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蕊看着眼前這個有着總經理頭銜的傢伙,用非常有禮節的態度微笑說:“謝謝總經理,不過,我今天晚上還有點事兒!”
秦大總經理估計沒想到自己的邀請會被拒絕,愣了半秒鐘之後,說:“那也好,改天我再請你。不過,看你這麼累,我讓司機送你回家如何?”
Faint!杜蕊簡直要暈倒了,這一次,她不能再拒絕了,做人,總得要識相,她暫時還沒有跳槽的打算,也沒有權勢的家族背景。
等杜蕊坐上總經理專車時發現,所謂的司機其實就是總經理本人。
“正好今天司機有點兒事,我讓他先走了。我的車技也是不錯的。”他這樣解釋的。
杜蕊強笑,心想這人泡妞的套路真是陳舊。
一路無語,如果不是披了這層金貴的外袍,秦峻其實是個不錯的男人,年輕英俊,事業有成。杜蕊平心而論。想着想着,忍不住轉了一點頭打量身邊這個男人,嗯,他有着一個似曾相識的輪廓,難怪不得她會臉紅,曾經的那個人呵,也讓她那麼心動過。
“看出什麼來了?是不是似曾相識啊?”他似乎會讀心術,杜蕊有幾分驚駭地想。
“呵呵”杜蕊乾笑了一下。轉過頭看窗外去了。
夜色來臨,華燈初上。現在正是深秋時分,入夜以後便有了幾分寒意,讓她憑添了幾分想家的情緒,臉上的神情也流露出一絲落寞。
秦峻開着車,心裡並不象表情上那麼平靜。這個女孩子,與他原先所想象的,並不相同。但到底有些什麼不同呢,一時之間他也說不上來。
好不容易到了杜蕊住的地方,杜蕊沒有任何遲疑地致謝下車,把秦峻準備爲她開車的打算及時地扼殺於萌芽之中。然後繼續有禮有節地向秦峻告別。
秦峻突然微微一笑,搖下車窗,揚眉說:“我一定是不第一個被你回絕的人。”
杜蕊也回以微笑,心裡卻在冷冷在答:沒錯,從來,我跟你都不是一路的人。
那一夜杜蕊早早上牀睡去,很快進入夢鄉,可惜夢裡經歷的都是些傷心的事。很久沒有再想起過的往事一幕一幕如電影般閃過,甚至可以那些清晰地看到自己對着一張熟悉的臉狠心地說着那些言不由衷的話,那雙眼睛流露出來的傷心得難以置信的神情……
等杜蕊從夢中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微微發白了,早上的空氣溼冷,她卻是一身的冷汗,枕頭一片溼,原來在夢中的自己也忍不住流淚了,忽然想起一首歌:原來愛情這麼傷,杜蕊有些自嘲的笑,原來愛情真的這麼傷,現在的時間和空間早已更換,而自己最多隻能控制好白天的自己,在夢中的她仍然是不能避免的。
日子就這樣不緊不慢地過着,秦總經理並沒有象杜蕊原先所想象的那樣來打擾她,在某種程度上,他似乎比她更加刻意地避免與她的接觸。關於那晚的故事雖然未能免俗地成爲了別人的飯後談資,但幸好時間並不長,很快有新的流言蜚語替代了它。
在新總經理上任後的三個月後,杜蕊所在的採購部的劉頭兒最終沒有做到自己所期望的功成身退,來自總部的空降部隊適時地替代了劉頭兒的位置,儘管傳言的版本非常多,杜蕊雖然也同情劉頭兒的遭遇,但這就是現實的殘酷。一個企業裡,股東更加看重的多半是利潤,而不是一個人的資歷。秦峻的背景絕對不會簡單,這個在國外呆了八年的海歸派,在工作中所展示出的強勢及魄力遠遠超過公司大部分人的預料,象老劉那樣的老員工,很多新的管理理念對於他來說不僅僅是陌生,還包括下意識的排斥。更不用說象採購部這樣重要的部門,於公於私秦峻都不會手軟的,老劉的退去勢在必行。
老劉的離去,讓採購部的人心惶惶了一陣。採購部原本就是個大部門,原本分一處而二處,後來合併成一個大部門了。老劉的離去,曾經的心腹大概想法也多了起來吧。好在杜蕊並不在其中,對於工作,她一向覺得只是個混飯吃的工具,並沒有什麼想當女強人的夢想,所以倒也可以遠離紛爭,在種種的權勢鬥爭中並沒進入別人的法眼。再說她的業務能力也是沒什麼可以置疑。
另一方面,採購部的女性並不多,再加杜蕊是個年輕而漂亮的女子,更爲難得的是杜蕊從不參與公司裡情情愛愛的故事中,從四年前進這個公司以來,杜蕊拒絕了無數男性同事的求愛信號。所以在這個鬥爭頗激烈的公司中,不管是爲了權勢而斗的男人,還是充滿娛記精神的女人來說,杜蕊基本都是無害的。
新來的空降部隊叫於新志,三十左右,正是一個男人野心勃勃的時候。對杜蕊倒是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甚至有幾分取悅的心態,每每把杜蕊專門叫到他的辦公室裡交待工作時,似笑非笑的表情或多或少地透露出幾分曖昧。但好在他並沒有出格的行爲,儘管偶而會問杜蕊一些稍顯敏感的問題。
對於於新志平時的生活作風,杜蕊不敢亂作評價,但對於他的工作能力倒還是佩服的。儘管是頂着空降部隊的名號來的,但並不是繡花枕頭,在短短的兩三個月裡,他已經把採購部的工作打理得有條不紊的,那些曾經不服或者故意搗蛋的人一個一個地被他收服了,至少沒有了那麼多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