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兩款遊戲已經取得直播間觀衆認可的情況下。
約西亞硬着頭皮打開了第三款遊戲,並且在心中默默祈禱。
頭號玩家!
首席遊戲設計師!
求求你們了!
別再這樣優秀下去了!
你們這兩款作品就已經可以挑起大梁了。
也給我點活路吧……
好歹讓我審判一下啊!
那可是20萬米刀啊!
自己得直播多少個日月才能賺到這些錢啊……
但如今,只需要動動嘴皮子,把一款遊戲的缺點放大,讓玩家們感覺到這遊戲不好玩,也不配被稱之爲教科書,甚至羣起而攻之。
自己就能輕鬆獲得20萬米刀的報酬!
這種天上掉餡餅的機會,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
只可惜前兩款遊戲直接把約西亞的嘴堵的死死的。
《時空幻境》跟《死亡細胞》這哥倆,不說完美的無可挑剔吧,但就算有弊端也都是一些很小的問題。
屬於是瑕不掩瑜的。
而更關鍵的是,它對於從業者的設計啓發,的確無可挑剔。
讓約西亞想要審判都無從下嘴。
因此,他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全部都押寶在了眼下最後一款遊戲上面。
深吸了一口氣,帶着幾分慌亂的心情,手指微微顫抖,旋即雙擊點開遊戲文件夾。
約西亞瞪大了目光,生怕下一刻跳出來的是一款製作精良的3D大作。
但讓他鬆了一口氣的是。
還好,不是什麼3D大作。
而且,這次連像素風都不是了。
簡筆畫風格的遊戲UI界面在他的面前呈現。
畫面中,一個畫着圓溜溜腦袋,正方形身體,四肢僅用馬克筆一筆描述而出的卡通小人,一屁股坐在聚光燈下瑟瑟發抖。
還伴隨着幾隻似是簡筆畫蒼蠅般的東西,縈繞在小男孩的身旁。
在其腦袋上方,鮮紅如血般的遊戲名呈現而出。
《The Binding of Isaac》
除此之外。
沒了。
什麼都沒了。
只剩下一個【按鍵開始遊戲】的提示。
“噗……”一看到這,約西亞就不厚道的笑了。
難道是自己的願望被上帝聆聽到了?
這遊戲,好不好玩的,咱還沒玩,爲了不被打臉,所以先不評價。
但光是這個……幼稚到了像是三歲小孩畫出來的UI界面……
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做教科書的樣子吧?
“看吧,我說什麼來着。”會議室內,康姆拍了拍凱特的肩膀,在以撒UI界面出來的那一刻,他的目光頓時帶上幾分不以爲意:“不可能有人做一款遊戲火一款的,他要是有這個能耐,他現在就不是一個華國的小遊戲廠商了,維望笛都得給他倒茶。”
而凱特也如釋重負般的輕輕吐了一口氣。
我還真特麼以爲你們頭號玩家三款遊戲能三款都封神呢,給我嚇完了。
結果最後一款給我搞這個?
連遊戲美工都懶得請了是吧?
合着把垃圾藏在另外兩款優秀的作品裡面啊。
希望玩家玩了另外兩款作品後,能對《以撒的結合》這遊戲高擡貴手是嗎?
就算玩家能,但是想打入歐米市場,伱得先問問我們這些個歐米市場的話事人答不答應吧?
