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天正

元龜這個年號是不吉的,這個概念在信長的心裡一直都存在着。

「果然這年號改了,我信長的氣運也回來了,哈哈哈哈哈哈(略六十五個字)——」

虎御前山城上,信長帶着霸氣一直在大笑,那些被叫來家臣們都有點呆了,不過有一些人沒有,因爲他們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帶着瘋狂的樣子。

那些跟阿犬一同燒過比睿山的織田家武士就見過這種狂笑,當時是出現在阿犬的身上。所以他們現在的感想跟其他家臣不太一樣,只有一個念頭「果然這是兩兄妹,兩人大笑的狀態差不多一樣,看來是又傳了什麼殘暴的消息」等等。

「主公。」林秀貞輕聲提醒信長現在不是笑的時候。

對比起完全不在意別人目光的阿犬,信長還是有點自覺,他輕咳了一聲,一臉想要認真但表情出賣了他,因爲嘴角還是禁不住現出笑意。

「主公?」

「諸君——」

「是?」

「東邊大患已去其一!」

「什麼?武田軍被德川家擊退?不是剛剛纔傳來三方原大敗嗎?」木下秀吉很意外,因爲他把求情信都寫好了,就放在懷裡,打算趁這次拿出來。

事實上早在五天之前,傳來了德川家康的書信,表面只是向信長報告三方原之戰的戰敗,但實際上就是在大書特書佐久間信盛不戰而退的這一件事,意思也很明顯,那就是讓佐久間信盛負上戰敗的責任。

當天信長直接踹翻了所有東西,整個虎御前山城都聽到他那響亮的咆哮。整個虎御前山城的武士都在想着佐久間信盛這次大概一定會受罰的時候,木下秀吉卻知道事實並不是那樣,應該說織田家裡有腦子的武士都知道。

織田信長所憤怒的原因,是德川家康那無謀的野戰引出三方原之戰的大敗,更令東海道出現缺口。即使德川家康的軍事能力不足,但一萬守城軍勢在濱鬆城與武田信玄對峙,至少也能打上三個月以上的時間!

用阿犬的話去說:把德川軍總大將換成狸貓標本,也一樣可以守三個月。

三個月可以做什麼?三個月可以讓信長解決淺井家,三個月可以讓阿犬完成整個飛驒的攻略,三個月也可以給信忠完成攝津壓制的時間。

可是三方原一敗,這三個月的時間沒了。

德川家那賭博式的野戰,賭去了織田家後備的軍力,本來良好的動態平衡,又回覆到繃緊的弦。信長也不能再在虎御前山城進行對北近江的攻略,他要回到尾張準備迎擊武田信玄……

「不是還有岡崎城嗎?」

當時在私下家臣的會議中,山內一豐這樣向木下秀吉提問。

「連濱鬆城都不願意守,那岡崎城還會守嗎?」

木下秀吉的能力強,而眼力同樣不弱,跟竹中重治一樣,他看穿德川家康這種「小人物」的想法。其實他覺得自己在織田家的處境跟德川家康其實分別不大,受到重用,但卻是可以被拋棄的棋子。

先不說阿犬﹑丹羽長秀﹑柴田勝家等等織田家重鎮,他知道在一衆中生代家臣之中,他在信長的心裡排在最後,地位比起中途加入的明智光秀更低。

爲了提升地位,木下秀吉特地準備了一封極詳細的求情信,就是要爲佐久間信盛在三方原之戰撤走而求情。

事實上,由一開始,走上三方原的德川軍就錯了,所以之後佐久間信盛的行動根本不重要。

木下秀吉可以肯定信長沒有任何要處罰佐久間信盛的意思,現在這求情信是投機,它不只可以在信長的心裡加分,也可以爲自己在織田家再拉上一個佐久間家作盟友。

一切都是爲了提升地位!

可是……

「不重要了,因爲——甲斐之虎已死!武田信玄已死!武田信玄已——死啊!」信長激動得站了起來,露出了肩膀,彷彿在萬人空巷的臺上進行最激昂的演說。

「這甲斐之虎已死?」

「真的還是假的?」

「誰?本多忠勝?石川數正?是誰殺的他?」

織田家的家臣都一臉的高興,他們都是織田集團裡的一份子,更是中堅的份子,上升集團裡的武士,心裡即使有私心,但在織田信長那相對開明和公平的管理下,對於本家仍十分忠心。

雖然織田家內部一直都不缺背叛,但只要好好去留意就會發現,最近背叛的家臣,大多都不是織田家草創時期的人員,很多都是後來才加入的。這件事可以說明織田信長對於家臣的掌控力一點都不弱,而且也算是十分賢明的主君,反觀很多武家,也是很難找出這麼齊心的家臣團。

「不是三河人,是尾張人!是我家的小玲!是我家的小玲啊!哈哈——哈——跟她母親一樣強,是傳承啊!我織田家真是人才輩出!」

信長對於小玲的喜愛在織田家內人所共知的,而且比起他自己的女兒五德和冬姬更甚,要不是小玲需要繼承佐治家,他一定會把她由阿犬手中奪過來,作爲自己的養女。

「果真是虎父……母無犬,呃……」佐佐政次想要說一句,但說着的時候發現不怎麼正確,那就就好像是在擡高武田信玄而在罵阿犬一樣。

「不愧是大野殿,真是厲害啊!」前田利家爲佐佐政次解了圍。

「哈哈——」信長並沒有太在意,還沉醉在這種枷鎖消失的快感。

在場所有人都沒有發現在這一片高興和歡呼的氣氛之中,有一位的臉上雖然在笑,但卻只是有假笑,一點都沒有因爲這個消息而高興。

「……人生五十年,如幻似夢……」

這會議在信長又高唱了一曲之後就結束了,其實信長只是想跟他們說這個消息,來消減最近那些壞消息對士氣的影響。

而安排?信長早就做好了,不需要跟他們討論。接下來信長也讓家臣們退去。只是他沒有離開,坐在空蕩蕩的評定室中,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把酒給我拿來,一對杯!」

「是!」森蘭丸雖然有點好奇,但沒有去問信長爲何要一對杯,即使他當信長小姓只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但還是瞭解他不喜歡別人打擾的想法。

不一會,酒和杯都送到信長的面前,森蘭丸也同樣退了出去。

信長先給自己的倒滿,然後又卻沒空杯子放在對面,而是放到自己的旁邊,「給妳倒酒了,就像以前給我倒酒的那樣,哈……」

一杯幹了,再倒滿。

「妳是女子,酒別喝太多,別學妳姑母,一杯就夠,之後看着父親喝就好,哈!」

又一杯幹了。

「仇啊……報仇啊,這父親很想幫你,當年阿犬提的,我也想答應啊!我是真想答應的啊!可是……不行!」

幹了。

「誰殺我織田家的人,我信長也不會讓他好過!那武田信玄死了,今天我高興——好酒!」

再一杯幹了。

「可是……爲什麼還是這樣啊!妳的妹妹啊,那性子你也知道,好強啊……」

手停下來。

「真讓我爲難了……可以跟父親說說應該要怎麼處理嗎?妳最懂得這種事。」信長把酒都喝完了,望了一眼旁邊的滿杯。

今天信長收到的消息不只一條,還有另一條。不過那是家書,而且也算不上是壞消息,應該說這對織田家來說是好消息,但如果信長是作爲一個父親的角度來看,那絕對不好。

「爲什麼……我織田信長的子女,一定要受這種苦啊?」

放下酒杯,信長用力揉着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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