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與黃毛的愛情
上牀以後，楊麗說，讓你陪我看電影你不去，到外邊打麻將倒是很積極。
秦宇飛就把楊麗緊摟在懷裡說，親愛的，我困了，有話明天好好說。
楊麗沒有睡意，就想跟秦宇飛做愛，她用手摸着他的下身，那個地方竟像一團棉花一樣再也堅挺不起來了。
楊麗忽然感到納悶。
A市的白天是屬於年輕人的，它的節奏幾乎就是國外的節奏，樓宇和道路等硬件設施幾乎就是華盛頓的翻版，有時候王蕾感到自己正置身於美國的華人區，A市與十幾年前相比真是天翻地覆了。
王蕾一晃已經回來近十天了，她幾乎愛上了A市。不僅僅是它超一流的硬件設施，還有它的人文素質，城市的面孔越來越漂亮了，在城市變得漂亮以後，人也跟着漂亮起來了。
如果說法國巴黎街頭平均每秒鐘就出現一個美女，那麼上海街頭平均3秒就出現一個美女，日本東京是7秒鐘，A市則是平均6秒鐘。王蕾偶爾會站在A市最繁華的王府井商業區，看南來北往的美女，她發現A市的美女跟全世界的美女有一種本質的不同，那就是政治氣質，這可能與A市自古以來的皇城氣氛有關。不過，王蕾置身在這些美女之中的時候，仍然有一種超拔的氣質，這自然得益於她海外十年的經歷，也得益於她在法國的浪漫之旅。
一說到法國，王蕾仍然有一種嚮往和激動，如果選擇終身居住的地方，她的首選肯定是法國。巴黎一向有花都之譽，街頭巷尾，河濱湖畔，樓臺庭院，到處繁花似錦，香氣襲人。和花一樣美麗的是巴黎的女人，純種的巴黎女人皮膚白皙細膩，陶瓷一般。少女面若桃花，年輕女人容光煥發，光彩照人。中年婦女風韻猶存，60歲也不顯老，很難讓人看出她們的年齡。
巴黎女人總體的感覺是婷婷玉立，脖子細長，特別是一雙玉腿修長筆直。爲了充分展現兩腿的美麗，一般都不穿襪子，光腳穿高跟鞋。冬天穿長筒絲襪，似有若無。巴黎女人是上帝的掌上明珠，偏愛有加。巴黎是公認的世界時裝中心，服飾給女人錦上添花，形式與內容完美結合。如果你趕上春秋兩季時裝表演會，從香榭麗舍大街到協和廣場，從凡爾賽宮到杜伊裡公園，到處像中國春節廟會民間社火一樣，新色彩、新款式、新面料、新圖案，讓你眼花繚亂，巴黎女人近水樓臺，幾乎人人都成了模特。
還有香水瀰漫巴黎。有女人的地方就有香水繚繞。最著名的品牌是1921年問世的“香奈爾五號”，瑪麗蓮?夢露說，她不穿睡衣，只搽一點“香奈爾五號”。之後有1925年的“薩麗瑪兒”，1977年的“鴉片”，1983年的毒藥，以及“禁忌之花”、“淡毒藥”等。法國香水年產值達500億法郎，多半出口，佔據百分之四十的世界市場。
在巴黎漫步街頭，你會感到進入了一個夢想之都，跟外邊的世界相比，一切都顯得不真實，而一切又都是那麼真實。它和A市的感覺全然不同。風馬牛不相及的不同。
靜下心來，王蕾最願意回憶的還是巴黎的浪漫，在一次舉世矚目的時裝展示會上，她認識了法國的時裝設計師，因對方生有一頭金黃色的頭髮，她便給了他一箇中國的名字“黃毛”。
黃毛最先推出了一款無胸罩女裝，不穿胸罩的女人半敞開西服，兩隻高挺飽滿的乳似隱似現，讓人感覺這是一個性感的時代。黃毛的設計在那次時裝展示會上引起了轟動，王蕾當時正在巴黎學習語言，她對語言好像有一種天賦。僅四個月的時間她就能跟法國人對話，並且瞭解了巴黎的歷史和風土人情。
在T型表演臺的出口，王蕾攔住了黃毛，王蕾用地道的法語問，先生，我能認識您嗎?
