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頓了頓接着說道:“這殘魂成千上百,你只有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超過這個時間你可就要永遠留在冥界了,你確定麼?”
祝長平眼眸中全部都是堅定。
若是他沒有碰上這件事情,那麼他自然不會多管閒事,但既然被他遇見了,那麼他就不會袖手旁觀。
“很好,有骨氣,我可以帶你到關押亡魂的地方,至於能不能找到那就是你的本事了。”
男人邪魅一笑,雙手一拍,立即出現一個陰差,他對着陰差交待了幾句,陰差就帶着祝長平來到了一處類似於大牢的地方。
這裡有成千上萬的殘魂,若是一個一個仔細尋找,肯定是找不到的,但祝長平有一項絕活。
那陰差站在一旁,雙手環胸,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他不相信這個人能找到他要的那個殘魂。
只見祝長平從懷中拿出來了一縷頭髮,和一個寫着生辰八字與死亡時辰的小人。
陰差頓時臉色大變,這個方法早就很少會有人使用了,這個年輕的後生是在什麼地方學的?
陰差還來不及阻止,祝長平就將從趙老爺子屍體上剪下來的頭髮包裹着生辰八字的紙一併燒燬,緊接着他手中飛快捏決,頓時那小人立即無風自動飄飄然然騰空飛起。
這個方法不難,但是考驗耐力和體力,這個若是操作不當還會傷害到施法者。
在以前也有學習這個術法的,但後來因爲學藝不精,導致那些道士要麼死要麼傷,幾個門派商量後就將這個術法列爲了禁術。
那小人在空中繞了兩圈,緊接着就朝着一個方向飛去,祝長平緊跟其後,但跟了整整一圈也沒有趙老爺子的蹤跡。
“我要找的不在這裡,還有沒有其他關押殘魂的地方?”
祝長平皺着眉頭說道,本來只是一句無心的話,卻不曾想惹怒了陰差。
只見陰差面露不悅:“你這後生什麼意思?莫不是懷疑我們的能力?你若是不信大可以離開。”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冥界各位大人的本事自然是通天的,我不敢置疑諸位的能力,只是我要找的殘魂確實不在這裡。”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能不能找到趙老爺子的關鍵就是這個陰差和外面那個穿紅衣服的男人。
被安撫後陰差臉色倒是好了不少,語氣也沒有先前那樣衝:“只有這些了,有沒有一種可能,那殘魂壓根沒有進入冥界?”
陰差也對此時感覺十分奇怪,殘魂自己是找不到冥界的入口的,需要被陰差帶回來,因此在清點人數的時候絕對不可能會遺漏。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祝長平要找的殘魂根本不在冥界。
仔細想想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這個小人就是吸引趙老爺子殘魂的。
趙老爺子將一半魂魄封存在了體內,另外一半魂魄應該是跟隨陰差進入了冥界纔對。
只要找到跟隨陰差進入冥界的殘魂,就能套出話。
祝長平不是沒有想過要問一問趙老爺子體內的殘魂,只是那殘魂是在喚不醒,所以他纔會選擇這個鋌而走險的方式。突然,那個小人掉在了祝長平的腳邊,還沒等祝長平撿起來,只見小人猛然朝着門口飛去。
祝長平手忙腳亂跟着小人四處亂竄,最終在一個角落看到了一個正在被其他殘魂欺負的對象。這就是他要找的趙老爺子的殘魂。
因爲本就是十分破敗的殘魂,因此其他殘魂就會欺負他,可以說他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
“住手!"
見狀,陰差立即出聲制止,若是出現殘魂互相吞噬,那他這個獄卒也是要受到相應的懲罰。
一聲呵斥,那些殘魂四處散開來,留出來了一條過道。
沒有過多的時間,算算時間還有半個時辰,若是半個時辰他還沒有回去的話,那麼到時他就回不去了。
“你帶走的魂魄在何處?”
面對祝長平的問題,殘魂只是瘋瘋癲癲大喊大叫道:“吃啦,全部被我吃掉啦,那個男人被我吃掉啦!鬼新娘,那個女人就在榕樹下,哈哈哈我很快就要重生了……”
他這些話聽起來沒有什麼用處,但祝長平卻銘記於心。
祝長平還站在原地正欲問些什麼,陰差提醒道:“你時間不多了,玉佩很快就要失效了。”
此時的玉佩散發出淡淡的光芒,這是失效之前的徵兆。
眼見香即將燃盡,祝長平絲毫沒有藥醒來的跡象,阿笙焦急如焚。
不止是阿笙,在場的所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就在香灰斷落的一瞬間,阿笙也搖響了祝長平手中的鈴。
叮鈴鈴……兩聲清脆的響聲之後,祝長平緊閉的眼眸不停轉動,不出片刻就完全甦醒。
只是他的臉色十分不好看,嘴脣也很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他身形有些不穩,我和阿笙立即上前扶住他。
趙家子孫的心情與我一般無二,他們是希望保住新娘子祝青青,而我則是想要知道爸媽的下落。
祝長平把他的所見所聞全部說給了我們,趙家聽聞祝青青很快就會恢復,當下就興高釆烈。
看着我迫切的眼神,祝長平眼神有些閃躲,阿笙感受着這微妙的氣氛默不作聲。
該來的總要來,最終我還是鼓起勇氣詢問爸媽的事。
祝長平支支吾吾,小聲說道:“趙老爺子說,你爸爸的生魂已經被他吞了,你媽媽的生魂和祝青青的生魂都被封在了一棵榕樹下。即使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此事聽見這個消息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難怪那天晚上沒有招到爸爸的魂,原來他已經不存活於這個世界上了。
我只覺得眼眶乾澀,想哭卻沒有眼淚,這樣的感覺最是難受。
胸腔那顆熱乎乎的心臟宛如被一隻大手緊緊攥着,讓我痛的喘不過氣來。
阿笙扶起蹲在地上的我,我卻緩緩搖了搖頭:“祝長平,你說會不會是趙老爺子的殘魂說謊,我爸爸……”
祝長平知道我一時間無法接受,即使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事實來臨還是讓我險些站不穩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