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鬆怡不以爲然:“姐,你就是太心地善良了,所以纔會這麼容易被裴天潤甩掉。你看你,被他幾句話一騙,還真的就與別的男人領證了。你想想,他這樣的名人最怕什麼?社會輿論啊!你不管怎樣,好歹也掙個魚死網破,我還氣得過。不說開個記者招待會,你就自己往網上發個什麼帖子,或者在微信上寫篇文章往朋友圈上一發,不愁人家不轉發,到時候他就會來找你了。”
齊露怡冷笑:“那你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後果?我的股份,我的房產,包括你們住的別墅,他要是撕破臉來,你不要以爲在你名下,他就沒辦法毀掉,那樣你我將會一無所有。那樣,我們就是徹頭徹腦的仇人了。我不想這樣,我還愛他,不管他愛不愛我。”
正說着,鄧美華交完藥費回來了:“丫頭,看你平時花錢大手大腳的,你還挺能攢錢的蠻,我剛纔去查了一下,數目可不小,下次媽媽打牌的時候贊助點。“
齊露怡從她媽媽手裡把卡搶回來:“我就這點資本了,你別算計我的。”
鄧美華笑着湊過來:“那個裴天潤就是一座金山,你可不能輕易放手。”
“媽!”齊露怡惱怒地叫道,“哪有你這樣做母親的?明知道他已經結婚了,而且我也有老公,還說出這樣的話來,你是要把你女兒賣掉啊!”
“得了得了,別拿你老公說事,他算個什麼男人?”鄧美華直接打斷齊露怡的話。
齊露怡也火了:“他怎麼不算男人了?他只不過事業暫時受挫,他可是他們那裡的狀元,留美博士,他哪裡就這麼讓你們輕易詆譭了?”
“好好,你說的總是對的,那你怎麼不去美國靠他過日子啊,你要回來找裴天潤幹什麼?搞得現在結婚了還要住家裡。”鄧美華也怨氣沖天。
齊露怡聽了這話,氣得指着她媽媽道:“我結婚了還住家裡?你這是嫌我住家裡礙眼?還是吃用你們的?我爲這個家做了這麼付出,到頭來還嫌我結了婚還住家裡!好,我也不礙你們眼了,好歹我現在還是有着落的,我這就走,我去美國,投奔我老公去!以後你們有事也別找我,反正嫁出去女兒潑出去水,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路。”
“姐,你又說這話幹什麼?你還不知道,媽媽就是這麼口沒遮攔的,你是她女兒,你還計較她?”齊鬆怡看齊露怡氣得都發抖,連忙打圓場。
齊露怡不說話,一個人坐在一旁生悶氣。
都說家是避風的港灣,可我的港灣在哪裡?自己在這個家裡,除了是他們的提錢罐,其他也許什麼都不是,只有需要的時候纔想起有這個女兒,自己需要的時候呢?他們還能是自己的依靠嗎?
想想都寒心,早知道如此,還真的不如聽裴天潤的,就不回來了。
要是現在在美國,周世丹一定還會按照裴天潤的囑託,照顧好她的飲食起居,和其他
各種事項。
都說周世丹是個G-A-Y,但自己那裡這麼長時間,也沒見他有什麼異常表現,沒見有一個男朋友帶回家,難道他們在外面相會?
也不大可能,有一次一個同鄉會,自己親眼見到他傳說中的那個他,是帶着老婆孩子來的,兩個男人都是器宇軒昂的,沒有傳說中一個攻,一個受的樣子。
齊露怡突然想解開這個迷,現在回憶在美國的種種經歷,依然是霧裡看花,關鍵當初自己的心思在裴天潤身上,對他們都沒怎麼用心留意,而且腦子裡還有先入爲主的那個觀念存在,現在怎麼回憶,都找不出周世丹是G-A-Y的跡象,或許他也可以是一個依靠,也未可知。
齊露怡打定主意,等弟弟身體恢復了,自己就回美國去,天下太平。
齊露怡就那樣靠在椅子上,安靜地想着心思。齊鬆怡看姐姐不說話,也就躺着等醫生來查房,這會兒鄧美華知道自己的話,他們也聽不進去,所以嘮叨了幾句沒意思,也就出去四處聽八卦去了。
沒幾分鐘,查房時間到了,等他們檢查結束,齊露怡連忙向醫生打聽另一位受傷者的情況,醫生說不用擔心,剛纔已經有愛心人士出面,說承擔了她後續的所有住院費用,而且她家有鉅額的保險可以理賠,所以壓力應該不大,你們自己安心養病,其他都不用操心了。
齊露怡想問是哪位愛心人士,話到嘴邊又吞下,不問也罷。
待醫護人員離開,齊鬆怡驚喜地看着齊露怡:“你說那個人是不是裴天潤?”
