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虞澤端第一次那是因爲有室友介紹,但是這個人不生不熟的,這點覺悟還是有的。
然後他給我留了Q,說常聯繫。
臨走時我突然叫住他問他借錢打車。
他說:“我也打車,你也上來吧,送了你我再走。”
我坐上車報了我們學校的地址之後,他挺驚訝,反問了一句:“X大的?”
我點了點頭,問:“怎麼了?”
他說:“沒什麼,我這人文化程度低,初中畢業就不上了。”
我就問:“爲什麼不上了?”
他說:“出來賺錢啊。”
我突然就對“公關”這一行好奇了起來:“幹你這行的能賺多少?”
他從皮夾克裡摸出一支菸,眼光好像是藏了什麼東西,對這種眼光我突然覺得很熟悉。
到很久以後,他跟我坦白了之後,我纔想起來了,是了,第一次我出去去和虞澤端住酒店,回來佳茵問我我卻騙了她跟她說去網吧包了一夜,那時候我的眼神也這樣,隱藏了一點什麼東西似的。
不過當時,我以爲這是觸碰到別人隱私的事情了,所以就趕緊補救:“對不起,如果不方便說可以不說,就當我沒問。”
他說:“一般情況下沒客戶的時候,最少也是四位數。”
我反問了一句:“客戶?”
他點了點頭,我就閉嘴了。
誰也知道客戶是什麼類型的客戶了,就算我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了。
當天晚上我回到寢室之後,雪兒溫溫佳茵竟然都
在,等我推開寢室門,正在說話的三個人聲音同時都戛然而止,眼光向我這邊望了一眼,都扭過去了頭。
我當時心裡就有一股無名火,在外面被男朋友騙,回到寢室還要看人臉色,直接就摔了門出去了,一句話沒說。
不過確實是我自己想多了。
有很多時候,你剛進入某個場合,說話的人突然就不說了看着你,一般情況下我們都以爲說話的內容肯定是和你自己有關的,搞不好說的是壞話。
但是實際上,這只是一種習慣,一個人闖入一個環境裡,他們的談話自然就被打斷了一下,斷了有的就正好找個新話題,或者乾脆就不說了,當然,也有背後說人家壞話的。
我走到樓梯口就停了下來。
我手機丟了身上沒錢,沒地方去,我現在走了只能露宿街頭了。
我在樓梯口想了一會兒,寢室那三個也沒有一個追出來的,我想算了,回去吧,比起在外面還是寢室裡安全一點。
結果我一推門進寢室,寢室裡就爆出一陣哈哈大笑。
溫溫指着站在門口的雪兒說:“我說什麼,桑桑絕對回來!你還說要去找她……”
雪兒的牀離門最近,向我聳了聳肩,指指桌子上的印着沃爾瑪超市的袋子:“磊子給買的,隨便吃,失戀使人肥。”
佳茵什麼也沒說。
我在對上她的眼光的時候扯了扯嘴角,露出的笑估計比哭還難看,她也笑了笑,走過來上前來抱了抱我:“給你打電話你關機,你要萬一出點什麼事兒……我都後悔怎麼就沒跟着
你。”
“我手機丟了,錢包也丟了。”
溫溫當時就從櫃子拿出來一個三星的手機,說:“我剛換了一個蘋果,你用這個吧,明天去營業廳補張卡。”
我本來以爲,那就是我最悲催的一天了,沒有之一,先是發現男朋友其實是人家老公,然後丟錢包丟手機,還莫名其妙碰上一個夜店男。
但是,真的是沒有慘,只有更慘。
後來的某一天,我才知道,這個社會上哪兒哪兒都是陷阱,丟錢丟手機還是小事兒,丟命纔是大事。
當天晚上,我們寢室四個人開了一個臥談會,就是關於我和虞澤端的這事情怎麼解決。
先是讓雪兒解釋,幹嘛知道他是有夫之婦還介紹給我。
雪兒說她也不知道,然後夜裡十二點多了就給磊子打電話,問到底知不知道那個虞澤端什麼人。
磊子正打遊戲,也沒睡,就說那是他在一次招聘會上遇到的,是XX老總爸媽又有錢,磊子想要畢業了在這個城市發展,所以就留了電話加了Q。
雪兒當時就有點急了:“你不知道什麼人我說介紹給桑桑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啊?”
磊子說:“我說什麼啊說,什麼時候你輪的上讓我說話了。”
然後這臥談會就少了一個人,雪兒拿着電話到陽臺上開始跟磊子吵,聲音大的隔壁寢室都來敲我們寢室門。
雪兒一進了陽臺,佳茵就說了一句:“還不知道是不是逃避責任。”
溫溫停了一會兒才說:“這事兒現在誰也賴不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