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夜戰

阿犬有點矛盾。

本來阿犬的心情並不是很好,因爲今天是生理期,肚子不時會隱隱作痛。她的靈魂是個男子,可是生體卻是如假包換的女性。自從開始長身體之後,那些女性獨有的煩惱她都有了。

可是阿犬現在的心情也不算太差,因爲她發現有些傻瓜似乎真的打算來夜襲她,而她更是早就準備好半個空營來招待他們。

這種情況就是那種把陷阱做好,然後又真的有獵物上門的爽快感覺。

在這個戰國時代,夜襲不是逼不得已的行動,而是可能發生的常規戰術。因爲日本的人都有吃魚吃海產,夜盲相對來說極少。只不過阿犬之前不是野戰就是正面戰,所以很少把自己那些超越了「好幾百年」的智慧拿出來……

「看,這就是空城計,哈哈!」阿犬自鳴得意。

「殿下,這不就是空營計嗎?」前田利家歪頭。

阿犬愣住,「你﹑你也知道?」

「知道啊。」

不只前田利家在點頭,就連旁邊的荒川與十郎也同樣點頭,很掃阿犬的興。她還以爲這個時代的日本人都不知道這個,畢竟三國演義好像還沒有傳到這個時候的日本。

「屬下有幸在主公的書房借閱過明國的三國志,而孫子軍法的殘本也曾看過一卷,對於計謀之事也是稍有涉獵。」前田利家解釋。

「哦……」

兩世爲人的阿犬,以前專攻的是工科,後來學的是戰地知識﹑槍械知識和地理知識,所以歷史就算有讀過也早就全還給老師。這一世?她專研冷兵器殺人技巧十五年,所以自家書房裡的書連一本都沒有讀過。事實上,兩世加起來,她連半本三國演義都沒有讀完,更別說三國志了,所以她根本不知道空城計是虛構的,而空營計纔是現實出現過的。

「咳咳,不說這個……對方還在等機會嗎?」

「還有半個時辰纔是午夜,他們應該會在那時進攻。」

「嗯,那就再等等吧!」阿犬擺了擺手。

等待是無聊的,不只對阿犬,對於任何人來說也是一樣。

時間過得很快,午夜不知不覺間來到……

阿犬爲了誘惑對方來攻,更是暗中減少了火把的數量,連營門的哨兵也全數撤走,連一個都沒留下。

「殿下,他們來了。」

就在阿犬想出要把士兵拉出去襲擊他們的後軍時,大久保忠俊所領的軍勢動了!

阿犬本來以爲對方會在衝鋒的時候大叫「殺啊」或是「萬歲」等等,就像平常正面戰的時候那樣,很可惜,她又被打臉了。

這個時代的人都不是傻瓜,夜襲需要的正是「悄悄的打槍的不要」,沒事大叫一聲,不是去提醒敵人「快起來跟我決一死戰」嗎?

不到一刻鐘,大久保忠俊就領着大軍直接衝破了沒有人守衛的大門,這時他們才把一直忍着沒叫的那一聲吼了出來:「殺啊!」

只是當足輕拉開了第一營帳的幕布,打算動刀的時候……

「沒人!」

「沒人!」

「大大﹑大人,只有乾草……」

不是傻子的大久保忠俊的冷汗佈滿了後背,已經明白這空營是阿犬的陷阱,立即下命令:「撤退!快撤退!」

可惜現在明白已經太遲,等了一個晚上的阿犬自然不會放過這機會!

「燒!」

在荒川與十郎的一聲令下,所有埋伏的織田家足輕立即把身邊的火把投向營內——滿是乾草的營地加上乾燥的天氣,讓本來還算井然有序的營地馬上火光四起,大久保忠俊所帶領的三河武士馬上陷於火海之中。

在阿犬的精心佈置之下,整個營地分成了兩半。一半是放滿乾草的營帳,也即是大久保忠俊被困住的地方,另一邊則是放着物資,也是荒川與十郎和埋伏足輕所藏身的位置。面在這中間,還間隔着一段防火帶,所以他們並不需要害怕被火燒傷。同時放着物資的營地另一邊就是水源,所以足輕只要投完火把後乖乖等着,等到大久保忠俊等人都燒死之後再去滅火就行。

至於那些想要逃走的?

