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緻的水晶燈折射出淡紫色亮光,籠罩着臉龐精緻的陳昊天。他裂開嘴對我笑,如同專賣店的展覽區擺放的假人模特,忽然裂開嘴朝着自己笑了,驚悚得讓人尖叫。
他閒庭信步地向前,揚起劍眉斜視着我問“怎麼不走了?”
我討厭死他勝券在握的優越感,但在侷促的空間,毫無外人的情況下,不敢得惹怒陳昊天,我只好裝起了孫子,勉強擠出一抹笑說“陳昊天,你聽我說,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我把你當朋友……”
他已經走到了我的面前,輕浮地挑起了我的下巴,他低頭親了下我的脣,惡毒地譏誚“你和你的朋友上牀,你和你朋友接吻,這也夠開放的。你配和我做朋友嗎?你夠資格嗎?還有你別那麼笑,笑得真他媽虛僞做作,我看着倒胃口。”
表面的僞裝也被撕得粉碎,再也裝不下去了。
我嫌棄地擦了下嘴巴,瞪大眼睛迎上他的目光,氣勢洶洶地反擊“你說得沒錯,我是嫌棄你。你親一下我,碰一下我,我都嫌賍,害怕你會傳病給自己。當年我是賣過給你,錯了就是錯了,你說我賤,我也認了!可這麼多年,我就只交過鄭琦一個男朋友,起碼比你乾淨。”
陳昊天眼裡閃爍着一股無法遏止的怒火,爆發得簡練而直接,揪住我的手腕一帶,大力地一推,我便像斷線的風箏一般撞擊着旁邊的魚缸,我大概猜出他又要幹什麼,就忙不迭地躲到一邊去。
他將我壓向魚缸,我的後背抵着大塊玻璃,努力找着支撐點,他單手將我的雙手反挾在身後,另一隻手輕撫我的臉,抿着薄脣冷笑着說“你不是嫌棄我髒嗎?那我讓你也一起髒!”
他如同發瘋的獅子埋頭吻我的脖頸,野蠻地扯着衣服,我揮舞着手去打他,但我的掙扎,在他面前顯得異常徒勞,那副修長而堅實的軀體嚴嚴實實地禁錮住我。
我悲涼地問他“你又想要強我是嗎?,又要強迫我嗎?”
他解開了暗釦,可惡地嗤嗤笑開“我打算對你好點的,那是你不知好歹。”
我扭過頭看到了魚缸裡漂亮的金魚,大大的眼睛望着我,彷彿是惡意嘲笑自己。
我想起了16歲那年,二叔也瘋狂地撕我的衣服,不顧我哀求自己是的侄女,還說我是婊子的女兒,誰知道是不是親生的。
後來我認識了一個佛教信徒,他告訴我,所有的苦難全是爲了浴火重生,鳳凰涅磐,而我信了,努力地活着。
當所有的苦難又再次上演,我再也承受不住了。
淚水真的是決堤了,不停地往外流想到那麼多人對我的諷刺與嘲笑,什麼清者自清的都是騙人的謊話。我想衝到每個人的耳朵旁邊對他們大叫,我不是這樣子的!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呢,最後換來的也只是“連裝都不配”的譏諷罷了。
我泣不成聲,有種快要窒息的錯覺,癱軟的坐在地板上。
陳昊天居高臨下的俯視我,如同睥睨芸芸衆生的神。我擡起頭抹掉一大把眼淚,不願在他這種混蛋面前流眼淚。
我想站起來,腳伸了一半卻跌坐到地上,半個身體全麻了。陳昊天伸手去扶我,我用盡全力一把推開他,自己扶着圍牆爬起來,一瘸一拐的向前邁進。
我的頭髮凌亂,衣衫不整,腦子裡現在是真空的,沒有任何的思路,只知道一味擦眼淚。
陳昊天抓狂地抓着後腦勺的頭髮,放低語氣哄着“行了,別哭了,我不碰你行嗎?我放你走可以嗎?”
門咔嚓一聲唄打開了,我轉過身用泛着血絲的雙眼瞪他,鋪天蓋地的恨意襲來,我不懂是怨恨陳昊天的輕視,還是怨恨命運的不平,或者我二叔的冷血無情,理智早就不在。
我只是把滿腔的怒火噴向陳昊天,一字一句地說“你會遭報應的!一定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