而就在此時,直播間內已經傳出了約西亞開始試玩的畫面。
“Isaac and his mother lived alone in a small house on a hill……”一道渾厚低沉的旁白聲緩緩響起,用講述童話故事般的語氣,作爲開場白娓娓道來。
但講述的故事,卻並沒有童話那麼美好。
以撒與母親獨居在一棟山上的小房子裡。
生活雖然樸素平淡,但大家都過得很快樂。
直到有一天,信仰宗教的母親聽見了某個聲音,聲稱她的兒子以撒是不潔之物,需要救贖。
母親便將以撒房間內所有的邪惡事物統統去除。
而在玩家視角內,所配上的簡筆畫插圖,卻是母親將以撒屋內的玩具,玩偶,小孩子所感興趣的一切東西都扔掉了。
沒多久後,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聲稱以撒仍舊被邪惡所腐蝕,他需要遠離一切,並懺悔他的罪孽。
深陷宗教之中的母親,又一次照辦,將以撒反鎖在了房間裡,不顧他的死活,後續送入房間內的食物也都是一些發黴變質的東西。
而隨着時間推移,那個聲音最後一次的響起。
它表示質疑母親的忠誠,爲了讓母親能夠證明對信仰的忠貞,它需要母親獻上一個祭品——她的兒子,以撒。
來以此證明,母親的信仰勝過一切。
母親又一次的答應,並機械化的衝向廚房提出了一把菜刀,朝着以撒的房門走去。
而在門縫中窺見了這一切的以撒,驚慌失措的在房間內尋找藏身之處。
很快,他發現了房間地毯下面有一個暗格。
就在母親提着菜刀衝破房門的那一刻。
他毫不猶豫的打開暗門,縱身跳入了未知的區域。
而玩家的遊戲之旅,也就此開始。
初入遊戲,約西亞發現自己身處一片昏暗的地牢內。
遊戲的視角是俯瞰平面結構。
新手教程也直接以孩童作畫的方式,畫在了地面上。
WASD控制人物移動。
↑←↓→控制人物射擊方向。
E鍵施放炸彈。
空格使用主動道具。
Q鍵使用卡牌/膠囊。
教學倒是十分簡單,而且呈現的方式十分新穎。
更關鍵的是,約西亞發現進入遊戲之後。
以撒的畫風並不像是遊戲UI那麼簡潔。
雖然仍舊是極簡主義的兒童作畫風格。
但這個粉裡微微透着白的小矮子以撒,瞪着一雙大眼睛,眼淚汪汪的看着屏幕的時候,卻略顯得有些萌。
“好吧,這個畫風顯然不能作爲攻擊的對象了。”約西亞在心中暗道。
他雖然不是遊戲設計師,但作爲遊戲測評博主,玩過的遊戲也不算少。
這種畫質的遊戲,不說畫風非常出色,但也絕對算不上差。
抓着這點去攻擊,除了顯得自己像是個白癡之外,是不會得到觀衆認同的。
在新手教學的指引下,他試了試發射子彈。
讓約西亞稍有意外的是。
這遊戲雖然是一款俯瞰視角的2D彈幕遊戲。
但是子彈的設定卻有些新奇。
並非傳統配槍,而是自己操控的這個小男孩以撒的眼淚!
用一滴滴圓潤飽滿的眼淚作爲子彈!
這設定出現的時候,引發了不少彈幕歡快的討論。
大部分玩家都覺得這個設定很新穎有趣,看着不錯。
而約西亞又很快注意到了遊戲界面的左上角。
在那裡,有一個淡紅色的骰子,作爲以撒的初始攜帶道具。
“拍下空格可以使用主動道具是吧,我看看這個叫做D6的骰子有什麼效果。”約西亞說話間,拍了一下空格。
屏幕中,roll點數的過場動畫出現。
但很快,整個初始房間內又恢復了一片安靜。
彷彿無事發生。
“嗯?”
“這是什麼意思?”
約西亞滿臉疑惑的撓了撓頭。
等待了片刻仍舊沒有任何答覆後,他索性置之不理,操縱着以撒離開了初始房,朝着前方未知的房間開始探索。
進入新房間後,亦看到了新的敵人。
是幾隻酷似以撒本身,但卻沒有腦袋的軀體,在地上不斷來回蹦躂着。
除此之外,還有幾坨盤成一盤的暗黃色大便格外引人注目。
“oh shit……”約西亞看到這一幕,眉頭都微微皺了起來。
“不是,這是什麼東西?”
“無頭彈跳屍體,還有大便?”
“這種元素是可以拿出來做遊戲的嗎?”
