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三人越來越看不懂事態的發展。
不過，並不妨礙他們對蘇文的欽佩。
敢向厲鬼索要精神損失費，不是“要錢不要命”，就是有把握鎮壓這隻厲鬼！
“能把他們的同事還給他們嗎，我們單獨商談。”蘇文說道。雖然有點飄，但思維還是很清晰的，情緒不上頭的話。
“嗯。”女鬼很爽快地點點頭，從李瑤瑤體內離開。
一道模糊的白色身影出現在旁，別說中年男人和男青年，就是胖子都看不真切，只能看出身段窈窕，烏黑長髮披肩，如果在街頭看到，肯定會忍不住好奇地想要追上去看一看臉，但此刻卻沒一人敢盯着看。
除了蘇文。
陰冷的氣場反倒一斂，彷彿全都被這個身影吸入，同樣片雪不沾。
愈發讓人忌憚。
“小瑤！”中年男人、男青年急忙上前扶住李瑤瑤，攙到一旁。
“組長、孟哥，菡姐是好人！”剛一恢復對身體的掌控，李瑤瑤便急忙說道。
顯然，和女鬼的關係並不簡單。
中年男人和男青年同時一滯，而後，兩人互視一眼，隱隱有些激動。
“蘇先生……”中年男人將李瑤瑤交給青年，自己上前說道。
厲鬼耶！
如果能夠說服爲自己部門效力，甚至可以成爲整個西城的頂尖武力！
還有這個突然出現的蘇文，敢逼着厲鬼索要精神損失費，明顯也是一狠人，如果能夠一同拉進部門……擦擦口水先。
至於胖子，已經被他忘在一旁。
“我們先談過再說。”蘇文自然聽到了李瑤瑤的話，點點頭，主動說道。
“應該的。”中年男人遲疑一下，笑着說道。
對方已經很給面子。
而且，剛剛想的太當然，想和一個厲鬼合作，僅僅有李瑤瑤這樣一個“中間人”肯定不行，必須要有一個可以應對突發事件的底氣、或者說靠山。
面前這位就是最好的選擇。
“小胖子，我們並沒惡意，那個小……小桃紅，只是意外。”中年男人對胖子招招手，當先向路邊走去。
兩位大佬沒有挪位置的打算，只能自己幾人走開。
“你們不會白天過來嗎，非要三更半夜上門……”胖子眨了眨眼，順勢上前，嘴裡卻“小聲”嘀咕道。
雖然膽小，但卻不是沒有自己的心機。
趁機洗白……呸，什麼洗白，自己本來就是好人！趁機在官方備案，以後不用再忐忑不安。
還有，小桃紅不能白死，必須給自己一些賠償。
“是我的失誤，對不起。”男青年倒沒有絲毫公務人員的傲慢，主動道歉。
“哎……”胖子並沒責怪男青年，只是搖搖頭，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可憐小桃紅陪了我兩年。”
中年男人苦笑一聲，說道：“我們會賠償的。”
胖子的嘀咕聲突然消失。
幾人來到路邊，扶起電動車，發動車子，掉頭，爲離開做準備。
田野中。
“你的鳥怎麼來的？”女鬼忽然問道。
沒有絲毫談判的自覺。
“養的。”蘇文頗有幾分有力無處使的感覺，無奈回答道。
懵懵懂懂，一臉呆萌，哪怕明知是厲鬼，卻也不好惡言相向。
畢竟是前身被嚇，他的感觸不是特別深。而且，對方當時也是留了情的，否則前身怎麼可能在一個猛鬼手下逃掉？
“哦。”女鬼應了一聲，說道：“很危險。”
蘇文沒有搭話。
她是鬼，度度吃鬼，這樣說也沒毛病。
“很危險！”女鬼再次說道，一臉真摯。
蘇文轉頭看了一眼度度。
似是警惕地盯着女鬼，抓在肩膀上的爪子都稍稍縮緊。
“很聽話！”蘇文伸手摸了摸度度的腦袋，說道。
女鬼不再說話。
“欠我一個人情，等我遇到危險時，幫我一次，怎麼樣？”蘇文不再提有關度度的話題，而是問道。
女鬼微微側頭，似是在思考。
雖然不通人情世故，懵懵懂懂，但並不代表她笨，蘇文口中的危險，誰知道是什麼級別？
“不會要求你發誓什麼的，只要你口頭答應就好，到時你自己考量。”蘇文見狀，又補充道。
他有推算未來的天賦，影響之下，自身直覺也變得很敏銳。
見面時就覺得這個女鬼不簡單，所以提出這樣一個要求。並沒奢求她在這個階段幫自己，可是萬一她再進一步呢？
一旦她變成大鬼，哪怕只是一個口頭承諾，都足以形成威懾。
“就這樣？”女鬼不大相信地問道。
“就這樣！”蘇文點頭。
“好啊！”女鬼見他確實沒提任何附加條件，於是點頭答應。
“那就這樣說定！”蘇文也點點頭，忽然問道：“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小菡。”女鬼爽快地回答道。
“我叫蘇文。”蘇文主動說道。
“我知道，你剛纔說了。”女鬼說道。
“那我就叫你小菡了。”蘇文說道。
“好！”女鬼好像很喜歡別人稱呼自己的名字。
“我要回去了，你呢？”蘇文問道。
“我去找瑤瑤。”女鬼回答道。
“小心你朋友背後的勢力對你不利。”蘇文提醒道。
女鬼不說話，只是看着他。
“沒別的意思，小心爲上。”蘇文解釋道，“我走了。”
而後，徑直向路邊走去。
女鬼似是在考慮他的話語，又好似在打量他，一直等他走遠，才飄着跟了上去。
特別行動隊三人早已和胖子談妥，見一人一鬼並沒打起來，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看着蘇文過來。
“蘇先生去哪兒，要不要我送你？”中年男人主動上前問道。
並沒着急招攬。
“趙莊，我在那租的單間。”蘇文回答道。
中年男人三人不知道他口中的“單間”是什麼樣子，胖子作爲趙莊的人卻清楚得很，眼睛一亮，當即說道：“蘇哥，我也是趙莊的，有一套宅子，剛好租客剛走光，不如去我那裡住？”
“那就多謝了。”蘇文也沒矜持。人窮志短，那種房子他也不想住，可口袋裡沒錢能怎麼辦？
“客氣啥。”胖子笑着說道，“我叫趙暉，您叫我胖子就好，去年剛從長大畢業，無業遊民。”
“我也是去年畢業。”蘇文點點頭，說道。
“真的？”趙暉當即一喜，說道：“我是土木工程系的。”
又多一層“同學”關係！
“我是計算機系。”蘇文回答道，一點沒有架子。
“這個時間，應該都插上門了，蘇哥要不直接去我哪裡？”趙暉趁勢邀請道。
“打擾了。”蘇文也沒矜持。
“不打擾，我的榮幸！”趙暉本就不大的眼睛笑得只剩一道縫隙。
抱住一條大腿。
“蘇先生，這個……她……有沒有辦法？”中年男人忽然湊到蘇文身旁，悄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