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我反應過來,許哲抓着我就往白飛飛的房間外跑,那樣子。就好像他剛纔遭受了多嚴重的攻擊一般。
“她在樓上,你們快上來!”許哲很會演戲。用特別焦急的聲音說。
我和許哲還沒走到樓梯口,就看見五個膀大腰圓的男人衝上來。他們都穿着白色工作服,胸牌上寫着海城市第一精神病院。
“許哲,你要把飛飛送到精神病院去?!”我不可置信的質問他。
“你看到了她發瘋,腦子不好。我如果繼續把她留在家裡。她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對我發起突然襲擊!”許哲做出一副很委屈的樣子。他身子撩開自己的衣服,將裸aa露出來的手臂給我看。上面有一道明顯的傷痕。
“這個是……”我並不相信,這傷害是白飛飛給他造成的。以許哲的心狠手辣。什麼狠心的事情都能對自己做出來。
“她弄的。”許哲輕描淡寫的說。
“我不相信!”我直接了當說。
我和許哲在這裡糾纏不清的時候,幾個壯漢已經衝到房間。見到這些人,一直有點木木訥訥的白飛飛終於有了反映,她驚恐的叫着:你們別過來!
然而。這些人是根本不會聽白飛飛的話。
制度上的缺失,讓這些人早就形成了拿錢辦事的習慣,而且,在這些人眼中,白飛飛的掙扎,更證明了她精神有問題。
“許哲。你這個混蛋。你不得好死!”白飛飛被幾個壯漢控制住後,衝許哲怒吼。
之前許哲說她腦子笨,她一直以爲那是情侶間開玩笑的說法,可事實證明,那不是玩笑,而是許哲對自己的鄙夷。她真的很傻,以爲自己找到了真愛,沒想到居然找了箇中山狼,害得自己家破人亡。
白飛飛知道自己今天被抓走已經成了定局,突然就不吵不鬧了。那幾個壯漢原本是準備了鎮定針,都拿出來準備給白飛飛注射了,忽然見她安靜下來,便沒再有進步一的舉動。
他們將針收起來,準備對白飛飛進行捆綁。
終於,我看不下去,趁着許哲對我沒防備,我狠狠的踹了他一腳。許哲吃痛,鬆開抓着我的手,我便快步跑到白飛飛身邊。
我到她身邊,她的反應不在像之前那樣的具有攻擊性,而是一臉不甘哀傷的看着我。
儘管我們都知道,事情到這種程度,已經是定局,我和白飛飛都沒翻盤的可能,但不管如何,我都要試一試。
“你們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把人帶走?那個男人根本不是她的監護人,沒權利讓你們帶走她!”我大吼說。
白飛飛跟許哲根本都沒結婚,因此也不會是法律意義上的監護人。
“我們已經覈實過他的身份,他和病患的確是夫妻關係,並且,她之前有狂躁的表現,襲擊過人。當然,我們這次帶她入院,也是要進行系統性檢查的,如果她沒有問題,我們會將她放回來的。”
大概是看我跟許哲有互動,爲首的壯漢對我還算客氣。
我一點都不相信這個壯漢的話,他收了許哲的錢,肯定是要替他說話的,可是他說的又很有道理,我完全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想了下我說:“要檢查的話,應該找第三方……”言外之意非常明顯,就是我不詳細你們。
壯漢眉頭微皺了下,顯然我說的話已經有點挑戰他的底線了,他看了眼許哲,許哲衝他使了個眼神,暗示他不用對我客氣。有了許哲的吩咐,壯漢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
“這位女士,請不要妨礙我們工作,如果你在妨礙我們的話,我不介意一起將你帶回去……”壯漢說着,伸手將我推到一旁,他手上力道很大,我一個踉蹌,沒站穩,差點摔到。
“之之姐,你救我出去!救我出去!我不想被關進精神病院!”
白飛飛說着,痛哭流涕起來,見狀,許哲露出一臉厭惡的表情,他冷聲說:“給她打針鎮定劑,快點帶走吧!”
聽到許哲的吩咐,壯漢迅速給白飛飛打了一針,幾秒鐘後,白飛飛就安靜了,她被幾個人擡出了房間。
“飛飛!”我喊了一聲,追上去,卻被一個壯漢推了一下。
在我要摔倒坐在地上時,被許哲攙扶住。
“之之,你別在做徒勞無功的事了,你現在有時間關心白飛飛,不如想想該怎麼幫越城的好!他現在可真的是四面楚歌了……”許哲悠悠然的說。
“你……真是一點人性都沒有!”
