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者讓衆學弟安靜下來以後,知書趁機道:“懇請各位聽學弟一言。”
坐在葉淮旁邊的一個老者笑道:“既然小兒你有疑問,那老夫便聽你這小兒一言。”
知書深呼吸一口氣,隨後不卑不亢用假聲喊道:“諸位,此次議題是南澇北旱,該如何處理,那好,學弟就來仔仔細細的分析一下。”
知書皺起了眉,用假聲喊話實在是太難爲人,這才說了兩句話便乾渴難受的很,葉淮看向知書,知書也看了葉淮一眼,計上心來。
葉淮也不知知書是何故不說了臺下的學子有些耐不住的催促道:“說啊,倒是繼續說啊。”
“怎麼不說了?”
“我看他便是想上來博人關注。”
“爲何不說了?”葉淮知她是女子身份,雖對她之前說此試題的制止的舉動有疑慮,卻也不好同其他學子一樣太過於爲難與她,便上前小心的關心道。
知書拿起桌上的酸梅汁抿了一口,只感覺喉嚨好受了些許才小聲開口道:“能麻煩葉掌議學兄爲學弟轉達學弟等下所言的一切言語嗎?”
葉淮點點頭,道:“當然可。”
隨後又對下面躁動的學子厲聲喝止道:“安靜!”
知書放下了手中的酸梅汁,道:“方纔所言,學弟的見解,希望學兄們靜靜聆聽。”
葉淮如實原句轉達。
知書道:“南澇北旱,天災人禍,在地大物博的吾國實屬常見,關於那是先未雨綢繆還是事後的亡羊補牢,這暫且不說,我們能說的便是這能參與其中的必定有當今憂國憂民的皇上,還有,顧命大臣,這是一無法改變的定數,卻也是最大的變數。”
“學弟舉例明說,顧命大臣,是當今聖上委派到各個地方視察的朝廷官員,如若朝廷命官心繫百姓,這是吾國福音,但如若是貪官污吏,呵呵。”知書嘲諷的笑道:“不是還有這麼一句話麼,古人有云,山高皇帝遠。”
葉淮如實原句轉達,話音一落,臺下的衆學子便又紛紛譁然,不少看好知書的學子都紛紛附和,也有不少妒忌知書的學子也覺得知書所言不無道理。
知書又繼續冷然道:“天災固然可怕,可是那人禍卻是雪上加霜,如若是那貪官污吏去如楊學兄與汪學兄所言一樣未雨綢繆,或亦是事後處理,對於百姓都是天災出現之前還是之後都是難以承受的人禍,如若兩者都是出現,那便是,呵呵,那便是雙腿都踏進閻羅爺的鬼門關了。”
葉淮聽完知書的話轉述之後還不忘細細思量了一下,發覺知書真是一針見血,而老者聽完知書的話語後頗爲讚賞的點了點頭,而一衆學子都是看着臺上的知書啞口無言且仔細考量知書所言的意思,楊名傑與汪烽則是在自我反思。
再說那靜待一旁的顧以畫,雙眼發亮一臉敬佩的看着淡然自若的知書,知書輕咳兩聲,清了下嗓子,隨後壓低聲線溫聲道:“回先生,學生講完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掌聲隨着坐在葉淮旁邊的另一位老者朗笑而起,知書訝然的看向那從座位上起身鬚眉皆白的老者,心裡卻是放了下來卻又提起,鬆了一口氣是自己答對了,而提起來的心卻是不知老者朝着自己來是何意。
鬚眉皆白的老者朗笑的行至了知書的面上,上上下下好好的打量了面前這個侄子所介紹來的外來學子,笑着皺起了眉,這身子骨,未免太過於小了些許,且容貌也太過於眉清目秀,頗似女子,可現下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老者笑着讚許道:“好啊,小夥子,本想着這場辯論會會好生無趣的很,沒想到小兄弟如此之有想法。老夫佩服,佩服啊。”
知書微微一笑,大膽猜測道:“難道老先生是此議題的出題者?”
