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不殺

1556年9月21日織田信行與林秀貞謀反,用計殺死了織田信成奪得那古野城,並召集軍勢向織田信長所在的清洲進攻。

同日,織田信長出動於清洲的七百軍勢在稻生原上設寨,並命守山城城代阿犬前來合兵一處。

犬備由守山城來到稻生原的時間已經是凌晨,雖然守山城外也有信行一方佈置的眼線,但阿犬並沒有受到太多的阻攔。

把阿犬困在守山城﹑包圍守山城的提議在信行主持的軍議上倒是有出現過,亦有少量家臣支持,只不過大多數人都否決了這個方案。

首先一個問題,要多少足輕包圍纔可以呢?畢竟那一位是能以五十軍勢就能攻下末森城三之丸的惡鬼。

其次是由誰來包圍守山城?如果派去柴田勝家這種大將,那進攻清洲的總大將又應該是誰呢?在信行一方並沒有強力的武士,因爲大多都是文官和奉行。

第三就是包圍之後,還有沒有足夠的足輕去攻打清洲?要知道信行一方的軍勢也沒有那麼充足,要是派多了去,那清洲城就未必能攻下。

最後大部份支持的家臣都無法給出可行的答案,所以只好否決了包圍守山城這個看起來有力的提議。

不過不包圍守山城的最主要原因,還是因爲這一戰只要信長死亡,那阿犬也不會再作反抗,而且不包圍守山城並不代表他們不埋伏——

「角田新五被我前田慶次郎討取啦!」

「丹羽氏勝被我前田慶次郎討取啦!」

阿犬帶着犬備離開守山城來到稻生原這一段大道上,就不只一次擊破那些埋伏。短短一個時辰的路,前田慶次郎就已經斬下了十多個武士的首給,其中還有一些算得上有名的武士。

理所當然,埋伏都被犬備給擊破。

「這也算是友軍?」前田慶次郎跟着阿犬來到稻生原的時候,就發現信長所謂的七百軍勢中,能戰的其實連五百都不到!

「比五年之前要好多了。」阿犬實話實說。

信長的母衣衆當然是不可能作爲先鋒,可是除了母衣衆之外,有戰力的足輕就剩下鈴木重兼帶領的鐵炮足輕。不過鐵炮足輕明顯不能作爲先鋒,最後還是阿犬自薦,讓剛剛纔血戰了幾場的犬備成爲先鋒。

除了犬備的一百人和信長的母衣衆之外,其他都是沒經過太多訓練的足輕。雖說母衣衆還包括三百位鐵炮足輕,這的確可以大大增加了信心,可是也僅僅是增加了一點信心而已。一直把鐵炮用來訓練的前田慶次郎明白,鐵炮的作用並沒有普通人想像中那麼大,尤其對面柴田勝家所帶領的並不是一羣沒見過鐵炮的農民。

「主公,大殿這一次的勝算不大……」

「那不錯啊。」

「不﹑不錯?」

「勝算不大代表我可以殺更多的人,這不是很好嗎?」阿犬反問。

前田慶次郎語塞,他覺得主公的大腦構造跟平常人有很大差異……

「平常作戰的時候,你可沒有這麼多廢話,是不是前田利久讓你來當說客?」阿犬白了前田慶次郎一眼。

「絕對不是!雖然岳父現在是叛逆一方的,但並沒有讓屬下來當說客,就算有,屬下也不會這樣做!」前田慶次郎一臉認真地向阿犬表示自己十分忠心。

阿犬「哦」的應了一聲,沒有太在意,反正不忠心也沒關係,她從不怕背叛,也未被來自背後的刀刺傷過。

其實在齋藤道三死之前,大部份家臣還是傾向於信長一方,但在他死了之後,信長失去了強援,加上林秀貞等織田家重臣在內部分化,最後不少人明着倒向了信行一方,這其中就有荒子城的城主前田利久……

想起前田利久,阿犬很自然就想起自己之前的手下,現在正帶領着母衣衆在做最後準備的前田利家,還想到了有一件之前忽略了的事——有哪個人不能斬的呢?