“頭號玩家設計師是怎麼想的?”
憋了整整兩款作品。
眼下終於找到可以審判的點,約西亞也毫不留情的打起嘴炮,但手上卻並沒有閒着。
他可不希望被這些有點掉san的跳跳來個撲臉殺。
操縱以撒一邊移動一邊進行眼淚射擊。
由於這遊戲的怪物沒有血條顯示,因此約西亞並不清楚需要打中它們多少下才算擊殺。
而且這些跳跳的落點格外不固定,一會蹦到這裡,一會又蹦到那頭,極難判斷它們的行動路線。
加之有大便擋着。
整個房間就三隻跳跳,約西亞卻硬生生打了一分鐘,才殺掉一隻。
自己的血量也從原本的三個紅心,掉到只剩下了一顆心。
還收穫到了彈幕們紛紛送上的‘菜逼’美譽。
“主播你這也對不準啊,看得我好急。”
“第一關都過不去是吧。”
“玩個遊戲都對不準,你怎麼成事?”
“回頭哪天真需要你真刀真槍的開乾的時候,你是不是也對不準啊?”
一看彈幕,約西亞直接被惹急眼了。
“不是,兄弟們,這真不是我對不對的準的問題,這遊戲你們玩了就知道了,它需要左右手同時協調,左手控制移動方向,右手發射眼淚,目標還一直跳來跳去,你們來了也不行好吧!”
“好好好,說你的粉絲不行是吧,取關了。”
就在彈幕們紛紛跟約西亞調侃互動時。
忽然。
“啵~”
一聲清脆的旱地拔蔥聲響起。
只見約西亞手忙腳亂操縱以撒,所發射出的眼淚打在了一坨大便上。
而後者很快就被子彈打爆,不但障礙物地形沒了,還在大便裡爆出了一枚明晃晃的金幣。
“啊?這坨shit是可以打爆的?”
“不早說!”
彈幕:“眼淚是水,水可以沖掉大便,很合理不是嗎?:)”
“那麼問題來了,被屎沾過的金幣,還能買東西嗎?”
“爲什麼不能,你如果肯送我一斤沾了屎的黃金,那麼你就會成爲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XD”
“怎麼我剛進直播間你們就在討論屎尿屁,這裡難道是歐米重口區?”
比起彈幕的插科打諢,約西亞則更專注於眼前。
這次他的目標很明確,先把周圍礙事擋路的大便全部用眼淚清理乾淨。
不多時,幾坨散落在整個房間的大便被肅清後,房間內瞬間寬敞多了。
這時候再去攻擊跳跳,哪怕沒辦法很好的追上,也因爲子彈能無障礙朝前眼神,射出更遠距離,運氣好能命中一下。
在這種笨蛋式打法,又花了一分鐘後,約西亞這才艱難將整個房間清理乾淨。
怪物清空後,通往其他房間的門也被打開。
約西亞看了看,發現自己目前所處的房間,上下左右四面都有門。
其中,最左側的一扇黃金澆築成的房門格外引人注目。
他剛走進去後,便被房間中央石墩子上浮空的一個道具所吸引。
道具像是一個正在哭泣的洋蔥。而拾取之後,約西亞再按發射鍵,卻意外發現。
“喔!射的好快!”
畫面中的以撒,此時正‘噗噗噗’的往外發射眼淚,眼淚的體積似是小了一圈,但是射速卻十分密集。
“這遊戲的道具原來可以改變眼淚的形態嗎?”
“我試試看。”
彷彿感覺到自己被強化後的約西亞,重新上路。
新圖新怪物,這次的怪物彷彿是幾隻暴飲暴食過後的以撒,肚皮寬厚,移動速度也較爲緩慢。
在高頻率的射速下,根本不算問題。
一番掃射後,乾淨利落的又清理了一個房間。
很快,一條扭曲的蛇般的道具掉落,引起了約西亞的注意。
上前拾起後,約西亞意外發現。
“嘿你們看!這次我的眼淚怎麼在蠕動!”
