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溫柔的男人略危險
“想不到我們會在這裡再次相遇,你也是來參加聖城的祈禱儀式的嗎?你的家人呢?”
依舊戴着銀灰色面具的青年微微彎下腰,溫和地伸出手將站在面前的男孩額前落下的一縷頭髮攏到了耳後。因爲他的動作,原本就對他有所“忌憚”的劉定嘉十分不自在地忸怩了起來,微微歪了下頭,想要避開卻又有所顧忌,怕對方誤會,結果最終沒能躲避開對方伸出的手。
爲了讓自己自在些,劉定價撓了撓頭髮,然後說道:“在這個世界上我已經沒有家人了。”忽然想起被自己收起來的蜜濃果,不知怎麼的竟然出口向面前的年輕人解釋道,“你送我的蜜濃果被我收起來了,我怕它被風雪吹沒了,我可沒有把他丟掉。”
“哦?你這麼珍惜它讓我覺得十分榮幸——剛剛提起你家人的事,我很抱歉。”青年不無歉意滴對劉定嘉說道。
劉定嘉搖了搖頭,反正成了孤兒的是康吉不是他,而他的家人都在另一個世界活得很好:“生老病死,人之常事,而且在這個世界上我也不是孤身一人,我還有很多朋友,也有善心的長輩關心我、照顧我,所以你不用爲此道歉。”
只是離開家人的自己,離開原本熟悉的一切來到這個奇怪的世界的自己,在想到家人之時,終究還是難免傷感,想念着那些曾經的過往。
真的希望有朝一日還能回到原來的世界裡去。
雖然心下難免感傷懷念,小矮個表面上還是故作輕鬆地笑了笑。而後他轉過身去看着前面涌動不斷的人羣,嘆了口氣:“看樣子站在這裡是看不到什麼了,我還是回去算了。”
聞言青年亦直起身擡頭看向前方,然後低頭對矮小的男孩提出建議道:“不介意的話,我抱着你到前面去吧?我的話應該可以擠到前面去。”
“呃……”且不說劉定嘉擔心自己會因爲眼前的面具男突然轉變成“gay”,就是看着對方那消瘦單薄的身板,他也無法相信年輕人能像高大魁梧的伯尼一樣抱着自己擠進擁擠的人羣裡去。“我想……還是不要麻煩你了……”儘管年輕人的好意讓人難以拒絕,但是劉定嘉最後還是十分不好意思地推拒了他的好意。
卻不想年輕人竟然雙手交叉於胸,歪着頭用非常認真的眼神看着他,然後佯裝生氣地說道:“看來我是被你這個小鬼小看了呢?”
“明明是很想到前面一睹爲快的吧?”突然伸手懸空在男孩的面具前做了個捏鼻子的假動作,金髮青年然後彎下腰,趁着劉定嘉還在因爲他“捏鼻”的動作而發愣將瘦小的男孩抱了起來。
“我的外表總會讓人覺得很瘦弱,不過力氣卻很大——而且我還有‘秘密武器’。”青年沙啞着聲音低低低笑了一聲,然後抱着已經僵直了身體不能動彈的男孩子走到人羣邊緣,口中喃喃念出魔法咒語。
劉定嘉只覺得有一股非常輕柔的微風,混合着淡淡的蘋果的香氣,從自己的臉龐擦過,如嚮導一般吹向他們的前方。漸漸的,在他與青年的前面原本擁擠着的人羣被這股柔和的微風吹開了一般讓出了一條狹窄僅供一人通過的“縫隙”。
劉定嘉訝異地看着前面讓出的“道路”,他沒有想到抱着自己的這個年輕人竟然還會魔法,而且還可能是風系魔法。
“你是魔法師?”劉定嘉低頭看着年輕人,提出自己的疑問。
“並不算是,只是剛好有一些天賦,所以學習了幾個基本的技法——不過,我更喜歡拿着琴四處遊歷唱歌。”青年笑了笑,回答男孩的疑問,然後抱着人偏着身子通過了狹窄的“縫隙”,十分順利地走到了人羣的前方,站在了儀式之前:“快開始了呢。”青年看着眼前正在忙碌中的聖城人馬,對懷裡的人說道。
“啊,也差不多到預定的時間了。”劉定嘉看了看天色,說道,“現在可以放我下來了吧。”都已經到最前面了,不需要繼續抱着了吧?再抱下去真要變成“背背山”了啊這位哥們!
“你看看身後的人再說這種話吧。”青年人笑出聲道。
聽他這麼說,劉定嘉自然而然地扭頭看向身後,然後不得不承認自己不是被人抱着的話,估計很快就會被人潮擠到後面去的。
不過,詹姆森說過,他的這條腿是不能大大咧咧滴暴露在聖城人的面前的呢。
劉定嘉忽然想起了詹姆森的“警告”,不禁沮喪了起來——好不容易託別人的福擠到了前面,卻要因爲自身“傷殘”而自動退到後面去嗎?可是他這種小矮子,就算是站在人羣裡的第二排也別想越過前面的人看到“表演”的。
╮╭,算了,看來哥今天是真的不能“看戲”了——說起來詹姆森這傢伙不會早就知道會這樣,纔會那麼積極地幫忙做面具的吧?這種惡作劇式的行爲還真像這位自詡好人的傢伙會做的事情呢!