法國小夥子立刻被這位東
方女孩文靜的氣質吸引了，關鍵她還能說一口流利的法語，而且是正宗的巴黎腔。也許是出於對東方女性的好奇，黃毛立刻隨着王蕾奔向香榭麗舍大街的酒吧，在酒吧他們暢談了一夜，讓黃毛稱奇的是，這位東方女孩對巴黎的文化非常熟悉，對服裝的名款也非常熟悉。還對他設計的裸乳服飾提出了比較科學的建議，王蕾建議胸部敞開的地方再縮小一點尺寸，或許亞洲人也可以接受。
黃毛對東方女人基本沒什麼概念，對中國女人更沒什麼概念，想不到半路竟殺出這麼一位見多識廣的中國女人。黃毛對中國的概念一下子變了。
王蕾用她流利的法語具體地向黃毛介紹了中國，神秘的東方文化將黃毛引向一個新的領域。他很想更深入地接觸這個東方女孩，於是他們有了香榭麗舍大街的漫步和凱林公園的浪漫。
黃毛去過世界各地，最年輕的時候曾經在南非首都比勒陀利亞當過警察，這座非洲最南部的城市平均每秒鐘就發生一起槍殺案，黃毛在那裡將自己練出了膽略，以致回到法蘭西時，連最陌生最熱門的時裝職業都敢操縱，第一次出任服裝設計師竟大獲成功。
人的閱歷可能是人精神氣質的一部分，閱歷豐富的人，他的精神氣質總要有非同尋常之處，王蕾需要的就是這種非同尋常之處。但在國內她沒有發現一個非同尋常的男人，在她後來的生活中，她的戀人也就沒有一個是中國的。
王蕾在法國巴黎的時間，大多跟黃毛一起度過，他們去過情人凱林公園，在那公園的露天地裡面對大自然做愛。這個情人公園是法國最浪漫的地方，有很多年輕人在這裡試驗自己情感的運氣，據說避孕套每天成筐被運出公園。
王蕾很想跟這個法國青年結婚，這也是她情感史上又一次遭遇如此魂牽夢縈的熱戀。她覺得法國男人最可貴的地方是把生命本體看得很重，一切從生命的本質出發，而這恰恰是中國的男人所沒有的。中國的青年戀愛一般都不是純粹出於愛情，而是先看對方有沒有家庭背景，如果雙方都有很好的家庭背景，又有錢和房子的支撐，也能算作戀愛的條件。所以中國人大多不太把婚姻當回事情，結婚就結婚，離婚就離婚。而西方人，特別是有身份的西方人，從來也不輕易結婚，更不輕易離婚，把成功的婚姻當成一生的成就。
黃毛應該算是有身份的法國青年，他設計的時裝在世界兩大時裝展上獲得了成功。可黃毛並沒把自己事業的成功看得太重，他覺得離世界級的人物還差得遠呢。他的最終目標是成爲世界級大亨。
王蕾恰好跟他的想法相反。
王蕾不缺錢花，她只想嫁個可靠又有地位身份的老公，而且這個人一定是歐洲男士。
黃毛跟王蕾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談一些志存高遠的典故，很少談及婚嫁，王蕾慢慢感到她雖然在肌膚上跟黃毛有了親呢，但黃毛的心靈深處並沒有真正接納她。有一次他們在咖啡館裡，王蕾又談及此事，黃毛差開話說：你知道人的命運是由什麼決定的嗎?是由心態決定的。命隨心轉。東方人也很講究這個。
如果一個人把人生的目標定得很高，他就能不斷地超越自己。黃毛還給她講述了一個麥當勞的創始者是怎麼樣不斷超越自己奮鬥的故事。
王蕾認真聽着黃毛的話，並很合時機地插話說：這個故事能給人這樣的啓迪，一個人不論身處王種境地，只要有眼光，有勇氣，成功就在腳下。而一個人如果缺乏熱情，那是不可能有所建樹的。
黃毛趁機說，你願意我成爲這樣的人嗎?，
王蕾想了想說，我又願意又不願意。如果你成爲這樣的人，對於你來說事業是成功了，而我呢，早就被你忘記了。
黃毛說，那我們之間就到此爲止吧。不是我不愛你，而是任何女人
都不可能在我這裡找到歸宿，我在生理上愛她們，而心理上不愛她們，我只愛事業，這你懂嗎?
