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酒喝太多。還是其他別的原因,我醒了腦子也清醒了,但就是不想起牀。
在牀上賴了十來分鐘。接到柳梅的電話,她問:“之之。你在哪兒?今天麗娜請客吃飯。我去接你……”
越城不喜歡我跟二|奶圈子裡的人來往,因爲這圈子裡大多數女人都帶着點不該有的張狂。不懂的收斂,就很容易被人當靶子。他不希望我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但有些事情卻不以我的意志爲轉移,沉默幾秒鐘,我違心應下柳梅的邀請。
起牀,洗洗刷刷。化妝,等到換衣服時。我一下子驚了,試衣鏡裡,兩團上一片片的紅印。明顯是被人啃過的。
擦,我心裡把那客戶的祖宗十八代統統問候了一遍。才快速拿粉底,拼命的把吻痕遮起來。
幸虧越城這兩天去北城,要不然被他看見,我得死無全屍。
越城這人在那方面有潔癖,直到現在,我還記得他包我第一天時的情景。
他司機把我送到一傢俬人醫院,然後做身體檢查,我能理解越城的小心謹慎,畢竟誰都不想弄個有毛病的女人回家。
可一個身體檢查,足足折騰將近四個小時,就讓我有點不能接受。我剛跟越城那會兒,他明裡暗裡提點我很多次,我要敢出去鬼混,他會讓我後悔活在這世上。
那時我還常想,既然越城對夜店的女人這麼不放心,幹嘛還出來找?穩穩當當跟老婆過日子不好?
現在看,還真不行,這社會,不管多厲害的人,都有一種枷鎖,叫身不由己。
掩蓋好吻痕,我挑了件黃色小西服,配上白襯衫,黑色小喇叭褲,幹練又時尚。
我到樓下時,柳梅車已經停在路邊,她靠着車抽菸,見我,就把抽一半的煙扔地下,衝我招手。
她打量下我,笑着上車。路上,她忽然問我:“你覺得麗娜以後會怎麼樣?”
“從金主身上撈了這麼一大筆,日子應該不錯吧。”我假裝沒聽懂她話的意思,傻乎乎說。
柳梅瞄了我一眼,沒說話,只意味深長的笑笑。
麗娜請吃飯是假,對我們炫耀金主送她的別墅是真。柳梅的車剛到南洋公館門口,隔着老遠就看見麗娜衝我們招手,一臉的春風得意,滿身的珠光寶氣。
我先下車,柳梅去停車,趁這兒功夫,麗娜拉住我手,假笑說:“之之最近怎麼樣?”
她上下打量我一番,然後說:“身體還好?越城那人品味太特殊,一般人伺候不了……”
說話間,她故意擡起手撩了下頭髮,鑽石手鍊在路燈下閃着七彩光芒,不用我插嘴,她繼續自說自話:“我真慶幸自己當年沒跟他,那麼苦的日子,我可受不了……”
麗娜說的是一段往事,她認識越城時,我還沒入行。
聽說,那時的越城一點不像現在這麼低調,在不夜城裡有名的出手大方,小費打底兒都是1k起。
不夜城裡的那些公主,擠破頭想要他點臺,但越城只對麗娜情有獨鍾,每次去都點她的臺,還帶她出了幾次臺。
大家都以爲,越城很可能會包下麗娜,可後來不知出了什麼事兒,麗娜最風光時,離開了不夜城,銷聲匿跡很長段時間。
等她再出來,就開始跟柳梅混,不在去夜場當公主,安心做起職業情人,我倆也是在那時認識的。
“各人有各人的命,誰叫我當時遇見他了。”我打哈哈說。
我當然明白麗娜說的品味獨特是指那方面,的確,在牀上越城沒少折磨我。
即便到現在,我跟了他兩年,他還是如此,但把這事兒拿出來說就挺沒意思,包二|奶的男人,不說百分之百,但至少八成在那方面是奇葩。
“唉,可不是人各有命……”麗娜長嘆口氣,特感慨說,語氣滿是洋洋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