畫面中,原本以撒發射的眼淚是呈面朝方向直線發射。
到一定距離後消失不見。
但在撿起‘蠕動蛇’的飾品後。
眼淚的發射形態卻開始在半空中左右晃着S形前進。
會跳舞的子彈?
這一幕不禁讓彈幕們頓感奇異。
在此之前,他們雖然見過不少改變攻擊方式的遊戲。
但那些攻擊方式是爲了更好的強化角色本身。
可眼下這款《以撒》,道具的作用到目前爲止,似乎純粹是在改變眼淚的形態。
而且更讓大家覺得有趣的是。
以撒的人物形象,似乎也會隨着拾取到的道具而發生改變。
這不禁讓彈幕們好奇催促。
“快快,我想看看還有什麼不同的眼淚射擊方式?”
而當約西亞又清理了幾個房間後,這次又爆出了一個黃金寶箱。
通過剛纔幾個房間的怪物清理,約西亞也拿到了一把鑰匙,正好用於開啓寶箱。
打開後,這次呈現而出的,是一個帶有科技感畫風的大眼珠子。
將其拾起,再按下發射。
攻擊形態又一次的改變!
變成了朝前發射一道紅色的激光。
而且似是受到了‘蠕動蛇’的影響。
約西亞發現這道激光也是彎彎曲曲的。
在洋蔥加持之後,射出激光的速度相當之快,一頓‘突突突突’
並且,這激光的射程好像還是無限長的,能夠直接站在房間最左側一口氣射到最右側的牆體。
拿着激光再去新房間打怪,簡直跟開了外掛一樣。
找準角度遠遠就能打到敵人。
雖然傷害有些刮痧,但勝在比較歡樂。
又清理完一個房間後,約西亞彷彿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似得,猛地瞪大了眼瞳。
“等會,這款遊戲……難道說所獲得的所有道具,都可以互相結合嗎?”
“我的意思是,每一個道具都有它存在的作用,而並非只是簡單的給你增加了屬性。”
“你們看,很多肉鴿類遊戲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吧,拿到了看似隨機的各種增益後,你只知道你好像變強了,傷害變的更高,攻擊範圍變得更大,但這種強是來自於數值本身的,你並不會在意是道具帶來的影響。”
“在《以撒》中,如果我們撿到了洋蔥,那麼我們後續的射速就會一直變快,無論你是用眼淚射擊,還是像我現在這樣用電擊義眼去突突突,它都會變快。”
“但是,蠕動蛇也在這個過程中發揮到了它的作用,它會讓我們的眼淚變得扭曲。”
“我能很清楚的知道,哪款道具在這裡面扮演了什麼樣的效果……”
“而更關鍵的是,這些道具好像可以彼此進行融合,假如說我這次拾取了蠕動蟲後,撿到的並不是這個科技義眼,而是另外一個新東西,那麼蠕動蟲也會幫我把另外一種攻擊方式變得扭曲……”
“這樣一來的話,這遊戲好像……不再固定於讓玩家探索某個流派……而是……”
彷彿想到了什麼不可思議般的事情後,約西亞的表情也逐漸變得震驚。
在所有觀衆的注視下,他緊蹙起眉頭,但這次皺眉並不是因爲對遊戲感到不滿。
而是,他在思考怎麼將自己一路體驗下來的過程凝練成一句總結的話。
很快,他想到了。
約西亞眼神明亮的說道。
“fuck!!我們目之所及的一切道具,全他媽的都是流派!”
“OMG!這是什麼大膽的設定?這是能被做進遊戲裡的設定?”