老者搖搖頭,看了一眼在臺前的老者,又看了一眼坐在座位上無動於衷的老者,朗笑着對知書道:“是我們三個老頭子出的,此意正是要考考着國子監內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這些老頑固們,他們太墨守成規了,真當我們這些先生是天,是他們信奉的孔夫子了,就連這年輕有爲的葉淮葉掌議也是一樣。卻未曾想到碰上了你這麼個程咬金,當真是有趣,有趣。”
知書訕訕笑道:“學生拙見罷了。”
“誒。”老者不贊同的看了知書一眼,隨後對那站着的老者道:“老樹葉,你且還是對下面那幫老頑固說說此次的辯解吧。”
“你個老頑童,你也比我年輕不了多少歲,真是夠了。”被老者稱爲老樹葉的老者瞪了那老者一眼,隨後也不再理會老者,對着下面一臉茫然的學子解釋了個明白。
“好好記着了,你們所想這些比我們還老的老頑固,不要什麼事都死死的墨守成規,尤其是你,還是掌議呢,還沒一個小娃娃所來的率直。”老者在老樹葉老者說完後,站在知書旁邊繼續道,尤其還指名道姓的嗔怪葉淮。
葉淮只好苦笑的搖了下頭,對三位老者畢恭畢敬的彎腰行禮告罪道:“學生知錯了。”
臺下的學子也隨着葉淮的動作朗聲告罪道:“學生知錯了。”
三個老者目光都移向別處,葉淮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知書。
知書爲難的上前一步,對着那主持全場的老者道:“先生?”
老者重重的“哼”了一聲,纔不情不願的道:“此次辯論會,所有在場的成員抄三遍《縱橫策》,好好的把那國家大事融通貫會,散會。”
“當——”
鑼聲響起,知書看了一眼可以隨意活動的學子,還有將晚的天色,隨後對三位老者還有葉淮道:“天色將晚,既然辯論會已散,那學生便攜朋友與先生告辭離去了。”
一老者不捨道:“還想與你這小兄弟好好的煮酒論英雄呢,你卻是要回了。”
另一老者笑道:“也罷,天色也將晚了,再不回去父母該擔心了,國子監以後都歡迎你且來與這兒聽課,順帶啊,與我們這三老頑童研究研究這天下的蒼生大事。”
知書感激對的這兩位老者點點頭,隨後牽着顧以畫下了臺。
一下臺,那些未曾離開的青衣學子便紛紛的圍了上來,方纔那勸誡知書不要盡全力的學子道:“伊學弟,學兄果真未看錯於你,想不到你小小年紀便有如此膽量,”
“是啊,全院上下的學子,看到那三位先生都大氣不敢出一聲,你倒好,倒是與他們談笑風生,學兄好生羨慕。”
知書聽着周圍的言語臉上始終保持着微笑,她道:“各位學兄,學弟出來的實在太久了,天色將晚,學弟要回去,煩請各位學兄把學弟放行,我們改日再聚。”
“是啊,童先生都言伊學弟可隨時進出國子監了,以後再聚也不遲。”
“對啊,耽擱了學弟的時辰可就不好意思了。”
知書會心而爽朗一笑,隨後道:“多謝學兄們的好意了,那邊改日再會!”
“改日再會!”
且說焦何與子葉這邊,用着輕功便去了不遠處便客棧探查,也不敢去太過遙遠的地方,細細探查了一番後,在半道上與伶官苦厄相遇,那馬車不停,四人也不遠不近的跟隨着。
“且如何了?”
“前面幾裡處有一來福客棧,還有下一小鎮有一天涯客棧,按照現下他們馬車的行程,他們只能到那來福客棧,那裡人魚混雜,今夜便是刺殺的好時機。”
伶官好奇道:“聽聞上次你且刺殺了信陽侯,爲何沒有消息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