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知書也不該確定是不是他。
傳言他有一頭絳紫色的長髮,長相猶如那天神一般魅惑,言行舉止都尊貴無比,而面前之人
此人長相陰柔,確實有一頭紫色的長髮披瀉,現下正一眼玩味的看着知書,知書也知道傳言不可盡信,但面前之人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我並不是正經之人的氣息,讓知書整個人都不舒服,只想遠遠避開,但唯一的出路卻被面前之人給堵住了。
知書拒絕道:“小女子並不識得公子您是何人,小女子還有要事在身,煩請公子讓開。”
那人卻是微微一笑,道:“姑娘既然不肯移步,那便在此處交談罷。”
知書皺眉,直感覺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並不想與其有過多交集,隨後便厲聲道:“請公子讓開,再不讓開小女子喊人了。”
那人並不搭話,直手伸起,甩了下衣袖,知書只覺得一陣淺香撲鼻,隨後掙扎了一下,便失去了意識,失去意識之前,知書確定了這人就是那人,而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便是他說的。
“姑娘,得罪了。”
知書再次醒來卻是發現自己在一張桌子上趴着,前面坐的是那人,自己身體上下並沒有衣衫不整,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並沒有不適,她擡起眼看了一下那人,刺言道:“傳言中,那臭名昭著的潘子修,竟與此名不其實啊。”
那人便是傳言中臭名昭著的採花賊潘子修,知書覺得自己遇上了此人還清白在身簡直是不可思議,採花賊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那攝人心魄之舉,有小姐發現自己被侵犯過,丫鬟告訴其家人,家人去官府報案,大人讓那小姐描述其長相之時,那小姐卻是一臉嬌羞,道,那人名喚潘子修,一頭紫發,雙眸漆黑,身穿一襲白衣,長相如神祗一般,大人可能幫小女子尋到那人,讓他來迎娶小女子?
還有一些少婦見過潘子修後便要死要活的和自家夫君離婚,還要嫁於他,這可讓家有妻室的男子苦不堪言,有一次官府之人抓住了他,說是開審之時,之前見過被傳來指證的小姐,一些好奇而來的小姐和丫鬟,都大鬧官府,言他無罪,要官府放人。
前世的當時這些話流傳至丞相府顧以畫與知書的耳中,可讓兩人訝然了一陣,現下知書卻是打了個冷顫,防備無比。
潘子修見狀淡笑,並不答話,隨後捋袖,把桌上的茶具沒的茶水與茶葉倒了,再燙了一下杯,隨後又放入茶葉,再倒滿了熱水,隨後又倒了渾黃的濁液,再次注入了水,泡了一會兒,卻倒出了一杯純紅的茶水,整套動作下來有條不紊,只覺得賞心悅目,潘子修隨後把那杯茶遞給知書,輕聲道:“喝罷。”
知書接過了茶,也忘了要防備此人之事,輕抿了一口,只感覺先苦後甜,之後餘留的甘甜一直揮之不去,知書心裡有着思量,若是此人並不如傳言中的那樣,倒還是可以招攬一番。
“姑娘,小生並無惡意。”潘子修那玩世不恭的笑從進了屋內便喚上了淡然自若的淺笑。
知書道:“實在是你的名聲太過狼藉,簡直可以用臭名昭著來形容了,小女子不得不防備。”
潘子修搖頭淡笑,隨後爲自己倒了杯茶,雙手遞至嘴邊抿了一口,道:“都是虛名罷了。小生尋姑娘來,用如此無禮的方式,還望姑娘不要見怪。”
知書避而不答,她道“公子請有話直說,有事請講。”
潘子修還是掛着笑,道:“實不相瞞,此次請姑娘來,小生是想詢問一下,姑娘與那房間之人是何關係?”
知書道:“小女子也實不相瞞,無可奉告。”
潘子修被這樣的應答驚了一下,隨後道:“姑娘卻是有趣,小生只是好奇,姑娘與焦何可相識?”