“什麼意思?”持續看着直播的康納,原本還認爲勝券在握。
只不過在看見約西亞那逐漸轉變的態度後,康納似是意識到了有些不妙,急忙扭頭望向凱特。
約西亞的說法太籠統也太抽象,不負責設計遊戲的維望笛高層康納,自然無法理解他的意思。
但凱特作爲專業的遊戲設計師,所看到的東西肯定比自己更深遠。
“約西亞這個說法,也算是遊戲好玩的意思嗎?我怎麼有些看不太懂。”康納又追問道。
而就在他對上凱特的目光後,康姆更慌了。
因爲他發現,凱特此時眉頭蹙的很緊,甚至開始下意識的啃咬起了拇指,目光直直的盯着屏幕,臉色也變的有些難看,嘴裡還在嘀嘀咕咕說着一些康納聽不懂的話。
“……如果是這樣,這恐怕將會是一款重新定義肉鴿到底該怎麼做的遊戲……不,應該不可能……這也太瘋狂了,世界上怎麼會存在這樣的遊戲?……我不太相信……”
康納都麻了。
不是。
你們怎麼一個兩個全是謎語人啊!
謎語人滾出維望笛行不行啊!
我他媽聽不懂啊!
你們是怎麼在只玩了十多分鐘後,就忽然一下頓悟了這款遊戲的恐怖之處啊?
爲什麼我看着就是一個極簡畫風,並且一邊拾取道具一邊過關的普通遊戲啊……
而且遊戲的畫面還非常的兒童鞋墊。
什麼屎尿屁,蒼蠅,暴食的胖子,以及無頭的跳跳,雙眼留着血淚的怪。
我真沒覺得哪裡牛逼了啊……
而終於,回過神來的凱特,深吸了一口氣後,緩緩開口道。
“sir,你應該聽說過肉鴿類型吧,它大概的玩法是什麼你知道嗎?”
康納思索了片刻,答道。
“大概是一種以隨機爲核心,然後依靠隨機構成許多套體系玩法,讓玩家每局都有新鮮感的遊戲。”
“嗯,在這之前,差不多是這個含義。”凱特點點頭,又道:“雖然看起來是隨機,但其實每套體系流派都是固定的。”
“我這段時間抽空研究了一下《殺戮尖塔》這款在華國廣受好評的遊戲,它被玩家們稱之爲最好的肉鴿卡牌遊戲。”
“在這款遊戲中,玩家獲得的卡牌是隨機的,獲得的遺物是隨機的,遇到的怪物也是隨機的,生成的線路也隨機,看起來是一款很傳統的肉鴿類型,對吧。”
“然後呢?”康納不明所以。
《殺戮尖塔》他連聽都沒聽說過,不太瞭解這遊戲的性質。
“但是,它的肉鴿元素,等你深入瞭解之後,會發現其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多。”
“看似你獲得的牌都可以隨機,你是隨機構築出來一套卡組的。”
“可實際玩起來,你如果玩的是一套攻擊流,那麼你後續就要避免拿到防禦流派核心的卡組。因爲防禦流的卡組在攻擊流派之中,無法發揮出更大的作用,它只能佔用你的牌庫,浪費掉你的抽卡數,然後爛在手裡。”
“也就是說,哪怕被東亞玩家們都認可的最好玩的肉鴿卡牌,它的流派其實也是固定的。玩家需要在隨機的路線,隨機的怪物,隨機出現的卡牌中,構築一套固定下來的流派。”
“一旦敲定下來,你在前期所選擇的遺物,卡組,遇到的商店,都會朝着你心目中想要打造的那個流派去前進。而這樣會導致,你在遊戲的中後期的流派無法更改了。”
“想嘗試新鮮東西,你就需要開啓下一局。”
康納持續皺眉:“你到底想要說什麼?我現在只想知道《以撒》這該死的遊戲,爲什麼才試玩了十多分鐘,卻會讓你們集體發出‘shit’、‘omg’這樣的聲音?”
