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問詢

爲了方便對養子女的培養,阿犬不只把他們帶到小牧山城,連所有家臣的下一代例如慶次郎的女兒和赤瀨清六的兩個兒子,還有那些由剛接手大野城開始就一直在培養的少年,都一同接到了小牧山城。這對於他們本身的教育是很有幫助,至少在兵法和軍陣之上。

兵法的話有阿犬在訓練,而軍陣和練兵的知識都有赤瀨清六和前田慶次郎等人來教授,也有犬備等前輩歐實戰的指導,確保沒有一個是連刀都不會拿的弱者。

至於其他諸如禮儀﹑茶道﹑內政還有和歌之類的?很抱歉,阿犬對此表示沒有興趣。她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武夫,搞個屠城也許可以,爲家人辦個宴會也是沒有問題,但如果讓她去開個茶會的話?那就完全沒有可能!

不過阿犬也沒有反對他們學習這些,只是對他們說,如果你們有興趣的話可以自已找老師,她會提供金錢等等。

對於這樣一點都不像武士,不似管理層的教育,反而重心是練出一堆軍事人才的模式,其實在家臣內部也有不少人反對。雖然不少是因爲自已沒有好出身,所以想子女學到高級武士教育,就似農民總會先把自已兒子送去讀書期望他有出息,而不是把自已最精湛的農業技術傳授下去。但這其中也有是爲了本家著想的家臣,織田信昌就是一個例子。

「如果沒有內政知識,以後如何能管理主公打下來的領地呢?」

可是阿犬卻用一段話來讓他閉上嘴巴——

「你覺得我是爲什麼才能在尾張得到這麼大的名聲?是內政的能力?我把大野城管理得很好嗎?」

「雖然這麼說對主公很不敬,但主公在管理上完全是一團糟。」織田信昌還是很誠實的。

「沒錯,我可以堂堂正正地說一句——管理什麼我完全不懂!」阿犬在某程度上比織田信昌更誠實。

「但主公不懂得內政,並不代表妳的兒女,妳的承繼者不需要懂,這並不是一回事。」

「信昌,你的身份是什麼?」

「……主公的家臣。」

「那我呢?」

「大殿的直臣,織田家的公主,然後……」

「然後是城主?」

「不,我是一個打手。」阿犬坦白。

「打手?」

「啊——你其實可以理解爲只負責戰鬥的武士,也就是在戰場上戰鬥的人,保家衛國啊,爲了主公貢獻自已的戰力,殺死敵人……大概是這樣吧。」

「我明白,但主公總會得到更多知行的時侯,到時侯小玲公主甚至是——」

「不,你還是不懂,現在我﹑清六﹑你﹑思聰﹑一郎﹑阿福和慶次郎等人的知行﹑商屋﹑走私和船運等等,都是誰在打理的?他們自已嗎?還是我一個人呢?」

「陳大人﹑屬下,以及一衆奉行和地侍。」

「那你對他們滿意嗎?這樣的方法好嗎?」

「好,很好。產出多了,統一的管理把不必要的開支減少,每一個人都能享受到以前無法想像的生活,不瞞主公,在下也能買更多心愛的書畫。」容易滿足的織田信昌臉上露出了滿足的表情。

「如果我說,接下來這樣的方式,末來將會由我哥那邊開始發起,這樣……你覺得下一代,還需要學習那些嗎?」阿犬很光棍。

「……是需要,但不是必需。」

「沒錯!」阿犬拍了一下信昌的肩膀,「人的精力有限,與其每一種都略懂,還不如精通一種。讓合適的人做合適的工作,這就是我的想法,也是本家的格言——嗯,今天開始就用這一句吧!」

「那如果是對內政有天賦的呢?」

「那就讓他去學,我不反對,不過啊~我覺得這種人才你應該到海猿屋或是市井之中找尋比較有可能。」

「市井之徒?真有嗎?」

「當然,我不就是個例子嗎?」阿犬指着自已。

「嗯?」

「我就是出身織田家的公主,可是內政什麼都不懂,連市場裡一石米的價錢我都不知道,用的吃的我從來都不知要多少錢,我只知道想要就買,買不來就搶。」

「呃……是!屬下明白了!」信昌重重地點頭,但他其實是不服氣的。

這一段話之後,信昌還在小牧山城中受訓的少年之中,找尋對內政或是商事有天賦和興趣的人。很可惜,在三十多位被阿犬的軍事教育洗了那麼久的腦,所以是連一個都沒有,就連作爲女生的小玲也對這些東西不屑一顧。最後他只好向陳思聰求助,借到了一批商屋學徒作爲內政的人才培養,而效果也是出奇地好,令織田信昌有點感慨。

話說回頭,在這樣的首重軍事教育下,自然而然會養出一羣好勇鬥狠,惹事生非,以拳頭來說話的青年。

這些三觀不屬正常的青年在軍隊之中,可能紀律會十分良好,做事行動也十分團結,不過當這種團體一離開了軍陣之後,如果沒有合適的引導,絕對是隱藏在社會的炸彈,很容易就會引出一系列的問題,例如因隊友被欺負而聚衆殺人,例如看上別人家的姑娘就叫兄弟一起用強,正如當年阿犬還是田犬離開軍隊時被告知會被監視一樣。