最後的結果是王蕾夢斷巴黎，她吻別了黃毛，就到美國去了。在美國她從不吃麥當勞，好像那是她愛情結束的信物，她甚至很討厭這幾個字。
現在，麥當勞已經開到中國來了，可王蕾仍是不願意看到這幾個字眼。即便是走在路上，再飢餓的時候，她都不會掃它一眼。她覺得那個地方是埋葬她初戀的地方，那個叫雷?克洛的人搶走了她的黃毛，她還能平心靜氣面對它嗎?關鍵是這以後，王蕾又戀愛過無數次，跟許多外國男人上過牀，西班牙、德國、美國人，但她再也沒有跟黃毛在一起那樣的激情和慾望了，她的愛被黃毛劫持了，七零八落，已沒有了完整的感覺。
從那以後，王蕾的情感史上，更是不太喜歡東方男人，跟西方男人相比，他們總在哪裡差點勁。想不到這次回國，她居然跟一個出租車司機有了這樣的關係，她是空虛的無聊麼?還是生理的需要?也許兩者都有吧。
王蕾回憶起秦宇飛在牀上的表現，真是沒有什麼誇耀之處。他無論哪方面都比外國男人的表現差遠了，言談舉止都是缺少文化的粗俗。可王蕾居然跟這樣一個人上了牀，事後想起來她似乎感到後悔，但仔細想想，又覺得秦宇飛身上也有男人的可愛之處，至少在目前這個地方很會處理一些事情，而且品德可靠，拾金不昧。
接下來的幾天，王蕾已經習慣了秦宇飛，有很多事情還要請教秦宇飛，所以她只要出行，一定打秦宇飛的手機。王蕾理直氣壯調遣秦宇飛，自然也有她的理由，那就是她全額付費，甚至超出了秦宇飛平時的收入。而他們在牀上的雲雨，她從未把它視爲拒絕交費的理由，這和坐車是兩碼事。
想到牀上，王蕾忽然想起了一種叫蒼蠅粉的藥品，屬於催情劑之類，那個法國的黃毛跟她做愛時曾經用過這種東西，感覺棒極了。後來，黃毛跟她分手時，曾給了她一些，以後遇到雄力不強的男人，她就偷偷往他們的杯子裡撒一點。王蕾想，如果再跟秦宇飛遭遇牀上，她一定事先給他用這種催情劑。
楊麗感覺秦宇飛不對勁，好像體內的神火被誰偷走了，剩下了一副沒精打采的軀幹。
是誰偷了他的神火呢?
楊麗想來想去也沒想出這個偷神火的女人，最後她想起了秦宇飛說過的那個女歸僑，她斷定如果秦宇飛有什麼問題，終是跟這個女歸僑有關。她的心裡忽然黯然神傷起來。
楊麗回憶起他們相互搭訕的契機是女歸僑丟失的那隻小包，秦宇飛沒有貪贓立刻送還給了她，因此博得了她的好感。後來呢，秦宇飛每天在外邊出車，楊麗也就沒有再問他和那位女歸僑之間的事情，鬼知道那位女歸僑找沒找過秦宇飛，要是他們在一起鬼混，秦宇飛還能向楊麗報告麼?
楊麗想到這裡，好像再也睡不着了，睡神未到她的牀前就匆匆遠離了她。楊麗索性起牀倒了一杯咖啡，坐在沙發上。她看着熟睡的秦宇飛，像一隻醉了的大笨熊，一時半會兒很難睡醒。她也懶得去弄醒她，如果他真的跟那位女歸僑說不清楚，楊麗會從心裡感到他髒。
楊麗打開電視，所有的臺都休息了，她又不願意這麼幹坐着，於是就找了幾盤影碟，有個碟子是演一位西方的X女的，所有人都感到她髒，所有人又都想佔她的便宜，就連警察攔截她時，也趁機摸捏她的下身。演員好像是英國女人，而她野性的氣質又像是美國女人，對白全是英文，楊麗一句也聽不懂，只好注意看底下的一行漢字。開始楊麗儘量把聲音放小，怕影響秦宇飛的休息，微弱的聲音甚至讓她的耳朵有一種失聰感，她就儘量睜大了眼睛看，後來她感覺畫面美起來的時候，音樂是流暢悅耳的，她就把音量調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