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時間，夠嗎？”報酬給了，自然要提條件了，蘇文當然希望越快越好。
“沒問題！”三鬼同聲應道。
先答應下來再說，只是查探消息而已，對鬼來說，簡直就是對口專業。
“請問先生，那個團伙叫什麼名字、有什麼特徵、曾經在什麼地方出沒？”邵寄文馬上又問道。
“魚龍會，幾個外圍成員被公安局的人抓了起來，最近就在這附近活動。”蘇文說着，將那被抓幾人，尤其是接觸家人的那個老太太的形象描述一遍。
只知道這麼多信息，名字還是從第五忻忻口中得知。
不過，第五忻忻並不僅僅是出於“職業道德”纔不告訴他更多信息，應該還有試探的意思。如果他毫無辦法，只能求助於張初正或者周輕雲，那以後就可以在這方面合作。自然，不會以他爲主。
“我們知道了。”儘管蘇文提供的信息少得可憐，但三鬼還是沒有猶豫。
如果什麼都不知道，還有自己什麼事？
又憑什麼給自己這種報酬？
“我不管你們怎麼查，但不要將官方的注意力吸引過來！”蘇文警告三鬼道。
“我們會小心的。”邵寄文應道。
一反之前孤傲、乖戾的模樣，情商一點不低。
“明天這個時間，我會過來這裡。”蘇文說完，直接轉身離開。
御空而行！
夜風獵獵，風衣飄飄，不一會兒就消失在漆黑夜色中。
來時特意向小菡借的力量，可以勉強飛行一會兒。
之前對付邵寄文的力量，是左手印記的律令之力，只能用來鎮壓鬼氣，且需要消耗魂能，每天使用的次數有限，但效果是真好！
並不擔心三鬼跟蹤。
在他一連串的手段下，諒這三鬼也沒有勇氣跟蹤。
邵寄文三鬼原本確實有些小心思，但見他御空而行，再想到之前的手段，頓時便將念頭打消。
也是利益使然。
萬一引得對方不快，斷了和自己的交易，以後去哪裡找這種東西？
“你個混蛋，給我吐出來！”一聲憤怒的嘶吼突然打破了沉寂的氣氛。
原來是沙元忠突然將那張冥幣塞入口中吃掉！
不知道這玩意怎麼用，但那股香甜誘人的氣息卻不假，所以乾脆用最原始的方式直接吃掉。早在之前就已經打好注意，不想分給牛二隻是原因之一，更主要的原因是怕被邵寄文搶去，畢竟自己和牛二兩個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牛二儘管明白，換做他也會這樣做，但並不代表就能接受。
所以纔有了這番爭執。
然而，哪裡還來得及！
鬼又不是人，吃東西也不需要細嚼慢嚥，沙元忠直接就將整張冥幣吞了下去。
邵寄文沒有出手，只是冷眼旁觀。
他也不知道手中的冥幣怎麼用，畢竟是第一次接觸，以前都不曾聽聞過，所以衝擊纔會這樣大。
不妨先看一看直接吃掉的效果如何。
“已經吃了！”沙元忠根本來不及體驗，揮舞手臂，蕩起一層濃厚的鬼氣將牛二的攻擊攔下，悶聲說道。
出乎意料，牛二居然很快冷靜下來。
不過，眼中依然冒着綠油油的光芒，盯着沙元忠，陰聲說道：“明天的報酬，你如果敢和我搶，我就和你不死不休！”冥幣已經被他吃掉，自己再怎麼生氣也沒用，幸好那個神秘人說了，這只是預付的一部分報酬。
“如果只是這樣1張，自然歸你！”沙元忠察覺到牛二是真的急眼了，不過卻也不肯吃虧。
萬一那位心情好，多給兩張，難道都歸牛二不成？
“哼！”牛二哼了一聲，算是默認。
兩鬼也不敢真個打起來，畢竟旁邊還有一個更兇的傢伙看着。
“效果怎麼樣？”邵寄文見兩人商談好，主動開口問道。
“確實有效果，就是量太少了。”沙元忠習慣性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周圍，回答道。
舌頭太長，整個下巴都被掃了一遍。
他是被人吊死。
恢復記憶的那天就已經報仇。
倒是牛二，不知怎麼回事，據說沒能報仇，而且從來不提，似是已經忘了。
邵寄文聽後，一言不發，身形化作一道鬼氣消散，卻不像來時那般張揚。
沙元忠依然沉浸在這種奇妙的狀態中，雖然實力提升得有限，但或許是第一次的緣故，比蒸桑拿的感覺還要爽，鬼身都變得輕鬆、凝實了一些。
“笨蛋，邵寄文已經出發了，你還要在這裡自戀到什麼時候？”牛二忽然破口罵道。
沙元忠陡然清醒。
對啊！
那個神秘人交代的任務纔是最重要的！
不過，牛二怎麼會這麼好心提醒自己？
“你想和我合作？”沙元忠突然問道。
“如果你不擔心被邵寄文吞掉，我無所謂！”牛二絲毫沒有求人的卑微，冷冷說道。
“說什麼呢，怎麼說我們也是老朋友了，當然要合作！”沙元忠當即故作豪邁地大笑道。
“這次任務就算讓給邵寄文也沒關係，我們主要的是一定要拿出點東西，在那位眼中留下印象。”牛二一反之前暴躁、粗鄙的樣子，鬼眼中閃爍着異樣的神采，分析道。
“明白，細水長流嘛！”沙元忠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點頭說道。
商定好後，兩鬼一同離開。
樓頂恢復安靜。
夜風瑟瑟，月光皎皎。
約摸兩三分鐘後，一根水草也似的東西不知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好似活物，搖曳着化作一道鬼氣，消失不見。
又過了一會兒，之前沙元忠藏身的那幢建築中，忽然鑽出一團比之前三鬼小了很多的鬼氣，同樣飛向三鬼消失的方向。
……
北辰拘留所。
魚龍會的那幾個外圍成員就被關押在這裡。
已經從前來探望的會員口中得知，自己幾人不知怎地得罪了周家老麼，所以才被抓到這裡。
而且，在對方鬆口之前，會裡也不好將幾人保釋出去，正託人說情。
也是因爲幾人只是外圍成員，分量不足。
幾人只能安靜等待。
沒有放棄他們就已經很不錯。
自始至終，不管魚龍會還是這幾人都不知道蘇文在這件事中的影響。
是夜。
午夜已過，除了值班人員，所有人都已經休息。
一縷陰風突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