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期待中的好戲

林然沒有等到期待中的“好戲”,相反隨着時間的推移,邱澤峰和白梅梅的事兒竟成了禁區,再也沒有人公開提及。

隨着春節臨近,公司額外增加了許多路演任務和小區地推活動,身處銷售部的林然更加忙碌了。每天早八點至晚六點連續十個小時的工作量,讓身心疲憊的她無暇顧及其他,累得只想回家睡覺。

學校也放假了,遠遠嫌一個人在家裡無聊。他不停追問高建成什麼時候回來,他想住他那兒和院裡的夥伴強強子龍們玩兒。林然算了算時間,高建成應該沒有出院,她怕遠遠偷偷跑過去惹出什麼亂子,於是找了各種理由拒絕,並強行收走高建成家大門鑰匙。但同時作爲補償,她買了遠遠最喜歡的漫畫party集並報了他想上的畫畫班,遠遠這才罷休。

日子暫時地平靜下來,林然覺得平靜也是一種福氣。對於這幾年禍不單行的她來說,歲月靜好、現世安穩便是莫大的幸福。

林然骨子裡比較傳統,不擅長交際。工作之餘,最大的愛好就是待在家中讀讀書養養花做做家務,日子過得簡單而又有序。高建成大概厭倦了這種單調的生活方式,所以纔會被年輕活潑的鄭妙麗吸引。

不負責任的他可能從沒想過,單親家庭意味着什麼?精神病又意味着什麼?它們會給遠遠帶來什麼樣的結果。只知道由着自己的性子胡來,給自己製造麻煩的同時也給別人帶來痛苦。林然想都不敢想下一秒高建成又會上演什麼?

法律割不斷遠遠和高建成的血脈親情,即使林然對高建成有再多不滿,但只要有事情發生,爲了遠遠她還會打起精神應對解決。

地推現場聚滿了有意向購買的顧客,林然忙着推介公司的各類產品,高麗電話打了進來,林然果斷掛了電話。幾分鐘後,高麗接連發來三條內容相同的信息。“嫂子,是不是很忙,我在菲克牛排訂了位置,晚上8點等你和遠遠來,不見不散!”

看到短信,林然心想不就是吃個牛排嗎,有什麼重要的,還連發三遍!既然高麗誠心邀請,自己何不利用這次機會解開心中疑惑。

晚8點,林然和遠遠如約來到菲克牛排館。餐館裡熱鬧非凡,歐式的裝修風格吸引不少慕名前來的食客。高麗在進門處3號臺位置和女兒妞妞吃着水果沙拉,妞妞看到遠遠哥哥來了,吵鬧着要和哥哥坐在一起,高麗熱情地招呼着。

高麗親切地說,“嫂子,咱們好久沒在一起吃飯了。我記得你以前和遠遠都愛吃黑胡椒牛排,我今天給你點了全熟的,遠遠的是七分熟。“

遠遠伸出大拇指誇讚,“還是姑姑好,知道我愛吃什麼。”

高麗粲然,“嘴這麼甜兒,姑姑想不請你都不行了。”說完看了看林然,“嫂子,你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沒休息好?”

林然淡淡回了句,“工作忙,累的!”

餐點很快備齊,高麗邊吃邊和林然熱烈地聊着,藏着心事的林然有一句沒一句地迴應。遠遠一邊逗着妞妞玩一邊開心地和姑姑講着學校裡的趣事。林然看遠遠和妞妞吃得差不多了,她指着牆角的娛樂區,叫遠遠帶妹妹去玩。

等孩子們走遠後,林然猝不及防地問,“小麗,鄭妙麗,你認識吧?”

聽到鄭妙麗的三個字,高麗眼神閃爍幾下,然後故作輕鬆道,“鄭妙麗?好像有點印象。”

看到高麗不自然的表情再聽到她模棱兩可的回答,林然心裡明白了八九分。她接着問,“她是你哥的同事,你是怎麼認識她的?”

“有次我去飯店吃飯,碰巧我哥和他單位同事也在,我哥給我做了介紹,其中有她。”

林然並不相信高麗的解釋,“這麼巧?你哥去哪兒都帶着她?”

“嫂子,你想多了。那女孩我都看不上眼,更別提我哥了。她長像農村不說,還一臉傲嬌,我都不知道她哪兒來的自信。”高麗語氣輕蔑。

“也許你哥喜歡,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哥和她到底什麼關係?”

“能有什麼關係,肯定是同事關係。”

林然一臉質疑,“你確定?那你哥爲什麼罵她賤?”

“還有這事兒!我哥的思維,一般人理解不了。”高麗不置可否。

“你哥和我離婚是不是爲了她?還有你哥的病是不是她刺激的?”

“不會吧?!她哪兒有那麼大的魅力!”

“我還聽說你和你爸給你哥介紹了不少對象。”林然說完這句話,高麗十分狼狽,“你聽誰說的?沒那麼多,也就兩三個。不是人家看不上我哥,就是我哥不願意。現在他病了,更沒戲了。”

“那你哥現在怎麼樣了?”林然裝作毫不知情。

“不知道。不過前幾天主治醫生打電話告訴我爸,說我哥病情輕恢復得好,估計三個月就能出院了。今天約你來,就是想問問你。我和程偉除夕前準備去看他,你和遠遠去嗎?”

“不去了。你哥的病我一直沒敢告訴遠遠,怕他難過。我還騙他說是你老家四叔病重,老家的人喊你哥回去幫忙,這段時間你哥都回不來。遠遠如果問你,你小心別說錯了話。”林然側臉看了看窗外,“時間不早了,明天公司還有路演活動,我和遠遠先回去吧。”

“好的。嫂子,平時你聊qq嗎,要不加我一下。我的qq名叫玫瑰,咱倆以後聊天方便。”

林然記下高麗的qq號,和她一起走到了娛樂區。妞妞見遠遠哥哥要走,拉着他的手不放,哭鬧聲引來許多人側目。在這些輕視和不滿的目光中,林然隱隱約約覺得有人在凝視自己。她循着視線望去,原來是齊光!他和一個女孩也在這裡吃飯,坐在他對面的女孩似乎意識到了齊光的不專注,扭頭瞧了一下,林然下巴兒差點掉地上。女孩不是白梅梅,也不是王萌,而是自己部門的關迪。

林然忙收回視線,心裡對齊光的濫情給予了一百個鄙視。她忙轉過身抱起妞妞,哄騙她哥哥明天還來找她玩兒,妞妞這才停止了哭泣。林然送高麗和妞妞回到座位上,拉着遠遠匆匆走出了牛排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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