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向陽,楚軒一路小跑,匆匆來到殷都府議事廳。
在議事廳的門口,左右站着兩個護衛,人高馬大,氣勢不凡,楚軒挑了一位看上去稍微面善點的,上前兩步問道:“這位師兄,請問府主在裡面嗎?”
“你是殷都府弟子?怎麼瞧你眼生得緊。”這護衛瞄了一眼楚軒,疑惑的問到。
“我也是昨日剛剛加入,這是我的令牌。”說罷,楚軒從懷中掏出那塊還沒捂熱的身份令牌。
“竟然是莫邪前輩的親傳弟子!失敬失敬。”護衛將楚軒手中的令牌仔細端詳了一番,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隨後恭聲道。
向陽說過,這劍閣弟子令牌,殷都無人能仿製,所以當護衛看到令牌時,心中已是信了大半。至於護衛恭敬的態度,倒是沾了莫邪的光。莫邪的威名在流雲鎮都廣爲人知,更別說在這殷都府內了。
“師弟剛纔是說,要找府主大人?”
“對。”
“師弟來得正巧,府主大人每月纔來一次議事廳,商議府中大事。此時各閣閣主剛剛離開,府主大人還留在廳內。我去幫你通報一下,你就在門口等一下吧。”
說罷,這護衛轉身進入殿中,過了好一會兒,便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說道:“師弟,忘了問你的名字?”
“楚軒。”
聽到答覆的護衛匆匆離去,又過了好一會兒,折了回來,道:“府主大人問你來自哪裡?”
“流雲鎮。”
喘着粗氣的護衛又一次轉身離去,再過了一會兒,又返了回來。
這一次沒等他發問,楚軒就主動說道:“我叫楚軒,男,十四歲,靈氣境大成修爲,尚未婚配。品貌端正,才思敏捷,身體健康,父母雙全。老家在流雲鎮,現居殷都。家中有良田百畝,牲畜成羣……這位師兄,要不我自己進去跟府主說吧。”
“呃……府主大人傳你過去。”
“麻煩師兄帶路吧。”
楚軒跟着這護衛,走進議事廳。不一會,便拐了個彎進入一間書房。在這間書房裡,楚軒終於見到殷都府的府主。可令他驚訝的是,這殷都府的府主——
竟然是個女人!
“楚龍城是你什麼人?”府主的第一句話,便開門見山。
“回府主,是我祖父。”楚軒輕整衣衫,雙手抱拳,微微作揖,恭聲道。
聽府主的語氣,應該與爺爺是舊識。既然是老一輩的關係,楚軒自然也放低了自己的姿態,一番表面功夫做足,表現得不卑不亢,無比從容。
府主看着楚軒莊重的樣子,眼神中透出一絲狡黠,遂笑道:“咯咯!當年你把我害得那麼慘,如今卻把自己的孫子送到我手中。哎呀,這可讓我如何是好。”說到這裡,嘴角的壞笑快要遮掩不住,忙輕咳兩聲忍住笑意,故作嚴肅道:“你說我是殺了你,還是殺了你,還是殺了你呢?”
楚軒看着眼前的女子,腦海中卻閃現出夜戀蝶慵懶的身影,怎麼這兩個女人的語氣這麼像!不過仔細看府主,眉宇間倒真有些熟悉的味道。
“府主,楚軒不明白您的意思。”
“咯咯!臭小子,納命來!”府主作勢竟凝聚起靈力,此等聲勢,竟讓楚軒一陣膽寒。
“您到底要做什麼!”楚軒被府主一驚一乍的,折騰的有些受不了。
“怎麼,姑奶奶連個玩笑都跟你開不得!”府主說完,擡起腳緩緩走到楚軒身邊,伸出一根玉蔥般的素指,似撫摸、似輕點得劃過楚軒的臉頰,看着楚軒驚恐的雙眼,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激動,說道:“重新認識一下吧,我叫楚夢霜。楚龍城……是我的親哥哥!”
“親哥哥?!”楚軒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那麼問題就來了,楚龍城的孫子應該叫我什麼呢?嗯……讓我想想。”
“姑奶奶……”楚軒下意識得說道。他又一次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什麼時候有一個姑奶奶,自己竟然都不知道。
“真乖!”楚夢霜終於如願以償的聽到了這個稱呼,開心的說道:“咯咯!乖乖楚軒,以後在殷都,姑奶奶罩着你。你不是拜了莫邪當師父嘛,他如果欺負你,跟姑奶奶說。整個殷都,也就姑奶奶能跟他過兩招。”
“忘了告訴你,姑奶奶就是這殷都城裡,第二個通玄境。”
聽到這裡,楚軒一陣錯愕。難道自己還真有這麼一位姑奶奶,但看她一直把“姑奶奶”這個稱呼掛在嘴邊,跟佔了楚軒多大便宜一樣,楚軒總感覺這事不靠譜。
終於,瞧見楚夢霜終於消停了一會,楚軒忙將自己此行的目的說了出來:“那個,爺爺讓我來,是讓我把這些交給你。”言畢,將信件和黑匣子一起交給楚夢霜。
楚夢霜將信封拆開,從裡頭掏出來一張寫滿字的信紙和一封略小的信件。
“這是給你的。”楚夢霜看了一眼那封略小的信件,將其交到楚軒手裡,隨後自顧自得看起了那張信紙。
楚軒手中的信件上,寫着“楚軒親啓”四個字,楚軒將信封拆開,裡頭只有一張字條。字條上只有簡單的一行字,上面是這麼寫的——
軒兒:
別怪爺爺狠心,你跟着姑奶奶雖然會受些苦,但還是能學到真本事的。
愛你的爺爺
“這都哪跟哪啊!”楚軒一陣無語。原來,所有的事就只有他還被矇在鼓裡。這種感覺,就像自己正在被這個世界拋棄。
“楚軒,你喜歡什麼樣的武器?”楚夢霜看完信,向楚軒問道。
“劍。”楚軒正處在意識模糊的狀態,下意識的回答道。
“那好。這黑匣子裡面,裝着整整一大塊天外玄鐵。它是你爺爺在一次偶然遠遊中得到的,我待會就找人給你鑄造一把長劍。”楚夢霜說完,露出思索的表情,口中喃喃道:“鑄造的話,天雲帝國最好的鐵匠都在庚金城,正好庚金城的城主欠我一個人情。我馬上派人把天外玄鐵送到他那去。”
言畢,楚夢霜就要動身。
“姑奶奶。”
楚軒嘴中喊出這個稱呼,自己都想抽自己。本來很平常的稱呼,卻在楚夢霜一遍又一遍的重複中,給楚軒造成了嚴重的心理壓力。
“以後有外人的時候,還是叫我府主吧。”楚夢霜通情達理的接着道:“若讓人知道,我的侄孫都這麼大了,以後還怎麼嫁的出去。”
“呃…我可以回去了嗎?”楚軒無力的說道,然後伸出一根手指,對着腦袋畫了好幾個圈。
“我這裡有些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一下。”
……
“怎麼了,頭疼嗎?”
“不是。裡頭可能有些積水,我找個門擠一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