得到些安慰,在衆姐妹面前揚眉吐氣,面子上得到了滿足,在衆親戚中也被高看一眼。可結婚沒幾天就露出了他那劣根性的原形,脾氣暴躁,滿口粗話,而且疑心特重,最讓王蕾不能忍受的就是他身上經常散發出一種難聞的氣味。

張富來到她身後抽着煙,“你好久沒跟老公親熱了,你就不想?”

她回頭瞟了丈夫一眼,馬上聞到了丈夫身上那種難聞的氣味,她總是覺得這是公廁的味道,雖然丈夫早已改行多年了,並且他經常去的是工地,但是她總是覺得他身上帶有那種味道。

公廁的氣味不斷在她鼻頭索繞,讓她難受。

他一副大大咧例的樣子坐在沙發上,王蕾看着就討厭。不願再理他。

“不想。”王蕾乾脆地答道。

她想,倘若是焦凱親吻她,她會覺得非常高興,甚至還非常樂意,她渴慕愛情擁抱她

,這些年來,她一直感覺不到愛,感覺不到溫馨,這麼多年,她度日如年……

她又看見了焦凱那溫柔的目光,彷彿一束陽光射進了她荒涼的心田。此前,她並不覺得自己荒涼。男人又站在她身後說:

“我們倆幹一把,馬上就完。”

王蕾轉過身來瞥着丈夫,丈夫站在哪兒,身上穿一套蹩腳的西裝,什麼好看的衣服到他身上都走樣。

王蕾非常厭惡地瞧着他的臉。

“我沒有情緒。”

王蕾自從跟焦凱好上以後,對丈夫更加反感,厭惡他的親熱,好在他不常在家,還勉強對付。

男人摟住了她的脖子,手伸到她的胸脯上捏了一把:“我現在想要你。”

“不行,我沒情緒,我難受。”

“一會兒你就不難受了。”丈夫對她要求說,“我已經等不及了,脫衣服吧。”他開始給她脫衣服,她扳開了他的手,說:

“我挺累的。”臉上神色是不屑一顧。

“我這麼長時間不在家,我想要你,你又不肯,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你要我到外面去找‘雞’嗎?”

“你隨便。”

張富就是不鬆手,而且先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

王蕾立刻覺得自己的心“忽”地一下空了,一種從生理上、心理上的厭惡之感涌上全身,她現在好想作嘔,她實在是無法忍受。

難道他真的不懂做愛完全需要男人和女人在情緒和興趣方面同步?

他只是爲了自身的需要,是動物般獸性的需要。

王蕾咒罵着,掙扎着,可是不起作用。

“我要跟你離婚,我外面有人了。”王蕾突然脫口而出。

張富突然停止了動作,他的眼睛裡立刻射出一種兇狠的目光,儘管王蕾見過他眼中的這種目光,但現在還是被他兇狠的目光嚇了一跳。

用什麼詞能形容出這種兇狠的目光?惡狼?猛虎?魔鬼?凶神?

張富兇狠地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你這個婊子,你想離婚?沒門!等我玩兒夠你就讓你滾蛋,你想跟我,我還不要你。只要我還有一口氣你就得聽我的,離婚我也不會放過你。”

他照着王蕾的臉就是一拳,然後左右開弓,拳打腳踢,最後一下子把王蕾打翻在地,他騎在她身上,兩隻手掐住她的脖子,開始用力。

王蕾沒想到張富會下此毒手,等她反應過來時已經沒有了反抗的機會,只覺得喉嚨疼痛難忍,渾身無力,彷彿喉管兒在發出“噝噝”的斷裂聲,呼吸困難,腦袋脹大,額頭的血管在一蹦一蹦地跳動,天旋地轉,眼前進濺出千萬顆飛閃的金星……

開始時王蕾還出於一種本能掙扎反抗,後來索性不再掙扎了,心一橫死就死吧,也沒什麼可怕的,任他掐死自己,只是自己不甘心沒最後看上焦凱一眼。

張富仍然在用力。

身下的王蕾兩隻眼睛死死地瞪着他,絕望中她想,就是死也要死得傲氣,於是她的臉上帶着一絲笑意,那是一種譏諷的笑意,那是一種冷酷的笑意,那是一種高傲的笑意,那是一種蔑視的笑意,蔑視開始降臨的死亡,蔑視身上這個男人……

奇怪的是,隨着怒火的上升,隨着王蕾笑容的出現,隨之而來的卻是張富內心力量的迅速衰敗和坍塌,泛起的是一種根深蒂固的自卑感。一絲未泯的良知使他一下覺得渾身一點力量都沒有了,雙手不由得鬆開了,兇狠的目光不見了,消失了,代之而來的是膽怯、不安、懺悔、自責。

他害怕了,害怕她蔑視的目光,害怕自己剛剛復甦的良知。

王蕾從地上爬起來,對倒在地上的張富投去鄙視的一瞥,忍受着嗓子撕裂般的疼痛,沙啞着聲音說:

“我們之間完了,我們誰也不欠誰的,從今往後,我們各走各的路,你不要再管我,我也不管你,我們之間扯平了,我要跟你離婚,我再也不跟你過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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