“人性?呵呵,易之之,你不是很聰明麼?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天真了?在權力鬥爭中,有人性的就是失敗的一方,我可不想到時候死無全屍……”
許哲的話還沒說完,客廳傳來一聲大喊:“飛飛!”
聽到這喊聲,許哲嘴角勾出一抹笑容,他看着我,淡淡說:“你看,來遲一步,什麼都晚了!”
說完這話,他便鬆開我,快步往樓下走。
“越總,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面對許哲虛情假意,越城冷哼一聲:“說,飛飛在哪裡?”
“越總,就算你是飛飛的表哥,可總是這麼關心她,也會讓人懷疑……”許哲走到越城身邊,一臉嘲諷笑容:“海城都知道越總多情,你這樣,就不怕被人誤會……”
“你是活夠了,纔敢這麼胡說八道!”越城臉上閃過一絲冷冽的寒光。
他似乎是要對許哲採取行動,但當他看見我從樓上下來,手上動作便停頓下來。
“之之,你怎麼在這裡?”越城有些驚訝的問。
和他一樣,我也很驚訝,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跑到這裡。
我小跑到越城身邊,他心有靈犀的將我護在身後。
“別怕,有我……”他輕聲說。
面對我和越城的互動,許哲臉上又露出一絲不爽:“你們兩個是想在我面前演伉儷情深麼?真可笑,越總,不用我提醒你,易之之她是你好兄弟宋祈恩的未婚妻吧?!或者說,你們兩個要好的已經可以公用一個女人了……”
許哲的話還沒說完,越城就已經撲了上去。他不在意別人怎麼侮辱他,但他絕不允許有人這樣說我。
越城學過格鬥和散打,許哲心思狠毒,但從身體素質上說,他根本沒辦法跟越城相比,越城直撲過去,就將他撲到在地。
許哲想要說話,越城根本不給他機會,壓在他身上,直接就是一拳頭。
“這一拳,是我替之之揍的,許哲,你別太得意,遊戲還沒結束,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巴!”越城惡狠狠的說,周身圍繞着殺氣騰騰。
這段時間,越城受了太多的窩囊氣,正愁沒地方發泄,許哲撞到槍口上,也算他倒黴。
許哲被越城壓在身下,想要掙扎反抗,根本不可能。
“說,飛飛在哪裡?”越城厲聲問。
“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訴你……”
“你以爲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許哲,你跟宋祈輝合作,真以爲他能一直保你?別做夢了……”
我不想讓越城和許哲再廢話,便走到他身旁,聲音略帶焦急的說:“城哥,你別跟他廢話了,飛飛被他弄到精神病院去了,你快想想辦法,把她救出來!”
聽到白飛飛被精神病院去了,越城更加憤怒,他直接掐住許哲的脖子,近乎有點癲狂的喊:“你這個混蛋!人渣!”
許哲被越城掐的,臉色漲的通紅,彷彿下一秒就會被掐死。許哲死了我一點都不會心疼,但我不想讓越城因爲他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城哥,你冷靜下……”我一邊勸說越城,一邊試着將他從許哲身上拉下來。
越城好像沒聽到我的話,一隻手仍舊死死的掐着許哲的脖子。許哲躺倒的地方在茶几附近,上面又不少東西,最開始他還有點理智,但在生死一瞬間,他徹底沒了理智。
隨手從茶几上抓起個菸灰缸,向着越城的頭上砸去。那是水晶做的菸灰缸,如果被砸到,頭一定會被砸個大窟窿。
越城是殺紅了眼,根本沒注意到許哲的舉動。
“城哥……”
水晶菸灰缸砸下來的瞬間,我撲到越城身上,瞬間,我就覺得有點頭暈目眩。
值得慶幸的是,許哲這時候已經沒了多少力氣,因此,菸灰缸砸下來的力道並不大。
很快,我額頭流出血來,鮮豔的紅色,以及血腥氣味,讓越城清醒過來,他丟下許哲,一把抱住我。
“之之……”他喊着,用自己的襯衫去捂我的額頭。
此時此刻,越城的雙眼通紅,那樣子完全是要殺人,沒等許哲起來,越城在他肚子上踢了一腳,惡狠狠說:“許哲,滾去告訴你主子,我不會放過你們!”
說完,越城抱起我,就往別墅外衝。
“城哥,你放我下來,這點小傷沒事的……”
“聽話,額頭上的傷處理不好會留下疤痕的。”越城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在哄小孩子。
他這樣說,我沒再說什麼,整個身子蜷縮在他懷中,享受着難得時光。
去醫院的路上,越城接到張亮的電話。
“越總,白家垮了!”
短短几個字,就好像是晴天驚雷。