“這也正是我接下來想說的……”凱特的表情同樣不輕鬆,甚至嘴角還帶着一絲彷彿與對手差距過大的苦澀與氣餒。
“《以撒》的出現……把原來藍星對肉鴿的刻板定義……”
“全部推翻了。”
“WTF??”康納瞳孔微微收縮。
他不太懂遊戲設計。
但他清楚,‘推翻’這個詞的份量。
能有推翻的力量,則代表了它在該領域內幾乎無可匹敵的實力。
這不禁讓康納又一次將目光投向了電腦屏幕裡的直播間。
約西亞仍舊還在試玩着《以撒》
屏幕內的那個小人的攻擊方式好像又發生了一些改變。
但就這幾種攻擊方式的改變……
能說明什麼?
這就被推翻了?
此時,又聽凱特開口道。
“《以撒》目前呈現出的東西,是在其他所有肉鴿遊戲裡都沒出現過的一個全新概念——包容性。”
“sir,還是我剛纔所舉的那個例子,你在《殺戮尖塔》內專注走攻擊流之後,你就無法走防禦流了。”
“但同樣的說法換到《以撒》中,就變成了——”
“你可以在專注攻擊流的同時,兼備防禦……然後你還能添加點什麼冰元素,風元素,火元素……然後上演他媽的大鍋亂燉,但你又會神奇的發現,這鍋亂燉裡面所有的材料都清晰可見,能讓玩家很好的感受到它們的存在……”
凱特頗有些無力的坐在椅子上:“換句話來說,它壓根就沒有流派,沒有體系。”
“這款遊戲最恐怖的地方在於。”
“它連流派,都是隨機的……”
“WT……嘶……”聞言,康納倒抽了一口涼氣,雙目不由自主的瞪大,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目光。
這下,他聽懂了。
如果說,此前的肉鴿類型,是在固定的流派中,讓玩家隨機遇到各種體系,然後對這個體系進行延伸拓展。
那麼以撒的問世,則代表了連體系都可以隨機!
根本就沒有一個固定的體系!
所有的道具,在任何體系下都通用!都能互相組合產生出奇妙的化學反應!
什麼攻擊流,防禦流。
只要玩家想。
他甚至可以打造出一個滿是尖刺的盾牌,然後尖刺還能噴灑着火焰,完事火焰會飛到萬里之外的外婆家,狠狠地輕吻靴子的屁股。
是的,就是這麼抽象而廣義。
如果這個說法被坐實……
那這款遊戲的可玩性……
康納的目光一點一點落在了那個極簡線條而勾勒出的畫面上,目光感到惶恐。
可玩性是……
無限大!
“可……理論上來說,這麼多種道具的隨機組合,應該會出現非常嚴重的BUG吧?畢竟這之間可是會經過大量的代碼換算。”康納仍舊不死心。
他無法想象。
一家來自於東方的遊戲小廠。
同時公示的三款遊戲,在兩款都是王炸的情況下。
第三款直接丟上來了一斤王炸!
這特麼是人能辦到的事情?
“是,這也是我們現在唯一能祈禱的。”凱特抹了一把臉,聲音有些提不起勁的無奈笑了笑。
如果說前兩款作品,還能讓他有着碰一碰的心態。
那麼他對《以撒》的種種猜想,一旦落實後。
將會徹底殺死比賽!
造成一個絕對碾壓級的局面!
“第一點要看,他這遊戲的道具池是否足夠多,雖然遊戲的大框架是朝着無限可玩性去發展,但道具池如果不夠深,玩家是折騰不起來的。”
“第二,各個道具的交互表現力如何,玩法是否足夠新鮮。”
“第三,那麼多的道具交互,會不會頻繁的出現BUG,嚴重影響玩家的遊戲體驗。”
康納嚥了咽口水,用連自己都說不清爲什麼會緊張的語氣詢問道:“如果同時滿足這三點,會出現什麼情況……?”
凱特望向康納,扯了扯嘴角。
“咱們維望笛之前對頭號玩家所做的任何負面宣傳……會全部化作一把利刃反向扎回來……”
“這……”康納聞言,額頭甚至開始滲出了細汗。
又道。
“讓約西亞再多試玩幾次吧。”
“你目前纔看了不到半個小時,現在下結論太早了,我還是無法相信這遊戲真有你口中說的這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