“不知道!”齊露怡想,也只有可能是他了,其他還能有誰?
這輩子到現在爲止,給了自己依靠的也唯有他,所以與他這麼多年感情,在愛情和親情面前,他選了後者,說毫無怨言是不可能的,但要說對裴天潤有那種深入骨子裡的恨,還真的沒有。
反而夜深人靜的時候,自己反思,這一生,還真的太多時候要感謝他,是他把自己妥善收藏,小心存放,不讓自己彷徨無所依,免自己苦,免自己憂,給了自己穩定的生活,給了自己和家人豐厚的物質,讓自己這個工薪階層的家,不用像萬千家庭那樣爲房子所累,輕輕鬆鬆住上同樣身世的階層一輩子做夢都不可能的別墅。
即使他結婚了,依然記得給自己法律上妥善安置,而沒有理所當然地做他的金絲雀。
還有哪一個人能如此事無鉅細地爲自己周到考慮?即使父母,也只是除了伸手還是伸手,甚至像媽媽剛纔,還叮囑自己要抓牢他。爲的是什麼?是不想失去這個提款機。哪有爲女兒的幸福着想的?
正神思着,只聽房門“嘭”地一響,鄧美華面帶喜色地回來了:“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裴天潤承擔了那個老太婆的費用,我就說麼,別看他態度不好,他就是放心不下露露的。”
齊露怡哼了一聲,坐在那裡不
動聲色。
“嘿,你這丫頭,你對我做什麼臉色?是他自己主動承擔的,又不是我去求他的,倒奇怪了,你在我們面前這麼兇有什麼用?有本事兇他啊!”鄧美華剛纔無意中聽到幾個醫院的工作人員在議論這件事,就旁敲側擊地打聽了一下,連忙激動地回來要把好消息與他們共享,沒想到他們竟然這態度,真是的。
“他承擔了,你就心安理得了?這樣我欠他的更多了,我在他面前更加擡不起頭來,我有什麼資格與霍紫站在一起平等地競爭,你們都把我的路堵死了。”齊露怡冷臉說道。
“他都跟她結婚了,你還指望跟她平等競爭?你早點醒醒吧,還是怎麼想辦法多得到點錢是真。”鄧美華也許是旁觀者清,看的問題都很現實。
“錢?想詐誰的錢?我們裴家的錢也是辛苦賺來的,就這麼容易被你們榨?”一聲清冷的聲音響起,房間裡的三個人皆一愣,擡頭看去,門口什麼時候多了幾個人?
齊露怡站起來,這下看清了,那個皮膚白皙,衣着華貴,站在門口一頭精緻短捲髮的夫人正是裴天潤的媽媽。
一時齊露怡竟不知道怎麼接言,一時侷促得不知稱呼她阿姨,還是裴夫人,只是睜大眼睛驚訝地看着她。
“怎麼了?我們也不是第一見面吧?說實話,當年你第一次去我們家的時候,我還是很喜歡你的。長得漂亮還很勵志追求上進。只是後來你心機深重了,利用我們家天潤的善良,算計他恨不得把他剝光吃盡,我纔看清了你的嘴臉。以前只是想着你家境貧寒,父母又都是不成器的,我們家也有這個能力不計較你的貪婪,就隨你去了。沒想到你現在竟然如此用心險惡,算計到我裴家後代子孫身上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我警告你,所有的一切都到此爲止,以後你再行不軌,那麼你現在擁有的,你能怎麼得來,我也就能怎麼讓它失去。”王筱冰站在那裡,聲音並不高亢,卻一句句像利劍直插齊露怡身心。
“你這人怎麼這麼說話?有錢就了不起嗎?我女兒十幾年的青春損失費我還沒跟你算呢!”鄧美華反應也夠快的,一下子就知道了王筱冰的身份,想着有錢人都愛面子,自己乾脆撒下潑,說不定能再得一點補償。
“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什麼樣的父母就有什麼樣的子女,我真真慶幸,自己的堅持是多麼正確。我今天再給你一句話,以前天潤給你的,都是他自己這幾年白手起家賺來的,他賺的錢,由他去支使,他愛給誰就給誰。他給你的五千萬投資還有以前用在你和你家人身上的錢財,差不多也把他這幾年賺的利潤都耗盡了,還有一部分他也要養老婆孩子。而我們老裴創造的財富是一分都不可能給你的,所以從現在開始,早點從你的大頭夢中醒來,你們一家不可能再得到一分錢。”王筱冰今天來的目的,就是要斷了她及她家所有的念頭,同時讓他們知道點厲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