知書心裡一驚,也不知這人是敵是友,如若是那敵人,自己回答豈不是把自己陷於危險之中?心下雖然慌亂,但面上不顯,她把手裡把玩的茶杯放回了桌上,輕笑一聲,道:“你與他,又是何關係?”
潘子修忽而面沉如水,冷聲道:“你說不說,若是不說,我便讓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知書沉靜的面色一變,隨後卻是笑了起來,不屑道:“方纔也有一人用此招數來威脅於我,你是爲自詡那翩佳公子,可所出之言,當真是讓我不齒。”
潘子修被知書的反應逗樂了,他讚歎道:“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小小年紀,卻不畏威逼利誘,當真可嘆,可嘆啊。”
知書愣了下,接着道:“難道公子不知,問人之前,要先自報家門麼?”
潘子修反脣相譏道:“你不是那無所不知之人麼,爲何要小生自報家門?”
知書笑道:“小女子知曉是一回事兒,公子因禮貌而說的言語,卻又是另一回事兒了,兩者,可不能混爲一談啊。”
“也罷也罷,你這小丫頭。”潘子修搖搖頭,道:“我與焦何,是好友關係,近來探望,他言有一奇女子,能知曉他人過去未來,小生好奇,便趁着姑娘前來,看姑娘入了那小何的房內,出來後與姑娘搭話,卻未曾想姑娘的防備心如此之重,小生無法,便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知書瞭然一笑,道:“原來如此。”
潘子修接着道:“那現下姑娘能告知姑娘與小何的關係了罷?”
知書看了一眼窗外,發現天色將暗,知自己還是在那九州客棧內,便起身想回去,潘子修見狀,也起了身,知書蓄勢待發,潘子修卻安撫道:“姑娘能否告知姑娘與那焦何的關係?”
知書防備道:“之前小女子可未曾說會告知於公子小女子與那人的關係,現下天色已晚,小女子要回去了,請公子讓開。”
潘子修啞然失笑,隨後認命一般對知書道:“我潘子修,註定要栽在你這丫頭手裡,既然如此,小生便護送你回去吧。”
知書道:“不必麻煩公子,小女子可以自行回去。”
“姑娘說天色已晚,想必路上也是有那些登徒浪子,路上甚是不安全,小生還是護送姑娘回去罷。”
知書說完後便起步走了出去,潘子修亦步亦趨,留至那些許距離,知書心下煩怒,並不想讓那潘子修知曉自己的住處,但卻也無可奈何,只想着帶他在城內轉幾個圈,隨後便尋個地方把他甩掉再回去那丞相府。
“四妹,差不多該回去了,怎滴不見你的貼身丫鬟知書啊?”
桃花林裡,宴席將散,顧以書開口詢問道,其她小姐聽見,也終於注意到了顧以畫身後少了什麼人。
顧以畫搖頭道:“前一時間還一同賞着花呢,後來宴席開始之前便說人有三急。要去如廁,也對啊,現下宴席都快散了,怎地還不見她回來?回去一定要好好的訓斥一下她。”
顧以書附和道:“也是,丫鬟啊,該打就打,該罵就罵,四妹你也就是太寵於她了,哪怕她是你的救命恩人,前提她也是個丫鬟啊。”
“就是,就是啊,那丫鬟本就是浣衣坊的低賤丫鬟,當初救了四姐你,你把她提升爲貼身丫鬟已然是大恩大德都給予報答了,還何必像座上賓的對待於她?現下都丟下了主人,還無法無天了。”顧以舞也幫腔顧以書。
顧以畫聽聞後卻是搖頭笑而不語,旁邊的顧以琴看不下去,便冷聲道:“都給我閉嘴。那是四妹的事情,你們插什麼嘴,再說去如你們所言這樣對待救命恩人,若是傳了出去,我看以後你們遇難之時,還會有誰伸出援助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