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他抱進來的,他在客廳停了下,眼神詢問我,要坐沙發還是去臥室。
我掙扎了下,要下來坐,他順手把我放了下來。
“要吃飯麼?”
這樣溫和的他,簡直不像我認識的金慕淵。
我點點頭,他就打了電話叫了菜。
過了不到二十分鐘,他的助理提着飯菜上來,又是倒水又是拿紙巾的伺候着。
只要不違背金慕淵的意願或者不反抗他的指令,我想,我和他可以很好的相處。
我第一次和他坐在茶几上,沒有任何衝突地,享用晚餐。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感覺今天下午的金慕淵和以往的他,變得不一樣了。
“戶口簿在榕市,我的租房裡。”
我把膝蓋上的創可貼撕掉放在手裡,眼睛打量着寂靜的客廳,聲音不由自主變得平和。
金慕淵朝他助理看了一眼,那個助理直接點頭走了。
我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不由直接一點問,“這裡的鑰匙呢?”
他把鑰匙遞給我。
我突然有種莫名地預感,“你不會,以後跟我一起住這吧?”
金慕淵倒是有點意外,他挑挑眉,表情有點古怪。
“我不住這住哪?”
我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麼豐富的表情,那雙眼睛帶着奇異地光彩,讓人看着就不自覺彎了嘴角。
也是,我和他要結婚了,他不住這住哪。
“那好,晚安。”
說完這句話後,我就自己慢慢一瘸一拐走到臥室,看到有一間像是沒人住過,便進去躺下了。
沒多久我就累的睡了過去。
我不知道今天夜裡,遠在榕市的李浩一直在打我的電話,而我的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後來我在想,如果我今天晚上沒有錯過李浩的電話,未來會不會有所改變。
可惜,世上沒有如果,只有命定。
半夜被渴醒,我瘸着腿走去客廳喝水,天氣有點熱,我睡的時候根本沒開空調,流了滿頭的汗,乾脆進了洗手間脫了衣服洗澡。
又折騰了好一會,才把臉上的妝卸乾淨。
當我裹着毛巾出去的時候,門口站着只穿了條短褲的金慕淵。
走廊的燈昏黃中透着股曖昧的氣息,我直着眼睛看着他上身壁壘般光滑又健壯的腹肌,噴張的血管隱在肌肉裡隨着主人的呼吸輕輕跳動着。
我頓時口乾舌燥,兩隻手緊緊放在胸口抓着毛巾。
“洗好了?”
他的聲音在晚上特別魅惑,可能太磁性了,聽到我耳裡就感覺特別好聽。
我低着頭,“嗯嗯”兩聲。
然後側過身準備繞開他。
金慕淵突然一把拉過我,下一秒火熱的胸膛就貼了上來。
擡頭看到他幽深地眸子發着亮光,我頓感不妙,奮力推拒地同時,我又大腦清醒地知道不能觸到逆鱗。
於是,我推開他的胸膛說,“我,我腳崴了。”
他先是頓了頓,身體明顯一僵,隨後那張輪廓極深刻的臉上鋒眉微挑,脣邊勾起一抹邪笑,“我的腳沒事。”
“啊?唔——”
沒給我反應時間,他已經吻了上來。
不同於白天的吻,此刻的吻像是要把我嚼碎了嚥進肚子裡一樣,兇狠狂野,像頭髮了情的公狼。
我在抗拒中不可避免地碰到他的皮膚,燙的我整個身體都發軟。
他睡前有喝紅酒的習慣,此時此刻,紅酒的甜味瀰漫在脣齒間,氣氛微醺,空氣裡浮動着濃烈的雄性荷爾蒙。
嘴脣被男人一直含在嘴裡肆意凌虐着,我痛的只能發出嗚咽聲,終於脣上沒了壓力,我大口喘息着呼吸新鮮空氣。
金慕淵把我的手拉了下去,覆蓋在某個支起的地段,甚至惡意的頂了頂,看到我羞憤地瞪着他時,他一把撕開我身上的浴巾,然後緊緊貼着我。
我大腦一片空白,所有的感官只剩下肚子上那處冒着熱氣的火熱。
兩具熱燙的身體貼的契合,他輕喘着貼近我的耳垂,輕輕用牙尖咬了咬纔開口說話,噴出的熱氣讓我無端顫慄,“蘇燃,我要你。”
我在那一刻繳械投降,耳膜嗡嗡,天旋地轉中,我只聽到他低沉魅惑的嗓音,一遍遍叫着我,“蘇燃,蘇燃。”
我知道,他是要利用我,可我,控制不住自己,時隔兩年,我仍愛着他。
兩年前,我們沒有任何親吻,草草結束了第一次,我的記憶裡只有痛苦。
這一次,金慕淵卻是卯足了耐心,變着花樣讓我感到身心愉悅,我們在走廊上做了一次,回到臥室又是一次。
在我連連喊着“不要了…”的時候,金慕淵很貼心地倒了杯溫水過來給我,看着我喝完才說,“女人一般都喜歡口是心非。”
於是,我們又轉戰到了沙發。
天快大亮的時候,我終於昏睡過去。
快感的餘韻讓我在睡夢中身體都不斷抽搐,我茫然醒來過一次,以爲金慕淵還在我身上。
等到我徹底清醒時,已經是第二天晚上。
金慕淵不在,客廳站着他的那位助理。
看到我出來,那個助理低着頭說,“蘇小姐,爺說,等你休息好,明天早上帶你去民政局。你在榕市的東西都搬過來了。”
他又走到微波爐旁端出兩盤菜,一份米飯。
“你吃完放着就好,我會來收拾。”
“哦,好,咳咳——”
我一開口,嗓子就啞的不行,如此難受的反應提醒着我昨夜有多麼瘋狂。
卻還是忍着不適說,“謝謝你,你叫什麼?”
助理把頭低的更低了,“徐來,蘇小姐可以叫我,小徐。”
等我吃完去了洗手間,才知道爲什麼這個助理都不敢看着我說話。
鏡子裡的女人,從脖子到胸口,就連裸露在外的大腿都是一片青紫。
兩腿的膝蓋上卻貼着兩個新的創可貼。
我盯着那兩個創可貼,嘴裡澀澀的,有點發苦,嘴角卻不由自主上揚。
我想,我是愛慘了他。只是一個創可貼而已,就能忘記他對我做過的所有不可原諒的事。
金慕淵今天晚上沒有回來,我從自己的行李裡找出數據線,給手機充上電,剛開機就看到林歡的短信。
柳東已經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