沒錯,因爲這是一場內戰,所以敵方之中也有這邊武士的親族。如果只是被足輕殺了那倒沒所謂,戰爭總是會有意外的。但要是身爲主將之一的阿犬不小心斬錯了某位,那可能就會出現大問題……

想到此處的阿犬對前田慶次郎擺了擺手,「我有點事到本陣去,你先管着那些小子。」

「是!」

說罷,阿犬一個人走向信長的本陣,她決定先找前田利家聊聊天。

本陣之中的武士不多,都是阿犬熟悉的臉孔,是那些一直跟着織田信長征戰的武士。可惜除了池田恆興﹑佐久間信盛和利田利家之外,其他的人,阿犬還是不太能叫出他們的名字。

「喂——利家!對,我叫你!過來!」

「大野殿……」

「那個能在戰場上讓你哥反正嗎?」阿犬開門見山道。

「這個……在下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不是你哥嗎?能不知道?」阿犬馬上用刀鞘拍了一下前田利家的頭,不等他迴應又馬上說道:「如果一會戰場上見到他,你就負責把他拉過來,明白?」

「這個……在下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出戰……」

「嘖嘖,那你可好好想想,要是他遇上我,那就是一刀的事,你真要想明白啊!」阿犬笑着說道,那樣子完全就是壞人一樣。

雖然阿犬也認識前田利久,但也僅是認識那個名字的程度,完全沒有深交,連交談也是一樣沒有。這一句玩笑聽得前田利家一身冷汗,他絕對相信阿犬會做出這種事,而且還是面不改色地殺了。

「希望他別在先鋒隊……」前田利家如此想着。

接着阿犬就在足輕通報下,來到估長的軍帳。

「準備好了嗎?」信長跟阿犬一樣直接。

「還差一點。」

「差什麼?」信長好奇。

「有什麼人是不能殺的?」阿犬很認真地問道。

「呃……」信長愣住。

老實說,對於阿犬這一個問題還真是有點驚訝。正常的戰場上,把敵人殺死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不過信行一方的武士大多是尾張國內的城主,織田家內的中堅力量。即使殺死一個也是不少的損失,尤其是現時還有不少敵人在四周的情況下……

「哈哈——哈哈——」信長突然笑了起來。

「嗯?」

「妳覺得我們現在已經穩操勝捲了嗎?」

阿犬聳肩,一臉無可無不可的樣子說道:「連謀反都不親自領軍的人,有勝利的可能嗎?」

「哈哈——哈哈!」信長再次大笑了起來,阿犬的這一句話跟他所想完全一樣。即使在戰爭之前準備得如何完美,但如果一直只想着自身安全的話,是不可能打勝仗的!

「所以說,我有哪個不能斬?」

信長這時再一次打量着自己的妹妹,正如自殺的平手政秀曾經說過的那樣,阿犬如果是男性又沒有嗜殺的缺憾,那絕對是一位出色的武士,可能連家督的位置都是她的,可惜她是女性,而且殘暴至極。

「喂?」

信長搖頭輕笑了起來。

「不說我就隨便斬啦!」

「就算我說了,但妳知道誰是誰嗎?」

「呃……」這一次到阿犬語塞。

阿犬記不住人名這個問題,早就由前田利家的口中傳遍了整個織田家,不過礙於她的名聲,大家不會當着她的面說而已。

信長沒有再嘲笑阿犬的臉盲的問題,一臉認真地說道:「其他的能留手就留手,不能也就算了……」

「還有不是其他的人?」阿犬雙眼眯了起來。

「柴田勝家和信行都不能殺。」

「柴田可以理解,但信行?蛤——你在說笑嗎?」阿犬瞪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相信地看着信長。

「他是我的弟弟,也是妳的哥哥啊!」

「信成的死,就是以爲你弟弟暗殺叔父是一個誤會,才被人用計殺死。即使不說那個天真的傻瓜,還有叔父的死呢?你讓我就這麼算了?我怎麼跟光姬還有信昌交代?他們現在還在大野城裡等着我把手刃信行的消息帶回去!」阿犬質問。

信長皺起了眉頭,沒有回答。他明白阿犬的憤怒,也理解她,可是殺死信行對織田家的穩定並沒有任何的幫助,甚至有可能會令土田御前更討厭他。到時其他的弟弟可能又會在那位母親的唆使之下,變成下一個「信行」,這不是信長想要見到的。

「不能殺,爲了織田家,我們不能殺!」信長嘆了口氣。

「爲了織田家……哼,就是因爲他,現時織田家才面臨危險,你竟然這樣說……」

「總之,請不要殺他,拜託了。」

「……我明白了,我不殺他。」阿犬冷笑一聲,然後離開軍帳。

得到了阿犬保證的信長並沒有安心下來,反而還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即使阿犬向來是說一不二,說了不殺就是不殺,但他仍是擔心這件事不會順利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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