犬備已經是一個很壞的例子,雖說他們並沒有很注重於利益之上,但對普通人來說,他們一樣危險。即使只是未成年人。

「把所有人給我叫過來,我要知道那一天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中午的時侯,阿犬回到小牧山城,更是一進城馬上就讓赤瀨清六把城內所有的武士家臣集合起來。

上一次阿犬沒有問清楚就很隨便地讓三人禁足,因爲她只以爲是小孩子打架,不知道原來差不多把人打死……可是這一次她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了。

不一會,在二之丸的教場上齊集了城中除守備以外的所有人。可能是因爲有赤瀨清六預先的提醒,每一位的樣子看起來都十分精神而且嚴肅,就連小玲也是一樣像苦行僧那樣站着。

「我要知道那一天在宴會上毆鬥的真實情況,不可以有任何忍瞞。」阿犬說着的同時指向當天留守在小牧山城的阿福。

「是——是!」阿福點頭的時侯,偷望了一眼不遠處正站着的鶴壽丸,「那天屬﹑屬下——」

「不用說了!」這個小動作阿犬自然注意到,馬上手一揮阻止了阿福再說話,而是直指着鶴壽丸,「你!你自已來說!」 ▪ttκa n ▪¢Ο

鶴壽丸,西國無雙陶晴言的遺子。有言道虎父無犬子,他的父親雖然失敗了,但比起大部份人來說依然十分厲害,如果可以阿犬真想跟他比試比試,看看到底是誰更強。

只不過,有一件事阿犬十分肯定——鶴壽丸的兵法和軍陣知識在將來一定比他的父親更強!

原因?當然是因爲他是由阿犬親自訓練的。

「對不起,母親大人,昨天是鶴壽丸說謊了。」鶴壽丸低下頭,一副我知錯了的樣子。

除了兵法之外,還有一件事阿犬對他很滿意,就是他合適作爲一個大哥。年輕一輩之中,他不是最年長的,但他就是那裡的頭,原因不是他的身份,而是他能一力承擔小弟們犯的錯,即使那其實不屬於他的責任。

「道歉是需要的,但在這之前……沒聽明白我的問題?」

「母親大人,是鶴壽丸的錯,請——」

「閉嘴!我問你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阿犬大喝了一聲,整個教場都聽到這一聲大喝。

大概所有人都很久都沒見到阿犬動怒,最近她一直都是笑呵呵或是懶洋洋的,就連在戰場上都沒怎麼提得起勁的樣子。這一喝馬上令在場所有人都不自然地縮了縮脖子,回想起阿犬那可怕的身姿。

鶴壽丸咬着牙……

他很害怕,比起小玲和勝丸,他和介丸都很清楚自已的養母是什麼樣的人物——殺人如反掌那麼輕易的魔王。

隻身一人把兩隊先後進行暗殺的忍者一個不落地殺完,比起追殺三河武士,他更明白阿犬於漆山上破千軍如戰神下凡的戰績到底是有多可怕。如果說陶晴賢是他心目中的英雄,而阿犬就是敵對時只能低頭降服的神。

一種只能望着她的背影嘆息,自己一生都無法追上的武士。

「快說!」阿犬瞪着他。

「……是鶴壽丸的錯。」

即使如此,即使面對阿犬,鶴壽丸也不會選擇出賣自已的兄弟!

第四十一章:壓力第四十二章:完結第二十三章:上洛前第十一章:誓書第二十一章:豬突第七十五章:昲曉抵達第二十五章:相扣第二十二章:消息第八章:舞者第三十六章:戰場第六十四章:火光第五十二章:危機第十四章:機會第三十七章:來了第四十五章:來!第六章:又見陷阱第四十章:人是城第六十三章:友軍第五十六章:二擊第十三章:開戰第十四章:雜賀眾第九章:登場第三十九章:部署第二十一章:再見面第二十二章:會面第二十九章:探病的第六章:又見陷阱第三章:楡俁川第二章:閒聊第十六章:會面第四十九章:京都第七十九章:衝陣第三十八章:失助第三十四章:功過第八十四章:恐怖第六章:問詢第七十八章:順勢第五章:家族第四十三:在人間第二十一章:豬突第二十二章:殤第七十三章:陷阱第三十九章:擊潰第十八章:反對第二十七章:起落第三十六章:調停第一章:戰前第四十一章:用兵如泥第四章:姊姊第七章:無奈第三十三章:全滅第三十一章:比試第六十二章:推辭第二十四章:埋伏第七十四章:天佑第十八章:決定第六十九章:一擊第二章:窮第一章:先鋒第二十九章:攻破第六十章:默契第五十四章:間奏第八十五章:第二章:閒聊第四十四章:出使第五十七章:迷霧第二十三章:對峙第六十九章:時間第三十二章:敗戰第三十五章:不甘第十六章:不似預期第四十六章:決第十一章:墨俁第二十二章:殤第二十七章:我——見參!第六十三章:自以爲是第四十九章:京都第三章:無聊第六十八章:黑擇明第二十三章:上洛前第六十三章:自以爲是第十四章:雜賀眾第三十章:長筱之戰第六十九章:陰謀第七十二章:時代巨輪第五十六章:計第六十章:放下第十一章:墨俁第十七章:從第六十五章:不差一個第五十三章:安心第六十七章:進擊第一章:戰前第五十六章:故人第三十五章:不甘第五十六章:故人第二章:窮第七十八章:幻滅第四十二章: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第五十一章:扳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