劉定嘉心中十分可惜,對詹姆森也有了一絲抱怨,這根本就是耍着它玩嘛。當然他自己也是夠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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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想湊熱鬧,結果被詹姆森當猴耍了一通,心裡還對對方感激。
“還是放我下來吧。”心裡糾結着的劉定嘉最後還是決定離開充滿蘋果的香氣,讓他覺得十分舒適的懷抱,拍了拍青年的肩膀,說道。
“你不想站在最前面觀看儀式嗎?還是說你已經失去了觀賞的興趣?”青年卻沒有將人放下的打算,反而向後退了幾步,站在了第一排人羣之後:“這樣就沒問題了吧?不會被聖城的人發現你的秘密的。”
“……”聽到青年最後所說的話,劉定嘉更加驚訝了,顯然對方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秘密,不禁有些驚懼地板直了腰,一動不動地看着抱着自己,依舊在溫和微笑的青年,“你……你知道?”他以爲只有帕克特那樣的高階牧師才能看出來呢。
難道說,只要是會魔法的人,就能看出我的右腿被黑暗魔法感染了嗎?
想到會是這種可能,劉定嘉心下不禁警鈴大作,恨不得立刻滾回自己那個植物空間裡,永遠不爬出來——比起那些笨拙的殭屍來,居心叵測的人類可要可怕太多了,以他現在這“柔弱”的身軀如何能抵抗得了?
青年顯然感覺到了懷中男孩的情緒變化,連忙溫聲勸慰解釋:“你不要這麼擔心,我之所以看出你身上的秘密是因爲我曾經和一位高階的牧師學習過這方面的鑑別術,一般的法師是很難看出來的。”
“啊……可你應該是風系的魔法師吧?”還未從剛剛的驚嚇中冷靜下來的劉定嘉愣愣地出聲問道。
“我的話,是風、水、木三系的,那位牧師曾經說過我會成爲一個偉大的牧師這樣的話呢,可惜的是我的志向並不在此,讓許多人失望了呢。”青年感嘆着解釋道。
“啊,那也是沒有辦法的。”竟然是三系混合的魔法師啊,這簡直就是開了金手指啊在這個魔法元素缺乏的世界。劉定嘉勉強接受了對方的解釋,心下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不禁聯想到自己那可憐巴巴的一點魔法親和力,兩相對比下頓覺抱着自己的老兄纔是小說中那種從其他世界穿越來的金手指男主啊!哪有像他這樣和原世界的人才越對比越苦逼的穿越主角啊。
穿越大神真是太坑爹太不按牌理出牌了,不給個魔武雙修,好歹也給個強力的魔法親和力呀,不然叫他怎麼在這個世界上混?
在這樣哀怨、羨慕、嫉妒、恨的複雜心境下,劉定嘉呆在青年的懷抱裡,看完了大半場的祈禱儀式。
不得不說聖城的這場儀式表現出了該有神聖莊嚴,當象徵光明的金色光粒從天空中飄灑而下,落在人們的四周時;當淨化結界不斷擴大,將人羣沐浴在純白的聖潔之中時,所有的人都彷彿受到了神靈的感召,發出由衷的感嘆,甚至還有人哭泣着流下了感動的眼淚。
但是,身染黑暗魔法的劉定嘉,在碰觸到結界時,立即就感到腿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劉定嘉的沒頭不禁皺了起來,右腿也不自覺滴萎縮了一般彎曲了起來。
興許是看出了他的痛苦,抱着他的青年挑了挑眉,慢慢滴退出了受儀式結界籠罩着的廣場。當第一片雪花落在臉上時,腿上不再疼痛的劉定嘉感激地朝他笑了笑:“謝謝,只是讓你看不到完整的儀式了。”
“沒關係,我已經在特克勒色城看過一次了。”青年溫和地笑了笑,然後將懷裡的孩子放了下來。
雙腳着地的劉定嘉看着青年嘴角上噙着的溫柔笑意,不禁臉紅了起來,並且在此心律不齊。
而後,因爲年輕人說他要到傭兵工會入住一夜,二天色已經很晚,所以兩人結伴走去了傭兵工會。在路上,與之閒聊的劉定嘉得知青年的侄子這些天都住在傭兵工會內,並且還得罪了人,惹上了不大不小的麻煩。
聽青年話裡的意思,這一次會住進傭兵工會,就是希望能替自己的侄子向被他得罪的人好好的道歉,希望能夠得到對方的原諒,不使家族“蒙羞”。
聽出青年話中的憂慮,劉定嘉自然在一旁安慰了幾句,說像他這麼好性格的人,想必侄子也不會是個很沒禮貌的人,就算得罪了人,也不會是多麼嚴重的情況,如果是青年出馬的話一定能夠馬到成功.
只是劉定嘉怎麼也沒有想到,給他的印象極好的這個年輕人,他的侄子竟然是——
“索勒、霍爾,安傲頓家的傑米少爺,原來你也在,奧爾森萊溫特莫瑟再次向你的家族問好。”
當兩人走進傭兵工會,並看到坐在靠牆邊上坐着的兩個年輕人以及一隻精靈時,青年摘下了戴在頭上的兜帽,並走到他們桌上。在看桌上的酒杯時,奧爾森不禁挑了挑眉,十分不滿地盯着索勒,輕聲嘆息道:“索勒,你喝酒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劉定嘉:撒潑打滾我也要魔武雙修,我也要多系魔法親和力,我也要英俊瀟灑風流倜儻高富帥……
傘:滾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