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千憶在感受到知書的存在以後,日想夜想,決定先將吳國都城拿下再說,他隱約覺得此事很不簡單。
容千憶擡頭望了望漆黑的晝夜,若有所思的說:“你真當離我而去了麼?爲何我總感覺你還活在世間,若你真活着,我一定要找到你。”
容千憶捏緊了雙拳,想起顧以畫和國師歸根究底是因宋明哲而死,爲了救他,所以他一定要將宋明哲碎屍萬段,恨不得五馬分屍,讓以畫和國師安心,他一定會將吳國的都城一鍋端了。
等着我,容千憶在心裡默默說道。
此時已在莊園下了的知書也擡頭望着黑漆漆沒有一顆星星的天空,迷茫着。
她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面對着一個個陌生的人,她果真如莊園的管家所說,自己是這莊園的夫人嗎,而自己也有夫君了嗎?知書心裡很迷茫,她不知是因爲自己失憶忘記了自己的一切,忘記了自己的夫君,還是因爲自己隱隱覺得不是這樣而迷茫。
知書感覺自己的心好像不在這裡,很奇怪,她對這裡沒有一絲的溫暖,特別是聽說她還有一個夫君,她覺得既迷茫又恐懼,她的夫君,她一點也想不起來他的長相,他是何人,是怎麼樣一個人。她很害怕,很無助,她覺得自己不是這裡的人,可是她就是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誰,一切的記憶都想不起來。
頭痛又開始了,知書忍痛,讓自己不要再去想這些了,知書噙着眼淚,擡頭望向天空,不知怎麼的,今夜她的心裡甚是渴望,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渴望什麼,她只好望着這滿眼漆黑的空中,想要找到些什麼似的。
兩行青淚滑下,她好無助,好無助,她的心裡在吶喊着,自己到底是誰,到底是誰,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此刻的容千憶對着知書望着的同一片天空喃喃自語:“我一定會找到你的,一定,等着我。”
知書撫上胸口,突然神奇的緩和起來,內心的一切無助不知怎的得到了救贖,她也奇怪這變化,她心裡想着,定是老天爺看她可憐,才幫她的吧。
知書虔誠的雙手合併,望着天空默默祈福。
“夫人,該歇息了,更深露重,夫人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纔是。”管家的聲音冷不丁的冒出來,知書趕緊抹掉眼淚,轉身接過管家遞來的披風,輕輕道了聲,“謝謝,我就快要去歇息了。”
管家點了點頭,退下了。
知書舒了一口氣,之前的煩悶神奇的消逝無蹤,知書對以後充滿了希望起來,她心道,一天過一天,待她見到她那陌生的夫君,大概就能知道所有的事情了罷。
知書裹緊了披風,回房將燭火吹滅,寬衣上榻便沉沉的睡了過去了。
夜半十分,知書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在夢裡走的極慢,好像起了很大的霧一般,眼睛也不好使,看得不大真切,她一路走着,發現前方有個男人的身影,她好奇,一路追尋過去,可發現越追越遠,知書想要使勁的跑過去,無奈夢中的她根本沒有氣力,追不上他。知書只能看着那不真切的聲音站在那裡,無法到達。
夢裡的知書哭着,前方的身影頓了頓,向她走來,輕柔的蹲下,低頭替她溫柔的拂去淚水,便漸漸消失不見了。“別走!”知書想要挽留,卻直直的醒了過來。
知書摸了摸自己的臉,滿是淚光,知書抱着自己無聲的哭泣着。
這邊的容千憶夢見了兩個顧以畫,被大汗淋漓的驚醒,不知所措。
從那天白天感應到以畫的存在,他就深信着,顧以畫可能還活着,他是在吳國都城感受到的,所以他估測如果以畫活着,定是在那裡,於是容千憶顧不得多想,趕忙起身洗漱寬衣。
那伺候寬衣的小廝只好奇道,“今日主子怎起的如此早,不用多睡一會兒嗎。”容千憶不語,隻眼神定定的看着一個方向。
洗漱完畢後,容千憶火急火燎,早膳還未來得及用,便急急忙忙的去看軍事戰略圖,現在的情況很是緊急,需要時時刻刻盯着,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差錯,所以這麼一大早,他便坐鎮大帳了。
他雙眸緊盯着地圖,前來送早膳的小廝站在門口看到這一幕,見主子如此專注,就未敢打擾,就將飯菜放置廚房,而他則守在賬外,以免世子有什麼吩咐。
衆將士將心凜凜,與容千憶開始商量今日這仗如何打,在一頓商討之後,得出了結論後,已是午時,衆商討的將士已去偏帳用膳,而容千憶卻依舊思索。
那小廝見狀,端來了幾盤菜餚放在容千憶桌上,看自家主子如此專注,便不忍心打擾,只安靜的看了一眼,便退下了,希望自家主子能看到桌子上的菜餚可以想起來要用午膳。
小廝走後,容千憶撇了一眼桌上的菜餚,他感恩自家小廝衷心,對他這個主子極其關切,但他現如今要對不住他的一番好心了,他現在要專注對付吳國都城。
又一輪商討結束後,容千憶親自上陣,整軍齊發,將大部隊派向別處,自己則帶人對着這吳國的都城便是強攻猛打,好似發狂一般,如若以畫真的在這裡,他要儘快打下吳國都城,早日見到她。
這一輪一輪,容千憶命人繼續不停歇,對吳國都城進攻着,可無論怎樣攻打,都難以打下,於是這一輪一輪的,便成了拉鋸戰。
容千憶握緊雙拳,不甘心的繼續攻打。
此時在莊園內的知書還不知外頭髮生了什麼,經過昨晚的那個夢境後,知書就一直將自己閉在房門裡思考,下人端飯膳,她都食之無味。
下人不知如何是好,怕陛下怪罪,但夫人也是個不好得罪的,總不能強迫夫人吧,下手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只得放任夫人如此,心中只盼着陛下儘快過來與夫人同住。
知書抱着自己的身子,眼睛一眨不眨得看着地面,安靜之餘,她好像聽到了地表有重重的聲音,似乎有許多許多人在踏着,知書疑惑,想出去看看,但下人只說外頭現在動盪得緊,夫人一個失憶的女子出去怕是危險的很,爲了夫人的安全,所以下人只把她的夫君搬出來說,爲了她的安全不要出去了,她的夫君就快要回來了。
知書聽着下人的話,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只能回房。
她不知她這夫君究竟是何人,造這莊園的,必定是個有錢人吧。
瞬間,知書又想起昨天晚上那個夢境,知書心道,會是他嗎?
知書迷茫看向窗外,今日她這心裡的渴望不知怎的又出來了,但願無事可生,知書暗暗祈福。
這時面對容千憶發狂一樣的窮追猛打,宋明哲怒不可言,直說容千憶是個瘋子,如此打下去也吃不消,他爲何會如此?宋明哲不多想,眼下他要早日趕退容千憶,好回去與知書永遠在一起,在他們的莊園裡,雙宿雙飛。
想起知書,宋明哲的面色緩和了一些他倒要看看這容千憶怎麼拉開這拉鋸戰,最後不過是精疲力盡罷了。
趙銳見容千憶如此,便勸他不要在這裡空耗體力了,應當回去與大部隊匯合纔是。
容千憶見趙銳如此強硬的堅持,他也不好當衆拆他的臺,只好先行跟他回去,趙銳見此,十分高興,世子雖然有時會一意孤行,但所幸他現在還能聽得進去勸告,心中甚是欣慰,容千憶看了,心中暗自嘆息,只能回去再想其他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