阿犬已經帶着其他足輕在門口設伏,這情況就似是把大門關上一樣。如無意外,大久保忠俊和他的三河武士只有三個選擇,一是投降第二就是死戰第三個……荒川與十郎不覺得對方會選這個,因爲聰明人都不可能會選擇衝過那一道火牆。

「啊呀——」

這一刻大久保忠俊心裡在滴血。火陷在他的前方正吞噬着三河武士,但他們卻無法後退,因爲後方回去的路已被織田家足輕堵上,爲首的武士更是他之前十分輕視的女子織田犬。

「哈哈——」

阿犬雖然嗜殺,但用足輕來刷殺人數這件事她並不常做,只有這一次因爲敵人有着求生意志的加乘,以及她手下都是農兵,所以她久違地站在第一線與前田利家一起,試着挑戰取得單場戰役百人斬的稱號。

「大久保忠俊在此,織田犬你可敢一戰!」

「哈哈~來啊,我就在這裡跟你打!」阿犬一刀橫掃,身前的數個足輕都被她斬殺,已經由單位數突破到雙位的殺人數。

「來啊!前田利家在此!」前田利家手裡的長槍比阿犬的打刀更長,殺人更方便,所以殺人數更多,現在已經是十三個。

被保護在中陣的大久保忠俊握緊了拳頭,一咬牙,拔出打刀,想要衝過去。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卻被人拉住——

「不好,岳父是她們兩位皆是對自身武力極自信之人,而且能力也是極強……」蜂屋貞次說道。

「火要燒來了!還等什麼!」大久保忠俊喝道。

「是的,但我們不一定要衝破織田犬守住的營門!」

「不衝向那邊我們怎麼逃生?難道是衝到火牆中送死嗎?」

「沒錯,我們衝過火牆!」蜂屋貞次肯定地說道。

大久保忠俊呆呆地看着他,似乎在確認這一句話的真實性。

「偵番曾回報過他們的軍勢在一百上下,如果要擋住我們,她一定會把足輕放在營門,而火牆之後必定沒有多少足輕!只要衝過去,那我們就能逃出生天!」蜂屋貞次接着解釋。

本來以爲蜂屋貞次在說胡話的大久保忠俊皺起了眉頭,他突然發現這個提議好像十分合理……

「還有一點,只看織田犬作爲一軍之將,也站在最前線就明顯是在說他們沒人了!」

「那不是更應該由這裡殺出去嗎?」大久保忠俊由愕然變成了疑惑。

蜂屋貞次搖頭,「士氣已經快要沒了,如果作爲一軍主將的岳父再被討取的話,那就真的完了!有看到她旁邊用長槍的武士嗎?我不覺得我們有能力擊敗這兩位。」

「武士不能怕戰死……」

「鬆平家已經不能再失去任何一個武士了!我們死的人已經太多了!」蜂屋貞次也急了起來。

大久保忠俊吸了一口氣,甩開了他的手,「我知道了。」

「那岳父你——」

「總要一個人擋住這頭惡犬。」

「嶽嶽﹑岳父?」

「如果我們一同逃走,惡犬一定能追上來,你們即使穿過火牆也不能脫身,現在只有我去拖住她了。」大久保忠俊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但是——」

「你還年輕,要好好照顧秀子。」

「是……是!」蜂屋貞次咬着牙,忍着眼淚不流出來,重重地點頭。

「沒受傷的武士都跟着蜂屋大人,其他受傷了的都跟着在下,由我們三河武士來擋住這頭惡犬,爲同伴開拓出生機!」

「是!」

大久保忠俊大笑了一聲,拔出別在腰間的打刀,向着營門處的阿犬衝去。

「織田犬!受死吧!」

「來得好!」阿犬大笑。

蜂屋貞次轉過身,沒再看下去。這時的他覺得前方的火陷並不刺眼也不熾熱,因爲他身後的大久保忠俊所發出的光熱,更勝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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